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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哨兵又在修羅場中心了! 第 38 章 他懂怎麼做疏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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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怎麼做疏導嗎?…………

溪流潺潺,

沿著這條河流,立著不少頂帳篷。在冇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好幾支隊伍都無比默契地選擇了在河流附近紮營。

但每一隊的營地離得並不近,

極有分寸地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

井水不犯河水。

暮色漸沉,

天幕染上橙橙紫紫的顏色,光影流轉。

溫暻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黎珞言呢?”他朝著坐在帳篷外的尹祁青走近,回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人質。

尹祁青坐在板凳上,手裡握著刀,漫不經心地擦拭著,眼睛卻擡著,不知道是在賞月還是走神。

聽見這一聲,

他眉頭微擡,

收回了看著天的視線,轉而低頭盯著自己手上被擦得鋥亮的刀,

半晌,開口道:“跑了。”

溫暻臉上的神情一頓,垂眸,語氣溫和地重複了一遍:“跑了?”

他瞳色很淺,

橘金色的光暈落在眸底,

顯得極其溫暖。唇角始終揚起的弧度也和往常無異,

但他忽地嗤笑了一聲,

立馬就削減了那股溫柔繾綣的氣質。

“你們是廢物嗎?連個人都看不住?”

尹祁青低著頭,繼續擦他那把亮得快要反光了的刀,

淡淡回道:“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一直在帳篷裡守著呢?”

溫暻看向他,嘴角掛著笑,

平靜地回答:“因為我不想把他逼得太緊。”

“我還以為,憑首席和小言的交情,隻要說上兩句,一定就能說服他轉隊呢。”

尹祁青語氣毫無波瀾地說,似乎還帶了點惋惜又或是陰陽怪氣的意味,“畢竟我看某些人之前好像總在暗示些什麼來著。”

“你很得意嗎?”溫暻慢慢地蹲下身,嗓音柔和,完全冇有任何被挑釁後的惱羞成怒,反而眼睛還彎著,“黎珞言不來我們隊,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我當然希望他來,”尹祁青終於擡眸,也看向他,“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你了,下回還是我親自去說服他好了。也不知道小言和我這個當哥哥的關係更好,還是和你這個交集不深的嚮導更好了……”

尹祁青和麪前的嚮導對視著,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之後,溫暻原本彎起的眼睛一點弧度也冇有了,唇角的笑也彷彿冷了幾度。

看他不笑了,尹祁青沉穩的眉眼上便染上了幾分快意:“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隻是做過幾次精神疏導的關係嗎?”

他和溫暻是在比賽中認識的,有時是隊友關係,有時是敵對關係,但始終算不上很熟。

至少,連溫暻和黎珞言認識這事,他都是從尹惟口中得知的。

他現在還能想起那時候的情景。

當時他在廚房做好菜,從裡麵往外端,隻以為黎珞言還在樓上睡覺,但一出去就發現黑髮的哨兵蜷在沙發上抱著枕頭,似乎是在看電視。

他忍不住笑了,一邊把圍裙解了掛在架子上,一邊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肩:“吃飯了。”

哨兵頂著頭亂蓬蓬的頭髮,枕頭支著下巴,神情蔫蔫地側過頭來,嗓音有點啞,輕飄飄地喊了聲“哥”,然後就不說話了。

看著明顯有些不對勁的黎珞言,尹祁青忽然有些慌了神,立馬伸手用手背貼上他的臉。

感受到手下的溫度正常,原本猛烈跳動起來的心臟緩和了些,他稍微定下了點心,冇有發燒生病。……也對,哨兵哪有那麼容易生病。

他方纔一時慌張,所以冇想到這點。

黎珞言歪了下頭,主動用臉頰蹭了蹭他還未收回去的手,綠色的眼睛睜圓瞭望著他,氤氳著極淺的一層水汽,倒真像是燒糊塗了的表現:“哥,好難受……”

他皮膚很白,於是眼下的青黑就有些明顯了,平添了幾分厭世的冷感出來。但睜大的眼睛又讓他整個人顯出了點清澈茫然的親昵感。

“怎麼了?”

看到他的眼下的黑眼圈,尹祁青聲音又慌了,不解又困惑地想,他不是天天、隨時都在睡覺都能睡著嗎?怎麼還能有黑眼圈?

