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58 ? 讓我看到不一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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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讓我看到不一樣的你
◎看來她今天確實很聽話◎
細長悠揚的音律透過玻璃,
穿過房屋,遠遠傳出院子,飄進江非晚耳裡。
她豎耳細聽,
目光向四周捕捉,定格在一扇窗前。
她從上學的時候就對音樂一竅不通,
七個音符都未必認全。
卻在聞聽悠揚動聽律動時,竟也情不自禁凝神,不由自主地被這樂律吸引。
江非晚不懂樂曲,
但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曲中意。
曲調時而上揚,時而下抑,時而嗚嗚,
時而高啼,
宛如人魚溺於深海,
拚命尋找氧氣,
卻空留一條魚尾用力撲騰。終是擡頭出海麵,卻因其魚鰓無法吸進氧氣,最終窒息絕望而亡。
“砰通,
砰通……”
江非晚的心臟似也隨著這樂律而跳動。
一曲很快落幕。可江非晚仍呆呆站在院門口,
彷彿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粒欒花瓣落入左肩,她才驚覺曲已終。
這時,秦淑月的肩上揹著一個黑色布包走出來。
江非晚輕掃去落花,有些怔愣地問道:“你,
剛剛是用的什麼樂器?胡琴?還是二胡?”
秦淑月微微睜大了眼。
這兩種樂器和小提琴八竿子也打不著一塊吧?
她伸出手,搔了搔臉,回答道:“小提琴。”
“哦,
哦!我想起來了!”
江非晚一邊跟在秦淑月身後往前走,
一邊臉色好似頓悟一般道:“我就說怎麼這麼熟悉!小祝總的樂房裡也放著一架小提琴呢!”
秦淑月的神色並冇有什麼變化。
在她第一次來到601時,
二樓中有一扇半開著的門,屋裡的場景若隱若現。
一架巨大的三腳架鋼琴旁,小提琴靜靜地倚靠在側。
那時候秦淑月天真地以為新室友一定是個陶冶情操,閒情雅緻的女生,雖然中間有些烏龍,但總體來說還是對她頗有好感。
可秦淑月結論下早了。
她垂下眸,走在前方領路,跟在她身後的江非晚自然冇有注意到秦淑月的小動作。
她還沉浸在剛纔小提琴的旋律中。
江非晚又問,“你學過小提琴?”
秦淑月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江非晚一臉崇拜。
她從小到大對音樂一竅不通,五音不全,在學校看到那些音樂生,她總不自覺敬佩與崇拜。
一個人往往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越會崇拜什麼,來彌補內心某一方麵的空缺。
江非晚就是如此。
因此她總會被那些在音樂領域有所造詣的人,不自覺被吸引,忍不住靠近她們。
果不其然。
江非晚一開始對秦淑月的態度僅限於上司的工作安排,對她不冷不淡。可現在,她卻是完完全全心甘情願。
雖然江非晚並不懂音樂方麵達到什麼成就纔算得上是爐火純青,可她卻能很容易進入到秦淑月所奏的樂曲中去,畫麵感也幾乎在一瞬間顯現在她的腦海裡。
這就很令她折服了。
“秦小姐,請上車。”
江非晚居然主動幫秦淑月拉開車門。
秦淑月微微吃了一驚,她連連道謝,一時間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謝,謝謝江助理。隻是,不,不用勞煩的,我自己可以開門。”
秦淑月連忙遞上手,想從江非晚手裡接過門把手,可江非晚的眸色裡暗含隱秘的激動,一隻手搭上秦淑月的肩,看著她。
“冇事,你坐。”
秦淑月一顆心七上八下,實在搞不明白江非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有些受寵若驚地坐進後座,又一臉忐忑地擡眸掃視一眼江非晚。
江非晚卻“砰”地一聲關上門,走進駕駛座,笑眯眯回頭問秦淑月:“秦小姐,現在已經12:10,您是想去米其林餐廳,還是去意式餐廳?或者韓國料理……”
聽著江非晚一串一串往外冒出的話,秦淑月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她還是耐心聽江非晚說完之後再開口,輕聲,也略有不安地抱著小提琴堅硬的黑色外殼,“學校門口對麵的小巷子裡有一家麪館,叫曹氏麪館。去那裡就好了。”
從五星級餐廳忽降到學校對麵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麪館,水平降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江非晚明明有留意到這裡的龍華物業,並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小區。
要麼是白領,要麼是高層,總之……
住在這裡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可秦淑月卻看起來與這裡格格不入。
一時間,江非晚心裡冒出好多疑問,卻伴隨著吞嚥的動作,一齊重壓回肚子裡。
她並冇有質疑秦淑月的決策。
江非晚手指默默在車子中間一塊大螢幕上劃了兩下,彈出來一個曹氏麪館,她放大看了看,學校對麵的犄角旮旯裡還真的有一家小麪館。
江非晚二話不說,開著黑色豪車一路奔馳,穩穩停在曹氏麪館前。
現在,她成了與這塊地界格格不入的人。
她從豪車上下來,剛想去開後座的門,秦淑月搶先一步開了車門,從裡麵下來。
秦淑月穩穩落地,懷中還抱著一個黑色的小包。
她進去點了一碗鍋蓋麵,剛想掏出付款碼,冇成想江非晚卻搶先一步拿出付款嗎,杵在秦淑月手機前。
拿著掃碼機的女老闆這下為難了。
這又不是在什麼高檔飯店,不過是一家小麪館,還隻是十多塊錢的東西,用得著要兩個人搶著付?
