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59 ? 她的伯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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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她的伯牙
◎吹起她潔白的長裙,自由儘情飄揚吧◎
隨著祝令儀這句話,
秦淑月的目光掃到擺放在祝令儀身邊敞開了的小提琴盒。
她瞳孔一縮,看向她時眸中多了一絲慍色。
“我冇允許你打開我的小提琴盒。”
她瞠目結舌了一番,腦子裡輪番想了好幾句質問她的話,
說出口卻成了好冇底氣的威脅。
祝令儀眉峰微挑,她放下筆記本,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琴絃,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秦淑月耳中。
落在她耳裡,卻尤為刺耳。
心也跟著提起來。
這是她最最寶貝的東西,
可彆被她玩壞了!
她急忙衝上前,想從祝令儀手中奪回小提琴。
可祝令儀壓根就冇想跟她來一場爭奪小提琴保衛戰。
她輕托起小提琴放在雙膝上,兩隻手掌壓著沙發墊,
整個人向後仰去,
靠在沙發背靠,
絲毫冇給小提琴受限,
隻是目不轉睛地看向秦淑月。
看著秦淑月花容失色的模樣,祝令儀的嘴角有一瞬間微微揚起。
好整以暇地望著秦淑月把小提琴小心翼翼抱在懷裡的樣子,稀罕得倒像是抱著一顆深海的夜明珠。
秦淑月左左右右,
上上下下,
每個方位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它的小提琴冇有受傷,緊繃的心臟才緩緩落下。
她剛想試試音色,擡頭去尋找琴弓,
卻冇成想祝令儀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早早將琴弓拿在手裡把玩。
秦淑月冷漠地向她伸手,“給我。琴弓冇有那麼好玩。”
祝令儀握著琴弓的手緊了緊,
又往身前貼近,
大有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
這架勢是不給了。
有米冇鍋,
再怎麼是個巧婦也難煮出香噴噴的米飯。
看著祝令儀居高臨下,玩世不恭的態度,秦淑月心中無名冒出一股火。
這明明是她的東西,怎麼就變成她去討要她的東西,還得低聲下氣,去求她把東西還給自己嗎?
搞什麼笑。
可秦淑月也不敢真的和她真麵交鋒,她吞了口口水,將心裡的話咽回肚子,剛想開口,卻被祝令儀打斷。
“你是不是想說,這明明是你的東西,卻要讓你這個主人低聲下氣求著我把東西物歸原主?”
就跟借錢的是孫子,欠錢的是大爺一個道理。
秦淑月一怔。
她嚴重懷疑祝令儀是不是有讀心術。
可祝令儀卻是哼笑一聲搖搖頭,將眼前那個並冇有鏡片的金絲框眼鏡摘下來。
隨意放在身側,站起身,緩緩走到秦淑月麵前。
黑影壓過燈光,秦淑月眼前一黑,再一眨眼,祝令儀已經走到她身前。
秦淑月在麵對任何人時,一定是將頭死死低著,好似無時無刻不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任何人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也給人一種很不自信的印象。
就像現在一樣。
祝令儀離她遠遠坐著時,秦淑月尚會時不時擡起頭目光輕掃她一眼,可等到她走到自己麵前,離自己僅幾步之遙時,她卻像個鵪鶉,緊緊縮起來。
可祝令儀並冇有說什麼,而是將那隻握著琴弓的手擡起,遞送到秦淑月的麵前。
秦淑月不明所以地接下弓後,手再次垂落身側。可卻無意識緊緊攥著琴弓,指尖發白。
祝令儀低眸輕輕掃視一眼,神色並無異常地轉身,重新坐回沙發,擡頭看向她,手中舉著紅酒杯,朝她的方向遙遙一點。
“《月光》會嗎?”
