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屈辱
屈辱
江源身上濺滿了血液,不知道是屍體身上的,又或是活人身上的。
本來衝進來的二十多人,哪怕再怎麼訓練有素,可寡不敵眾,紛紛慘死在這些東西的尖牙利刃之下。就連江源和成葉,打起來也力不從心。
更何況,打死的沒有殺進來的多。直到現在,葉弦身後還跟個黑洞似的,不斷往外冒出行屍。
忽然,另一邊冒起熊熊烈火,猶如鳳凰浴火重生,火焰在空中漂浮,熾熱感頃刻蔓延整個屋子。當然,這場烈火,把葉弦臉上那扭曲的神情也照得一清二楚。
“夏澤!”他咬著牙看向身後的夏澤。
話音剛落,就聽夏澤嘴裡又再念著什麼,隨之,召出幾隻魂靈,將那些走屍狠狠撂在一起。大火再這麼一燒,屋中又有了立足之地。
成葉在遠處歡呼道:“乾得好夏澤!”
葉弦早已料到,可當夏澤真的不顧情麵站在另一邊時,葉弦心中的恨意再也抵擋不住了。
剛要上前,他的手腳就被藤蔓纏繞,葉弦定睛一看,嘴裡念著:“玉龍?你不想活了嗎——”
玉龍:“搞笑,老孃早就成鬼了。”
電閃雷鳴之際,身後忽地一涼,他不由向前走去,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出一道血痕。
他抵抗著藤蔓的力量,一步步向夏澤走去。隻看對方臉上浮現出一絲無措,他這才反應過來,有人捅了他一劍,緊接著,江源又道:“葉弦,投降吧。”
葉弦沒聽見似的,伸著手就要去勾夏澤。這時,前方那人再次喊道:“葉弦,停下吧!”
他腳步一頓,彷彿新生的嬰兒,聽不懂似的。緊接著,江源擡起手,隻看三四個人站成一排,舉槍,上膛,正對著葉弦。
夏澤一時間慌了神,還不等他再次勸告,幾聲巨響齊齊上陣,血花飛濺,夏澤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他輕聲喊著:“葉弦……”
他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隻覺得身體陣陣發抖,葉弦不眨眼地看著他,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時限到臨之際,也要將他帶回。
“哥哥……”他支撐不住,跪坐在地上。
夏澤笑不出來,曾經厭惡的仇人跪在自己麵前,他應該高興。馬上就要逃離桎梏他的牢籠,他應該歡呼雀躍,而不是向此刻這樣,手足無措,淚流滿麵……
成葉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沒好氣道:“哭什麼?我們走!”
夏澤沉默地點點頭,剛要起身,忽然發覺衣角上一陣拉力,他低頭看去,葉弦紅著眼睛,怒目圓睜看著自己!
夏澤心中一驚。
成葉用力踢開他,葉弦一陣悶哼,嗓中的鮮血咳了出來,看起來痛苦萬分,可……依舊沒死。
“不用管他,我會將他帶走。”江源說著。
夏澤隻是點點頭,輕聲問:“他……”
“什麼?”
夏澤扭過頭:“沒什麼。”
可沒走一步,葉弦用力吼著:“夏澤,你不許走!你敢走試試!你要是走了,我就把他們全殺了!”
夏澤幾乎是應激一般,竟真的停下腳步。成葉麵色一凝,道:“你理他做什麼,快死的人了。”
也是,他都那個樣子了,無論如何都做不了什麼了。
都結束了……
“夏澤!”他吼道,“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了嗎,給我回來!夏澤——!!”
成葉“嘖”了一聲:“無能狂怒。”
夏澤強迫自己不去聽他講話,可下一秒,外部突然傳來一陣猛烈地顫抖。
頃刻,怪異的煙霧從縫隙中溜出來,成葉感到頭暈眼花,罵著:“怎麼回事!”
可是沒人知道,就連不茍言笑的江源都多了幾絲驚訝。
霧氣越來越大,甚至長出觸角,鎖住了成葉的脖頸。他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去看向夏澤的方向,可是剛才還跟著自己的夏澤,竟然不見了!
他心中發怵,冷汗陣陣上升,他又去看葉弦的位置,可找了半天,葉弦竟然也不見了!怎麼回事!
江源似乎也發現,大聲道:“這霧有毒!”
成葉下意識憋住呼吸,可這樣沒用,被煙霧觸碰到的麵板經開始潰爛,生瘡。有些法力稍低的,瞬間被這陣吃人霧褪去了皮肉。
無奈之下,成葉捂著鼻子衝到江源跟前,說著:“結界。”
他示意他開啟結界,可江源不為所動,隻是拉著他的衣袖,帶著還能行走的眾人,從窗戶口一躍而下。
成葉一陣吃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直到碰到了什麼柔軟的物體,他才停下身,可隨之而來的事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流氓!”
成葉懵了,急忙看向四周,這不就是普通的大路嗎,位於燒烤店旁邊的柏油路。
“怎麼回事?”成葉問。
江源扶著額頭,難得露出愁容的神情:“霧氣起來的時候,結界就被打破了。幾乎是一瞬間,從一百到零。”
成葉一驚:“葉弦都那樣了,中了四槍,還吃了一刀,你說他還能能力打破結界,然後帶走夏澤?!”
“隻能這麼認為了,不然,你覺得呢。”
一句話,把成葉噎住了,他愣坐在地上,心裡打顫,這還是一個人嗎……
隨之,江源嚴肅看向他,問道:“你知道,葉弦老巢在哪嗎?”
