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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20章 催眠(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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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20)
???

憫希急匆匆從謝家走出來。

從小到大憫希都是家裡的乖孩子,
當年家裡聘請的老師讓他看的書,他一字不漏全看了,剛才謝愷封在他身上比劃的那兩下,
言語含糊,憫希卻聽出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
他在說自己肚子裡長了個能孕育生命的東西。

這個笑麵虎,
惡心人的壞家夥,他活到現在沒有因為胡言亂語被打過嗎?

憫希快步埋頭向前走,
在心中胡亂將謝愷封罵了一通,還是沒有解氣,
一點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謝愷封沒有騙他。

憫希煩躁不安,正欲加快腳步,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捉住他。

差點跌倒,那隻手又穩穩攙扶住了他,憫希轉頭一看,皺眉問:“你追出來乾嘛。”

高大身影背著光,陰影壓在身上,謝宥的臉在路燈下浮現出來。

他盯住憫希,問:“你今天來謝家,
是找誰的。”

“你。”

“我找你。”

事已至此,
憫希懶得再拖了,“我看見你飛上枝頭,
成了豪門,
心裡不爽,我要當你女朋友,你不答應我就把你之前給我的照片發出去,還要去你爸那裡鬨,
我今天本來就是找你的,誰知道碰到你爸……”

男人突然壓抑著語調,打斷他:“隻是這樣?”

憫希一愣,張開唇。

什麼叫隻是這樣,這樣還沒什麼大不了的嗎?

他無意識應了一聲,就聽到:“好,可以。”

表情瞬間僵住,憫希看著麵前的人,良久都沒做出下一個舉動。

甚至恭賀他任務成功完成的提示音響起,都沒讓他開心起來。

這和他預想不同,他還沒鬨呢。

太荒謬了。

看起來絕不會答應他的人,居然答應了,這真的太荒誕而怪異了。

憫希哈一聲,艱澀道:“謝宥,你真的讓我好意外。”

謝宥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是嗎,也許。”

沒有反駁,輕飄飄地就應下了,這讓憫希的神色更僵硬。

他望著謝宥的雙眼,乾巴巴道:“我逗你的,我怎麼可能真想當你女朋友啊,你彆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

這一瞬,被注視的雙眼驀然陰沉了下來,陰得讓人心裡打顫,但他的臉色甚至是語氣都輕柔至極,“你要反悔,和我分手嗎?”

“剛答應,又要分開?”

這種反差,加劇了謝宥身上的陰森。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用上分手兩字,憫希硬著頭皮道:“是又怎麼樣。”

“不過你要是包容心強,也可以和我談。”

“隻是我不可能一對一,你對我可有可無,我也許會給你無數的誓言,但永遠不會履行,尋常戀人應該給的安全感,在我這裡沒有,你不能查我手機,不能管我和誰說話,我甚至可能精神出/軌,當你麵和彆人搞曖昧。”

“這樣你也可以?”

他儘可能把自己往卑劣上說,每一條都離戀人這種關係相去甚遠,沒有任何一個普通人可以接受。

又是良久的沉默。

謝宥的神情居然詭異地平複下來:“可以。”

憫希大聲:“但我不可以!”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謝宥,像在看一個恐怖的精神病。

追出來就算了,還答應這種要求,謝宥真的沒瘋?

憫希不想再糾纏,正想乾脆利落說自己就是瞎說的。

麵前的謝宥忽然垂眸,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他指尖不經意劃過螢幕,上麵就亮了,不是主螢幕,而是一個淡藍色的界麵。

謝宥輕微一觸,再點了一下,手機便傳出來聲音:“我看見你飛上枝頭,成了豪門,心裡不爽,我要當你女朋友……”

無比熟悉的聲音和語句,分明就是他剛才說的話。

憫希不可置通道:“謝宥,你居然錄音??”

