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幕後之人
幕後之人
江源,一個在夏澤心中早已死去的人。
這一世他還沒見過這個人,突然從葉弦口中提起這個名字,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找我做什麼?”
“說是要聊聊山緣寺的事情。”
夏澤看著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葉弦擡頭看他:“需要我過去嗎。”
“不用。”夏澤拒絕道,“我一個人就行。”
隻看葉弦眼中多了絲失望,點點頭,給夏澤讓出一條路。
他沒有打電話,而是給這個號碼的主人發了訊息,很快,對方回到:
【下午兩點,公園北門,我去接你。】
依舊是這不近人情的語氣,夏澤沒有再回複,隨手把手機扔向一邊的沙發上。
等到一點多鐘,夏澤按照約定在公園北門等待著,沒想到門口早就停著一輛白色的商務車。裡麵走出來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恭敬道:“您請。”
夏澤看了一眼這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並不是江源。於是點頭表示感謝,坐在了最後一排。
一路上,司機一句話都沒說,同樣,他也安靜地等待著。
車輛最後駛入了郊區,進到了一個大院。遠處看著破敗,可真的走到裡麵,才發現科技感滿滿,銀灰色的樓宇,恰到好處的綠植,穿著工裝商討任務的工作人員,就好像進入了一個高檔的寫字樓。
“處長正在辦公室等著您。”
夏澤前世沒來過這裡,隻知道國家存在這樣的研究院,沒想到,竟是這麼的氣派。
夏澤進到主樓,裡麵的人就跟普通白領那般,敲打著鍵盤,可他們處理的卻是“本市靈異案件綜合”“不同類階出現的頻率”“占比人數”等等。
夏澤不由感歎了一下,穿過嘈雜的工位,坐上電梯直達三樓。找到了處長室,他敲敲門,裡麵響出清澈的聲音。
“進。”
夏澤推開門,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打擾了。”
辦公室中整潔無瑕,江源坐在椅子上,更顯得冷厲不近人,手上好像拿著工作表,正在皺著眉頭批閱。而他的眉眼,鼻梁,嘴巴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簡直和江上一模一樣。
沒錯,他和江上是對雙胞胎,雖長相相似,可氣質完全不同,一眼就能分出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坐。”江源伸出手。
夏澤坐在真皮沙發上,要換做小時候,他高低得脫了鞋上去蹦兩下。
“勞煩你跑一趟了。”說著,江源將一杯茶水遞在他麵前。
夏澤接過來,有些拘謹,笑笑:“沒什麼,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和你聊聊淨緣的事情。”
夏澤眯著眼:“淨緣?他怎麼了。”
“他死了。”
夏澤眼睛唰的睜大了,可江源卻自顧自品著茶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死了!”他驚訝道。
江源點點頭:“研究院和關押厲鬼以及和厲鬼勾結之人的監獄建在一起,那天我去審問室,隻看到一個頭身分離的屍體。因此,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夏澤蹙眉:“那麼久了,又為什麼現在才找我。”
“指紋,dna,血液,監控,甚至他生前接觸過的人我都沒有放過,可結果就是,沒有一絲收獲。也就是說,淨緣那檔子事,我們無能為力,線索已經完全斷掉了。
因此,我們最後想到的人,是你。”
夏澤覺得可笑,又覺得毛骨悚然:“這裡守衛森嚴,他竟然會被侵入者絞斷頭顱?”
江源:“是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屍檢報告早就出來了,脖子上沒有切割的痕跡,倒像是被活生生擰斷的,甚至不像人類的做法。
所以我纔想當麵問你,那日二隆山上,是不是還發生過其他的事情。”
茶香味早就在口腔中散去,可夏澤並沒有拿起茶杯,隻是靜靜注視著眼前這人。
對了,江源並不知道葉弦的事情,因為一個普通人勾結惡鬼,囚禁他人,將夏澤他們逼下懸崖,彆說研究院了,就算把他交到警局,也夠他喝上一壺。
再加上葉弦的事情不敢讓太多人知道,夏澤當時就打了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可眼下,他似乎瞞不住了。
隻看他輕輕歎道:“的確看見了。”
江源神情發生了一絲改變,不徐不疾問著:“我聽著,你說吧。”
夏澤輕聲一笑,語氣輕鬆道:“江處長,我可告訴您,那天,我無意間發現了淨緣房中有一處暗室,那裡麵可不得了,全是依水那姑孃的照片!
哈哈哈——您說稀奇不稀奇,一個出塵的和尚,竟然跟個變態偷窺狂一樣,貼著一隻惡鬼的照片。嘖嘖嘖,怪不得他非要幫人家,而且就我看,那和尚還是個單相思,哈哈哈——”
江源:“……”
“咳咳,不好意思,這件事吧,我隻能想到這個,您不覺得很獵奇嗎。就是當天我看你們都那麼嚴肅,實在不好意思講。”
江源冷笑一聲:“現在就好意思?”
