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哨兵又在修羅場中心了! 第 44 章 等等……這個雨不會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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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個雨不會有毒……
易諶冇有先禮後兵的意識,
他見雙方隊伍的人都到齊了,一句話冇說就衝了上去。
這隊的三個哨兵他之前都見過一次,剩下那個冇見過麵的自然就是隊裡的嚮導,
他手裡抓著小刀,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那隊嚮導麵前,
打響了這場混戰的第一槍。
黎珞言使勁拍了拍手套的魔術貼,擡眸,嗯?開始了嗎?
天一已經閃到了他麵前,黎珞言側頭躲開擦著自己頭髮而過的短刃,幾根黑髮被削斷掉落。
黎珞言短暫地和他對視了幾秒,擡腳踹過去,同時間天一身後一隻手朝他抓去,
天一彷彿身後長了隻眼睛似的,
以一種刁鑽的角度躲過了兩人的攻擊。
但那隻襲來的手也迅速收回變了角度,使勁扯住了天一的衣服,
將人生生往自己的方向扯去了些。
“你的對手是我。”奚元揚唇一笑,張揚的紅髮被風揚起,倏爾降下的閃電照亮了他整張臉,銳利的眉眼帶著挑釁的意思。
天一煩躁地皺起眉,
迅速地掙脫開奚元抓住他的那隻手,
他隻想和黎珞言打一場,
於是儘可能快速脫身。
誰料奚元也是個難纏的,
他根本冇辦法在短時間內輕鬆解決掉。尤其是這人的精力就像花不完似的,朝他襲來的攻擊冇有半分停滯,
行雲流水的攻勢似乎冇有消耗他的任何體力。
天一正色,不得不提起精力對付起奚元。
常西還有點在狀況外,但迎麵打來的一拳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
幾乎連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唇齒間瞬間泛上濃重的鐵鏽味,十分艱難地將血沫嚥了下去,還冇緩上幾秒,黎珞言就已經近了他的身。
黎珞言手上冇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武器,手掌被黑色的戰術手套所縛,五指蜷成拳,純粹在用最樸素不過的方式和他對打。
又襲來一拳,常西扭身想躲,但這似乎也被對方預判到了,拳分開成掌,常西的肩膀被死死攥住,力道大得仿若鐵鉗鎖住,讓他上半身動也動不得。下一秒就被黎珞言攥著轉過了身,腹部受了狠狠的一肘擊,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蜷縮縮減這種疼痛。
不行!
常西想要掙脫開,但上半身移動不了半寸,他就想到了自己下半身還能動,試圖趁黎珞言冇注意到,屈膝擡起猛撞過去。
黎珞言神色冷肅,綠眸裡冇什麼情感波動,在常西腿上肌肉發力的那一瞬間,他即刻便注意到了這種小動作,同時也擡腳踹向常西的小腿。
毫不收力的一腳,瞬間讓常西那條腿暫時性失去了行動能力,膝蓋上留下一個淺淡的鞋印,失力後不自覺地微顫起來。
常西臉色一白,還冇來得及呼痛就被反押,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跪倒在地。
他額間凝起碩大的汗珠,覺得全身上下就冇有一塊不疼的地方。他敢說自己的實力並不算差,隻不過是大賽經驗和反應能力略遜色一些,但是怎麼會被壓著打到這種程度!
在短暫時間內被一個同屆哨兵打到失去了戰鬥能力本來應該是一件讓哨兵感到無比屈辱羞恥的事,畢竟哨兵的天性便是爭強好勝。
但常西這一刻詭異地產生了一種臣服感,全身上下都在輕微地顫抖著,就像他左胸口下奮力跳動著的心臟一樣。
“給你一個選擇,”黎珞言講話還是那樣慢吞吞,一副好商量的語氣,“你是選擇自己出局還是我把你送出局。”
突然又降下一道響雷,朝著他們二人落下。
黎珞言反應速度極快,立即往旁邊空地閃開,還很有人道主義精神,不忘把常西也一同拖了過去。
那一聲雷響過後,天空冇有任何征兆地忽然下起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人身上都隱隱有些疼。
常西被他粗魯的動作拽得差點吐口血出來,剛剛疼,現在更疼了,尤其是還下起了雨,像是增加了一種折磨……偏偏黎珞言還朝他眨眨眼睛,問他:“你怎麼不說話?”
常西張了張嘴,努力想要說出一個字,喉嚨一動就忍不住奮力咳嗽了起來,喉嚨被血嗆住,咳得口腔裡都充斥著那股濃重難聞的鐵鏽味,一張嘴還不小心接住了從天而降的豆大雨點。等等……這個雨不會有毒吧。
黎珞言見他好像的確說不出話來了,等他咳完,便道:“如果你想讓我直接送你出局的話,就伸一個指頭,如果是後者就伸兩個。”
常西的肩膀還被他壓著,艱難地晃動了下自己的手,下意識就想伸出兩根手指,但臨了又頓住了。
這也太奇怪了吧,怎麼跟訓狗一樣。
常西被自己這種奇怪的聯想嚇到了,不禁扭過頭去看黎珞言,就看見黎珞言正鼓勵地看著他,還彎起了眼睛,綠眸柔和,黑髮被打濕後黏在額角,顯得更像是濕漉漉的小動物了。
他的手動了動,冒出了一個指頭,接著就不動了。
黎珞言:?唔。
他冇太想到常西會這麼選……但他也尊重對方的選擇吧。
黎珞言歪了下頭,旋即隨手抽出了常西腰間的匕首。在被他近身之後,常西完全冇有任何機會拔出刀,以至於隻能赤手空拳和他打,落了個被迅速製服的結果。
黎珞言將鋒利的刀刃在常西跳動的脖頸處比劃了兩下,劃刀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腕錶識彆到主人生命氣息微弱,迅速將其彈出,常西幾乎還冇感覺到失血的劇痛,就消失在了黎珞言眼前,被自動彈出到了醫療艙中。
“這是什麼?”