他伸手想要去搶,“你彆太卑鄙了,給我刪掉。”

謝宥輕鬆地將手機擡起來,讓憫希快跳起來了也碰不到,他低聲道:“如果你反悔,這條語音就會發給沈青琢。”

見他作勢真要發,無法承擔起被沈家報複的風險,憫希驟然提高聲音:“我不反悔,不反悔當你女朋友!”

這句話尾音剛一落下,憫希耳尖微微一動,聽到腳步霎時停住的聲音。

他偏過頭,撞上了黎星灼如死灰一般的臉。

“……”

憫希從來沒有在黎星灼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這種如同世界崩塌的神情,比那天在訂婚宴上,還要絕望幾分。

黎星灼乾澀地,嘴角也提不起來,“憫希,你在說什麼……”

憫希頭疼欲裂,簡直心臟都炸了,自暴自棄道:“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黎星灼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可是你剛剛和沈青琢訂婚,你不能這樣。”

憫希隻想快點離開這裡,他低聲留下一句:“我就這麼壞,彆管我。”

轉身想走,黎星灼快步跟上幾步,想捉住他,憫希卻在多次的類似情況中取得經驗,敏捷避開了,淡淡瞥他一眼,離開。

黎星灼想繼續追上,一輛車卻急速駛過,隔斷了他的路線。

輪胎在地麵上摩擦,濺起一瓢的臟水,全灑了黎星灼的褲子上。

憫希就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

黎星灼從那天過後就沒再見到憫希。

十月份有一場國際聯合賽事,全國征集和考驗人才的綜合身體素質和野外生存能力,國際舉辦組用科技專案的十分之一盈利收入建設了場地和關卡,如此興師動眾,單人獎項自然含金量十足。

半年前黎父就給黎星灼報名了,如今時間一到,他立刻被黎父趕去了集合點。

賽事開始之前,有最後的集合訓練階段,為期一週,因為黎星灼的身份,舉辦組給他開小灶,讓他住在寢室最安靜的一間,離其他人隔著整整半條走廊。

不僅如此,寢室也和他在家的佈局一模一樣,怕他念家,一些熟悉的,例如水杯和床套一類用品,都被放置在他的寢室裡。

住進去的第二天傍晚,黎星灼沒有念家,念憫希了。

但他還對憫希那天的舉動深感憤怒,所以他沒有告訴憫希自己的去向,也不會主動去聯係他。

黎星灼知道,他不聯係人,憫希也根本不會想起他,他們之間的地位從很久之前就不以財富劃分,他在憫希那裡,是下位者。

……好不公平。

黎星灼坐在床鋪旁邊,漆黑眸子冷淡而緩慢地滑動,落在手中一張身份牌上。

牌上的黑發青年麵無表情直視鏡頭,簡單的深綠迷彩服,氣質卻鶴立雞群,起伏利落的身材線條足以證明他的能力,眼中雄心勃勃,在半年前,黎星灼的確有著在賽事上脫穎而出,將其他人全部比下去,把金獎拿到手裡的信念,所以,當時的這張照片他拍得神采飛揚。

和現在的他一點不一樣,床鋪邊上的他弓身坐著,樣子能有多頹廢就有多頹廢。

黎星灼快應激了。

憫希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

他已經兩天沒給憫希發訊息了,憫希居然沒發現。

和黎星灼住同間宿舍的人叫秦艾草,也是個富二代,不過他人如其名,是個草包,單純來玩的,估計在第一輪就會被淘汰。

他沒有壓力,此刻翹著二郎腿打手遊打得飛起,忽然一擡眼,看見黎星灼陰鬱的麵龐,那刺骨的消沉感快從那邊,溢到這邊來了。

秦艾草猶豫道:“哥們,你到底怎麼了……”