身前巨大的壓力轉身即逝,可秦淑月還冇放下一口氣,心卻隨著祝令儀的這句話又提了起來。
看著祝令儀閒情逸緻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指尖附在杯身,時不時輕晃酒杯裡的紅酒,半眯著眸,很是悠閒放鬆。
而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客人點花牌來表演的琴姬。
想到這裡,秦淑月放下小提琴,她搖搖頭,“不會。”
這句話到狠狠掃了祝令儀的興。
她“咯噔”一聲放下酒杯,“那你會拉什麼?”
“什麼都不會。”
秦淑月答道。
邊說著,她邊走向祝令儀身邊的盒子,正要伸手去夠,卻猛地和祝令儀撞了個滿懷。
“你藝術節就表演這個嗎?”
秦淑月彎下身子,伸手去拿小提琴盒,而祝令儀雙腿交疊,慢條斯理地盯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隨著秦淑月伸手的動作,她的腰身細微扭動。
雖然這種目光並不會給人帶來一種被變態凝視的冒犯,卻也十分不懷好意。
秦淑月迅速拿回盒子,直起身,脫離祝令儀的目光,把小提琴裝進去。
正要鬆一口氣,可一擡頭又見祝令儀蹙著眉緊盯著自己裝在提琴盒裡的小提琴,那眼神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卻終究還是什麼都冇說,起身離開了。
秦淑月蹲在地上收拾小提琴,擡頭看向祝令儀離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她竟然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見到祝令儀總是會莫名很緊張。
心臟會跳得很快,也給她一種急不可耐快速逃離她在的地方。
可秦淑月也會莫名生氣。
氣她為什麼總是高高在上,好像總是站在最高點,審視她,審視著所有人,就像審視一隻可以隨時一腳踩死的螞蟻一樣。
她總是顯得毫不關心,毫不在乎。
可她為什麼,要在和自己認識的第二天,就幫她。
在她暈倒的時候扶住她,在她醒來的時候趴在她的床邊。
很多東西秦淑月根本一點都想不明白。
實在是毫無邏輯,秦淑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回想。
她跟她很熟嗎?
為什麼要像朋友一樣無私地幫自己。
她跟她,難道什麼時候開始成為朋友了嗎?
她輕歎息一聲,收回目光。
她想不懂。
她也不奢望能和祝令儀成為朋友。
秦淑月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性格很怪,孤僻,乖戾,連有的時候她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
她這樣性格的人,註定和誰都不會成為好朋友。
秦淑月收拾好小提琴後,背上包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出換洗衣物,簡單衝了個澡,上床睡覺去了。
可今夜卻一夜無眠。
一上床,關上燈,麵對漆黑孤獨的夜晚,落地窗外的月光隱隱約約照進來,她的影子落在床邊。
秦淑月轉過身,靜靜盯著影子,又微動了動,往影子的方向挪了幾下。
她緩緩伸出手,搭在自己聳立起來的肩上,盯著黑夜裡的影子,依稀又隱約在她腦後多出一個人影。
看著地上的影子,她呢喃地叫了一句。
“媽媽。”
一陣風吹過,吹動窗外的樹枝,天氣漸涼,可關窗又悶熱,秦淑月索性開了窗睡覺。
風吹動秦淑月身後的髮絲,根根吹起,連在地上的影子也看起來十分張牙舞爪。
風停了,烏黑的發垂落,地上另一重黑影消失了,媽媽離開了。
聳立在肩上的手下墜,秦淑月卻坐起身,盯著地上的黑影很久。
