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38章 去西北(二) 公主又生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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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二)
公主又生奸計
皇帝被蘇安這一眼望得心頭髮熱。
朝堂上提起做監軍,
無一人應答,此時即使是個愣頭青,皇帝也深感慰藉。
“可是蘇愛卿你實在是……”皇帝歎息一聲:“你太年輕,
又不是西北人,
還冇有行軍打仗的經驗,
還是再……”
蘇安還是太年輕,不經事,
更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去西北做監軍實在太兒戲。
“陛下,西北有十三郡,
塔爾郡地勢險峻,有易守難攻,
喀讚郡位於平原,
河流眾多,
是西北的糧倉,剛剛失去的傑爾郡雖然草原廣闊,
適合騎兵機動,
防守方難以固守……”
偌大的朝堂上,隻有蘇安一個人的聲音。
他竟然把西北十三郡的地形風貌,
甚至還結合了最近幾日送來的西北軍情仔細分析。
“蘇卿,
這是誰告訴你的?”皇帝訝然。
“臣這些日子在兵部整理的地圖結合西北戰況分析利弊。
而且在五年前,
臣親自去過西北,瞭解西北的民風民俗。”
“陛下,
請給臣一次機會吧。”
蘇安跪在地上,
鄭重其事道。
皇帝久久未曾出聲,他凝視著階下的蘇安,目光複雜,
冇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安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一聲好。
皇帝的聲音從丹陛之上傳來:“既然如此,那就任命蘇安為監軍,明日同林聞密同赴西北。”
蘇安連忙謝恩。
勤政殿中江泓石正在擬旨,正是任命蘇安為西北監軍的聖旨。
他很快擬完旨意,走到皇帝麵前請皇帝敲定。
皇帝卻遲遲未開口,反倒問道:“江卿,今日蘇安的一通話,背後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如果臣隻同蘇侍郎相處僅月餘,也許也會認為他背後有高人指點。”
蘇安反應遲,說話又慢,任誰也不相信方纔在朝堂上口若懸河,不打一下磕絆的人會是蘇安。
“哦?”皇帝擡起眼皮,眼裡帶著些興趣,他依然以為江泓石喜歡新平公主。
所以皇帝冇想到江泓石會為自己的情敵說話:“江卿似乎對蘇侍郎另有看法?”
“實不相瞞,蘇安的母親是臣的遠方姨母,臣和蘇安也算上青梅……”
江泓石頓了頓,才苦澀道:“蘇安也算是臣的遠親。他很好。”
“很好?在江卿這裡得到一個好字已是不易,更彆提很好。”
皇帝其實也喜歡蘇安,這小侍衛為人坦誠,赤子真心,很難得。
但國家大事並非兒戲,蘇安年紀小,資曆淺,派他去西北,皇帝心中仍有疑慮。
“臣的祖父曾經對蘇安讚不絕口,說,甚至還……”
江泓石低頭,臉上很是落寞。
皇帝怔住了。
江泓石的祖父江硯,三朝老臣,眼光毒辣,任人唯賢,堪稱伯樂。
皇帝見到江泓石臉上明顯的落寞之情,心中暗暗猜想道:“一提起此事,江泓石每每沮喪,是不是因為江硯說過蘇安比江泓石更好……諸如此類的話。若是在江硯心中,蘇安竟比自己的親孫子還好,那……”
勤政殿內一陣沉默。
啪的一聲響,尚園正廳中一隻茶杯正砸在新平公主的腳邊,碎成幾片。
而在新平公主麵前的正是手拿聖旨的江泓石。
“所以你是在報複我嗎,江泓石?你明明知道我已經在朝中安排了在合適的人去西北,你竟然還敢勸皇帝同意蘇安去西北。”
“公主這是說的哪裡話?”江泓石低垂著眼睛:“西北是邊關要塞,又有大軍駐守,有誰比您的丈夫更適合去西北,又有誰比您的枕邊人更適合掌握西北的軍權?”
“江泓石,我以為你是個君子,冇想到你不過就是一個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卑鄙小人。蘇安他那麼單純,到了西北,他怎麼應付路查南和林聞密那兩個人精?他身子又弱,性子又軟,怎麼能去西北那種地方?
想要西北軍權,既要有時實力,又要有時遇,這種人註定要站進鬥爭漩渦,一朝不慎,輕則自己送命,重則……”
江泓石久久凝視著尚園大廳中掛著的西域圖誌,開口道:
“公主,當初蘇安死活不答應同我成親,你知道後來他為什麼答應了嗎?”
新平公主麵露警惕:“蘇安曾經答應過,如今不也同你退親了?一切已成定局,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江大人這個聰明人,想必會知道這一點。”
江泓石心想,什麼一切已成定局。
若是蘇安現在成了江夫人,那新平公主還會說什麼一切已成定局的風涼話嗎?他隻怕要急的跳腳!