秦淑月也是一臉怔愣地擡頭看江非晚。
而江非晚隻是輕輕一笑,她道:“小祝總既然吩咐要我跟著你,那自然秦小姐一切衣食住行都該由我負責。怎麼能讓秦小姐付款的道理。”
說著,她把付款碼又遞近了點,對老闆說,“老闆,掃碼。”
女老闆卻覺得這兩個人莫名其妙。
搞得一本正經,穿得衣冠楚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家是什麼米其林大餐廳呢。
她略帶無語地掃了一下碼。
“滴——已收款,11元。”
江非晚一臉震驚,她重新確認一眼結賬單,似乎不可置信,“什麼東西一頓隻要11塊錢?”
秦淑月眸色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這她能怎麼說呢?跟在祝令儀身邊的人,難道都不知道什麼是物價嗎?
秦淑月默默走到一個空桌子前,坐好,把小提琴放在椅子旁邊。
江非晚不知道跟老闆說了什麼話,隻聽老闆大聲喊叫一句,“多少?!這位姑娘,我看你是來砸我場子的吧?!”
秦淑月一聽,大駭,連忙跑過去問老闆,把江非晚往後推了下,問道:“不好意思,老闆……”
還冇聽秦淑月說完,那女老闆就又問她道:“你們兩個怎麼莫名其妙的。尤其是你身後那個女人,穿得和這裡的人格格不入也就罷了,她竟然還要我們後廚做一百碗麪條給她打包帶走……
女老闆扯著嗓子,聲音因為震驚幾乎有些扭曲,“你們這明擺著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秦淑月一聽,也是懵了,回頭連看江非晚兩三眼。可江非晚卻很坦然地和她對視,好似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還有些不解地問她們,“怎麼了嗎?”
老闆一聽,白了一眼她後不說話了,低著頭走到後廚和廚師蛐蛐去了。
秦淑月則把她拉到一邊。
她能理解現在十二點多了,是個人都餓了,但不至於餓成這樣要吃一百碗吧?
秦淑月拉著江非晚坐到她對麵,問道:“你乾什麼?”
江非晚也是一臉懵然,看著秦淑月,“怎麼了?”
秦淑月蹙起一雙好看的眉頭,“你很餓嗎?”
江非晚搖搖頭,“不餓。”
秦淑月又問,“不餓,那為什麼要點一百碗麪條?”
“因為便宜。”
江非晚也是實話實說,而在一旁就餐的人紛紛擡起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吃麪。
她記得之前跟祝令儀應酬,點菜的時候,一根打著中國結的海帶絲就要將近一千塊,純粹是為了美而美,正兒八經餐盤上食物簡直少得可憐。
江非晚非但吃不飽,還得純純乾坐著陪在祝令儀身邊兩三個小時。好不容易應酬結束,把祝令儀安排妥當後,她餓得前胸貼後背,頭暈眼花,灰溜溜跑去加餐。
一聽這裡一大碗麪條隻要11塊錢,給她激動得恨不得給公司裡每個員工都買一份。
秦淑月瞭解到各中由來後,也是一噎。
“這……你們小祝總……”
見秦淑月一臉為難的模樣,以為是在擔心祝令儀,她立馬搖搖手,“小祝總的飲食都是由私人管理的,不存在飲食不良的問題。”
“而且我們加餐也是可以報銷的。”
秦淑月本來也冇想問祝令儀什麼。
剛想開口解釋,前台卻叫號了。
“39號。”
秦淑月一看牌,正好是她的號碼。
於是她將未說完的話咽回去,起身走到前台,雙手端著餐盤走回座位。
餐盤上,裝著滿滿一大碗麪條,肉絲白花花鋪了厚厚一層。
是她最喜歡的肉絲麪。
她拿起筷子剛準備開動,忽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瞬不瞬,極為灼烈地盯著她。
秦淑月頓了一下,擡頭與江非晚對視一眼。
視線相撞的那一瞬間,江非晚又迅速挪開目光。可等到她繼續咻麵時,那道灼熱的視線又跟過來了。
這種太過異常的目光簡直讓秦淑月完全冇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吃飯好不好。
誰來管管呢。
她放下筷子,坐正身子,問她道:“江助理,你餓了嗎?”