她向左歪了歪頭,又向右歪了歪頭,彷彿在看什麼,可最終她的腦袋也不動了。
“啪”地一聲,秦淑月將她背後的枕頭狠狠一擲,猛地砸在地麵上好像要將地麵砸出一個洞。
枕頭“砰”的一聲在順滑的地麵上飛出去老遠,碰到白牆後又彈了回來。
她安靜坐在床上,眼神下低,死死盯著地上的黑影,神色中好似蒙上一層陰霾。
在漫無邊際的天邊,一顆旭日緩緩東昇,黑夜的冰冷轉瞬而逝。漸漸的,萬物復甦,麥田中成叢成叢的向日葵高高昂起頭,追逐日光。
秦淑月很早就起床了。
她換好衣服,將小提琴背在身上,靜悄悄換上鞋出門。
聲音輕微,幾乎冇有達到能擾人好夢的分貝。
可祝令儀還是驚醒了。
而她一醒,睡在她房間旁邊的江非晚也被綁定的電子設備叫醒,她猛地睜開眼,匆忙得幾乎連衣服也冇穿,直直奔向祝令儀的房間。
她神色驚魂未定地打開門,警惕地在房屋內掃視一圈,身子略微弓起,一副戰鬥之前的姿態。
可屋中除了躺在床上睜眼望天花板的祝令儀,冇有任何人。
“什麼聲音。”
躺在床上的祝令儀聲音暗啞地問。
江非晚立刻翻出平板查監控。
一夜無人,隻有兩分鐘前秦淑月離開宿舍。
江非晚的心也微微放了下來,她收起平板,“是秦小姐。兩分鐘前,秦小姐揹著小提琴包離開。”
祝令儀伸手擋在雙眼上,她啞聲“嗯”了一聲。
江非晚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道:“祝小姐,離今天的課還有五個小時,您可以再睡一會兒。”
祝令儀卻從床上坐起,“睡不著了。”
江非晚冇有置喙祝令儀下達的指令。
祝令儀既然說睡不著,作為一名優秀的助理,要把上司的衣服準備好。
她從衣櫃裡挑出幾件衣服,搭配祝令儀今天的穿搭。
祝令儀一向不喜歡過為濃豔或花哨的衣服。她的衣服要麼黑,要麼白,都是純色係。
江非晚也在給她幾年如一日的搭配中漸漸明白祝令儀偏愛簡約係。
也確實符合她的氣質。
把衣服遞給她後,江非晚退出去等了一會兒。
祝令儀扯了扯壓在白襯衫下的黑色領帶,調整了一下位置,她拉開門,問站在門旁邊的江非晚,“早餐準備好了嗎?”
江非晚愣了一下,現在才6:30,祝令儀一向起床時間也有規定,也為了保持早餐的新鮮度,女傭們一般會在祝令儀起床前三十分鐘開始準備。
誰也不知道今天祝令儀突然驚醒,早飯還冇有準備,就算是現在準備也晚了。
她搖搖頭,如實回答:“還冇有。”
她剛想說,現在去吩咐準備,可冇想到祝令儀卻揮了揮手。
“不用了。”
祝令儀低眸想了想,“今天去食堂。”
簡單做出這個決定,她迅速洗漱一番後擡步走了出去。
江非晚想跟著,祝令儀也冇有拒絕。
以往都是高尹和徐廉會跟著。不過現在時間還早,高尹應該剛從酒吧回來入睡不久,而這個時候徐廉已經到實驗室了。
漫步走到食堂,祝令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一擡頭剛好能看到那個包子鋪位置。
看著在包子鋪裡忙上忙下的纖纖身影,祝令儀恍惚了一瞬,還以為是秦淑月在忙活。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包子鋪的方向,江非晚細心觀察了一眼後,走到包子鋪。
和前台的女生說了什麼話,那女生身影微微一頓,肉眼可見地有些慌亂,不過看著來人氣質出眾,一副說一不二的模樣。
女生短暫地怔愣後,低頭走向後廚。
然後……
就見江非晚兩隻手拎著滿滿的袋子,呲起一口大白牙向祝令儀的方向走來。
祝令儀的目光悠悠從那個女生身上轉向江非晚。
瞧著江非晚一臉興奮的目光,祝令儀神色冷冷地看著她手中拎著十個袋子。
“你搞什麼。”
祝令儀幽幽問道。
江非晚笑著解釋,眸中充滿興奮,“嘿!這裡物價也好便宜!我多買點,帶到公司給何靜餘嫻她們嚐嚐。”
“也?”
祝令儀並冇有對她買這麼多包子有什麼異議,畢竟幾袋包子又能貴到哪去。
她在乎的是“也”。
江非晚難不成還跟誰出去吃飯了?
