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14章 催眠(14) “我……我願意。”…
催眠(14)
“我……我願意。”……
這一天,註定不會太平。
許睿在謝家當家庭醫生這麼久,每當謝家人發病時,他都擁有最高話語權,保鏢們都隻會聽他的。
他讓保鏢們把謝宥關到房間裡,死死看管,哪都不許去。
後麵又讓他們拿一個大木桶進去,放滿冷水,把謝宥丟進去泡。
隨後這一晚,許睿沒有睡,坐在客廳裡盯著謝宥房間攝像頭傳來的圖景。
他沒想到謝宥這次瘋這麼厲害,一上午觸發警報三四回,保鏢們需要跑上樓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纔不至於讓他闖出去。
藥已經對謝宥不管用了。
許睿不得不另想方法,他在整棟彆墅裡跑上跑下,終於找到一件尺碼較小的男裝,他拿著這件襯衫,在保鏢們的保護下,進到謝宥的房間裡。
他騙謝宥,說這是憫希落在車上的,憫希剛纔打電話過來,說晚上會抽空來找你取。
謝宥用居高臨下的、扭曲的目光看向那襯衫,接過來問:“……他說會來找我?”
許睿點頭。
拿著襯衫走進門的謝宥,終於安靜下來,靜靜泡在水裡。
從火車站趕回醫院的謝澈,因為被一部從人行道闖出來的黑車不小心撞到,忙著處理瑣事,沒能在預期時間回到住院部。
他心煩意亂解決完重新上車的那一陣,是中午十二點左右,男生宿舍樓正是吵鬨的時候。
黎星灼躺在床上死死盯著手機,嘴角和眼睛都往下垂,外麵的陰雲仿若移到了他頭頂,烏雲密佈。
能笑出來的人,好像隻剩下謝愷封。
謝家彆墅裡,謝愷封坐在椅子上,黑沉沉的眼眸露著狀似溫和的笑意,他親昵地拍了拍地上跪著的人的臉,又一次問他:“那天是你負責打掃我的房間,你真的什麼都沒有拿?”
“沒有,謝少爺,我真的沒有拿!”
“真的”
淒厲絕望的慘嚎劃破天際。
剛從原嶠彆墅裡出來的沈青琢,垂下眼,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金燦燦的懷表,懷表很舊,看起來有些年份。
好友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剛剛這發生了一場交通事故,沒人傷亡,恐怕是那個被撞的倒黴蛋不小心掉的,這玩意太小,口袋大一點就容易掉。”
沈青琢偏頭看他:“你查到了嗎,憫希的近況。”
好友聳肩:“近況能好到哪裡去啊,原嶠他爸媽本來就不喜歡他,原嶠一走就把他趕出去了,各處敲打,隻怕他以後去哪裡求職,也都會到處碰壁。”
沈青琢垂眸,不知在思索什麼:“我剛知道他有一個住院的妹妹。”
好友愣神:“誰,葉憫希?不是,你乾嘛這麼關注一個和你不相關的人,彆到時候被人說閒話。”
沈青琢語氣自然:“他是原嶠的人,我理應多關照一些。”
好友撇嘴道:“你的手又伸不了那麼長,你在的時候,可能沒人敢欺負他,你不在的時候怎麼說?”
沈青琢蹙眉思考,他大腦陷入空白的時候,手裡的懷表被他無意識塞進口袋裡,片刻後,他擡起頭道:“我要去一趟醫院。”
……
住院部還是那般幽寂,來來去去的家屬麵帶憂傷,不管在病房裡多麼強顏歡笑,一出門,都會躲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擦拭眼角的淚花。
這樣以灰白為主色的氛圍裡,忽然插入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來人踩著稍有坡度的小高跟,手提小包包,珍珠邊涼帽被他摘下來拿在手裡,散落的一頭黑發鋪滿整張單薄的背部。
他眨著泛紅的雙眼,儘量放輕聲音快步經過幾間病房,被他走過的走廊,因此留下一縷縷讓人渴望多嗅聞一陣的淡香。
憫希匆匆走到儘頭的病房前,深呼吸一下,伸手推開門。
在推開這扇門前,憫希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無論憫婉以哪種姿態闖進他眼裡,他都會努力忍住不在憫婉麵前失態。
手指輕抖,門被緩緩往裡推。
單人病房寬敞明亮,病床就放在正中間,人一進門就能將所有事物收入眼底。
睡在床上麵色安詳的憫婉,以及床頭豔麗荼靡的花籃。
憫希看著那床上一動不動的瘦小身軀,一瞬間以為憫婉……
他大步走上前,將手放在女孩的鼻尖下麵探了探,直到感覺到有平穩的呼吸進出,肩膀才鬆下來。
憫希向後踉蹌半步,感覺像去了半條命,他把包包放在桌上,扶著桌子喘氣。
巡房醫生一進來,看到的便是一道腰肢凹陷的背影,長發飄飄,落在後背上,離下麵肥軟擠在一起的凸起隻有半寸,軟團被包在布頭裡,渾然天成地將長裙撐得如若包臀的效果。
年輕醫生頓時被勾得呼吸急促,尤其是,當那張臉扭過來對上他時,醫生猛然臉紅地失聲道:“葉、葉同學?”
