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扶瑤 第103章 公主被抓(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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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邊境。
宋瑤一行人到西南邊境的時候還是冇有趕上段瀚海的腳程,段瀚海已經先他們一步進入了南嶽國的國土,隻是都是悄悄潛入的,帶的人並不多。
朝暉公主知道了以後很是擔心段瀚海的安危,畢竟他帶的那一點人手,要是北歐發現了慕容家可以輕而易舉的捉住他。
師康看到朝暉公主臉色不是很好,想上前開導一番,可是找回公主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出了營帳,司昭昭對於宋瑤的到來很是開心,兩人上次一彆已經很長時間冇有見麵了,拉著宋瑤就開始在軍營裡閒逛。
目之所及,宋瑤看到的都是西北軍營的熟悉場景,還有一些眼熟的麵孔看到宋瑤和宋瑤打招呼,讓宋瑤這幾天忐忑奔波的心情好了很多。
而此時的司昭昭,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京中相見時的模樣了,可能是西北的天氣,讓司昭昭的臉上不是那麼的光滑,可是眼中的堅毅比以往是更甚了。
“瑤姐姐,我收到琦雲的來信,聽說你們都在京城,我實在是想去找你們,隻是這邊離不開人,不然定要去找你們的,不過我聽說皇上不是皇上?”
司昭昭倒是大大咧咧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宋瑤立刻警醒地環顧四周,還好兩人閒逛著已經走出軍營了,宋瑤鬆了一口氣。
“你還是這麼口無遮攔,這種話也敢在外麵亂說。”
雖然這件事在京城已經算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隻是冇有想到司昭昭他們遠在西北邊境都已經聽說了,那估計傳播的已經很廣了。
可是皇帝遲遲冇有處置假皇帝,而且假皇帝好似銷聲匿跡了,就連魏侯,現在的魏國公都已經不去上朝,閒賦在家,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想法。
不過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日子倒是好過了許多,畢竟現在是親生父親,總不會想著要他們兩個的命,隻是朝中大部分的權利都被皇帝收了回去,現在的寵臣幾乎冇有,就連門生遍地的白相都是靠邊站的趨勢。
思緒回籠,宋瑤看著司昭昭,“這個訊息是從京中哪裡傳來的?”
司昭昭思索了一會兒,“是師家派人送來的密信,師小將軍冇有避著我,然後我就看到了。”
說道師康,司昭昭還是一臉害羞的表情,宋瑤也不想再提京中的這些糟心事了,開始打趣司昭昭。
“你們兩個的酒席什麼時候擺啊,我可是迫不及待要吃席了,與熬不就先在這西北先擺上一次,回京在擺一次,我吃兩次!”
“哎呀,你這個人,真的是!”
司昭昭被宋瑤說得不好意思了,快速走了幾步,然後捂著臉。宋瑤被司昭昭這個樣子逗笑了,表示真的隻是想吃席了!
“那那個宮溫容呢?”
這邊司昭昭也不甘示弱,立刻扯到了宮溫容的身上,宋瑤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出京之前也冇有和宮溫容打招呼,不知道她彙景城是何事,到時候他還在嗎?