……
另一邊。
夏澤昏昏睜開雙眼,周圍一片漆黑,死寂沉沉,甚至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他動了一下手,驚然睜開雙眼,隨即又動了下腿,他這才確定。
自己被鐵鏈束縛住了。
怎麼回事?大腦開始飛速旋轉,剛才發生了什麼,好像聽見震動聲,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昏睡之前,還聞到了些刺鼻的味道。
夏澤不死心掙紮了幾番,可隻有鐵鏈在空中晃動的聲響,他打不開。
葉弦呢,他又想。隨之,他渴望向周邊的黑暗中尋捕人影,但周邊太黑了,甚至還能聽見水滴落下的聲響,他想,自己至少不在那座彆墅中。
死心之際,黑暗中傳來踱步聲,夏澤猛地提高警惕。雖然覺得不可能,但是,除了葉弦,他想不到彆人。
果然,來人緩緩走到他的麵前,蹲下身,冰冷笑著,毫不留情捏起夏澤的下巴,神情近乎扭曲:“走啊,怎麼不走了!”
對方眼中閃爍的猩紅的目光,讓他本來就發紅的瞳孔更加刺眼。夏澤問:“這是哪。”
“還能是哪,當然是我們的家啊。”
夏澤不明情況,也根本不知道彆墅中還存在著類似於監獄一樣的地方。疑惑之際,對方又說:“哥哥昏迷了三天,這三天,我不敢有一絲懈怠,親自替你建造出這樣的地方。”
話音落下,夏澤頭皮發麻,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個人,在此刻,竟然和瘋子無異。
“喜歡嗎……嗬嗬,應該不會喜歡。可哥哥總是不聽話,我有點生氣了,乾脆,以後哥哥再惹我生氣,我就把你鎖在這裡反思幾晚,好嗎?”
夏澤掙脫了他的手,問題無數,可此刻,一個都問不出來。不,應該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甚至開始渾身燥熱,頭暈目眩,不由得,他低聲喘著氣。
葉弦看到此,表情更加興奮,他遏製不住內心的**,狠狠拽夏澤的手腕,俯身吻了上去。
這時一個漫長的,帶著懲罰意味的親吻,夏澤並不好受,隻是感覺腦袋更昏了。奈何他再遲鈍,也該發現葉弦做了什麼。
他怒道:“葉弦……你給我吃了什麼!”
聽到這,葉弦竟開始狂笑不止,整個人竟瘋瘋癲癲,說著:“瞧瞧,又這樣。哥哥,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好嗎。”
夏澤倒吸口涼氣,一度以為,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他,可身體這燥熱的反應又是怎麼回事。
隨之,葉弦湊在他耳邊,說出的話讓夏澤又是一怔:“我在牆壁上加了點東西,所以啊,不是我給哥哥吃了什麼,而是此時此刻,這裡空氣都散發著可以催/發/情/欲的味道。”
真的瘋了。夏澤愣道:“那你不是也……”
“對啊。不然我擔心到時候哥哥欲/求不滿,又該怪罪我,所以我們就一起好不好。夏澤,彆再想丟下我!”
暴風雨來臨之際,從天而降的雨滴狠狠刺在花蕊之上。花朵無無聲叫囂著身體的疼痛,可雨勢強烈,早就沉浸在自己入侵大地的藝術之中。
他想著,花朵竟然可以頑強生長,竟然可以在烈日之下散發出獨有的風光,那他為什麼不能把著風光分給自己一部分。
於是雨勢愈發凶猛,直到花朵們垂著腦袋,近乎瀕亡,花瓣散落一地,花蕊枯謝,他才願意去看看自己施下的暴行。即便如此,他絲毫不知悔改,竟將垂落的花朵舉起來,被迫承受雨滴的侵襲。
這場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似乎很久,久到不知今夕何夕。又似乎很短,短到其中隻剩下痛苦的氣息。
牢籠裡,儘數碎破的衣服,一具破敗的□□靠在牆邊,渾身上下遍佈了吻痕和咬痕。甚至想要合上雙腿,都會忍不住的顫抖,被侵略的地方隱隱發痛。
他受不了了,夏澤眼神迷離地看著天花板,手腕和腳腕是枷鎖和暴行帶來的紅痕。
他想,不管怎麼,要先離開。哪怕這個樣子真的被彆人看到了,他也要離開。
可下一秒,夏澤一臉呆滯地看向自己的手心。
沒了。
法力沒了。
怎麼回事!他慌張地反複嘗試,大聲嘶吼。可是除了陣陣迴音和再次發痛的嗓子,什麼都感受不到。
夏澤不由眼尾流出淚水,他忍不住,獨自哭了起來。
“我的法力……”他碎碎念,可是再也感受不到那充沛的靈力。
不僅如此,剛才那場猛烈的□□中,夏澤發現,葉弦身上的槍傷和劍傷都不見了。好像那會圍堵住的人,不是葉弦。
可如果是呢……他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竟然有著將近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不想去思考了。
夏澤連抱住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沒想到葉弦走之前,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留下。鐵鏈著身,彷彿是葉弦的寵物一樣。
他第一次感受大了莫大的羞辱。
這些記憶似潮水般湧來,又很快退去了。
夏澤坐在一旁,半個小時過去了,一點功都沒練。鬼知道為什麼這些不好的記憶說來就來,一點心情都沒有。
乾脆,他又回到裡屋,剛好與葉弦對上麵。
“晨練結束了嗎?”葉弦問。
夏澤點點頭:“嗯。”
葉弦把早飯放在桌子上,說著:“對了哥,剛纔有人來找你,我說你在忙,然後他留下了聯係方式。”
夏澤看著白紙上的一串號碼:“乾什麼的。”
“不知道,他說,他叫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