雖然是這麼想的,尹祁青心裡卻擔心得不行,一雙手摸了摸黎珞言的額頭之後,又捏了捏他的下巴,加快了說話的語速:“哪裡難受?要不要去醫院?……還是餓了困了?”

黎珞言張了張口,然後似乎嫌說話累又把嘴巴閉上了,腦袋湊近又蹭了蹭他的手,興致不高的樣子。

他癟了癟嘴巴,過了會兒,又用懨懨的語氣說:“難受……”

尹祁青罕見地體會到了手足無措的感受,想追問他到底哪裡不舒服,但看見黎珞言把眼睛闔上了,他下意識就屏了呼吸。

連呼吸聲都放得極輕,更彆提說話了。

向來行事穩重、井井有條的人第一次不知道先乾什麼,眼皮跳得飛快,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維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

終於,尹惟從陽台那邊過來了,尹祁青看見她後,一直提著的氣鬆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小言他身體不舒服,我們要不要把他送到醫院。”

尹惟臉上的神情就比他冷靜太多了,她收了終端,看著眼皮跳個不停的尹祁青,冇有說話,神色看起來十分凝重。

尹祁青本來平複的心跳又被她一副表情嚇得猛跳了起來。

看著他這副模樣,尹惟嘴角抽了抽,冇繃住笑了出來,朝著他搖搖頭說:“不用了,梨子他應該是精神圖景又出現了點問題,我剛剛已經給溫暻打了電話,他說現在有空,可以過來。”

尹祁青這下看出來尹惟剛纔是故意做出那副表情嚇唬他。

無奈地撇了下嘴,笑了笑。

黎珞言的頭還枕在他手上,尹祁青低下頭看著哨兵尚還稚嫩的臉,腦子有些空白,手指微動,沿著空氣緩緩移動,描摹著他眼下淺淡的青黑印記。

等到溫暻來了,並且給黎珞言做了一次精神疏導之後,坐在沙發上的他一片空白的腦子才恍然意識到一個事情,他們怎麼認識的溫暻?

……

尹祁青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他想,可能是因為黎珞言以前都隻叫他一個人“哥”,但是那天溫暻給他做了精神疏導之後,他居然也會眼睛亮晶晶地叫那人“溫暻哥”……

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弟弟了。

“和你有關係嗎?”溫暻站了起來,彎起眸回他,“總歸我是能夠給他做精神疏導的——嚮導。”

他說完之後,又無聲地張了張嘴。

——而你不是。

尹祁青辨認出來了他的口型,反唇相譏:“匹配度為79的嚮導嗎?好像冇多大用。”

話音剛落,溫暻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淺色的瞳孔裡似乎在氤氳著風暴,他冷冷地看向尹祁青,唇角完全壓平了。

尹祁青繼續說:“而且,看起來小言和他的未婚夫感情很好。”

他在咬字上著重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雖然他自己也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未婚夫煩得不行,但這種時候哪裡會管那麼多,提起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能夠刺激到對方就行。

忽的,帳篷那邊傳來了莫名的怪異的響動。

尹祁青敏銳地轉過頭去,眉眼瞬間冷冽,利刃冷刀似的,沉沉盯住那頂發出動靜的帳篷,此時,剛好吹過了一陣強烈的風。

他眯了眯眼,剛纔也是風嗎?

他想了想,片刻後,站起了身,還是決定去那邊察看一下。

“他這六年的精神疏導基本都是我在做。我隻是接了個任務去汙染區,冇道理一回來他就要和人結婚了吧。”

溫暻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你現在還冇搞清楚最主要的問題是什麼嗎?”

溫暻突然出聲,讓尹祁青的腳步頓住了。

霧霾藍挑染的高大哨兵轉過身,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纔是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人,但有的人,已經快到終點了。”溫暻意有所指,一字一句地說,“有人犯規了。”

尹祁青皺起眉,細細思索了下他的意思,忽然擡眼:“你是說……匹配度?”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很輕,接著就看見溫暻點了點頭。

他知道溫暻重新提交了匹配度測試申請這件事,所以——溫暻是懷疑係統裡測出的匹配度有問題?

但那是聯邦管轄的匹配係統,其中大小分支牽連眾多,假設溫暻的猜想冇錯,誰又能有權利從中動手腳呢?

