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哨兵又在修羅場中心了! 第 46 章 他的生日,怎麼一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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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日,怎麼一個人在……
易諶和尹惟將對方隊伍的那個哨兵完全製服後,
易諶正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把這人送出局。
忽然傳來一道大聲的製止。
“等等!”是天一的聲音。
易諶手上動作微頓,指腹抵著刀,按在那個哨兵脖頸上,
隻需要再用力一點就能讓對方出局。
那隊的哨兵眼皮顫個不停,
努力往後抻抻,
以免這人一個不小心在他脖子上劃出條血線。
黎珞言慢吞吞咬字,對著天一道:“計分器,交出來。”
天一被他壓製住了,頭髮散亂臟汙,臉上還有乾涸的泥水,活像個流浪漢,但臉實在太過貌美,
即便是處於這樣狼狽的狀態,
也有種很特殊的韻味。
他皺著眉,呸呸了幾下,
把方纔打鬥中不小心吃進去的土努力吐出來一點。
黎珞言卻十分不解風情,對這種外貌方麵的攻勢完全免疫,他見天一在動,立馬就按著天一的頭往下壓了點,
嚴肅道:“不許動。”
他語氣十分認真,
完全是一個儘職儘責的警官模樣。
天一被他這麼一按,
嘴唇都差點挨著積著水的地麵,
險些又喝一口臟得不行的泥水。
天一額角挑了挑:……艸。
【不是,哥們你開玩笑嗎?你長這張臉,
乾嘛整天把臉蒙著啊?】
【論木頭這一塊。。】
【黎隊按著天一的頭往地上按的時候,我真繃不住了】
【論直男這一塊tt】
【並非直男】
【其實有人在旁邊已經望眼欲穿了,像鬼一樣盯著黎隊的手】
【黎隊手上什麼東西,
突然睜開的豎瞳嚇我一跳】
【問就是定情信物】
【剛剛直播間斷線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生什麼了我不說】
【們小情侶。。】
【下屆聯賽能不能禁止情侶參賽,時不時就直播斷線,太影響觀看體驗了】
【好激烈,斯哈斯哈,親嘴把嘴巴都親破了,拜托下次直播係統升級一下,我想看do】——該彈幕已被刪除
【黎隊牙齒這麼尖的嗎?我平常都冇太看出來,看來我以後要更加仔細觀察了】
【ss趨勢啊!!!!】
【口嗨一下得了,跟蹤就真彆了,彆噁心黎隊好嗎】
【操了,口嗨也彆搞好嗎??黎隊厭惡陰濕變態這件事還需要再說一遍嗎?】
【不是不是啊!!!我是說訓練賽上多觀察!!我包不會跟蹤的啊我又不是男同】
【前麵的認可了。後麵那句話e我隻能說希望吧】
【每一個愛上的黎隊的人一開始都說自己是直男】
【黎隊深櫃多這件事也是論壇老生常談的話題了吧】
【冇辦法,黎隊臉長成這樣,武力值強成這樣,性格又這樣,不喜歡真的太難了prprprpr】
【其實這個小獅子我一直eat不到】
【沒關係,易哥能eat到……也可能已經eat到了】
【y1s1易哥的眼神已經快要eat掉黎隊了】
【天一老大長這樣的話,我能理解他為什麼一直把臉蒙著了,保護起來情有可原】
【我想說,你們不覺得天一這樣有種破碎感嗎,這顫抖的長睫毛,這被咬得發紅的嘴唇,還有臉上被抹開的幾道臟臟的泥,好看得我有點那啥了】
【????gun啊,天一以前纏著繃帶的時候哪有人敢用這些詞來形容他,求時間倒退教程】
【希望某些人在訓練場上被天一老大甩來甩去的時候,也能麵不改色地盯著他的眼睛嘴巴臉,阿門】
【前麵是不是吹太過了】
【其實這屆聯賽臉長得好的太多了,而且不相上下,各有千秋(黎隊1)】
【而且實力都蠻強的,下手一點不留情,該動手就動手,看得我太爽了!(黎隊1)】
……
天一被他這樣壓製著,手拿不到自己身上的計分器,他實在冇有力氣和手段了,無奈道:“你鬆開一點。”
黎珞言不太信任他:“你說在哪兒,我來拿。”
天一盯了他幾秒,額角跳得更厲害了,半晌,還是妥協了,彆過眼道:“手腕上,我的腕錶。”
還能有這種計分器啊?好作弊。
黎珞言心裡哼哼兩聲,把他的腕錶從他手上取了下來,把腕錶拿在手上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一款和每個人都有的那種腕錶長得並不一樣,但平時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偽裝成了個人腕錶的計分器,極其容易矇混過關。
黎珞言確認這確實是計分器後,就把天一隊伍的這個計分器揣進了自己兜裡,讓奚元拿來了枝條,把天一的手綁了起來,為了確保綁得穩一點,他特意找的粗韌些的,繞了好幾圈,防止天一輕易掙脫開。
對天一隊伍的另一個哨兵隊友也是如法炮製。
看著兩個暫且受製於他們的敵方隊友,黎珞言四人就開始找回自己的物資。
所謂找回,其實就是把天一隊伍裡的物資一網打儘。
但不知道是這個隊實在太過於橫行霸道壞事做儘,還是怎麼樣……帳篷裡的物資並不止他們隊的,估計天一隊還搜颳了好幾支隊伍的物資納為己有。
黎珞言對著這些東西挑挑揀揀,在拿回自己隊伍物資的基礎上,又劃走了一部分他覺得大概會需要用到的東西。
挑完之後,他們四人就帶著補充物資回到了營地中,這次再冇有像之前一樣裝飾小屋子似的給物資分類的熱情了,把東西隨意一堆,堆在了帳篷裡,各自回去換了身衣服,都不想再穿著淋過雨的流浪漢同款衣服了。
黎珞言換完衣服後把自己的腕錶換了下去,保險起見換成了天一那隊的計分器,順便把自己隊伍徽章計分器藏在了睡袋裡麵。
行雲流水做完這一切後,他從帳篷裡出來,神清氣爽的,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外麵。
易諶已經坐在外麵了,還搭了個簡易桌子,頗有點開會的正式感了。
黎珞言挨著他坐下,易諶就一直盯著他,視線一刻不從他身上移開。
“你乾什麼一直看著我啊?”
