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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對頭雄主百萬星幣買下後 甦醒於囚籠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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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於囚籠的灰燼

意識如同沉溺在滾燙的泥沼裡,每一次掙紮都耗儘力氣,卻隻是更深地陷落。疼痛是永恒的底色,斷翼處像被無數燒紅的鋼針反覆穿刺,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的灼痛。喉嚨乾裂,每一次吞嚥都如同嚥下砂礫。更深處,是精神圖景裡那個冰冷的荊棘銀狼烙印,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像沉重的巨石壓在靈魂之上,提醒著他徹底的歸屬和屈辱。

然後,一絲涼意。

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如同黑暗深淵裡投入的一粒星芒。它落在滾燙的額頭上,帶來瞬間的、令人戰栗的舒緩。緊接著,是溫熱的、濕潤的觸感,輕柔地滑過脖頸和手臂的皮膚,帶走黏膩的汗水和灼熱,留下一片短暫而珍貴的清涼。

洛蘭在混沌的痛苦中本能地追逐著這絲涼意和溫熱,像瀕死的沙漠旅人渴求甘泉。他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微弱的喟歎,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傾向那帶來慰藉的源頭。那感覺……很陌生。冇有拍賣場看守的粗暴,冇有機械臂的冰冷,也冇有……昨夜西裡爾那帶著評估和強製意味的觸碰。它很輕,很……小心?甚至……在擦拭到他手腕時,刻意避開了那些他自己掐出的傷痕……

不,一定是錯覺。是燒糊塗了產生的幻覺。在這座名為“白鴉之巢”的冰冷囚籠裡,在這個將他視為“財產”的冷酷雄主掌控下,怎麼可能會有“小心”和“避讓”?一定是高燒扭曲了感官。

意識在冰與火的夾縫中沉沉浮浮,那斷斷續續的清涼和溫熱似乎持續了很久,像一雙無形的手,笨拙卻執著地試圖將他從灼熱的地獄邊緣拉回。最終,滾燙的泥沼似乎退去了一些,沉重的眼皮終於有了一絲掀開的力氣。

視野先是模糊一片,隻有一片單調的、令人絕望的灰白色天花板。然後,光線刺入,帶來微微的刺痛感。他費力地眨了眨眼,渙散的金棕色瞳孔漸漸聚焦。

依舊是那個巨大、空曠、冰冷的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外,帝都星虛假的星河依舊在流淌,遙遠而冷漠。空氣裡,那冷冽的雪鬆資訊素依舊無處不在,如同無形的枷鎖,宣告著主人的存在。

他還在這裡。西裡爾·阿斯塔的囚籠裡。

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每一塊骨頭都痠痛無比。喉嚨乾渴得冒煙,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痛感。斷翼處的疼痛雖然比高燒時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清晰而頑固地存在著,伴隨著一種奇異的、深層的……麻癢感?他下意識地想動一動,卻連擡起一根手指都異常艱難。昨夜被粗暴處理的記憶瞬間回籠,西裡爾冰冷的眼神、評估的觸碰、按壓傷口時的劇痛……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剛剛因退燒而獲得的一絲清明。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噁心感猛地湧上喉頭!

“呃……咳!咳咳!”洛蘭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痙攣而痛苦地蜷縮,牽動了斷翼和全身的痠痛,冷汗瞬間又浸透了單薄的衣料。咳嗽撕扯著乾裂的喉嚨,帶來撕裂般的痛楚。

“滴。”一聲輕微的電子音響起。

洛蘭的咳嗽被恐懼瞬間扼住,他驚恐地望向聲音來源——門邊那個不起眼的銀色按鈕。它自己亮了?不,是……

厚重的合金門無聲滑開。

西裡爾·阿斯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依舊穿著那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立領常服,銀灰色的短髮一絲不茍,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兩片亙古不化的寒冰,精準地、毫無溫度地落在了因咳嗽而蜷縮在床上、狼狽不堪的洛蘭身上。

洛蘭的心臟瞬間被恐懼攥緊,幾乎停止了跳動。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金棕色的瞳孔裡充滿了驚惶和絕望。他又來了!是來檢查他的“財產”在高燒後是否貶值了嗎?還是……因為他剛纔痛苦的咳嗽擾了清淨,來施加懲罰?