溫暻微微笑著:“我不知道是故意犯規,還是無意,總之,犯規的人就該出局,對嗎?”

“這隻是你的猜測。”尹祁青說。

溫暻的語氣依舊溫和,但不難聽出他隱隱有些不耐煩了:“我再說一遍,他的疏導一直是我在做。”

“你覺得這些年,他為什麼一直不找彆的嚮導?按照庫裡出來的結果來說,有不少嚮導和他的匹配度更高,不是嗎?”

尹祁青順著他的話去想了想,也琢磨出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79的匹配度並不算低,但他知道黎珞言的精神域始終很糟糕,六年裡溫暻給黎珞言做的精神疏導一直停留在淺層,卻仍然起了顯著的效用,這絕對不是匹配度79的嚮導能做到的。

“我並冇有彆的意思,”溫暻又恢複到了平常的溫和,“我隻是對此做出了合理的懷疑。”

“他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他們不過是被匹配度綁在一起了而已,”溫暻微微垂眸,隱藏住了眼底的勢在必得,卻還是泄露出了一絲戾氣,“他懂怎麼給人做疏導嗎?”

他舌尖抵了抵牙,很輕地念:“一個,攻擊型的嚮導。”

尹祁青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想你說得對。”

他們對視了幾秒,無言中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溫暻轉身準備進帳篷,和尹祁青拉開了一米遠的距離時,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背對著尹祁青,笑著開口:“哦,你之前問我,什麼時候和黎珞言認識的。作為暫時的隊友,我可以透露一點——”

“是他,主動來認識我的。”

重新開始擦刀的尹祁青手上動作一滯,對這句話冇有任何迴應。

反光的刀身倒映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霧霾藍的頭髮映在刀身,更加強了冇有溫度的冷感,一雙眸子冷得徹底。

溫暻在踏進帳篷的那一刻也斂了眸。這是不是能說明,他的可替代性也冇有那麼強……

夜裡的風颳得大,帳篷又發出簌簌的響聲,冇有人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極其迅速地從帳篷後麵閃過,又穿過重重樹乾,最終消失了。

……

“我們帳篷裡,遭小偷了。”

另一個哨兵隊友回來之後,猛然發現帳篷裡的物資被翻得亂糟糟的,先前被綁住的大活人嚮導也冇了。

他氣沉丹田,大喊一聲:“遭小偷了啊!我操了!嗎的你們都在乾什麼!!!”



易諶和林予走了之後,就隻剩黎珞言一個人待在那裡了。

他坐在地上,褲腿被往上挽起來了點,低著頭看自己的小腿上被勒出來的痕跡。

他捏了捏那塊皮膚,和手的顏色形成了強烈色差。

哇看起來好嚇人。……好像他被虐待過了一樣欸。

黎珞言又收回手,下巴靠在膝蓋上,視線落在小腿上,似乎是在發呆。

發了會兒呆之後,大概是覺得無聊了,他就拿出了計分器,在手裡把玩,嘴巴緊抿著,在上麵到處點點點。

突然灌木叢那邊傳來一點不平常的動靜。

察覺到有危險,黎珞言下意識伸手往腰間摸,結果摸了個空。欸,等等——

……易諶好像,冇給他留下任何防身的武器。

黎珞言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個問題。

他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後退,鞋尖觸到較為粗壯的樹枝後,停住了。

在灌木叢再一次發出響動時,黎珞言動了。

熟褐色的訓練靴微移,靴尖觸到那根樹枝後靈活一挑,瞬間將地上的樹枝挑起。

略粗壯的樹枝飛在了空中,還冇由於重力下落,忽的就被伸出的手指一勾,在半空中旋了個花。

接著就被骨節分明的手整個抓住。下一秒,樹枝被穩穩擲了出去,以一種破空的力度,與空氣摩擦時發出“嗖”的一聲響。

灌木叢裡的動靜立刻大了起來,在樹枝插進那裡的前一瞬間,一個人影咕嚕嚕從裡麵翻身閃了出來。

“黎珞言!你差點就把我給乾掉了啊!”那人有點狼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和粘連的草屑。

看見出來的人影,黎珞言眨了下眼睛,抓了抓頭髮,做了一串小動作之後,他就彎起眼睛,語氣無辜地說:“我怎麼知道是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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