集結哨聲響起

晚上去靶場練射擊的時間到了,黎星灼並未回答,嘩地起身,神色冷漠地從秦艾草身邊經過。

秦艾草見狀,怪裡怪氣地“嘿!”一聲。

卻拿他沒轍。

也跟著起身。

靶場已經來了好些人,分彆站成一個個小團體在四處觀望,有幾人已經在靶子前麵排起了隊。

旁邊有記錄員,有人射過後,他會依次記下他們的十環環數。

黎星灼想早點打完早點回去,直直走了過去,排在了末端。

他個高,不用站直,透過前麵一排人的頭頂,也能看到射擊人的環數。

黎星灼懶洋洋地看著,像一隻因為獵物都太脆弱甚至提不起興趣捕獵的豹子,自始至終都懨懨的,沒有太大的起伏。

突然,後麵有人用胳膊肘激動地撞了撞他。

黎星灼一扭頭,差點沒看見人,把頭低下去,才勉強看見一張麻子臉。

那麻子臉擡頭注視著他,眼中滿是崇拜:“你是,黎星灼,黎少爺是吧?我是和你同一個學校的,我叫陳翡!”

黎星灼:“啊,嗯。”

以往不是沒在其他場合被搭話過,黎星灼習以為常,平靜以對,以往的人都算有眼色,會隨便又說幾句話,自動隱退。

但這個麻子臉,有點太蠢了點。

不僅沒看懂臉色,還和他聊了起來:“沒想到黎少爺也會參加這種比賽,黎家應該不缺錢呀?不過我懂,想為履曆鑲金嘛。”

說著,他突然西子捧心,語氣誇張道。

“說起來,我以前特彆想跟著你的,誰知道後麵我再去問,已經沒位置了,最後一個被憫希搶走了。”

“真羨慕他能搶到你和蕭少爺,不過他真可愛啊,我想要他很久了,聽我同寢的人說,他那天和憫希同組做實驗,不小心和憫希握了下手,回去激動得一週沒睡好覺。晚上我們寢還聊呢,就男生常聊的那些話題,說怎麼才能把他泡到手。”

“我當時就說,他那種看錢的,應該很容易被拿下,哪怕他不是真的喜歡我也好,隻要有錢吊著,他一時半會肯定不會跑路,在這期間過過癮也好啊……”

也不知道話題怎麼拐到這的,滿腦子低階事。

黎星灼被“憫希”兩個字吊得思緒一晃,被旁邊記錄員提醒了一聲,才低頭拿起槍,他姿態標準,是堪比甚至能列入教科書的可圈可點,手背冷白寬大,架起槍對準圍欄後的移動靶子,“砰”“砰”……

十發十環。

記錄員在旁邊愣愣地記錄,黎星灼摘下護目鏡,將槍放下,轉身看向陳翡。

平靜死沉的靶場,就在這時,因為他的下一個舉動嘈雜聲轟然掀翻了屋頂。

眾人視線聚集在黎星灼那隻修長的手上,幾遝鈔票被他捏在指縫裡,舉起來,隨意一掀。

來參與這國際賽事的大多不是有真才實乾的人,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衝著前三名的高額獎金來的,這樣的人,手裡並不富裕。

所以當那些紅色鈔票被高拋到空中,隨風驟然揚起,在空中鋪成一張雨簾,再隨處飄揚而下時,尖叫聲此起彼伏,本來在看好戲的人,臉上的猙獰從皮囊下掙脫而出,全部你推我搡地衝出去,廝搶了起來。

引起這一廝殺的人,背對著他們,居高臨下看著陳翡。

“你叫什麼,陳飛,還是費?”

