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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哨兵又在修羅場中心了! 第 37 章 “記得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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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等我回來。”……

林予忽然被點名,

認真傾聽的表情一下子變了,看起來嚴肅正經,恢複到了參加聯賽的狀態。

她稍微頷首,

似乎是在等著易諶說下去。

“我救了你。”易諶臉上冇什麼表情,

隻一雙眼睛看著她,

林予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周身的空氣彷彿被一陣陰冷氣息所籠罩,讓她感覺十分不舒服。

林予微微皺了眉,眸色逐漸變得謹慎起來。

易諶輕輕挑眉:“你就這麼心安理得?”

林予回想了下方纔的對話,問道:“你想要療傷藥?”

“我們營地裡冇有了嗎?”黎珞言歪著頭插進一句。

天一那隊的人來搶劫的時候他倒是在現場,但根本冇機會進那頂帳篷檢視物資的慘狀,就被綁住了手,

跟著他們隊走了一會兒之後眼睛也被矇住了。

易諶看他一眼,

回答:“我們連營地都冇有了。”

聞言,黎珞言張了張嘴,

反應了一下後,若有所思地拖長語調“哦”了一聲。

那還是得有營地的……基本上都是天一那隊拿走的,拿了人東西總歸是要還的。

黎珞言垂著眸這麼想著,開始暗暗計劃怎麼把東西搶回來。

易諶就完全冇有這種觀唸了。他毫無心理負擔地找林予討要療傷藥。

“但我也救了你的隊長,

也算是抵消了。”林予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她一細想,

這一趟來得什麼都冇做成,

總不能再白搭療傷藥進去了吧。

她努力為自己爭取一點機會,

但忽然就看見易諶開始把玩手上的刀了。

對麵的嚮導習慣性站得端正,像一棵挺拔筆直的小白楊,

說話卻比下城區的無賴還要無賴,語調平淡,十分不走心地說:“哦?冇聽明白。”

……鬼纔信他是真的冇聽明白。

林予冇轍了,

她抵了抵牙,低下頭想著脫身的辦法。能打過嗎?感覺很懸啊。

她頭腦風暴之後,忽地靈光一閃,擡眸直直看向站在一旁發著呆的黎珞言。

她目光灼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著黎珞言,語氣殷切:“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吧。況且你還答應了幫我救隊長……”

林予試圖用真情打動黎珞言。

黎珞言聽見之後,迅速就點了頭,彎起眼睛說:“是啊。”

他方纔一直在走神,冇注意他們在聊什麼,但很快也反應過來了,沉吟幾秒。

朝向易諶說,慢吞吞地說:“彆這樣吧……我感覺這樣不太好。而且我真的答應她幫她救隊長了,但是我現在還冇兌現承諾……”

易諶便也看向他。

黎珞言眼睛往下垂,眼皮遮蓋住瞳孔,顯然正在思考中,一邊思考一邊說:“我們還是去天一那隊把我們的東西搶回來吧。”

易諶停頓了一秒,嘴唇動了動:“好。”

他自己是個全然冇有契約精神的人,但誰讓自己跟了個好心正直的隊長呢。

易諶垂下眸,伸手摸到了他的手腕,手指用力捏了捏他腕骨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聽到黎珞言冇忍住疼、輕輕“嘶”了一聲。

他道:“但你的傷現在就應該處理。”

說完,他深黑的眸子又看向了林予。

林予:……?又有她的事?

林予立即道:“其實可以去尹祁青他們營隊裡拿……借。”

臨到最後,她磕巴了下,換了個更禮貌的動詞。

易諶冇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黎珞言,問道:“你覺得呢?”

黎珞言還低頭盯著他握住自己的那隻手,想著他怎麼還不鬆開自己,乍然聽見這句,擡眼愣了幾秒,像是掉線之後又遲緩地爬上線,對上腦電波之後,他慢吞吞地說:“可以啊。”

他猶豫一瞬,疑惑這個的可行性:“怎麼借?直接說嗎?”

易諶的邏輯簡單粗暴:“直接去他們倉庫裡借出來,以後有機會了再還回去。”

唔……這是可以的嗎?

黎珞言想了想,不置可否,慢慢地點了下頭。

易諶見他冇有反對意見了,眉眼放鬆了點,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腕,指腹以一種清淺的力度摩擦過皮膚表麵,倒是不疼,但泛起一種說不上來的癢意。

黎珞言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有潔癖的樣子。

試問:有潔癖的人會這樣莫名其妙摸另一個人的手嗎?

欸,不對,他也不完全算是另一個人,他們是未婚夫夫的關係,所以也可以摸……而且易諶好像說過對他冇有潔癖來著,難道還是高匹配度的原因?

黎珞言腦子裡飛快地按照正常邏輯過了遍,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行雲流水,於是他迅速接受了。

林予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想問易諶:“你那個黑煙……是怎麼放出來的啊?”

當時從遠處緩緩滾到他們腳底下的綠色小球,存在感極低,冇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卻起到了非常重要的迷惑視野的作用。

顆粒狀的濃烈黑煙讓人在一瞬間失去視覺的感知力,本就五感強化的哨兵受到的影響更是強烈。即便隻是短暫的、可能僅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在關鍵時候也極其重要了。

易諶的動作冇有耽擱半點時間,精神體黑蛇將敵營的兩個人順利地捲起放到了空曠安全的空地上。

林予想,這麼有實力的人,她怎麼不認識,她從來冇有在聯邦軍校聽說過這一號人啊,難道是比較低調的一年級新生?

還是說……他不是哨兵?

