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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學霸室友掰彎後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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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

離郝阿柚還剩一米時,艾慕帆驟然大笑起來,笑得捂著肚子彎下腰。

詭異的笑聲像冰涼的黏液,肆意地舔著郝阿柚不敢妄動的身體。

漸漸地,笑聲變了味道,像是低聲哭泣。

郝阿柚盯著艾慕帆頭頂的旋,心裡發緊。

“艾慕帆,你”他想上前詢問,可是腦子裡總是會上映艾慕帆暴戾的一幕,讓他的腳步生畏。

艾慕帆直起腰,臉上的笑容不減,臉通紅一片,脖子上繃著凸起的血管。

他拂去眼角的淚花,笑嘻嘻道“哥,我開玩笑的,嚇到你了吧?”

郝阿柚並沒有因為艾慕帆的玩笑而放鬆警惕。艾慕帆口中的玩笑是真是假,他沒有準確的答案,但今晚的艾慕帆無疑就是真實的本色。

郝阿柚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艾慕帆,瘋子一詞似乎不夠立體。

艾慕帆抱住四肢僵硬的郝阿柚,已經體會不到之前的溫暖了。

“哥,新年快樂!”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步子生風,沒有留戀。

關門聲響起,門與框的相撞震得郝阿柚心臟加速,手裡的棉服掉在地上。

明明是新年夜,郝阿柚卻萎靡不振,潦草地洗漱完就倒在床上了。

發生了顛覆認知的事情,睡不著再正常不過。

他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放棄這段感情。艾慕帆就像一個炸彈,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爆炸的因素也捉摸不透。

即使艾慕帆沒有傷害他,但艾慕帆的偏執顯然已經成為了這段感情的絆腳石。

艾慕帆於郝阿柚而言,就是一塊正在融化的冰淇淋,放進冰箱纔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奈何郝阿柚是愛不釋手的孩子,哪怕弄得全身餘汙,也不會丟棄。

第二天清晨,陳怡曼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艾慕帆那張青腫的臉。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生艾慕帆的氣。

自己養了他兩年,沒見和自己有多親,而艾清韻隻用三言兩語,艾慕帆就答應和他走。

她閉上眼睛不看艾慕帆,小腹這時也傳來陣痛。

艾慕帆完整地削完一整條蘋果皮,把尖刀對準陳怡曼放在了果盤裡。

“你就這麼愛賀峰辰嗎?”

陳怡曼第一次聽到艾慕帆直呼賀峰辰的名字,她虛弱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漠的艾慕帆。

“為了他還想要孩子。”

陳怡曼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麼,隻覺得坐在身邊的人陌生。

“媽,你是糊塗了嗎,那個窩囊廢有什麼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險為他懷二胎?”

陳怡曼聽不得艾慕帆這樣詆毀賀峰辰,她剛想張口罵艾慕帆,就被噎住了。

什麼二胎,難不成她又懷孕了?

她張開慘白的唇,問“我又懷孕了?”

艾慕帆直接道出結果“你小產了。”

陳怡曼聽到這個訊息,回想起昨天和艾清韻大吵的時候,肚子痛得厲害,原來是

“你賀叔叔呢?”陳怡曼聲音顫得厲害。

艾慕帆眸子發沉,不去回應陳怡曼。

“都是艾清韻那個混蛋,如果不是他,我的第二個孩子就不會”

陳怡曼的情緒靠近崩潰,淚水汩汩溢位,流進鬢角。

艾慕帆聽見第二個孩子,心臟猛地收縮。

艾慕帆看了監控,昨天晚上艾清韻不僅沒有對陳怡曼動手,還離得她很遠。

兩人爭吵愈發激烈,艾清韻受不了就去外麵的台階上坐著,陳怡曼也沒有追出來,之後就一直趴在賀峰辰肩上哭。

如今艾清韻也沒來醫院,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艾慕帆鼻音很重“醫生說,這個孩子本來也保不住,發育不全。”

陳怡曼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瞪著赤紅的眼睛剜艾慕帆。

“發育不全?你彆騙我了,你就是向著艾清韻,我要你有什麼用。”陳怡曼自認為艾慕帆為了艾清韻,編造謊言騙自己。

這句話艾慕帆早就聽厭了,他無聲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罪魁禍首難道不是賀峰辰嗎,如果當時他把你帶走,這場悲劇或許就會遲來一段時間,可是呢,他沒有,就連出聲安慰都沒有,縱容你在那哭鬨。他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艾慕帆的聲音漸漸提高,頭有些發痛。

陳怡曼目光鎖定艾慕帆的臉,眼睛不眨動一下。

艾慕帆繼續“因為他想讓你繼續恨我爸,讓你更加討厭我,那樣賀滿圓就會得到你全部的愛,那樣他們父子倆就不會受到錢財危機。”

陳怡曼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艾慕帆看她那樣子,剜心的痛。

他挽著陳怡曼的胳膊,想讓她躺在床上。

啪的一聲,清脆刺耳的掌摑聲像是一根穿心針,刺破了艾慕帆對陳怡曼最後的真情。

他不解恨地握著陳怡曼的手腕,眼睛處蒙上陰影。

“為什麼,為什麼?”

