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 435章 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
初秋的早晨空氣微涼,晨光漫過高大的青磚城門,門側的士兵執戟而立,肅穆威嚴。往日如常的上京城城門,因城內外對峙的兩方人,氣氛凝重了許多。
嶺南王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姿挺拔,帶著幾分滄桑的麵容,讓他更顯沉毅。身後十幾輛烏木馬車,正依次排列。
城門之內,丞相帶領著禮部十幾名官員肅立成列,目光落在馬上的嶺南王臉上。舅甥二人目光相撞,沒有久彆親人的熱切,隻剩沉甸甸的凝重。
丞相是昨晚才接到迎接嶺南王的旨意,而嶺南王此刻才知來接他的是丞相。兩個老謀深算之人,此刻皆心緒翻湧,各有盤算。
嶺南王握韁的手驟然收緊,雙眼微眯:讓丞相親迎,想來皇帝已知曉他與丞相的關係。這般安排,一是敲打丞相,二是給他下馬威。
“哼!”
嶺南王一聲冷笑,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素來瞭解當今皇帝,對方既非貪圖享樂的昏君,也算不上多英明,行事反倒有些優柔寡斷。想用這等手段讓他畏懼,簡直是笑話。
他翻身下馬,大步朝城門走去。對麵的丞相也邁步上前,二人在城門口會麵。丞相躬身行禮:“王爺舟車勞頓,快進城吧。”
嶺南王回禮:“勞煩丞相相迎。”
兩人簡單寒暄兩句,嶺南王朝身後招了招手,便要上馬前行,丞相也準備坐進轎子。就在這時,城內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街道兩旁圍觀嶺南王進城的百姓,紛紛朝著騷亂方向跑去。
見此情景,丞相與嶺南王目光交彙一瞬,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嶺南王進京這般大事,這條街上本不該出現騷亂。
“丞相大人。”
吏部尚書快步走到丞相身旁,躬身稟報道:“皇上下旨,今日對蒲同和行刑,令百姓觀刑以儆效尤。”
他麵露難色,“行刑地點就在前方,路已被百姓堵上,不若我們也去觀刑?等行刑結束,再繼續前行。”
……
刑場之上一片靜謐,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嶺南王握著馬鞭的手,因用力而發出
“咯吱”
聲響。縱使城府極深,此刻也難掩心緒波瀾。丞相亦是如此,他眯起眼睛,臉色沉得如同鍋底。但他終究是曆經風浪之人,轉瞬便斂去情緒,點頭道:“好。”
這是上京城,是皇帝的眼皮底下,對方既想給嶺南王下馬威,便註定躲不過去。
丞相朝嶺南王做出
“請”
的手勢,嶺南王深吸一口氣,斂去臉上的波動,跟著丞相往前方人多之處走去。禮部尚書在前帶路,又有官兵護送,路上的百姓縱使急於看熱鬨,也連忙讓開道路,讓一行人順暢通行。
不一會兒,便見前方高台上立著一架粗木刑架,五匹棕黑色駿馬分立四角,馬繩牢牢拴著刑架上的人
正是蒲同和。
他身上的囚服早已被扯得破爛不堪,汙血混著塵土粘在散亂的頭發上,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的雙眼布滿血絲,瞳孔渙散地望著虛空。他手腳被麻繩勒出紫黑的痕跡,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見他不停打顫的嘴唇,以及因恐懼而顫抖的麵部肌肉。
嶺南王的目光落在蒲同和身上時,馬鞭柄被他攥得泛白,指節凸起。他既恨蒲同和辦事不力暴露蹤跡,更震驚於皇帝竟用
“五馬分屍”
這等極刑,還特意選在他進城這天,分明是將
“殺雞儆猴”
的架勢擺到了明麵上。
他身旁的丞相也好不到哪裡去,垂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眼底掠過一絲難察的驚色:皇帝素來雖有城府,卻少見這般狠戾,看來是下定了拿下嶺南的決心。
“行刑!”
一聲粗獷的高喝響起,五名馬夫同時揚鞭抽向馬匹。駿馬吃痛,猛地朝五個方向奔去……
“啊
!!!”
蒲同和瞬間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尖銳得似要劃破晨空。他的四肢被馬繩拽得筆直,破爛的囚服下,皮肉被拉扯得緊繃,隱約能看見筋骨的輪廓。
片刻後,“哢吧”
一聲脆響從刑架方向傳來,那是筋骨斷裂的聲音。先是蒲同和的左臂從肩頸處被生生扯離,帶著淋漓的血肉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暗紅血汙瞬間濺開,滲進磚縫,斷口處白森森的骨茬混著碎肉外翻,觸目驚心。
緊接著,他的右腿也被拽得脫臼斷裂,麻繩深深勒進皮肉,斷肢垂在馬後,被駿馬拖拽著刮過青磚地麵,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殘破的褲管浸滿鮮血,一路滴滴答答濺落在路麵上。
鮮血順著麻繩瘋狂滴落,很快在刑架下的青磚地麵積成一灘,連磚縫都被浸得發黑。蒲同和的慘叫早已變調,隻剩
“嗬嗬”
的漏氣聲,半邊身子軟塌塌地掛在殘存的繩索上,渙散的眼睛死死盯著散落在青石板上的肢體,滿是極致的恐懼與絕望。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倒吸冷氣的驚呼,有人下意識捂住嘴後退半步,卻又忍不住踮腳探頭,眼神裡混著恐懼與好奇;還有些膽子大的,竟低聲議論起蒲同和的
“罪名”,聲音嗡嗡地在刑場上空飄散。
此時,蒲同和的頭艱難地歪了歪,渾濁的眼球在眼窩裡轉了半圈,終於越過攢動的人群,死死黏在嶺南王身上。那目光裡,一半是淬了毒的恨意,似要將嶺南王生吞活剝。另一半則是搖搖欲墜的祈求,他嘴角不受控地抽搐,喉嚨裡的
“嗬嗬”
聲陡然急促,卻沒人能懂他想說什麼。
唯有嶺南王知曉,蒲同和是在求他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小。他麵上依舊平靜,隻垂在身側的手將馬鞭攥得更緊,指節泛出青白。他早料到此次上京皇帝定會為難,卻沒料到,剛進城就被擺了這麼一場
“大戲”。
身旁的丞相此刻已徹底斂去心緒,側過頭,語氣平穩得如同在說尋常事:“王爺,行刑快結束了,等清理過後,我們再入城不遲。”
嶺南王微微頷首,聲音聽不出情緒:“也好。”
兩人就這般立在人群之外,任憑刑場的慘叫與喧嘩縈繞耳畔,麵上始終維持著近乎冰冷的平靜。但隻有他們彼此清楚,心底那因皇帝狠辣手段而起的沉重感,早已壓得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