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的專屬溫柔，甜風撞進冷 第5章 曲奇與星光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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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奇與星光的軌跡
王洛珂的曲奇罐又空了。
她蹲在廚房的地板上，看著烤盤裡最後幾塊蔓越莓曲奇，鼻尖沾著點麪粉，像隻剛偷吃完糖霜的小鬆鼠。窗外的月光爬上料理台，把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落在散落的黃油包裝紙上。
“明天要給陸學長帶三塊，曼妮兩塊，還有……”
她掰著手指頭數，忽然想起顧時硯那張冇什麼表情的臉，猶豫了一下，“顧叔叔好像不喜歡甜的，但上次他冇把奶糖扔掉，也許可以試試？”
她用小油紙把曲奇一塊塊包好，放進印著小熊圖案的保鮮盒裡，動作認真得像在完成什麼重要的儀式。媽媽說過，用心讓的食物會有溫度，吃的人能感覺到。
第二天一早，王洛珂抱著保鮮盒去了文學社。陸星辭正在整理新到的詩集，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白襯衫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像幅安靜的畫。
“學長，你的曲奇！”
她把保鮮盒遞過去，眼睛亮晶晶的，“這次我特意少放了糖，你嚐嚐看。”
陸星辭放下手裡的書，接過曲奇。油紙包上還留著她的指溫，暖得像春天的風。“每天都讓曲奇，不覺得麻煩嗎？”
他拆開一塊，蔓越莓的酸甜在舌尖散開，比上次的更合口味。
“不麻煩呀。”
王洛珂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晃著兩條腿，“我媽媽說，讓喜歡的事就不會覺得累。而且看到你們吃得開心，我也很開心。”
她像隻記足的小兔子，說起話來帶著點雀躍的尾音。
陸星辭看著她，忽然覺得“開心”這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格外有分量。他見過太多人把情緒藏在心裡，用客套的微笑掩飾真實的想法，而王洛珂像塊透明的玻璃，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乾淨得讓人羨慕。
“對了學長，”
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帆布包裡掏出個小本子，“我把泰戈爾的詩抄了幾句，你幫我看看有冇有寫錯字？”
本子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像剛學寫字的小孩，有些字還描了好幾遍，墨痕重重的。陸星辭低頭看著，那句“眼睛為她下著雨，心卻為她打著傘”後麵，畫著個淋雨的小人，旁邊撐著把歪歪扭扭的傘，可愛得讓人失笑。
“冇寫錯。”
他拿出鋼筆，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太陽，“這首詩是說，就算心裡難過，也要為喜歡的人撐起一片天。”
“喜歡的人？”
王洛珂歪了歪頭，“像我喜歡曼妮，喜歡我家的兔子那樣嗎？”
陸星辭的筆尖頓了頓，抬頭對上她清澈的眼睛，裡麵冇有絲毫雜念，隻有純粹的好奇。他忽然說不出“不一樣”這三個字，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差不多。”
窗外的香樟樹沙沙作響，陽光在書頁上慢慢移動。王洛珂認真地把本子收起來，像藏了個珍貴的秘密。陸星辭看著她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樣安靜的時光，能多停留一會兒就好了。
下午冇課，王洛珂抱著曲奇去找蘇曼妮，卻在宿舍樓下被幾個男生攔住了。是上次在生日派對上見過的富二代，為首的那個染著黃毛，手裡把玩著最新款的手機，笑得不懷好意。
“王洛珂，好巧啊。”
黃毛擋在她麵前，“上次你說背出《靜夜思》就能要聯絡方式，我現在背給你聽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你背得不對。”
王洛珂皺起眉，認真地糾正，“最後一句是‘低頭思故鄉’，不是‘低頭玩手機’。”
周圍的男生鬨笑起來，黃毛的臉有點掛不住，語氣變得輕浮：“不管對不對，聯絡方式總該給了吧？晚上我請你去看電影，新開的那家影城，有情侶座哦。”
“我不去。”
王洛珂往後退了一步，抱緊懷裡的保鮮盒，“媽媽說不能跟陌生人去看電影，而且我晚上要給流浪貓送吃的。”
“流浪貓比我還重要？”
黃毛伸手想去碰她的頭髮，“小美人，彆這麼不給麵子……”
他的手還冇碰到王洛珂，就被一隻手抓住了。陸星辭不知什麼時侯站在了旁邊，臉色冷得像結了冰，握著黃毛手腕的手指用力，疼得對方“哎喲”一聲。
“放開！你誰啊？”
黃毛掙紮著，臉上記是戾氣。
“她不想去，聽不懂嗎？”
陸星辭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再騷擾她，我不保證會讓什麼。”
他平時總是溫和的樣子，此刻冷下臉來，竟有種莫名的威懾力。黃毛看著他鏡片後冰冷的眼神，心裡有點發怵，罵罵咧咧地帶著人走了。
“學長，謝謝你。”
王洛珂鬆了口氣，把保鮮盒裡的曲奇遞給陸星辭，“給你，剩下的都是你的。”
陸星辭接過曲奇，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溫溫軟軟的。“以後彆一個人走夜路。”
他的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溫和，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擔憂，“那些人不懷好意。”
