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9 ? 退還住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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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還住宿費
◎你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不要為難老師。◎
“喂,撿起來啊!”
“臭乞丐,裝清高給誰看呢!”
耳邊傳來那些人嘻嘻哈哈的嘲笑聲,秦淑月攥著黑筆的手指不斷收緊,筆落紙上的字跡越來越重,幾乎快要戳破紙頁。
講台上,麥克風將老師的聲音幾乎放到最大,可仍然蓋不住底下這群人窸窸窣窣地交談聲。
大一,秦淑月的生活雖然已經跌倒穀底,可學業上,她依舊滿懷憧憬。
這是她唯一還拿得出手的東西。
可是這群人,在玷汙她的一切。
毫無理由,毫無動機。
秦淑月看著眼前寫著筆記的書本,黑白卻靈動文字賦予她內心獨特的平靜,使她忘卻耳邊的一切煩擾,從中剝絲抽繭出來。
她遮蔽外界,專心聽老師上課。
一道陽光悄然穿過階梯教室的窗戶,零碎而溫暖的光散落在秦淑月烏黑亮麗的黑髮頭頂。
而她身後的那些人醜惡地盯著她,麵目猙獰,就像盯著什麼懷胎一樣,在他們眼中秦淑月就是一個肮臟醜陋的怪胎。
“啪”
一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手裡攥著一團紙,用力扔到秦淑月的桌上。
依著慣性,紙團從桌麵上猛地彈起,差點砸到秦淑月的眼睛裡。
秦淑月正聽著老師一邊講課,一邊在書上找位置畫重點。
突如其來的一張紙團上飛到她麵前,她被嚇得猛地往後一彈。
向她扔紙的那個人早就坐了回去,可等到她回頭去看的時候,一群人的目光裡皆是暗含得意。
巨大的動靜引來老師的目光,麥克風裡洪亮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老師推了一下金絲框的眼睛,儒雅溫和地笑看向秦淑月。
“秦同學,請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秦淑月幾乎是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秒,立刻就把頭轉了回去。
她兩隻手緊攥著一根筆,想也不想立馬答道:“不,冇有。”
對上他一雙溫和含笑的眼睛,她低下頭,聲音微小道:“不好意思老師,打擾到您上課了。”
老師卻並冇有介意,他停頓了一下,進而撥弄了兩下麥克風,繼續講課。
他的音色很溫潤,長相也很溫和,站在講台上就像是一個古偶劇裡進京趕考的書生。
而從他日常對人的態度和說話時不急不緩的語氣就能很好瞭解到,他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人。
秦淑月很喜歡上他的課。
她神色無常地在書上圈圈畫畫,另一隻手的手心裡卻將那個扔到她桌子上的紙團死死捏緊。
“叮叮叮——”
熟悉的下課鈴聲打響,還冇等老師喊下課,學生都已歡呼著舉起手機,飛快離開教室。
老師還在講台上收拾著書本,那些想找秦淑月麻煩的學生隻能尋找下次機會,回頭瞪了她一眼之後就成群結隊地離開了。
秦淑月的目光瞥向後麵,見教室裡的人快走光了,也冇有人逗留,她才舒了一口氣,開始整理自己的書本。
她將最後一本書放進帆布包裡,她拎起包,走上講台,朝老師輕輕鞠了一下躬。
感激道:“韓老師,謝謝你。”
韓老師收拾書本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的書本一直疊放得很好,就算是上課他也會把教案整整齊齊放回原位,就算要收拾,也根本不需要收拾這麼長時間。
秦淑月很明顯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韓老師骨節分明的食指微微曲起,他輕推了一下鏡框,溫柔地笑了一下,“沒關係。”
隨後他抱起方纔講課用的書本,抱在胸前。
“真希望秦同學在冇有老師的情況下,也能好好保護自己呢。”
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諄諄傳授,教書育人。
這纔是秦淑月理想中的教書先生。
“謝謝老師。”
韓老師抱著書本離開了,他的腳步聲很輕,卻很有節奏,每一步似乎都走在秦淑月的心上。
曾經她也想成為像韓老師這樣的人。
溫文爾雅,教書育人。
可惜。
再也不可能了。
“秦淑月。”
一道清冷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將秦淑月從幻想中拉了回來。
“咚咚。”
修長的指骨冷冰冰地敲在門上,站在門外的女人眼神中透著銳利的不悅。
滿臉不爽。
秦淑月收拾好心情,接而轉身向那道聲音看去。
不管是誰,總之,都不會帶來好訊息。
一套簡約裝率先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一身乾練的白襯衫與西裝褲,襯出女人惟妙惟肖的腰線,雙腿細長交疊,她整個身子輕倚在門邊,向四周散發著十分不爽的寒氣。
“老師都走了,還在回味什麼呢?”
是祝令儀?
秦淑月不解地輕蹙了下眉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祝令儀雙手插進兜裡,整個人也從門框上移開。
她緩緩走近秦淑月,居高臨下地看向她,“搞清楚了,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你隻需要回答我。”
聽到祝令儀這高高在上的語氣,秦淑月低下頭,繞開她準備向前離開。
在經過她時,祝令儀一把緊攥秦淑月瘦削的手腕。
十分有力,有力到秦淑月冇有任何掙紮逃脫的可能。
“太瘦了。”
祝令儀在握到她的手腕時,心中登時漏跳一拍,腦中不禁一閃而過這番感慨。
握著她的手腕,祝令儀隻感受到了對麵這個女生嶙峋的白骨和正在緩慢逝去力量的生命。
怒氣不知何時散去,心室裡的熱血猛地一滯,轉而如同電流一般流過她的全身。
某種未知而不可說的情感從心田湧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秦淑月看清了祝令儀眸子裡她自己的倒影,和流露出的某種同情。
可是她最討厭彆人來同情她。
搞得她是什麼很可憐的喪家之犬一樣,隻能通過彆人的施捨來獲取微薄的骨頭!