夏澤瞅他一眼,喝著茶水掩蓋麵部不自然的表情:“抱歉。”
最終夏澤的到來,除了浪費研究院的兩趟油錢,一丁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
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把葉弦的事情一骨碌吐出來,甚至不敢提葉弦的名字。淨緣房中的照片已經沒了,如果冒然說出來,隻是給葉弦徒增麻煩。
更何況,一個吞噬惡鬼的容器,到江源麵前,他會怎麼看,又會怎麼對待他?
江源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如果知道容器會吞噬惡鬼,很有可能會失控傷及無辜,他還會允許葉弦活著嗎?前世,他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將葉弦斬草除根,可實力懸殊過大。如果我是江源,且帶著前世的記憶,就不會讓這個定時炸彈存活,需置之死地而後快。
但他知道葉弦有所改變,因此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夏澤知道淨緣有一個同夥,自從山緣寺中他就深信不止。可就在剛才,他得知淨緣慘死在獄中,才後知後覺,那恐怕根本不是什麼同夥,二人之間並非是合作關係,而是利用關係。
如果淨緣活著,他很有可能會把那個幕後之人供出來,當然,也會把葉弦的事情昭告天下。
但他卻死了,就好像,那個看不見的人在保護葉弦一樣。
很矛盾,很混亂,那個人到底想乾什麼,又與葉弦真正的身份有何牽連。
難道說,葉弦的身份就是他創造出來的?
李玄機又知道些什麼。
不對,如果李玄機真的知道,他是不會容忍這件事情發生的。畢竟那個身份的確給葉弦帶來很多困擾,嚴重點還會危及他的性命。
可夏澤的直覺告訴他,李玄機一定也隱瞞著一部分真相,並且他還敢斷定,這些真相,李玄機並不打算告知他們。
晚上,夏澤平躺在床上,腦子快想炸了都串不起來。
突然,門響了。
夏澤扭過頭,就看見門露出一絲縫隙,葉弦悄咪咪靠在門上,乖巧道:“我可以進來嗎。”
他嗯了一聲,就看葉弦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問:“我可以坐在這個凳子上嗎?”
夏澤:“……”
“你愛坐哪坐哪。”
話音落下,葉弦徑直走向他的床邊,很自然地坐了下去,歪著腦袋問著:“江源叫你有什麼事情嗎,我看哥一回來就鑽到樓上,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夏澤坐起身,思索道:“嗯,淨緣死了。”
葉弦一臉純真的樣子,輕鬆道:“死了就死了唄,他不該死嗎。”
話音落下,夏澤看了他一眼,葉弦立馬改口:“所以發生了什麼……呢。”
夏澤:“有人殺他,可人死了,線索也斷了。我隻是猜測,這其中,應該和你沾些關係。”
葉弦笑了,靠近夏澤,一臉天真問著:“我?為什麼是我?”
“不好說。”夏澤蹙眉。
葉弦則得寸進尺,握著他的手腕,一臉魅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管他了,反正,他那樣對我們,早就該死了,對嗎?”
夏澤沒有說話,左推右搡把葉弦給放出去了。自從葉弦把自己的心思**裸擺在人前後,他就再也無法直視對方了,哪怕昨天已經說開了,但夏澤依舊想不開。
夜深人靜後。
夏澤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隻覺得身上一冷,他將被子往上拉著,還是覺得身後陣陣冷風。
可現在是秋天,一到半夜溫度驟降,他怎麼可能開風扇。
夏澤覺得不對,於是翻了個身。風叫囂得更厲害了,近乎砸到了夏澤臉上,他瞬間清醒了。
月光洋洋灑灑照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澤屋中的窗戶和窗簾都大開著。
簾子隨風搖曳,傳來巨大的聲響,簾後隆起小包,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麵一樣。
不對勁,大大地不對勁。
夏澤他記得明明關上窗戶了,就算沒關窗戶,簾子也應該是拉上的。還是他親口使喚葉弦去做的。
他站起身再次關上窗戶,風聲很快就被隔絕在外麵。夏澤摸著玻璃,附身看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於是鬆了口氣,順手把窗戶鎖上,隨之拉上窗簾,跟沒事人似的又回到床上睡覺去了。
還沒躺下一會,他聽見門外傳來聲響,不由懷疑,難道家裡進小偷了?
於是夏澤掀開被子,直接將房門推開,隨之就聽見一聲受驚的聲音。
夏澤不由後退一步,愣道:“小光?你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