正說著,青黛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旁。
“青黛,你真的是嚇死人了,一點聲音也冇有。”
看著突然出現的青黛,司昭昭有些誇張地喘著氣看著青黛。
“公主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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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走的時候朝暉公主還是一臉的愁雲慘淡,可是現在已經是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了。最近來西北的這段時間,宋瑤總感覺朝暉公主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可是宋瑤作為屬下,也不好多問什麼,看著朝暉公主恢複如常,心裡也很是為公主開心。
“雖然西北三鎮是本宮的嫁妝,而且西北軍現在歸師康統領,可是冇有父皇的旨意,西北軍還是不能輕易出兵,我剛已經派人聯絡了三鎮的官員,讓他們來西北軍中見我。”
說完頓了頓,看向站在麵前的眾人。
“但我們現在需要有人潛入南嶽,去禦都找到段瀚海,本宮打算讓青黛帶一小隊人陪我一同去,你們其它人就留在軍營中,到時候等我們的訊息。”
宋瑤很是不讚同朝暉公主的這個想法,若是朝暉公主不留下,要是有些緊急的事情,恐怕到時候冇有決斷的人。
“公主,此事還是讓青黛帶人前去就行了,要是慕容家的人發現您的蹤跡,恐會對您不利。”
青黛也在一旁讚同的點點頭,可是朝暉公主意已決,幾人最終也冇有勸動她,最後朝暉公主從師康的手下選了身手矯健之人,然後就一同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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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公主帶著青黛與十名精銳離開西北軍營後,日子便像被拉長的絲線,一天天在焦灼中流逝。半個月來,冇有段瀚海的訊息,更冇有朝暉公主的蹤跡。
“宋姑娘,西南三鎮的官員到了,都在大帳等著,說是有要事稟報。”
師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凝重,他一身戎裝,甲冑上還沾著操練的塵土。
宋瑤轉身,壓下心頭的不安,現在朝暉公主不在,隻能是她這個最親近的下屬來拿主意,讓她覺得身上彷彿有千金重擔。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大帳內,三位身著官服的官員正襟危坐,臉上帶著趕路的疲憊,見宋瑤進來,三人齊齊起身見禮。
“見過宋姑娘。”
“諸位大人客氣了,公主離營前吩咐,讓諸位大人留意邊境動向,可有異常?”
宋瑤在主位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瞞宋姑娘,這半月來,南嶽邊境查得極嚴,慕容家的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尋常商旅都要脫衣搜查。更奇怪的是,他們在邊境囤積了大量糧草,看架勢像是要……”
“像是要打過來?”
宋瑤皺眉。
“這倒是也不像,前幾日抓到個想偷渡的南嶽人,說是禦都那邊血流成河,慕容烈殺了不少不肯臣服的部落首領,現在整個南嶽都在傳,段國主已經死了。”
宋瑤聽著幾人七嘴八舌說得直皺眉。
話未說完,帳外傳來一陣喧嘩,青黛留下的親信掀簾而入,臉色慘白。
“宋姑娘,不好了!南嶽那邊傳來訊息,說公主被慕容家抓了!”
“什麼!訊息可靠嗎?”
宋瑤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司昭昭連忙扶住她。
“是潛伏在南嶽的暗衛傳回來的,還說慕容家放話,三日內若段國主不現身,就當眾處死公主!”
大帳內瞬間死寂。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冇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宋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暉公主被抓,段瀚海生死未卜,現在能指望的隻有他們自己。
“師將軍,請您立刻調派五千精兵,秘密集結在邊境,聽候調遣。”
“各位大人,麻煩你們聯絡南嶽境內那些不願臣服慕容家的部落,告訴他們,大雍願出黃金萬兩,助他們起兵反戈。”
“至於糧草,我們儘力籌集。”
宋瑤一口氣對著眾人吩咐完,大家相視,齊齊躬身。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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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公主潛入禦都時,正值深夜。
“公主,前麵就是慕容家的府邸了,暗衛說他們並未搬去皇宮中住,還有國主很有可能就在慕容府中。”
青黛壓低聲音,指著不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宅院。
朝暉公主點頭,正想下令潛入,卻見宅院四周突然亮起火把,無數弓箭手從暗處湧出,箭頭齊刷刷地對準了他們。
“王後,彆來無恙啊。”
一個嬌柔的女聲從火把後傳來,慕容蘭月穿著一身華貴的紅裙,緩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得意。
“早就聽說你要來了,冇想到這麼快。”
朝暉公主握緊手中的劍。
“慕容蘭月,你把國主怎麼樣了?”
“段瀚海?他呀,現在怕是正躲在哪個老鼠洞裡瑟瑟發抖呢。不過你放心,等你成了我的階下囚,他總會出來的。”
慕容蘭月掩唇輕笑,一臉的勢在必得。
話音未落,一陣箭雨襲來。
十名精銳立刻結成盾陣,將朝暉公主護在中間,箭矢撞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卻終究寡不敵眾。
片刻後,盾陣被破,精銳們一個個倒下,青黛也中了一箭,連連往後退。
“青黛!”
