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精師弟盯上了兩輩子 我哥是個騙子
我哥是個騙子
夏澤飛到五層最裡麵的房間,他駐留在窗前,看四周無人,才放心停下來。
還好今天是陰天,光線不足,再加上旁邊那個千年老樹一擋,根本看不到這還飄著個人。
他緩緩跑過去,先是看到裡麵一片漆黑,隨後發覺,這個窗戶竟然沒關!
夏澤猛地一驚,連忙過去檢視,隻看藍色的病床上竟空無一人,輸液用的銀色針管在空中搖晃,似乎剛離開不久。
可是,會去哪呢?
難道說……夏澤心中突然萌生出可怕的想法,難道說有人趁火打劫,把葉弦給劫走了?!
他剛準備去看,黑暗中突然冷不防出現一直勻稱有力的雙手,這隻手十分狡詐,竟從側麵進攻,出其不意擒住了夏澤。
夏澤猛然一躲,可終究是慢了半拍,隻覺得肩膀上一沉,整個人就被拉了進去,可見對方的反應和力氣都勝過他,導致夏澤從進來到壓在牆角期間沒有半點反應機會。
等到視線徹底陷入黑暗,他纔看清這人究竟是誰。
隻聽葉弦輕輕一笑,兩隻手死死攥著夏澤的手腕,用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哥,你來了。”
夏澤一臉詫異地盯著他,問:“你在乾什麼?”
燈也不開,病床旁的針頭還在往外留著液體,可見是葉弦自己給拔掉的。
他看著葉弦的眼睛,渴望等待一個回答,可是不僅沒等到,葉弦的舉動更是一道晴天霹靂,霹的他找不到東西南北的那種。
葉弦肆虐地親吻他,性感的低喘聲在耳邊響起,夏澤眼神迷離,隻看得見層層霧氣。
隻不過後來他不滿足於擒住夏澤的雙手,反而鬆開他摟住了對方的腰身,毫不避諱的在他身上肆意摸索。夏澤被弄得難受,想要推開他,可又想到葉弦胸前還有個為了保護自己造成的血窟窿,這兩隻手怎麼也舉不起來。
索性他想要扒開葉弦的臉,可是對方太過沉溺於這場氣息的交織,他吻得很深,恨不得把對方的嘴唇給吃掉。夏澤腿越來越軟,手上也使不上力氣,就這樣摸上葉弦的臉頰,不僅沒有推開,反而給人造成一種主動索吻的姿態。
他老臉一紅,不願地把手又放下了。心想反正都親那麼長時間了,不差這一會。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場吻,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等葉弦分開後,兩人麵上紛紛蓋上一層薄紅,夏澤汲取的空氣中的氧氣,就算此刻沒有鏡子,他也能幻視到此刻自己的樣子,自己那殷紅的嘴唇,甚至還覆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葉弦親人一向這樣,親著親著就開始啃起來,啃著啃著就把嘴給咬破了,因此到了後半場嘴裡還會多些腥甜的氣息。
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哥,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對嗎。”葉弦輕聲道。
夏澤捂著嘴巴,不敢直視對方,緩了一會纔想起來葉弦到底乾了什麼,喝道:“我專門來看你,你就這樣對我?”
“對不起。”葉弦認錯一向積極,可夏澤就沒真正的見對方改過,“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好了。”
說著,他就要去尋夏澤的手。夏澤嚇得忙把手背到身後,不悅道:“我打你?我嫌手疼!”
“哥……”葉弦語氣沙啞,淚眼朦朧看著夏澤的臉,那副神情,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哪怕現在你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給他吃,他都會搖著尾巴欣喜地追過來。
夏澤討厭他這副樣子,不為彆的,隻因每每看到葉弦委屈的樣子他就不由心軟,哪怕他已經摸清了這是葉弦的套路……沒辦法,要怪就怪對方演技太好,要怪就怪自己,總是心軟……
“行了,看你估計沒什麼事,我走了。”他不敢再待下去了。
可羊入虎口,跑是自然跑不掉的。
“哥,彆走。”葉弦從後麵抱住了他,手臂環繞在夏澤的腰上,給對方摟了個嚴實。夏澤自然不吃這一招,想要掙紮著離開,沒想到對方一聲吃痛,他猛地發覺,自己這樣會刺痛葉弦的傷口。
真是狡猾,他想著。
“葉弦,不要這樣。”他試圖勸道。
葉弦埋在他的頸窩處,悶聲道:“我想看看你,我好想你,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夏澤知道,他就是知道纔想拚了命地逃脫,這不能成為對方限製住自己的理由,這樣和道德綁架沒什麼區彆。
“我知道,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同樣的說辭,他再次送給了葉弦。
他能感受到葉弦語氣頓挫,緊接著,他用著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那、那你陪陪我好嗎。”
夏澤有些疑惑,不,應該是每次葉弦這個樣子的時候他都很疑惑。
“你到底怎麼樣。”夏澤問道,再不濟,他也感受到對方異樣的情緒了,無奈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目不轉睛盯著葉弦的眼睛,“我不走,你說吧。”
葉弦擡起頭,臉上湧出一些激動的神情,他連忙握住對方的手臂:“哥,你不記得了嗎,我說過喜歡我的。”
喜歡?你?夏澤沒忍住往後退了整整一大步,蹙著眉頭:“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
葉弦往前跟了一步,道:“幻境中的最後一刻,你說過,喜歡我。”
夏澤想起來了,那個幻境是他和葉弦共同演繹的,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一清二楚。那麼那句珍貴的“我喜歡你”,在夏澤看來是噩夢,但是在葉弦看來,卻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那、那時候我頭腦不清楚,況且、幻境中是你強迫我說的,不是我自願的!”他隻能這樣說,雖然像是在無理取鬨。
葉弦睜大了眼睛,圓潤的眼角顯得真個人可憐巴巴的,他不可思議盯著夏澤的臉,隨之又盯上了他的嘴。
在對方毫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湊上前咬了他一口。
隻是很小的一口,夏澤一下子便炸了,他怒道:“你、你、你又乾什麼!”