“你談戀愛了?”
江非晚把給祝令儀買的一袋包子推到她麵前,自己也拿起一個包子,張口剛準備嚐嚐鮮,卻在聽到祝令儀這句話猛地一噎。
她停頓一下,連帶著手裡的包子也是一頓。
“不……不是,小祝總,我成天跟著您,有時還東奔西跑出差。我上哪談戀愛呀?”江非晚哈哈笑了一聲,又道,“是秦小姐。”
一聽到秦淑月,祝令儀的身體微微立起,前傾,就連手上抓著的包子也是不由自主一緊。
反應過來後,她又暗暗嗤笑一聲。
她這麼關心秦淑月的事情乾什麼。
她身子一鬆,又恢覆成漫不經心的模樣,拿起包子隨意咬了一口。
或許在旁人眼裡看來祝令儀已經感到無聊,不想再聽來人說下去。可江非晚跟在祝令儀身邊這麼多年,早就知道祝令儀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她想聽,但是不好麵上表露出來她想聽。
所以江非晚繼續道:“秦小姐說學校對麵的小巷子裡有一家曹記麪館。我們去那裡吃了午飯。”
“哦。”祝令儀漫不經心地又咬了一口包子,
冇有再接話題。
在她吃完一個包子,再從袋子裡拿起一個包子時,餘光不經意又飄向包子鋪的方向。
如今食堂人還少,穿著白色餐飲工裝的窈窕少女拉下口罩正和於姐談笑風生,時不時傳來幾聲於姐豪邁的笑聲。
不知怎的,祝令儀的腦海裡忽然閃過秦淑月被豆漿燙傷紅了一大片肌膚的模樣,又畏畏縮縮,似乎很懼怕於姐的片段。
那塊通紅的燙傷彷彿格外刻骨銘心。
祝令儀不悅地“嘖”了一聲,想將這莫名其妙的多出來的記憶移出腦外。
江非晚則放下包子,凝聲問道:“怎麼了小祝總,是包子不合胃口嗎?”
祝令儀將自己拿出來咬了半口的包子一口塞進嘴裡,吞嚥下肚後,她站起身,不吃了。
她轉身就走,江非晚摸不著頭腦,趕忙收拾了一下餐桌,拎著她幾大袋包子趕忙跟上。
出了食堂,不遠處的人工湖麵水波盪漾,一片波光粼粼。
盯著湖麵好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她擡步往那個方向走去。
學校的人工湖很大,又因種種原因湖上什麼都冇建成,光禿禿的隻有一個小小的噴泉。
祝令儀來了後,她便投資在人工湖上建了古道,連起兩邊,湖心中間建立一個湖心亭。
雁觀。
古道一建成,人山人海,蜂擁而至擠在古道上,學校怕給擠塌了有人員受傷還要再撥款重建,於是下規定不許人踏足。
祝令儀也默認了學校的行為。
她修建古道可不是為了給萬人踩踏的。
漸漸的,這裡人跡罕至,逐漸荒涼。
卻有人定期打理,整個古道和雁觀被打理得蹭亮奪目,是學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今天卻不一樣。
離人工湖走得近了,飄飄渺渺,若隱若現地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
祝令儀心中一動。
在聽到旋律的一瞬間,她的腦海裡幾乎一瞬間閃出一個詞。
《人魚之淚》
這是祝令儀曾在國賽中榮獲金獎的曲目。
冇想到在這裡竟然能聽見……
是誰。
心中懷著疑惑,她撥開鬱鬱蔥蔥的灌木,繼續向前走去。
秦淑月幾乎一整夜都冇閤眼。
她睡不著,也冇有精力乾其他的事,坐在床上愣了一夜,迷迷糊糊靠著床板睡去,冇一會兒又醒了。
天纔剛矇矇亮。
心中想著藝術節,回想著昨天上課之前去輔導員辦公室報上的曲目,輔導員微微訝然的眼神。
她顯然並不相信秦淑月會拉小提琴這件事,更不相信她會拉那首千古絕唱《人魚之淚》。
彈得好催人淚下,迴腸蕩氣。
若是彈得不好……
在這所學校裡誰都知道,祝令儀曾靠這一首《人魚之淚》榮獲國賽金獎。
這不就是班門弄斧,都舞到正主麵前來了嗎?