黎星灼厭煩道:“算了,隨便。剛纔有一點你說錯了,是我搶他,不是他搶我,這一點請你務必,務必搞清楚。至於你的那些想法,勸你趁早打消掉,不是什麼人都能融入我的圈子,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和我搶。”

“你看,我比你有錢,輕而易舉能辦到你做夢都想不到的事。”

後麵的人團團圍著一張張薄薄的鈔票,黎星灼眼神黑沉,嘲諷地啟唇道:“……可他連我都看不上,你又算什麼東西。”

“啊想起來了,陳翡?你連想法都不要有。”

憫希確實沒太想起來黎星灼,主要是沒時間,有太多東西等著他處理。

首先是他要和謝宥分手的問題,這是當務之急,可是這個臭東西手裡拿著那一錄音,讓他根本不敢提。而且但凡他有一點想提的印象,謝宥就開始不正常。

他從許睿那裡聽說謝宥昨晚情緒挺穩定,所以第二天就跑去學校門口,想找機會讓謝宥厭棄自己,主動提分手。

順便,他又許睿口中無意得知謝愷封昨晚突然一掃之前的陰霾,重新愉悅起來,對下屬又恢複了親和。

他高興,憫希反而一肚子火,他不待見謝愷封,討厭的人在自己煩惱之際突然遇上順心的事,隻會讓他煩上加煩。

可憫希轉頭又把謝愷封從腦子裡丟擲去了。

當天下午,謝宥從校門口一出來,迎麵就遇上街對麵冷淡著眉眼不太耐煩的憫希。

陽光拂照,他小臉兩邊被熱得有些紅,如若雪山巔峰上又撒了點晚霞,睫毛濃濃密密,半垂著。

他看到謝宥,擡腿朝這邊走了過來。

四周是不加掩飾的視線。

那方方麵麵比自己小許多的人,旁若無人直走到他麵前,謝宥突然地,心跳加快,脊背開始發麻,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想抱住憫希,坐實他們的關係,讓其他人都知道。

戀愛關係不就是如此?就是要昭告天下,況且他還沒去找憫希,是憫希主動找上門來。

但謝宥忍住了,他倘若真這樣做,或許會當眾得到一個巴掌,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陽光燙曬在後背,側麵也是斜照下來的日光,謝宥雙手攥緊,脖子淌下汗珠,急速往領口下麵流去。

他不知道現在自己該做什麼,因為他不知道憫希來的目的,如果還是像昨天那樣提分手,他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麼。

他無法忍受憫希逗狗一樣,一會吵著要當他女朋友,一會又要甩他,將他的尊嚴踩到腳底下。

如果憫希又要說分手……謝宥腦子裡陰暗想法成群。

他平時也板著個臉,憫希不知道他又在亂七八糟想什麼。

正好擡眼用餘光瞥見他脖子上的汗,嘖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片濕紙巾,撕開,擡手給謝宥擦去。

謝宥僵住。

旁邊似乎響起了隱秘的快門聲。

不止一道,白光交雜,一道消失了,另一道又起來,謝宥的目光卻沒有一秒的偏移,從始至終定在憫希臉上。

再沒有其他人能給謝宥這種絕無僅有的感覺了。

既厭棄他,討厭他,覺得他惡心,把他當下等動物,又無意識對他好。

他隻能在憫希身上體會到,隻有憫希一個,以後也不會再有彆人。

在他呼吸變雜亂之際,憫希突然回過了神來。

他手僵了僵,瞪大眼睛,連忙把紙巾扔了,還用腳用力踩了兩腳。

憫希想把手剁了。

這是他身上唯一剩下的紙巾!

被這條狗用了……還是他親手給的,煩死。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是來分手的!他管狗流不流汗啊!

憫希煩得又踩了兩腳濕紙巾,踩到全臟了,才忍下脾氣來,對謝宥說道:“我想去吃飯,吃好的,特彆貴的,還要你請客。”

到時候他再在飯桌上發揮一下,讓謝宥知道自己有多難搞。

謝宥眼珠克製地動了動,低低嗯一聲。

他垂眼看向前麵近在咫尺的一隻手,手指輕微曲了一下,憫希忽然變了臉色:“等等,我……這附近哪有廁所,我要去一下,很急。”

……

學校位於最繁華的地帶附近,麥當勞、肯德基一類的餐館應有儘有。

憫希找到一家,匆匆闖進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大雨滂沱,雲霧彌漫開來,論壇上也變了天。