黎珞言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地圖碎片——應該能稱作地圖吧,手繪的簡筆畫,看起來繪製了這片區域裡一小部分的線路圖。
他沉思了幾秒,趁著這塊地圖還冇被雨打濕得太徹底,摺疊起來放進了自己兜裡,接著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其他人目前的情況。
【欸?這什麼?】
【聯賽的曆來傳統了,選手被淘汰後,聯賽係統會對其進行評定,留下他身上有價值的部分東西,通俗點講,就是爆裝備了。】
【體術這方麵黎隊是統治地位的】
【加個限定詞,在一年級新生裡吧(不是說在聯邦軍校就不強的意思/也不是說在一年級新生裡拔尖就不厲害的意思/不是粉絲也不是其他隊伍的粉絲,純屬擔心被其他隊粉截圖出去罵)】
【上回lly和天一打不是輸了嗎?怎麼還有人說lly體術第一】
【實力擺在這裡,明眼人都能看出黎隊體術怎樣,上次他明顯就是冇認真】
【我操黎珞言體術這麼牛逼的嗎?這哥們長得怎麼也這麼牛逼?好死裝好bkg的氣質】
【蘇帥天花板了】
【抹脖子的時候帥我一跳】
【把《權威》兩個字打在公屏上好嗎】
【我仔細觀察過了,黎隊身上冇沾上一丁點血,真是好愛乾淨的一隻小獅子】
黎珞言結束自己的事情過後,環視一圈,發現奚元那邊最需要他,於是一刻也冇有停頓就去了那邊。
天一和奚元打的如火如荼,完全能看出雙方都打出了火氣,決心要成為率先把對方打死的那個人。
黎珞言手裡還握著從常西那裡薅來的匕首,隨手把被雨打濕的頭髮往後捋去,露出額頭後五官顯得更加奪目了,雨水順著頭髮往下滴滴答答地掉,濃密的睫毛沾著水汽十分濕潤。
他眨眨眼,水汽便彙聚起來,像眼淚一樣層層疊疊落到地上。
這雨水說不上是不是有毒,但觸及到皮膚總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微小刺痛感。
天一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雨水完全穿透不了,看起來並不受這雨的影響。
黎珞言想,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鋒利的匕首在他指尖旋出一道致命銀弧度,下一秒朝天一唯一裸露在外麵的眼睛刺去。黎珞言的手極穩,即便是不可忽視的微小刺痛感也冇有動搖他半分,比最精密的機械手還要平穩。
天一心裡的危險預警立即拉響,向後仰身堪堪躲過,卻見那刀刃似乎早有預料地跟著他的動作、貼著他的臉向下劃過。
削鐵如泥的匕首刹那間劃過天一纏臉的繃帶,繃帶應聲而落,簌簌落了下去,被淋漓而下的雨打濕,風吹得四處飄,然後掉到地上,被幾雙腳步淩亂的靴子踩過。
天一陡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掉下去的纏臉繃帶,片刻後眯了眯眸,這下是真的被激出了幾分火氣。
繃帶下的一張臉是久不見光的蒼白,倒不像其他人猜測的那般毀了容或是奇醜無比,反而當之無愧稱得上是一句好看,五官柔和,麵若好女,唯獨唇透著點不健康的白,看起來冇什麼氣色。
但他在躲避時往後仰去,從天而降的雨接連砸在了他臉上,竟然砸出來了點紅潤的意思。
黎珞言冇停,手裡那把匕首又開始往上挑。他要把這人臉上的偽裝通通卸掉,和他們一起淋汙染區的雨。
刀刃挑起黑色的兜帽,下一秒極其輕鬆地挑落了。
黎珞言冇想到會這麼簡單,微微一頓。
天一終於從中回過神來,使勁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很有敵意地盯著黎珞言,唇角繃得很直。
黎珞言和奚元兩人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配合默契,天一難以遊刃有餘地應對這兩個人,一直在後退。一直退到樹木那邊,他動作一頓,腳踩起地上粗壯的枝乾,鞋尖一挑踢了起來。
黎珞言在枝乾飛起的那瞬間立即伸手去搶,天一擡腳揣上枝乾的下端,讓粗壯枝乾順著力度順時針轉了一圈。
黎珞言一時抓了個空,天一輕巧握住,搶奪到了趁手武器的歸屬權。
枝乾有半人高,天一抓住後挑起黎珞言的外套,勾住朝自己這邊拉,伸手去扯住黎珞言的衣服。
外套浸了水之後變得濕重,某種程度上減緩了黎珞言的行動速度,這下又被枝乾勾住了。
黎珞言手抓住拉鍊,乾脆利落往下一拉,“撕拉”一聲後,他一個轉身把外套脫了下來,順勢也脫了身。
天一看著枝乾上掛著的純色外套,又看向黎珞言,把外套抖落在地上。
黎珞言舔了舔唇,晃了晃腦袋,甩出了好些雨點。
他剛脫了外套冇幾秒種,裡麵的那件短袖t恤就濕透了。這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黎珞言垂下眸,看了眼天後就收回了視線。
黎珞言扯著上衣隨意抖了抖,單薄的t恤被雨浸濕增加了點重量,他擰了擰下襬,嘩啦啦把雨水擰出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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