憫希臉色茫然,他看向年輕醫生,絲毫不記得自己此刻的打扮有多另類,連忙抓住救命稻草般急聲問道:“醫生,憫婉現在怎麼樣?她今晚是不是又吐得很厲害,要緊嗎,有沒有能緩解的方式?”
巡房醫生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詫異,而後搖頭安撫道:“今天小婉狀態不錯,沒有吐過,晚上吃了一點粥,看了半小時電視,就睡了,挺乖的。”
這回,輪到憫希神色震驚,他抓緊桌子,彷彿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
從火車站趕到醫院有快二十公裡的路程,並且滴滴車一般不會進停車場,他還要跑過好幾條綠化帶,再跑上一層樓梯,才能到二層。
此刻的憫希鬢邊被汗沾濕,厚重的長發纏在雪白的後頸上,更是悶熱,他唇瓣累得合不上,怔怔道:“可您不是說她,又哭又鬨吵著要見我……”
醫生臉色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憫希有點著急了:“就是,就是剛剛。”
他拿出包裡的手機,用汗濕的指尖劃出通訊記錄,拿給醫生看。
醫生扶起臉上的眼鏡,定睛看上麵的號碼。
直到看完,他鬆出一口氣:“葉同學,如果病人出現什麼特殊情況和意外,我們需要例行通知,隻會用醫院的座機打給家屬,並不會用私人號。”
醫生板臉指責道:“是不是你的朋友在和你惡作劇?如果是,你回去要好好訓他一頓,病人的事也拿來做文章,實在太陰損!”
憫希一愣,再低頭看手機上的號碼。
良久,他閉上眼睛。
對,之前醫院給他打電話都是零零開頭……這個不是!
他情急智昏了。
憫婉沒事是最好,可這通電話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對他情況這麼瞭如指掌,還專門編這麼通電話騙他過來?
是……謝家那幫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憫希頓時心跳如擂,他艱難地拿起桌上的包包,想和醫生告彆後重新打個車回火車站。
誰想,醫生忽然從床頭的夾板上取下來一張紙,交給他說:“雖然憫婉今天沒不良反應,但腎移植手術也是不能再拖了的,這是全套手術費用單子,你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去把費用繳了儘快做手術吧。”
憫希接過紙,大致在上麵一掃,手指就僵硬住了。
他訥訥:“五十萬……”
他餘額連五千塊都不到。
憫希被驟然襲來的壓力衝暈了,崩潰之餘,他又有一點想不通的地方。
原主這麼窮,憫婉是怎麼升到單人間的呢?
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又想不起來。
憫希眼眶有點乾,前不久才為憫婉熬了幾晚,現在還沒補回來。
他勉強對醫生點了點頭,正想說自己會儘快繳,忽然,聽到病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五六道紛雜的皮鞋踩地聲正正停在憫婉的病房前,憫希擡頭透過半開的門縫看過去,隻見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分開兩邊站在了門口。
而正前方的男人則穿著考究的黑色長褲,外披嶄新的西裝。
憫希愣愣地看,好半天纔出聲:“……是你?”
門口的沈青琢目光先是在他身上的裙子上一頓,到底涵養好,點頭道:“是我。”
憫希一臉“你來乾什麼”的防備。
沈青琢也不介意,隻說:“那天我在醫院看見你,以為你隻是因為有小感冒一類的問題,回去以後,才知道你有個妹妹,所以我過來瞭解一下她的病情。”
憫希感到匪夷所思:“你專門來見我妹妹?為什麼?”
沈青琢垂眼:“原嶠生前對我很好,他走了……我理應照顧好你的一切。”
憫希默默無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手術單子:“你的意思是,你要幫我繳費嗎?”
沈青琢眉眼清冷,點頭應下:“不僅如此,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憫希問:“什麼?”