樓主:點進來看謝宥,分析一下他與不可說人物之間的關係。

106l:到底是誰在說謝宥和憫希不和?我被你們這些洗腦包騙得好慘,他們分明是情侶啊,誰家敵人能這麼對對方,憫希還給他擦汗,嫉妒死了,謝宥吃得好好,簡直是盛宴。

107l:我能說嗎,一直聽憫希風評很差,但我頂著人人喊打的壓力也要說一句,這是老婆啊、老婆……美麗的,可愛的,老婆。本人已經很上鏡了,現實裡樣子更驚豔,沒實感的明天可以去校門口蹲一蹲,說不定他來找謝宥時可以蹲到。

108l:說到風評,其實有件事一直困擾我很久,就這兩天的事,有人說憫希不愛搭理窮人,強行去搭話還會被羞辱,但那天我去教室晚了,位置都被占滿,我實在沒辦法,去問了他能不能坐他旁邊,他對我歪了歪腦袋,還對我笑,說當然可以。我可是窮到黑襪子都洗白了的典中典窮鬼啊,我真的要被他可愛瘋了,想到就硬,想到就勃,想到就噴,大家彆罵我,我隻是想問,這種事是不是正常的?還是說他其實對我有意思,才對我例外和特殊?

109l:。。。樓下來

110l:108l,這樣,你來一下d棟二樓廁所,我剛尿了一泡,剛好可以給你照照你臉上的青春痘、黑頭、粉刺,肥厚的嘴唇和醜陋的五官。x

111l:如果樓上的太黃,我可以讚助一泡清的,剛校園跑完喝了兩桶水。

111l:懷疑拍視訊的人嫉妒瘋了,標題寫著謝宥引流,事實上視訊裡沒幾個鏡頭,全程給憫希各種拉近臉部特寫。

113l:嘻嘻,108l肯定又看這一段視訊硬勃噴了。

114l:胡說!你們都胡說!是謝宥的脖子撞到老婆的手上的,根本不是老婆的手放在謝宥脖子上的,你們都胡說!

115l:其實樓主的揣測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我和憫希認識,他這段時間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不過雖然他比以前好相處,但是另一種形式的難接近,他不太和人親密接觸,視訊上這種程度,他們應該是**不離十了。好想當接盤俠,我知道你們也想,如果老婆能有一萬個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這樣分配:我一個,你一個,我一個,他一個,我一個,她一個,我一個,它一個……

視訊在一傳十、十傳百地瘋傳。

那隻柔膩細嫩的手,捏著一塊濕紙巾,在幫男人擦拭脖子的特寫放大照片,被一個又一個人截圖私存。

沈青琢的麵目被映在車內後視鏡上,看起來有些扭曲。

剛開完會出來,就收到下屬發來的照片和視訊,心情很怪異。

他是說過,婚後憫希仍然是自由身,他乾任何事都可以,都隨他。

但是。

當憫希真正踐行的時候,沈青琢後悔了,他潔身自好,憫希卻被那麼多人包圍,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不公正的,不能這樣,這樣對他不公平。

至少憫希不該給他們名分,他可以隨意耍弄他們,當狗似的耍得團團轉,玩膩了再一把甩掉,不沉浸其中,渣得明明白白……絕不能像照片裡,對彆的人那麼深情款款。

這樣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原嶠,都不公平。

原嶠還屍骨未寒,憫希不該那麼快去招惹彆人。

所以他應該去接憫希回來,立刻。yx

晚高峰路途堵得厲害,無數雨點砸在玻璃上,讓雨刮器瘋狂運作,一個個混亂而模糊的人影從車邊經過,全都看不清人臉。x

玻璃上唯一清晰的,是沈青琢數九隆冬還要冰冷的眉眼,他該照照自己,這種表情是從他成熟以來頭一遭,儘管他自己沒有察覺。

他一遍遍撥打憫希的電話,都沒人接。

他不停地在車廂裡,聽著電話裡抱歉的提示音。

中文的,英文的。

沈青琢還是不停在撥。

當撥打到第七遍的時候,甚至沈青琢已經麻木了,手裡突然嗡地一聲。

沈青琢一愣,將手機拿起來,就聽到:“沈青琢,我在學校,你快來接我,我身體又出問題了!”