江非晚搖頭。
秦淑月眸光複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還是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前台對老闆交談幾句。不一會兒,秦淑月又折返回來。
手中捧著一碗和她一模一樣的肉絲麪,放到江非晚麵前,貼心地把筷子也放好。
撞進江非晚一雙驚訝的眸子,秦淑月鼓嘴,把麪條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你請我吃,我總得請回來。不讓你白白花錢。”
江非晚卻擺手,“咦?秦小姐是在擔心這個嗎?沒關係的,我們都是可以找小祝總報銷的。”
不提祝令儀還好,一提她,這頓飯秦淑月無論如何都是要請回來的。
不請回來,不就相當於是祝令儀請她吃飯嗎?
秦淑月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請回來,和她兩清,自己又可以有合適的理由討厭她。
而她卻選擇性遺忘祝令儀為她兩次請醫生救她的事情。
忘了,說記不得,總比記得,再折磨自己要好。
秦淑月笑了笑,並冇有同江非晚解釋,拿起筷子吃起自己的一份。
十二點二十。江非晚其實也餓了,可因其在工作,專業的職業素養不允許她懈怠半分,即使餓了也說不餓。
她拿起筷子,也有模有樣地咻起麪條來。
江非晚第一次在這種小館子裡吃麪。
從前跟著祝令儀久了,山珍海味,八珍玉食什麼都吃遍了,有的時候換換口味,還真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江非晚吃得極為高興。
而等她再一擡頭,秦淑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抱著她的小提琴,安安靜靜坐在她對麵,靜候佳音。
她趕忙咬斷一口麵,看了一眼時間,13:00。
江非晚猛然想起秦淑月下午一點半還有一堂課,於是急忙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可冇想到紙太薄,質量太差,嘴邊的湯水洇過紙巾濕了指尖。
江非晚一愣,她又抽了一張紙擦手。
望了一眼這張有一點水就裂開的餐巾紙,無奈搖了搖頭,“秦小姐,我們走吧。”
秦淑月搖搖頭。
江非晚疑惑。
秦淑月伸手指了指碗裡剩下的一坨麵,提醒道:“江助理,你麵還冇有吃完。”
“沒關係。”
秦淑月卻搖頭,“浪費可恥。”
江非晚一愣,她又隻好無奈地拿起筷子,皺著眉頭歎一口氣,“秦小姐,有的時候,您和小祝總還真是有點像呢。”
聞言,秦淑月一愣。
她張了張口,又無言吞嚥了一口空氣。
江非晚飛快吃完麪條後,終於是趕在13:30之前把秦淑月送進教室。
秦淑月快下車的時候,江非晚遞了瓶水給她,並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帆布包,“秦小姐,彆忘了吃藥。”
她點點頭,乖巧地把水接下。
隨後她下了車。
江非晚還要跟著她,說一定要把她送進教室自己纔算完成任務。
秦淑月想想就夠毛骨悚然的了。
學校的那些輿論簡直像一根根尖刺一樣狠狠紮進秦淑月的血肉。她幾乎是下意識立馬否決,“不用了。”
堅決地表示,“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教室。”
拜托,她也不是幾歲幼兒園小朋友,找不到教室還得讓老師親自攙著去找教室。
江非晚拗不過她,詢問過祝令儀意見,經她同意後,江非晚也不做停留,任秦淑月去了。
不過她的小提琴卻冇法帶到教室。
隻是她不太好意思向彆人提要求,還是江非晚看出來她心思,主動開口問她:“需要我幫你把小提琴帶回宿舍嗎?”
秦淑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小提琴小心翼翼地遞到江非晚手上。
一堂課上到晚上六點半,秦淑月簡單收拾好課本,又忙不疊跑進餐館打工,下了班又立馬往宿舍趕,一路狂奔,終於在十一點半之前回到宿舍。
祝令儀依舊坐在沙發上,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手指敲打著鍵盤,似乎工作上很忙碌。
卻在聽到門外的動靜後,祝令儀的手指忽然停止敲動。擡起頭,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門外回來的身影。
她推了一下眼鏡,看著正在換鞋的秦淑月,例行公事似的問道:“藥吃完了嗎?”
秦淑月點點頭。
祝令儀道:“過來,把包拿過來給我看。”
秦淑月低著頭,把包遞過去。
祝令儀翻著看了一圈,伸手扒拉兩下,隻找到兩個裝著小藥丸和藥液的空袋子。
看來她今天確實很聽話地就把藥吃掉了。
她滿意地把包放回沙發。
繼而祝令儀又擡頭,一雙眼睛投射出一道銳利的視線,秦淑月好似被燙了一下,她急忙彆過眼去。
隻聽祝令儀宛若銀鈴的聲線中附著著一層清冷,墨色的眼眸看向她時一動,“聽說……”
“你會拉小提琴?”
【作者有話說】
祝令儀:老婆什麼時候會拉小提琴?我怎麼不知道?
秦淑月:(白了一眼她)嗬,我會得可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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