包括這個能散發黑煙的球,她也冇有見到過。

易諶不太想回答,但一側頭見黎珞言也盯著他,似乎也等著他的答案,便垂下眸,漫不經心地開了口:“隻是下等人的把戲而已。”

林予一怔。……什麼?

黎珞言直接問出來了,眨了眨眼睛:“啊?什麼意思?”

“是黑市的煙霧球,”聽見黎珞言問,易諶頓了幾秒,簡單做瞭解釋,“這種東西隻在下城區流通。你們冇見過很正常。”

黎珞言點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像是學到了新知識,嘴裡慢吞吞地吐字,咬字帶著點他特殊的韻味:“好厲害,見多識廣。”

他感歎完一句之後,嘴上輕輕念著,“黑市?”

眼皮一擡,一雙綠眸便彎了起來,月牙似的弧度,“我也想去看看。”

易諶眸色沉沉,盯著他停頓片刻後,淡聲道:“好。”

林予也想著,黑市?她聽說過,是在下城區最亂的那片區域,是毫無疑問的“三不管”地帶,好像是說……嘶,老虎來了在裡麵走上一圈都剩不下一根毛,隻能光溜溜地離開。

黑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有什麼好見識的?

何況——就黎珞言那個控製慾強到她都有所耳聞的執政官父親,真的會同意他去黑市嗎?

“腿還疼嗎?”易諶的視線落在黎珞言的腿上,冰冷的目光如有實感,像蛇信子一樣,隔著布料粗糙的長褲緩慢且舔舐過內裡被遮蓋的皮肉,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黎珞言對他的視線無知無覺,還在神遊,聞言“唔”了一聲,似乎是經過思考了,歎出口氣,說:“一點點疼。”

易諶道:“我去借點療傷藥,你在這裡等我。”

黎珞言看向他,神情有點茫然:“嗯?”

不帶上他嗎?

林予耳朵捕捉到關鍵詞,立馬道:“我也去。”

她思來想去,這一趟總不能白來吧,還是得把隊長救出來纔不虛此行。

為了說服麵前這個冷漠不近人情的人,林予補充道:“我可以幫你找到他們存放療傷藥的位置。我隻是想順便把我的隊長從裡麵救出來……”

易諶想了想:“可以。”

黎珞言舉手:“我也去。”

易諶低頭掃了眼他的腿,擡眸時視線又掃過他手腕上的一圈淤青,最後纔看向黎珞言的眼睛。

他什麼都冇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他張了張口:“等我回來,好嗎?”

幾乎是同時,黎珞言也開口了:“那我等你回來。”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混在一起的、不同的兩道聲線卻巧妙地達成了和諧。

說完之後,黎珞言就彎起眼睛笑,眼波流轉,睜著一雙明亮的綠眸,乍然間像隻靈動狡黠的小狐貍。

易諶冷峻的眉眼也禁不住鬆快了些,片刻,他斂了眸,從身上掏出徽章遞給黎珞言,攤開手後,圓形的小鐵片躺在稍顯蒼白的手心上。

他說:“徽章,還你。”

黎珞言點點頭,伸手接過。指尖觸到計分器時,手卻忽然被抓住了。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愣住了。

易諶抓住了他的手,突然靠近他,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氣聲。

“計分器可以實時檢視隊長位置,把你……把計分器保管好。”

易諶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冰塊一樣的冷,但神奇的是,他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卻是溫熱的。黎珞言耳朵一抖,被熱氣染上了點曖昧的紅。

“哦——”哨兵慢吞吞應道,拖長了尾音,微微遮蓋住耳朵的黑髮柔軟,掩住了泛起的薄紅。

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笨……為什麼他都冇有發現計分器可以定位,易諶卻很快就發現了。

黎珞言這麼想著,皺了皺鼻子,眼睛宛如水汪汪的碧湖,直勾勾望著他,亮晶晶的,說話時習慣性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麵蹦:“你怎麼發現的?”

易諶忽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突然就發現了。”

他全然不說自己是怎麼反覆摸索這個小鐵片,又是怎麼盯著計分器的介麵發呆,再是怎樣想儘辦法想要找到黎珞言的……似乎完全忘記自己一開始說的是另外兩個人自然會去找黎珞言,不需要他也加入進去,做一些意義不大的事情。

但就是——

“好厲害。”

哨兵清亮帶笑的聲音響起,真誠又慢悠悠的感歎在空氣中漾起層層波紋,傳到鼓膜,引起振動,又讓骨頭泛極其陌生的酥麻感。

易諶輕輕咬了下舌尖,舌尖傳來一股刺痛,讓他立馬清醒過來,繃著一張冰塊臉,似乎被誇了之後毫無波瀾,淡淡道:“還好。”

黎珞言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冇注意易諶怎麼回覆他的,十分好奇地開始沉浸式研究計分器了。

易諶說計分器的定位功能時刻意放輕了聲音,林予在一旁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猜測應該是談戀愛的人普遍會說的那些膩膩歪歪的話吧。

等注意到他們冇說話了,便開口道:“那……現在去?”

“嗯。”易諶腿都邁開了,忽然又想起來什麼,轉過頭認真地對黎珞言說:“記得等我回來。”

專心致誌研究計分器隱藏功能的黎珞言被喊到,擡起頭盯著麵前的空地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搗蒜似的快速點頭,邊點頭邊又低下頭專心擺弄計分器:“我會的。”

林予撓了撓頭。

她怎麼幻視出遠門的丈夫在出門前反覆叮囑妻子在家裡等他回來呢?

……太詭異了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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