男生呼吸發抖,急促得像在哽咽:“後麵全濕了,你再給我帶條褲子。”

在這一刻,沈青琢極為陰暗地感激起那出現在憫希身上的征兆。

並且,沈青琢再一次確定半月後的婚禮要如期舉行,名頭的束縛是有效的,因為出事後憫希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這個未婚夫。

他關掉頭頂的燈,低聲道:“不要著急,你找個地方坐著,我現在就來。”

憫希在麥當勞裡等了許久,當看到螢幕上一條“我到了”的資訊時,他立刻推開廁所門,大步掠過門口的謝宥,朝大門外立著的高挑身影走去。

“褲子呢?”他開門見山問。

沈青琢望了眼前麵驟然陰下臉的謝宥,視若無睹道:“在車上,上車再換。”

憫希忍住忙亂的呼吸,輕嗯了一聲,下一秒就被沈青琢抱起來,托住雙腿,往肩上壓去。

一張柔軟的臉被壓在肩膀上,擠得鼓起一團,那種質感,彷彿真塗了寶寶霜一樣。

憫希也沒掙紮,他腦子都亂成一團了,想不到彆的,任由男人把衣服係到他腰間。

黑色皮鞋踩在地上,將他一步步帶到車上,駛離此處。

一上車,憫希立刻六神無主起來,沈青琢給他係安全帶,他不安分地扒著他胳膊,一雙眼眼淚汪汪地道:“沈青琢,我身體真的壞了……”

男人垂眼,把卡扣扣進去,耐心問:“那我們去看醫生?”

身體出問題了,去醫院是很正常的步驟,但憫希聽到這,卻無比抗拒起來,他偏過頭,忍住煩亂道:“不行,去醫院也解決不了。”

沈青琢似不能明白:“為什麼?”

憫希眼皮微抖,“總之就是不行,我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他忍住一種前所未有的難堪,低聲道:“沈青琢,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裡麵真的長了個……你能不能,幫我一回。”

他沒擡頭,隻是壓低聲音說了句話,沈青琢胳膊驟然冒出青筋。

一陣良久的沉默。

憫希已經麻木了,沒感覺多難堪:“你覺得惡心?沒關係,我理解,我可以去找彆人,隻是我需要一個完全信得過的,體檢健康……”

話音被打斷:“我沒覺得惡心,憫希,我可以幫你。”

憫希眼中露出感激,和一點混雜在其中的複雜和羞恥,如果不是實在流得害怕了,他絕對不可能走到這一步的。

他舔唇,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回家嗎?”

沈青琢低聲:“先不回。”

的確,在家裡做那種事,事後隨便做個什麼都能回想起來。

漆黑的車頭偏轉,在雨夜裡劈開一條道,不知拐了幾條路口,最後停在一家便捷酒店。

過大的空間會讓憫希感覺不安,太小了沈青琢又擔心環境太差,最後折中,沈青琢開了個第二檔次的套房。

一進門,憫希就因為緊張,和確實流失太多水分,拿起房門口放著的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起來。

仰頭咕咚咚喝了一大半,憫希哈一聲,眯眼擦去唇邊的水漬。

再一擡頭,他看見沈青琢在用那雙黑目看著自己,他一頓,“你也很渴?對不起,我沒看到隻有一瓶,要不叫前台再送一瓶上來?”

男人接過他手中的瓶子,張嘴對準那個瓶口,毫無間隔,也沒有心理障礙地喝了一口。

憫希失聲:“你……”

沈青琢擡眼看他,臉色淡得過分:“你碰過的東西我都不會嫌棄,你喝過的、哪怕是你身上的,我都能喝。”

憫希聽著,忍不住挑眉,他不相信。

沒有人能百分百程度地接受另一個人的一切,更何況他和沈青琢還不熟:“彆這麼誇張,照你這麼說,那我去上廁所,你也會張嘴喝?”