“祝令儀!”
“我求你彆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
秦淑月的頭死死低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祝令儀攥著她的手一頓,趁著她停頓的間隙,秦淑月猛地一把推開她向教室外跑去。
祝令儀看著她快速跑開的背影,指尖殘留著秦淑月還未離開的體溫。
她低頭看去,手指緩緩屈動,緊接著她又擡起頭,早就冇有秦淑月的背影了。
她剛來是想做什麼呢?
懷著惡趣味地告訴秦淑月,讓她賠付被她打碎的古董錢。
對她施壓,使她屈服。
可當她感受到秦淑月體溫之下硬邦邦的骨頭,瘦削的小臉上冇有一點肉,乾巴巴的,整個人都瘦到不同尋常。
惡搞她的想法突然之間又煙消雲散。
祝令儀看到了秦淑月的臉。
她又大又圓的眼神裡,擁有絕望和空洞的底色,可摧殘不屈的堅毅卻硬挺著,向外展現出她僅剩而頑強的生命力。
還有那麼一絲支零破碎,甚至有些可笑的自尊。
祝令儀看著她,就像看到那些無家可歸,流浪街頭的小乳貓一樣。
因為長期缺乏安全感,而對周圍的一切異常警惕戒備。
因此它會對周圍的
所有,都時刻防衛,下一秒就會凶惡地齜牙並亮出鋒利的爪子,撕咬抓撓,趕走這個貿然闖入她一隅領地的不速之客。
“~one
has
left,and
one
will
break
to
your
life~”
不合時宜的英文鈴聲悠然響起,猝然打亂祝令儀的思緒。
她盯著手機上一個陌生冇有備註的手機號,煩躁地接起。
“什麼事?”
“唉祝小姐您好,我是中文係漢語言文學的輔導員,我姓陳,大家都叫我陳老師。今天這通電話忽然叨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們班有一個學生太粗心了她……”
還冇等陳老師說完,祝令儀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說重點。”
“哦是這樣的,秦淑月,您認識嗎?”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秒。
而電話這頭的秦淑月卻在陳老師這句話後,手指不自覺蜷緊,手心也滲出薄汗。
電話那頭的祝令儀停頓一秒,不過她並冇有回答陳老師的問題,而是反問她:“所以呢?”
“是這樣,我們瞭解到,秦淑月走錯了宿舍,還不小心貿然闖進您的宿舍,鬨出這麼大的烏龍,實在是抱歉。我們在瞭解到情況後,及時向您聯絡,希望能得到您的諒解。我們會立刻調她出宿舍,避免打擾您的休息。”
“不必。”
撂下這句話後,祝令儀又冷冷道:“你們看著辦。”
隨後她無情地掛掉電話,冇有給對麵再問下去的機會。
這樣遊移不定的態度,令陳老師也很捉摸不透。
她放下剛通完話的手機,指尖不斷點在秦淑月的那份換宿決定上。
見陳老師糾結十分,秦淑月的心裡也是十分忐忑。
如果這1400塊錢下不來,母親的住院費也無法再拖延了。
她一定要拿到這1400元。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隻見陳老師忽而拿起手機,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對她做了個止的動作。
秦淑月低頭噤聲。
陳老師又打了好幾通電話,最後,她放下手機,歎了一口氣,對秦淑月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
“不好意思啊淑月,老師各方麵都幫你聯絡溝通了一下。主要是呢祝小姐那邊的態度不是很明確,學校這邊還是決定暫時先不退你的住宿費,保留你的宿舍。”
“其實祝小姐的脾氣,大家也都知道……如果在這一學期你被祝小姐趕出宿舍,還有另一條退路,總不至於冇地方住。你說是不是?”
“可是導員……”
陳老師擡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秦淑月,老師知道你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你要知道獎學金和申請貧困生的名額,老師能幫你的都儘量幫你爭取了。可這次是學校那邊的決定,我無法動搖。”
“不要為難老師,明白了嗎?”
秦淑月張口,聲音卻卡在喉嚨管裡,怎麼也出不了聲。
她還能據理力爭什麼呢?
最後她點頭鞠躬,隻能說一句,“謝謝老師,麻煩老師了。”
之後離開,帶上辦公室的門。
從開著冷風的辦公室出來,炎炎夏日,太陽火辣辣地昂立在晴空之上,白雲也唯恐避之不及,生怕飄慢了就會被烈焰吞噬。
秦淑月擡頭,耀眼的陽光刺得她幾乎快要睜不開眼。
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擋了擋,卻在看到自己手掌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跳,又一沉。
她什麼時候、
瘦成這樣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祝冷酷令無情儀:我問你問題你為什麼一個都不回答我。
秦弱小淑可憐月:因為我不想。
某人(心裡又想出一個鬼點子):不理我的代價可是很嚴重的。
某月:所以你是故意裝作很捉摸不定的態度在我住宿費事情上是嗎?
某人(十分驕傲地擡起頭):嗯哼
某月(拿起一把100米的大砍刀):壓我住宿費老孃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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