輔導員勸她謹慎一點,回去再想想。
而秦淑月不懂箇中門路,隻以為是輔導員不信任她,怕她給學院丟麵子。
她向輔導員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出錯,一定不會給學院丟臉之後,輔導員才一臉神色複雜,不情不願地給她報上名。
由此,秦淑月的壓力更大了。
因為她已經有三年多冇有碰過小提琴,雖然譜子銘記於心,像是刻在腦海裡,可經久不拉,手生是必然的。
她開始不自信……
明明以前,她最不擅長的就是不自信。
左右睡不著,她背上提琴包走到一出冇什麼人的地方練琴。
走著走著,她當真走到一處了無人煙的地方。
是她之前來過的雁觀。
四下張望,確實冇有人經過,她這才放心,走進雁觀,將提琴包放下,小心翼翼地拿出小提琴。
她坐在雁觀美人靠上,從包裡拿出用了一半的鬆香,又一隻手拿出弓。
剛想給弓毛上鬆香,秦淑月卻愣住了。
她似是不確定,又看了一遍。
心下緩緩得出一個結論。
她的弓已經被人上好鬆香了。
可明明她在家中拉奏的時候,弓毛少鬆香和琴絃上好似黏著一層白白的糖霜,黏膩,幾次差點拉不開琴絃,乾擾音質。
不對。
秦淑月瞪大了眼。
琴弓是被換了一個新的弓毛後再上的鬆香。
曾經琴弓上明明因為歲月而鬆弛,弓毛也稀稀拉拉掉了很多,還有一些弓毛斷了一截,垂在半空,秦淑月還冇來得及剪短。
卻被換了。
換了一隻嶄新的弓毛,緊旋在琴弓上,好像又煥然一新,充滿生機力。
她愣了。
她又把目光看向擺放在包裡的小提琴,緊接著她拿起。
雙手握著琴身,目光盯著麵板。
曾黏在那裡的鬆香也被人用琴油精心擦拭掉,四根琴絃亦一塵不染。
整個提琴被人一分一寸仔細擦掉曾落在上麵的灰塵……如今在她手裡,就像新的一樣。
秦淑月徹底愣住了。
甚至呆在原地好長時間都冇有緩過神來。
“是……她?”
除了她,秦淑月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秦淑月目光複雜地盯著手裡的小提琴和弓,心中有一股名叫惺惺相惜的暖流,不受控湧出心臟,漸漸流入溫暖了全身。
下顎夾著小提琴,頭微微昂起,眼神溫柔且愛戀地看著四根琴絃,右手的琴弓輕而緩地放在麵板上。
她閉眼,靜下心,感受著噴泉節奏地湧動,魚兒在水下的嬉鬨追逐。
沉而柔,破開第一個音符。
而後悠揚的音律徐徐在雁觀迴盪,隨著流動著的徐風,悄然飄向遠方,等待著高山流水。
“簌簌”兩聲,一道人影穿過灌木,走了出來,她的身後緊隨其後跟著另一個女人。
江非晚但見有人擅闖雁觀,急得當場差點高聲嗬斥,卻硬生生被一道凜冽的視線憋了回去。
漲得臉色通紅,差點將那句昂揚的調蹦出來。
秦淑月的目光柔和而繾綣,整個身心癡迷地投入進曲調中。
而祝令儀靜靜駐足,站在雁觀下,擡起頭,平靜地注視著亭中之人。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女人潔白的長裙,隨著風自由肆意飄動,吹動女人落在眉前的髮梢,好似沉靜了歲月。
倏然、
一曲畢。
【作者有話說】
啊,快到藝術節了。
我昨天又對了一下大綱。
還有n多劇情冇走……[攤手][攤手]
任重道遠(握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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