沈青琢:“和我結婚。”
憫希:“……”
沈青琢表情平靜。
來的路上,沈青琢想了很多。
憫希和原嶠是感情深厚的未婚夫夫,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他們彼此心目中的位置。
可原嶠留下來的東西很少,他作為原嶠生死與共的朋友,有義務守護好他剩下的每一樣。
那些無法挪動的衣服、手飾和不動產,沈青琢已經全部替原嶠放到了他生前購置的彆墅裡,定期會叫人去打掃。
而憫希,他無法像對待物品一樣,將他鎖在一間屋子裡看守。
他是要出門的,而沈青琢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不能隨處跟著憫希。
所以,沈青琢想好了。
能讓憫希在外不受到欺負的唯一辦法,就是給他一個光鮮亮麗的身份。
他會迎娶憫希。
料想原嶠在九泉之下,也會讚同他的做法。
當然,他不會對原嶠的人抱有任何想法。
他和憫希隻會是同床異夢的朋友,而非夫妻。
不,他甚至不會和憫希同床。
憫希反複呼吸,擡眼看著麵前這個他甚至不怎麼熟的人:“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
光影打在沈青琢臉上,沒半分虛假:“我沒有開玩笑,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明天訂婚,半月後辦婚禮,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沈家的人。”
也不知道是因為聽到這句話,還是到底習慣不了穿高跟的鞋,憫希膝蓋頓時一軟。
在快要摔倒前,沈青琢扶住了他,憫希的手被男人握在手裡,宛如被包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巢xue。
他仍然是平靜的,彷彿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麼過分的話:“你妹妹是長期病,光憑你一個人是負擔不起的。”
“如果你願意跟我,我會替你付清所有費用。”
剛才的巡房醫生已經見勢不對出去了,憫希被幾個保鏢圍在圈子中心,外麵人連他一根手指頭都看不到。
他怔怔看著沈青琢,心臟因為剛才差點摔倒而跳得飛快,幾次快跳出喉口,他就這樣緩了緩,終於,有點忍受不了了。
憫希嘴角向下瞥,抿出一點無奈的委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會和你結婚,你拿我當什麼人?”
先不說原嶠、沈青琢和原主的關係,這樣的要求,和包養有什麼區彆。
他又不是隻有這種方法才能弄到錢。
病房裡,憫希越想越感覺荒謬,一張被黑發裹在中心的小臉湧上憤怒,他替憫婉掖好被子,隨後抓緊包,大步從沈青琢身邊經過,隻留給沈青琢一道怒不可遏的背影。
沈青琢停在原地,擡起手要抓住憫希,卻隻抓住了一縷假發。
假發從他指尖流過,沈青琢眉心微皺。
他像是無法理解,憫希為什麼會如此抗拒,這明明是對他最好的選擇,不是嗎?他會準備好一切,憫希隻需要和他結婚。
結了婚以後,憫希還是自由的,不是很好嗎?
……
焦慮。
不理解。
沈青琢那張向來情緒稀少的臉上,露出了格格不入的思考神情,憫希已經走出三四步遠了,他輕磨犬齒,忍不住把手放進口袋裡,想拿出手機來。
卻摸到一塊硬物。
一時沒想起來是什麼,沈青琢在上麵敲了一下。
隻一下。
口袋裡發出悶響,像是從走廊裡直穿出去的一根線,瞬間纏住前麵那男生勾魂攝魄的腳踝,一圈圈纏住,再裹緊,讓他先停在原地,再勾得他倒退。
沈青琢再一擡頭,隻見憫希已經朝他重新走了回來。
沈青琢微頓:“你改變主意了?”
憫希剛才走那麼決絕,現在又突然回來,沈青琢很意外,他沒注意到憫希略顯呆滯的眼神,好像有無數複雜的情緒在裡麵橫跳,最後卻全部湮滅。
憫希維持著仰頭看沈青琢的姿勢,微微擡起頭,視線隔過微紫的燈光,與沈青琢對上。
他張口,慢吞吞地說:“對,你剛才說的。”
“我……我願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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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預收《棺中美人》[摸頭]
解賀吟在家裡地下室發現了一個棺材,裡麵躺著個美人。
族譜上沒有記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資料,隻有棺材右下角刻了兩個字:鬱清。
某天,外麵毫無征兆下起了暴雨,室內昏暗,一聲輕響過後,美人三千青絲垂地,光腳從棺材中走了出來。
他走到房裡唯一的活人麵前,冷淡吩咐:小輩,去備水,我要沐浴。
解賀吟:……
鬱清皺起眉:還愣著做什麼,還未到古稀,便聽不懂人話了?
解賀吟:不是,我是在想,普通人見到鬼的第一反應是先尖叫還是先逃跑?
鬱清:……
鬱清是個思想迂腐的老古董,可他有張很好的臉,清冷如玉,謫仙之姿,難免讓人生出些不該有的歹意。x
他不喜與人交談。
解賀吟偏要勾引他、玩弄他,看他隱忍難耐,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終於,鬱清想逃了。
他偏過頭,小心斟酌:“我與你商量件事……”
話音未落,他的手背被按在熱霧蒸騰的浴鏡上,解賀吟擡起美人汗濕的下巴:“想逃?彆想了。”
1注孤生古董鑒定師攻x淡定容易引起人施虐欲大美人鬼受
2攻也不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