“我也是你的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艾慕帆怒吼著,他已經瘋了,紅著眼圈,薄薄的淚水鋪在眼球上。

陳怡曼掙脫他的禁錮,又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隨後魔怔地拿著水果刀劃破了艾慕帆的左手。

最後她把刀子扔到地上,怒不可遏地吼著“因為我恨你,你身上流著艾清韻的臟血,你是他的兒子,看見你就想到之前的痛苦”

“我本來就不想要你,如果不是你奶奶臨終前苦苦求我,你現在根本見不到我。我隻需要滿園一個孩子就夠了,你滾,滾出我的生活。”

陳怡曼對艾慕帆的恨似乎吞噬了她對艾清韻的恨。

她把心聲吐了出來,之前的一點溫情到此全部作廢。

艾慕帆本就知道答案,但如今陳怡曼真正告訴了他,本就不絢麗的他徹底枯萎在了新年的第一天。

艾慕帆的心裡留著冠有陳怡曼名字的位置,沒有人可以侵犯,哪怕是郝阿柚。

但陳怡曼有那麼多親人愛她,她怎麼會看得上狹小逼仄的空間,更何況還是艾慕帆留給她的。

手上的血順著指尖流到地板上,時間長了,成了一小片血色湖泊,血珠子落進去也能蕩起漣漪,卻激不起水花。

“好,既然你恨我,我以後決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但如果你插手我的事情,彆怪我不客氣,我有的是方法讓賀峰辰父子倆生不如死。”

出病房門的時候,外麵空蕩蕩一片,他無力地靠在牆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希望像是快要燃儘的蠟燭,燭芯托不住火苗。

“哎呀,你這小夥怎麼留這麼多血?”一個四十多歲的護士臉上露出驚慌。

隨後,就拉著艾慕帆去包紮。

艾慕帆在滿是孩子哭鬨聲中接受包紮,手像是被打了麻藥,感知不到疼痛,也感知不到外界。

後來,他行屍走肉地又來到了陳怡曼的病房前,透過門窗,看到陳怡曼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摟著賀滿圓哭,賀峰辰抱著妻子和兒子。

門內的一家三口像是一幅畫,觀畫的艾慕帆無論如何也走不進去。

眼眶愈發紅熱,視線逐漸模糊,他用左手在門窗上描摹著陳怡曼的模樣。

陳怡曼像是有預感似的,看向了門窗處,但是並沒有人。

艾慕帆來到天台上,濕冷的雨落在身上,像是刀子。

他苦笑,這天氣是多麼的熟悉,心情也和那次大差不差,隻是身邊沒有那個人。

“艾慕帆!”

遠方傳來郝阿柚的聲音,艾慕帆以為是錯聽了,沒有理會。

緊接著,雨停了,身上多了一件棉服。

艾慕帆轉身看去,郝阿柚舉著一把傘,眉頭緊鎖。

“你就這樣凍了一夜?”郝阿柚生氣地質問他。

艾慕帆神色冷淡地問“你怎麼在這?”

“我跟著你上來的。”

艾慕帆又問他“你不怕我了?”

郝阿柚把乳白色的羊絨圍巾套在艾慕帆的脖子上“我怕你,我就不來了。”

郝阿柚經過一晚上的糾結,比起害怕更多的是不捨。

他對艾慕帆的感情早就超過了心裡所想的範圍,這份感情被他用一針一線縫進了心裡,他剝不開,他也不想剝開。

他一遍遍勸告自己,是賀峰辰先挑起的事端,艾慕帆算是正當防衛。

艾慕帆善於偽裝又能怎樣,偏執瘋狂又能怎樣,變態好色又能怎樣,這些不都是因為郝阿柚自己引起的嗎?

既然選擇接受艾慕帆,選擇享受這份愛戀,就不得不承擔起戀人的責任,他會幫艾慕帆一點點學好的。

即使郝阿柚真的因為害怕而遠離艾慕帆,但他真的能夠逃脫得了艾慕帆的世界嗎?

艾慕帆最在意的兩個人,一個是陳怡曼,一個就是郝阿柚。

如今陳怡曼是真正拋棄他了,他現在隻有郝阿柚一個人,他怎麼可能任由郝阿柚逃呢?

他就是郝阿柚的地下室,逃得過照片牆,逃不過刑具台。

郝阿柚看著淒冷的天台,毛骨悚然。

艾慕帆來這裡,難不成是想一躍而下嗎?他昨天回去之後經曆了什麼?

郝阿柚在心裡思索著,眼睛瞟見了艾慕帆手上的紗布。

他拉著艾慕帆的手腕,殷紅的血已經透了出來,在空曠的天台上,那點紅色成了一抹亮色。

“這怎麼回事?”

艾慕帆呆呆地看著為自己著急的郝阿柚,不加掩飾道“我媽拿刀劃的。”

郝阿柚知道艾慕帆媽媽和艾慕帆關係不好,但沒想到她竟然對艾慕帆動起了刀。

揮刀事件幾乎沒有發生在母子身上的,心疼與憐憫像是初春的河流,冰層被春陽烤化,長河有了生命,涓涓不息。

艾慕帆感受到了手心裡的刺痛,原來感知痛覺的前提是被愛。

“哥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注意到哥的嗎?”

郝阿柚不知道艾慕帆為什麼把話題搬到這個問題上麵,不解,但還是點了頭。

或許艾慕帆的暗戀像一支錄音筆,像金屬u盤,亦或者像一本禁忌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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