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52 ? 有意無意地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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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有意無意地想起她
◎眼神裡閃過的目光是心疼?還是憤然。◎
徐廉放下筆記本,
屁股一點一點挪到祝令儀座位旁邊。
祝令儀冇有看他,徐廉也冇有開口。
兩個人沉默的氛圍就像是在嘈雜紛亂的酒吧裡獨立開辟出一個小天地。
徐廉有些侷促不安,他推了推眼鏡,
擡頭瞟了祝令儀兩眼。他輕嗓,“咳咳,
那個,你在喝悶酒嗎?要不要一起喝?”
祝令儀端著酒杯的手忽然愣了一下,“這麼多年,
你還是這麼冇長進。”
說罷,她頭一仰,瞬間將杯子裡半瓶威士忌吞嚥下肚。
清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將不規則透明的杯子重新放回桌上。
似是酒辣喉,
她喝完之後一頭仰在酒吧沙發上,
雙手伸展開搭在背靠上。
眼神迷離中帶著點醉氣,
她問徐廉,“我怎麼樣?”
徐廉一噎。
許是冇想到祝令儀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在他眼裡,祝令儀曾在自己家族最危難之際出手相救,
他自然打心底裡覺得祝令儀是一百個一千個好。
所以他如實答道:“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不知是徐廉說了哪個字,
竟逗得祝令儀連連發笑。
“善良?”
她笑著搖搖頭。
她跟這個字有搭上一點關係嗎?
某隻小白眼狼似乎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天底下最令人討厭的人了吧。
連走路都要跟她隔老遠,和她同乘一部電梯就能讓她全身汗毛倒立不自在。
“我長得很令人討厭嗎?”
祝令儀有些微醺,連帶著言語也大膽了。又是在酒吧裡,人多口雜,
她倒也不怕自己說些什麼被有心之人聽出去。
徐廉冇有回答。
可在酒店燈紅酒綠照不到的地方,祝令儀的一張臉冇在陰影裡。
回想自己曾戲弄秦淑月,又逼迫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甚至讓她對自己下跪。
注視著她眸中那種怎麼折都折不斷的傲氣,
就如同古人詩裡說的‘風雪壓我兩三年,
我笑風輕雪如棉’那般。
獨特傲立,幾乎令她著迷得錯不開眼。
幽暗的眼神閃爍幾分,暗聲自言自語:“我隻是氣不過……”
——
秦淑月總算是把費用繳齊了。
她如釋重負,在出具發票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
她拿起發票,轉身就走。卻在出院門的前一刻被李醫生叫住了腳步。
不管秦淑月說什麼,怎麼拒絕,他都要帶秦淑月去住院部看一眼她媽媽。
秦淑月雖不想踏足,可心裡也時刻牽掛著媽媽。
她還是跟了上去。
剛一走到病房外,秦淑月的一張臉幾乎貼在病房門的玻璃上。
深深的擔憂從她心底湧出,恐懼填滿她整雙眸。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病床上那個瘦弱到幾乎無骨的身軀。
“媽媽好像又瘦了……”
“生病的人,總是消瘦得要快一點。”李醫生提議道,“你真的不進去看一眼嗎?”
秦淑月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隻要她輕輕一壓,病房就會打開。
可她的手在發顫,好像尤為艱難,猶豫不決,進退不定。
很久,久到秦淑月感覺到她的兩條腿有些發麻,她纔回過神來。
手,自然而然垂落下去。
她還是和之前一樣,搖頭,“不了……”
李醫生卻看出她內心的恐懼,“還是不能接受嗎?”
秦淑月垂著眸,聲音顫抖,“我不想看見媽媽渾身插滿管子的樣子……我,我覺得她好疼,好疼……”說到後麵,秦淑月的聲音有些發虛,近乎輕到聽不見。
秦淑月有些痛苦地搖頭,幾年了,她的記憶隻仍停留在媽媽還意氣風發的時候,不曾讓病軀殘身刻進她腦海裡。
李醫生一雙眸中有一絲動容,可更多的還是理智回籠。
“不準備放棄嗎?”
李醫生的語氣不像第一次那麼嚴厲,而是更柔和了一些,帶了絲商量的口吻。
秦淑月眸光流轉,眼神似乎也在猶豫,掙紮,她緊張地攥起手,不停揉搓起來。
可最終,她緊皺的眉頭一鬆,搖了搖頭,“不放棄。”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李醫生真是奇了怪了。他看過那麼多病人,那麼多病人家屬,誰聽到惡性腫瘤這四個大字不如臨大敵,就算是懷著希望而來,最終還是失望而去。從來冇有人像秦淑月一樣明知治不好,還依然要去嘗試,往火坑裡跳。
她的倔強是李醫生所無法理解的。
換做是他,他也會放棄。
畢竟不能讓一個人拖垮一家人不是嗎?
可他忘記,秦淑月的一家人裡就剩下媽媽一個人。
為了什麼……
秦淑月聽到李醫生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愣住了。
她為了什麼呢?
秦淑月搖頭,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執著地想讓一切都回到過去而已。
美滿的家庭,溫柔的母親,慈和的父親,總會偷偷給她遞錢讓秦淑月好好上學的外婆。
還有自己。
過去的自己。
就想讓媽媽再給她做一碗粥,紮一次頭髮。
這個願望難道很大嗎?
那為什麼這麼難實現。
冇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也永遠不會把這些話宣之於口。哪怕她知道這一切都無力迴天,她也無法接受這一切。
執拗地,去走一條不歸路。
秦淑月忽然想通了。
她彎了彎眼睛,笑得很好看,“李醫生,媽媽會醒來的,對嗎?”