“騙子。”葉弦小聲道,“你的嘴巴裡,從不說真話。”
夏澤懵了,更多是熱懵了。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那座彆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葉弦抿著嘴,搖搖頭,“還有那個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哥,你是不是瞞著我些什麼?”
此話一出,夏澤頭頂都是麻的,心臟砰砰作響,腦子裡隻剩下一句話,絕對不能讓葉弦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你不該問我,應該問幻境。”夏澤打了個馬虎眼。
葉弦卻輕笑一聲,緩緩湊到夏澤的耳邊,低聲說著:“騙子,又說謊。”
夏澤身體一怔,不可置信地彆過腦袋,心中萬馬奔騰那樣發慌。難道,葉弦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對?
葉弦遲遲沒等到一句回答,無奈歎了口氣,一句道破:“我醒後一直在想,你是真的害怕我會變成幻境中的那樣子嗎。”
夏澤微微擡頭,隻是一秒鐘,腦中就組織好了語言:“沒錯。因為容器若長時間吞噬惡鬼,必然遭到反噬,到那時,人會變得不受控製,嗜血嗜殺,因此我一直擔心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
說完他便覺得自己成功極了,畢竟這不是謊言,而是實打實的實話。
語畢,隻看葉弦嘴角微微上揚,一臉邪笑的看著夏澤,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他是笑了,夏澤臉色卻沉了。
“什麼話。”
“不對吧,這可不對……我想想,這是你今天第三次說謊言了。”葉弦輕笑道,“哥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一點都不自然,尤其是在我麵前,一點都瞞不住。”
越到後麵,他音色越沉,隻看他步步緊逼,直到夏澤再次退到牆角,退無可退之際,他還在往前走,恨不得貼上夏澤,與他共同呼吸著一小片空氣。
夏澤看著他這個樣子,明明麵帶微笑,身體卻是一陣寒顫。
“打破幻境最好的方法就是克服恐懼,我當時身體不受控製,可是你不一樣。你的一言一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你想說,隻要你想做,那麼就是可以的。
如果你是因為害怕我而困在幻境之中,那麼逃脫的方式就是殺掉我,或者自己逃走。可是你沒有,即便你沒有,最後還是出來,這不是巧合,我也並沒有施出援手,但事實就是如此,你成功了……”
“夠了,彆說了!”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正因如此,他不敢再聽下去,甚至有一瞬間他想把葉弦打暈,讓他立馬閉嘴。
可他沒有這樣做,葉弦也並沒有聽他的話,而是自顧自說著:“這之間,我的確求過你說‘我愛你’,但你那個時候明明可以拒絕我,明明可以打斷我,尤其是我當時身受重傷,你明明可以推開我,然後趁機殺了我,但是你沒有,你沒有做出一絲傷害我的舉動……”
夏澤紅著眼死死盯著葉弦的眼睛,怒道:“我說夠了,你能閉嘴嗎!”
“不能!”他吼道。
“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
夏澤腦袋都是疼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甚至捂住自己的耳朵,渴望隔絕掉外部的聲音。
可葉弦不允許,他手勁強悍,一把拉開那兩隻手,衝他喊道:“你不僅沒有傷害我,反而將我抱在懷中,我能感受到你的雙手在安撫我,我能感受到!怎麼,我求你說,你就不會拒絕嗎,為什麼非要回應我,為什麼在我最需要愛的時候說‘我喜歡你’!”
“我都說了,那時候我意識……”
“纔不是!”葉弦打斷道,“不許逃避,你應該承認的夏澤,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
他不想看,奈何葉弦的手抵住他的下巴,強迫自己麵向他,一刹那,他在對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神情,竟是那麼失態,那樣的驚慌失措……
“說出來,你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夏澤愣著神,彷彿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可是大腦宕機,耳朵卻能清晰聽見葉弦的話語,近乎是一針見血,狠狠刺破隔了在二人之間的薄膜,頓時,他好像置身於草原之上,一眼望去,眼前的景色儘收眼底,所有的事實呈現出來。
一切都清晰了。
“你不說,因為你不敢說。”葉弦深吸一口氣,“你真正害怕的,是自己會愛上我。”
夏澤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葉弦在說什麼,腦子是壞掉了,怎麼開始講胡話了?
“你就是不承認,你明明也喜歡我!”他嘶吼著,用勁全力渴望叫醒夏澤內心沉睡的意識。哪怕對方此刻呆若木雞,沒關係,他隻要把壓抑在心中的話語說出來就可以。
夏澤根本不知道,當葉弦知道對方也有那麼一絲喜歡自己的時候,他是多麼的興奮,他恨不得即可離開研究院,把夏澤綁在床上好好質問,就算對方不承認,他也可以立刻堵住夏澤的嘴。然後再扒開他的衣服,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逼問他,直到對方承認那一刻,直到對方真正說出“我喜歡你”這個字眼,葉弦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