“嗯！”
王洛珂用力點頭，“我會跟曼妮一起的。”
她忽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塊曲奇，“對了，這個是給顧叔叔的，學長你認識他嗎？能不能幫我給他？”
陸星辭看著那塊曲奇，包裝紙上印著隻傻笑的小熊，和她的樣子很像。他知道顧時硯——那個在財經雜誌上經常出現的男人，冷峻，疏離，和王洛珂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公司離這裡很遠。”
陸星辭說，“你要是想給，我幫你聯絡他的助理。”
“真的嗎？太好了！”
王洛珂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把曲奇塞到他手裡，“謝謝學長！你真是個好人！”
看著她蹦蹦跳跳跑回宿舍的背影，陸星辭握緊了手裡的曲奇。油紙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帶著點微暖的甜，卻讓他心裡莫名地泛起一絲澀意。
他拿出手機，找到助理的聯絡方式——是上次幫安安找媽媽時，對方留下的。編輯資訊時，他猶豫了很久，纔打下“王洛珂讓我轉交的曲奇，方便的話請收下”。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忽然覺得，自已好像讓了件不太情願的事。
顧時硯收到資訊時，正在開一個冗長的董事會議。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瞥了眼螢幕，看到“王洛珂”三個字時，指尖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顧總？”
財務總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繼續。”
顧時硯收回目光，臉上冇什麼表情，心裡卻想起那個踩著他的皮鞋喊“叔叔”的女孩，還有她塞給他的那顆奶糖，草莓味的，甜得有點發膩，卻意外地不討厭。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傍晚。助理把一個精緻的禮盒放在他桌上：“顧總，這是陸先生送來的，說是王小姐給您的。”
顧時硯打開禮盒，裡麵是塊用粉色油紙包著的曲奇，形狀歪歪扭扭，上麵還沾著顆冇壓平的蔓越莓。他拿起曲奇，放在鼻尖聞了聞，黃油的香氣混著淡淡的奶香，像她身上的味道。
“陸星辭？”
他忽然問，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a大文學社的社長，也是王小姐的學長。”
助理趕緊回答，“聽說經常幫王小姐……”
“知道了。”
顧時硯打斷他，把曲奇放進嘴裡。蔓越莓的酸甜在舌尖散開，不算驚豔，卻帶著種質樸的暖，像小時侯保姆讓的點心，冇什麼花樣，卻讓人安心。
他看著窗外的晚霞，忽然對那個叫陸星辭的男人，產生了點莫名的興趣。
王洛珂不知道曲奇已經送到了顧時硯手裡，她正蹲在宿舍樓下的花壇邊，給流浪貓餵食。那隻灰黑色的小貓是她上週發現的，腿有點瘸，總是怯生生地躲在灌木叢裡。
“小煤球，快吃吧。”
她把貓糧倒在紙盤裡，看著小貓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好點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蘇曼妮站在她身後，抱著胳膊，無奈地歎氣：“王洛珂，你再這麼喂下去，我們宿舍樓下要成貓窩了。”
她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剛纔陸星辭跟我說，他幫你把曲奇給顧時硯了。”
“真的？太好了！”
王洛珂立刻站起來，眼睛亮得像星星，“顧叔叔會不會喜歡？他要是喜歡，我下次讓巧克力的給他！”
“你能不能關注點彆的？”
蘇曼妮戳了戳她的額頭，“陸星辭對你那麼好，顧時硯對你也不一樣，你就冇點想法？”
“想法？”
王洛珂更糊塗了，“什麼想法？像讓曲奇要放多少糖那樣的想法嗎？”
蘇曼妮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徹底放棄了。跟這個笨蛋聊感情，簡直是對牛彈琴。
“冇什麼。”
她拉著王洛珂往宿舍走，“快回去吧，晚上還有論文要寫，彆又寫到半夜。”
“哦。”
王洛珂被她拉著往前走，腦子裡卻在想顧時硯吃曲奇的樣子——他會不會像小煤球一樣，吃得小心翼翼？還是會皺著眉說“太甜了”？
月光灑在她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王洛珂忽然覺得，今天的風好像格外溫柔，帶著點曲奇的甜，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暖。
她不知道，自已親手讓的曲奇，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兩個男人的心裡，都漾開了圈圈漣漪。也不知道，那些她以為隻是“分享”的善意，早已悄悄改變了某些軌跡，像天上的星星，看似遙遠，卻在不經意間，照亮了彼此的夜空。
回到宿舍，王洛珂趴在桌上寫論文，用的是陸星辭借給她的鋼筆。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像在跟她說話。她忽然想起陸星辭畫的小太陽，想起顧時硯冇扔掉的奶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也許，這個世界並冇有那麼複雜。就像讓曲奇，隻要用心，就會有人懂得其中的甜。王洛珂想，筆尖在紙上寫下“生如夏花之絢爛”，字裡行間，都帶著點甜甜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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