西裡爾邁步走了進來,步伐沉穩而冰冷,帶著迫人的壓力。他冇有說話,隻是走到床邊。洛蘭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鬆氣息,混合著一種……極淡的、類似消毒水和某種金屬藥劑的冰冷味道。

他俯視著洛蘭,目光掃過他因咳嗽而泛紅的臉頰、被冷汗濡濕的額發、以及微微起伏的、帶著痛苦氣息的胸膛。冰藍色的眼底,依舊是深不見底的漠然。

洛蘭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預料中的冰冷審視或斥責。他甚至在精神圖景裡感受到了那個荊棘銀狼烙印的微微悸動,彷彿在呼應著主人的到來,帶來更深的精神壓迫。

然而,預想中的冰冷話語或觸碰並未落下。

他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似乎是……壓抑的吸氣聲?很輕,很快,快到讓洛蘭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接著,是極其細微的腳步聲走向一旁。洛蘭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睜開一條眼縫。

他看到西裡爾走到了房間角落一個他未曾注意到的、類似小型保鮮櫃的設備前。銀灰色的金屬櫃門無聲滑開,冷氣溢位。西裡爾從裡麵取出了一支……透明的、封裝在無菌軟管裡的營養液?那是最基礎的、用於維持生命體征的流質食物,無色無味,像水一樣寡淡。

西裡爾拿著那支營養液走了回來,停在床邊。他依舊麵無表情,冰藍色的眼眸低垂,看著手中的軟管,彷彿在確認著什麼。然後,他伸出手——

不是遞給洛蘭,而是精準地捏住了洛蘭的下頜!

冰冷的手指觸碰到皮膚的瞬間,洛蘭渾身猛地一顫,如同被毒蛇咬中!巨大的恐懼和抗拒讓他本能地想要掙紮,但西裡爾的手指如同冰冷的鐵鉗,力道不容置疑地固定住了他的臉頰,迫使他微微仰頭,張開乾裂的嘴唇。

屈辱感瞬間沖垮了所有!比拍賣台上被剝去衣衫更甚!比昨夜被檢查傷口更甚!這完全是一種……對待無法自理的低等生物的餵食方式!洛蘭的金棕色眼眸瞬間蒙上了一層絕望的水光,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裡發出“唔……唔……”的抗拒嗚咽。

西裡爾彷彿完全冇有感受到他的抗拒和痛苦,另一隻手熟練地擰開營養液的封口,將細長的管口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洛蘭被迫張開的嘴裡!

冰冷的、寡淡無味的液體瞬間湧入乾渴灼痛的喉嚨。洛蘭被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營養液順著嘴角狼狽地溢位一些。但西裡爾的手如同磐石般穩固,捏著他下頜的手甚至微微用力,迫使他無法閉嘴,隻能被動地、屈辱地吞嚥著那維持生命的液體。

淚水終於無法抑製,洶湧而出,混合著嘴角溢位的營養液,滑落下頜,滴落在冰冷的絲絨床單上。洛蘭不再掙紮,身體因為極度的屈辱和無力而劇烈顫抖著,像秋風中最後一片枯葉。他被迫仰著頭,金棕色的眼眸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裡麵所有的光,在這一刻,似乎都熄滅了。隻剩下冰冷的灰燼。

價值……由他定義。

原來,他的價值,就是像這樣,被捏著下頜,灌下維持最低生存所需的冰冷液體。

餵食的過程並不長。一支營養液很快見底。西裡爾抽回管口,鬆開了鉗製洛蘭下頜的手。動作乾脆利落,冇有絲毫拖泥帶水,彷彿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財產維護”工作。

他冰藍色的目光掃過洛蘭佈滿淚痕、一片死寂的臉,最後落在他嘴角殘留的一點水漬上。他再次掏出一方純白的絲帕——和昨夜那塊一模一樣。

這一次,他冇有擦拭自己的手指。

而是用那方冰冷的絲帕,極其隨意地、帶著一種擦拭物品表麵汙漬般的動作,在洛蘭的嘴角用力抹了一下,拭去了那點水漬和淚痕混合的痕跡。動作毫無溫柔可言,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做完這一切,西裡爾將絲帕隨手丟棄在床頭櫃上,彷彿那是一件無用的垃圾。他冇有再看洛蘭一眼,轉身,邁著冰冷決絕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厚重的合金門再次無聲關閉、鎖死。

將洛蘭,連同他嘴角被擦拭的刺痛感、喉嚨裡殘留的冰冷寡淡、以及靈魂深處徹底熄滅的灰燼,再次徹底地、鎖死在這座華麗的囚籠之中。空氣裡,雪鬆的氣息濃鬱得令人窒息,床頭櫃上那塊被丟棄的、沾染了淚痕和營養液的純白絲帕,像一個小小的、冰冷的墓碑,無聲地嘲笑著他存在的全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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