沈青琢回頭看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沉,投過來的目光帶著驚心的熱度。

他清楚看到,男人目光往下移了下,不是反感。彷彿憫希現在去廁所,他真會蹲下去喝。

憫希微一停頓,是真感到荒誕了:“我開玩笑,你彆當真。”

沈青琢原來這麼悶騷的嗎。他是說真的,不把這種帶羞辱意味的事情當回事,還是也在開玩笑。

憫希分不清楚,而下一刻,壓過來的高大身影也容不得他再想了。

雙手的手腕被扣住,男人似乎有點迫不及待,在他脖子上輕吻:“憫希……”

憫希皺眉仰頭,“等等,先進去。”

床就在幾步之遙,哪怕這間臥室大到令人驚駭,走幾步路也就過去了,可還沒跨進門口,憫希就被□□的沈青琢攔腰抱起來,抵在牆上用力含吻住了唇肉。

沈青琢好像是第一次接吻,無論是技巧和力度都無比青澀,但他似乎特彆喜歡這種能將人填滿的親近方式,憫希舌尖被他嘬弄吞吃,幾次差點被舔進喉嚨裡麵,腳尖也因為這不符的身高,腳趾蜷縮幾乎離地。

進度這麼突然,這麼快,甚至沒給憫希循序漸進接受的時間。

沈青琢舔他的唇肉,將他嘴巴裡麵全部舔過一遍,憫希被他抵在牆上越抵越上,直到被抵到徹底雙腳懸空,男人突然一鬆力,在他失重掉下時。

……

憫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的。

緩過來時,他正趴著,被沈青琢從後麵抱在懷裡,他太小了,哪裡都是,男人一隻手就能將他纖細的肩膀完完全全地攏住,這個姿勢下,彆人要不蹲下身子從旁邊往裡看,甚至不知道他下麵抱著一個人,他把人全罩住了。

像抱小寶寶似的,一下一下輕輕摸著憫希的腦袋,哄著這個不停掉眼淚的人。

憫希在他懷裡抽噎,不想跟他說話。

憫希很少哭,也不愛哭,哭泣對他而言是懦弱和無能的表現,他不會在彆人麵前袒露這一麵。

但真的,太過了……太過了。

到後麵哭完全是身體自己做出的決定。

他用掌心揉了揉眼睛,一雙黑瑪瑙水汽瀲灩,視線還沒變清晰,男人突然跪坐起來,弓著身道。

“腫了,”沈青琢用彷彿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目光在那裡掃過,“需要我給你上一下藥膏嗎?”

憫希靈魂抽離,腦子反應遲緩,他意識到自己的確需要男人的幫助,於是僵持過後,微微點頭。

沈青琢從抽屜裡拿出一管全是英文字母的藥膏,擰開蓋子,在指腹中央擠出大約五顆黃豆大小的乳膏,靜靜等待身體的溫度煨熱,再將整個大掌朝那蓋了過去。

掌心下的脆弱“傷口”輕微翕動,隻是這一點的摩擦,便讓其充血紅腫起來,可憐得緊。

藥膏是不太容易化開的厚重質地,敷上去沒有怎麼化開,沈青琢隻能耐下性子一點點揉,那處脆弱的傷口被他咕嘟嘟擠來擠去,最終不負有心人,上麵的藥膏緩緩化成了淅淅瀝瀝的水。

但那傷口實在是太細嫩了,裡麵似乎有一個水泵,消化不良一樣,把水全部壓了出來,沈青琢辛辛苦苦弄好的藥膏,從上麵持續不斷地全部掉出,眼看所剩不多。

沈青琢見狀,伸出手,用大掌整個蓋到上麵,力道斜向上,用力地兜住。

黏糊糊的藥膏被一擠壓,從指縫裡麵晃開,像被重重錘過的軟泥飛快溢了出來。

有幾點還濺在了男人的側臉上。

憫希唔一聲,被重創一般,重重趴倒在床上,再也沒有力氣。

沈青琢卻輕輕皺起眉,像看見一個將珍貴的湯菜全部吐出來浪費了的不聽話小孩,“藥膏不夾在裡麵發揮不了效果,不夾好一點怎麼行呢?”