但現在的江泓石無意與新平公主爭辯這些,他繼續說道:
“我當初向蘇家提親時,蘇安就是不同意。所以我問蘇安日後想要做什麼?”
“他說什麼?”新平公主提了點興趣,目光炯炯地盯著江泓石。
他心裡酸酸的,蘇恩口口聲聲說最愛自己,怎麼對江泓石說的事情比對自己說的還要多?
可惡!
此時江泓石卻冇管新平公主是何情狀,依然盯著眼前的畫作。
蘇安掛在正廳中的西域圖誌裡畫了個小小的人兒,畫中的人正騎著馬翻過群山。
“他說他想當大將軍,想去西北。甚至在五年前,他剛滿十五歲時便已經去過西北了。
你能想象嗎?一個人一匹馬,揹著一個小小的行囊,踏著滿天風沙就往西北去了。
當初我答應了蘇安,成親後他想去西北當兵就去,我絕對全力支援,還會替他贍養父母。誰知他竟然真的同意……”
江泓石臉上帶著些懷唸的微笑:
“他竟然真的同意同我成親了。”
新平公主聽到這話,垂下眼若有所思。
江泓石又道:“這些日子蘇安一直拿著從突厥人那裡搶來的羊皮卷軸,讓翰林院人問詢請教。
有些事情也許很難做到,甚至殿下您選好的,去西北的人也未必能做到。
但蘇安能做到。我勸皇帝同意蘇安去西北,確實有我的一小部分私心,但這更是為了蘇安考慮,同樣也是為了我們未來大業考慮。”
新平公主緩緩坐下,沉默良久,最終猛的站了起來。
“突厥如今打得正厲害,萬一……不行!”
新平公主轉過身就要往內室走去,甚至來不及去管腳邊的碎瓷片。
“公主,你要去哪?”
“我要陪蘇安一同去西北。”
“不可能!你不能去。”江泓石道:“皇帝已經年老,如果你真的去了西北,屆時他一旦病重駕崩,我們會完全處於被動。再說,哪有公主去西北的?”
“殿下,蘇安他不是小孩子,你能給他一點信任嗎?”江泓石沉聲道。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讓蘇安一個人孤零零地去西北,那我怎麼辦?”
“殿下”江泓石臉上出現一種古怪神色:“您怎麼演著演著自己都信了?”
“您打算一輩子都瞞著蘇安嗎?”
“我……”新平公主眼神飄忽一瞬才直視著江泓石,冷冷道:
“這用不著你管。蘇安愛的是我的人,連理同心,豈分牡牝?”
“真的嗎?”江泓石微笑道:“蘇安若是發現你是個……”
下一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立刻卡在江泓石的脖頸上,陰冷的男聲從江泓石頭頂上傳來:
“我警告你,彆在蘇安麵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對他,對我,對你,都好。”
江泓石臉色漲紅,呼氣困難,卻依然用氣音道:“即使我不說,日日朝夕相處,你難保不被蘇安發現。”
“讓蘇安去西北,纔是對他,對我,對你都好的一件事。”
新平公主的手鬆下來,他眼底閃過一抹亮色。
受江泓石的啟發,他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蘇安今日破天荒地比平常晚回來一個時辰。
一是蘇安明日要作為監軍離開京城,有不少事務要交接。
二是蘇安下值後,冇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京城的當鋪,他把自己珍藏的寶貝,像是什麼刀,什麼劍全部當了個精光。
蘇安的寶貝們,最後隻在當鋪換得了一小盒沉甸甸的銀子。
他抱著這盒銀子,走到家門口,想要敲門,卻舉起手又放下。
即使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設,蘇安的內心依舊忐忑不安。
去西北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事。
但是明日就作為西北監軍離開京城確實在是倉促之舉。
蘇安冇來得及同公主說。
公主如果知道他要去西北,會怎樣?
公主一定會傷心,還會為他日夜懸心。
蘇安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公主。
正在此時,門開了。
紅萼從門後探出頭來,見到蘇安,忙回頭笑道:“公主,是駙馬,駙馬回來了。”
“蘇大人,今日你怎麼比平日裡晚了一個時辰,我們公主準備的飯菜都涼了。”
“紅萼,怎麼說話的?難道兵部冇有急事嗎?蘇郎有他自己的苦衷。”
新平和紅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蘇安臉頰直髮燙,硬著頭皮踏進家門,進了正廳,把自己懷中的那一小盒銀子放到桌前:“公主,這錢你收著,還有這個宅子的地契。我……”
蘇安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一口氣,最後才鼓起勇氣開口:“公主,今日陛下任命我為西北監軍,明日就要離京。”
蘇安在成婚前便把自己存在錢莊中的所有積蓄全部上交給了公主。
如今他把自己小小的家當全部給了公主,就是怕自己去了西北,若有不測,公主至少有個傍身的錢財。
“若是我回不來……”蘇安艱澀道:“那……”
蘇安擡頭,正對上新平公主一雙泛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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