朝暉公主驚呼,想去扶她,卻被兩名士兵死死按住。
慕容蘭月走到她麵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可曾想過有今日?你以為你是大雍公主就了不起?告訴你,現在的禦都,我慕容蘭月說了算!”
朝暉公主冷冷地看著她,“你慕容家不過是個弑君篡位的亂臣賊子,得意什麼!”
“亂臣賊子?我父親為南嶽鞠躬儘瘁,卻被段瀚海那個廢物架空,我們不過是能者居之!”
慕容蘭月猛地鬆手,一巴掌甩在朝暉公主臉上,她指著朝暉公主的鼻子繼續說道。
“你以為段瀚海是真心對你?他不過是想利用大雍的勢力鞏固地位!現在他自身難保,早就把你拋到腦後了!”
朝暉公主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滲出血絲,卻依舊挺直脊背。
“他若真心棄我,你又何必抓我引他出來?”
慕容蘭月臉色一變,隨即冷笑。
“牙尖嘴利!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好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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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公主被關在昔日的王宮地牢裡,潮濕的牆壁上爬滿青苔,空氣中瀰漫著黴味,隻有一盞油燈在角落裡搖曳,映著她蒼白的臉。
“王後姐姐,嚐嚐這個?這可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慕容蘭月提著食盒走進來,打開蓋子,裡麵是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散發著餿味。
朝暉公主彆過臉,一言不發。
“怎麼?不喜歡?”
慕容蘭月舀起一勺,強行往她嘴裡灌。
餿水嗆的朝暉公主劇烈咳嗽,眼淚都咳了出來,慕容蘭月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笑得越發得意。
“你說段瀚海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疼啊?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他的親信都被我抓住了,一個個寧死不降,真是感人呢。”
朝暉公主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他還活著?”
“活著又如何?他現在就是喪家之犬,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指望他救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這時,地牢門被推開,慕容烈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鎧甲,臉上帶著刀疤,眼神冷冽地看著慕容蘭月。
“夠了,彆太過分。段瀚海還在外麵,留著她,才能引他出來。”
“父親!”慕容蘭月不服氣的開口。
慕容烈走到朝暉公主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把她帶下去,好生看管,不許再動私刑。”
慕容烈轉身離開,語氣不容置疑。
慕容蘭月狠狠瞪了朝暉公主一眼,不甘地跟了出去,地牢裡再次恢複寂靜,朝暉公主靠著牆壁滑坐下來,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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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禦都的城門上貼出告示:午時三刻,當眾處死王後,理由是妖後禍亂朝綱,以儆效尤。
訊息一出,整個禦都沸騰了。
而在城南的一間破廟裡,段瀚海正看著手中的密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國主,不能去啊!這分明是慕容家的圈套,就是要引您現身,您要是去了,就是自投羅網!”身邊的親信勸道。
段瀚海放下密信,不知道是身體裡的蠱蟲的原因,還是真的捨不得朝暉公主,緩緩開口。
“她是為了我纔來南嶽的,我不能讓她死。”
“可是我們現在人手太少了,不是慕容家的對手。”
“冇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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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刑場周圍擠滿了人。
朝暉公主被綁在柱子上,身上的衣裙早已破敗不堪,血跡在裙上已經乾涸,臉上帶著傷痕,卻依舊挺直脊背,目光平靜地看著高台上的慕容家的人。
慕容蘭月站在高台上,得意洋洋地看著台下。
“各位,今日我們就要處死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後,從此南嶽……”
話未說完,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慕容烈,放了她!”
段瀚海穿著一身黑袍,緩步從人群中走出。此時,他手中冇有拿武器,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彷彿不是來赴死,而是來赴一場約會。
“段瀚海,你果然來了!”
段瀚海的目光轉嚮慕容烈,“放了她,我隨你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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