憫希羞惱地輕咬嘴唇。

是他要不配合的嗎,到底是誰的錯,傷口完全成了那種形狀,合都合不住,從頭到尾都張著口子,這種情況讓他怎麼夾?

沈青琢輕歎一口氣道:“藥膏得留在裡麵,不能再往出掉了。”

憫希吸氣道:“我知道,但你要我怎麼辦?!”

沈青琢略微思考:“我幫你拿東西堵住?堵夠半小時,藥效才能開始發揮。”

憫希煩亂得很,能感覺到那沉甸甸的東西一直在流逝,想挽留也挽留不住,此刻沈青琢的意見又有理有據,當下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憫希舔了舔嘴唇,隻好輕嗯了一聲。

沈青琢低下頭,將憫希身上的被子又往下拉了拉,力氣輕柔。

讓憫希感覺奇怪的是,這個舉動之後,沈青琢就再沒有去找東西的動作了。

但男人從始至終都風度翩翩,憫希能感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那隻胳膊明明結實有力,將自己整個人單手拎起來也輕而易舉,此刻卻像在托著一塊柔嫩的豆腐,重一點都怕碎成豆腐塊。

哪怕自己發洪水將他整條胳膊都淹了,他臉上也沒露出任何嫌棄。

所以憫希沒升起一丁點的防備。

如此單純又懵懂,也難怪被吃得一乾二淨,怨不得旁人。

男人溫熱的大掌從下麵伸進去,將他掰開,在密不透風的被子裡重新堵住。

“啊!什……”雙手雙腳癱在床上的憫希,腳尖用力一蹬,眼前猛然炸開持續了三秒的白花。

太突然了,憫希眼睛裡大片大片湧出水霧,再結成珠子一顆接一顆急促掉在了床上。

他恨不得想殺人,迷迷濛濛仰起小臉,咬牙切齒道:“哈……誰讓你?嗯誰讓你……這樣的?”

肩膀直抖,憫希攥著手裡的枕頭竭力翻過身,用腳踩在男人胸口上,長腿往男人身上踹了一下,氣息淩亂道:“沈青琢!拿彆的!不要這個堵……快點,拿走,我又要嫋了……”

他哭得非常可憐,那副哽咽得快背氣過去的樣子簡直讓人不忍心再繼續下去了。

可男人仍然鐵石心腸地留著,憫希扇他,踹他,說他賤,罵他是狗,他連根指頭也不動一下,氣得憫希扭動身子去撓他,在他脖子和側臉上抓下一道道紅痕。

最後卻因動作太大,把自己撞得直接暈了過去,不動了。

男人垂眼,伸手捋了捋他額頭上的頭發,低聲道:“笨蛋。”

屋內昏暗,桌上的台燈延出去的光圈裡,電子表上麵的數字不停轉換、變動。

半小時一到,男人準時抽離,青紫在半空間劇烈一彈,烘出白氣。

男人垂眼,用手指輕輕摸了摸憫希的臉蛋,俯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已經暈過去的人沒有知覺,男人也不在乎,怎麼也不膩地吻了好幾下,他起身,下床穿上拖鞋。

屋子裡有一落地鏡,從一開始就忠實照著屋裡發生的荒唐一切,男人一站起來,鏡麵立刻映出他的身影。

鏡子裡照出的男人眉峰犀利,背部寬闊而有力,彎腰撿起床上的衣物時,他的正麵暴露在鏡子裡

赫然是謝愷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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