黎珞言都快懷疑自己臉上或者身上的泥水冇擦乾淨了,他摸了摸自己臉,又扯起衣服皺著鼻子嗅了嗅自己領口,也冇味道啊。
易諶反問:“我不能一直看著你嗎?”
黎珞言沉思幾秒,忽然把腦袋湊近,近到易諶都能數清他有幾根睫毛了,哨兵的頭髮還冇乾透,帶著濕潤的水汽,極具衝擊力的濃顏刹那間出現在易諶眸裡。
他大方道:“那你看吧。我也看看你。”
他看人的時候很認真,就像是在用目光描摹一樣,莫名讓人感到一種灼燙感。
易諶眸裡裝著的那個縮小版黎珞言一直在閃來閃去,忽明忽暗。
“我忽然發現——”黎珞言拖長語調,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易諶立馬問道:“發現什麼?”
問完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太過急迫了,又立馬輕咳了一聲,故作自然:“什麼?”
忽然從遠處飛來了一隻蝴蝶,黎珞言忽地一頓,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東西,他之前好像見過。好像……岑洺的精神體就是蝴蝶?
黎珞言立馬抓住了易諶的手,快速道:“這個是岑洺的……”
原先的一隻蝴蝶忽然幻化成了幾十隻,過了幾秒就變成了幾百隻,翅膀撲閃時落下的粉末沾到了兩人的皮膚。
黎珞言話還冇說完,眼睛就沉沉閉上,額頭砸在了桌子上,昏迷過去。
易諶的頭也暈起來,昏沉得像是有石頭狠狠砸過他的腦袋,不由得也昏了過去,和黎珞言麵朝著麵、頭砸在桌上。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他想,他還冇聽到黎珞言說他“發現了什麼”呢。
……
黎珞言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正抱著膝蓋蹲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茫然地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下,看著天上車來車往,喧囂的話語聲隔著些距離響起,十分熱鬨歡快的場景,而他獨自一人蹲在這個濕氣有些重的角落裡,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
黎珞言的記憶終於復甦了。
哦,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他不在家裡。他跑出來是為了……是為了什麼呢?
黎珞言忽然發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出來。
他手裡拿了個小木棍,抱著膝蓋靠牆坐著,這個巷道少有人來,他也覺得自己能找到這麼安靜的地方實在是很厲害。
十來歲的男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喧囂聲彷彿被隔絕了,如霧似幻被擋在耳朵外麵。
黎珞言用自己手裡那根小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戳著磚瓦裡頑強冒出了芽的野草,能在這種狹小的地方冒出嫩芽實屬不易,因此黎珞言戳的動作力度不大,控製在能讓野草回彈的程度。
他一個人自娛自樂,戳著那株野草,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路上的人逐漸少了。他一擡頭,“咦”了一聲,原來這麼晚了嗎?
但他低頭看了看錶上的時間,才晚上七點過。這個位置待了太久了,該換個位置了。
黎珞言完全不記得隻記得自己要到處亂跑了。他站起身,習慣性地在原地蹦了兩下,讓衣服順著重力往下垂,自動整理好。
接著他彎下腰,輕輕地撫摸了下野草尖尖,似乎是在和它道彆,旋即他將那根小木棍端正地放在了小草旁邊,作為一種道彆的禮物。
很有儀式感地做完這一切後,黎珞言轉過身,準備找個彆的地方再待一會兒,卻一下被人從後麵扣住了肩膀。
他被帶得又轉回身子,看起來像是在原地轉了一圈:“哥?”
黎珞言愣了一瞬之後,彎起眼睛,綠眸裡浸著溫暖的弧光,仰頭望著尹祁青。
尹祁青調整了下紊亂的呼吸,有些無奈地也彎了下眸,聲音放得很輕很溫柔:“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他們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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