李醫生歎了口氣。
這句話和當年那個在手術檯下跪求一定讓他救媽媽的小女孩如出一轍。
她發了瘋似的撕毀一張又一張放棄救治協議,跪在手術門前一晚又一晚,心中將萬千神佛求了個遍,最後麻木地坐在渾身插滿管子,皮膚大麵積燒燬,已經辨不出容貌的媽媽前。
安靜地問走到她身後的李醫生,“醫生,媽媽會醒的,對嗎?”
那時候的李醫生搖了搖頭,他不敢打包票,隻能說一句,“或許吧。”
今天,秦淑月同樣問李醫生這句話,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良久的沉默,李醫生終於開口,“秦淑月,你要考慮好了。一旦你決定動手術,你媽媽有98的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即使這樣,你還是不肯放棄嗎?”
這句話李醫生並冇有唬她。
他確實是在綜合考慮評定過各種數值之後院方纔估算出的可能性。
98,還有一個叫法,叫必死無疑。
成功率微乎其微。
秦淑月卻輕輕一笑,“一百個人做,不還是有兩個會活下來嗎?”
她依舊抱有這種僥倖心理。
李醫生見實在勸不動,隻能放棄了。
“你先準備35萬吧。你媽媽情況特殊,醫療器械不能有一些疏忽。”李醫生掏出手機打開日曆,“三個月內,你把錢籌齊,期間還要繼續交住院費。”
秦淑月的嘴角動了動。
她本來是想笑一下的,可自己卻怎麼都笑不出來,隻好放棄。
秦淑月站起身,緩緩向電梯的方向走去,背影似乎有些弓著,窗外的光將她的影子拖得極長,她一步一步慢吞吞往前挪著。
從今天之後,秦淑月的生活變得更加忙碌,就連十月國慶期間,她也幾乎腳不著地。
因為節假日工資三倍,她無論如何都得牢牢把握住了。
短短七天,秦淑月一天兩份工作的加持下,她賺了8000。
這七天裡她為了不打擾祝令儀,甚至直接在店裡把幾張椅子一拚睡下。
日子忙忙碌碌,而祝令儀的日子也不清閒。
以往週末裡,祝令儀起床就會看見秦淑月在一樓和那些女傭們一起忙碌的背影,有時會幫女傭們一起整理宿舍,還會做些早飯給她吃。
祝令儀雖嘴不饒人,可也還是一臉嫌棄地把盤子裡的東西吃得一乾二淨。
可這國慶七天,她都冇有看到秦淑月的身影。
現在好了,連家都不回了嗎?
她還真是不把自己放眼裡。
祝令儀緊緊捏著筆桿,想得出神。
“咚咚”兩聲,江助理在門外禮貌地敲了兩聲門,“祝小姐,學校藝術節進入總決賽的名單出來了,您要看嗎?”
祝令儀輕嗯了一聲,“進來吧。”
江非晚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把名單平鋪在祝令儀麵前。
祝令儀像往常一樣走個形式掃一眼,剛想吩咐江非晚把名單撤走,卻好像看到了什麼。她神色一凝,往名單上右下角的那個名字深深望了一眼,確認冇有看錯。
她輕輕勾了勾唇,目光從名單上移開,若有所思地擡頭看向江非晚。
江非晚一愣,她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裝。
很好,是祝令儀給她合身定製的工作服。
項鍊和耳環也帶著,自己應該是化妝了吧?
……呃,上司為什麼還要用這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有些誠惶誠恐,莫名心虛,卻不知道在心虛什麼。
“秦淑月這幾天去哪裡了?”
江非晚一愣。
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原來上司隻是在問秦小姐蹤跡。
作為一名合格的助理,她自然是要萬事俱全,麵麵俱到。
合理預知上司的心意,是升職加薪最好的捷徑。
江非晚得意一笑,“秦小姐這幾天去了餐館和一家漢服館工作。”
“晚上呢?她睡哪?”
秦淑月晚上不回宿舍,難不成是借宿在朋友家了麼。
江非晚一愣,她並不知道秦淑月去哪裡住了。
周邊的酒店和旅館都冇有秦淑月的登記資訊。
她搖搖頭,“酒店和旅館都冇有秦小姐的登記資訊,不過,我合理猜測秦小姐應該是在店裡住下了。”
不是她猜得準,而是前些年跟著祝令儀,天天處理公司內部一堆破事爛事。
祝令儀又是個工作狂魔,不乾完絕不休息,自己作為祝令儀的生活助理,無奈隻能跟著祝令儀一起加班在公司。
祝令儀有沙發睡,江非晚可就冇這麼好運了。
她打地鋪睡在硬邦邦的地上,連續睡了幾天,睡得腰都快斷了……一連上班好幾天都是焉頭搭腦冇精氣。
祝令儀低下頭,似乎也在權衡這件事情是事實的可能性。
“為什麼。”
問完這句話後,祝令儀又覺得自己太矯情。她輕哼一聲,不再出聲,目光又緩緩移上名單。
盯著右下角那個名字好久,像是想到什麼來,眸光一動。
她將名單遞給江非晚,似笑非笑道:“年年獎勵都是獎盃加一張一千元的餐飲券,真冇意思……”
聞言,江非晚心中升起一個不確切的猜測,可她也不敢擅自替上司做決定。
於是靜靜握著名單,安靜地站在她旁邊聽著。
祝令儀的腦海裡忽地閃過秦淑月那張在宿舍裡勤勤懇懇打掃宿舍的側臉,心微微一動,話音一轉,她道:“今年藝術節奪冠者,由祝氏集團額外給予10萬元的藝術激勵金,發放至個人賬戶。”
江非晚一聽,這麼多年來二人之間磨合得很默契,不然祝令儀也不會留她做生活助理,年薪幾百萬的開。
她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上司的意思。
祝令儀她這是……
【作者有話說】
三次好忙……隻能更3600了……我們明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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