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KPI不是這麼算的 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
永徽八年的春天來得有些遲。
武媚娘在紫宸殿裡批閱奏章時,總覺得指尖冰涼。
地龍燒得再旺,也驅不散那種從骨髓裡滲出的寒意。
她下意識地去摸茶杯,發現裡麵的建溪茶早已涼透。
(內心os:要是有個保溫杯該多好再不濟來個微波爐加熱三十秒也行啊!)
這念頭一起,便如野草般瘋長。
清晨梳妝時,她看著宮女舉著的銅鏡裡模糊的輪廓,想念手機前置攝像頭的高清和美顏功能。
用早膳時,對著幾十樣精緻卻溫吞的菜肴,她懷念起速凍水餃和五分鐘自熱火鍋。
最讓她崩潰的是月事來臨,隻能用裝著草木灰的布條,那種粗糙和不適讓她幾乎想要尖叫。
(內心os:穿越這麼多年,還是無法習慣這種原始生活!我是造了什麼孽要從21世紀穿到這個要啥啥沒有的年代!)
這種煩躁在某個午後達到了頂峰。
她想要查一份三年前的漕運檔案,宦官們擡來了十幾個笨重的木箱,她在堆積如山的竹簡和絹帛中翻了整整兩個時辰,找到眼花繚亂也沒找到想要的那捲。
當指尖被竹簡的毛刺劃出血珠時,她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整箱竹簡推倒在地。
“廢物!都是廢物!”她胸口劇烈起伏,看著跪了滿地的宮人,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內心os:受夠了!沒有搜尋引擎,沒有電子檔案,連個抽水馬桶都沒有!這日子簡直)
“媚娘?”
李治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他顯然是剛下朝,連朝服都還沒換,聽到動靜就匆匆趕來。
他揮手讓戰戰兢兢的宮人們退下,然後彎腰,親自將散落的竹簡一卷卷拾起。
他沒有問發生了什麼,隻是安靜地收拾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在他專注的側臉上投下溫柔的光影。
當他拾起那捲劃傷她手指的竹簡時,還細心地將上麵的毛刺一點點磨平。
武媚娘看著他笨拙卻認真的動作,突然想起很多事。
想起她孕吐吃不下東西時,是他親自去尚食局盯著廚子研究新菜式;想起她夜裡批奏章手冷,是他命人將地龍一直通到紫宸殿的每個角落;想起她隨口提了句江南的枇杷可口,三天後就有快馬送來的新鮮枇杷擺在案頭
(內心os:是啊,這裡沒有微波爐,但有人會為我捂熱每一個湯婆子;沒有搜尋引擎,但有人願意為我翻遍整個檔案館)
李治將整理好的竹簡輕輕放回箱中,走到她麵前,執起她受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疼不疼?”
就這兩個字,讓武媚娘積攢多日的怨氣突然煙消雲散。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是皇帝,擁有天下,卻會為她手指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傷口皺眉。
他或許永遠無法理解她口中的“微波爐”“搜尋引擎”是什麼,但他用最笨拙的方式,給了她一個帝王所能給予的全部真心。
(內心os:李薇,你還在抱怨什麼?這個時代確實有千萬種不便,但有一件事是21世紀給不了你的——一個真心愛你的人。)
她反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微涼的臉頰上,忽然笑了:“不疼了。”
窗外的桃花不知何時已經綻了滿枝,春風帶著暖意吹進殿中。
武媚娘看著案頭堆積的奏章,看著身邊擔憂地望著她的丈夫,心中豁然開朗。
(內心os:既然回不去了,何必總是惦念著過去的便利?這個時代有它的規則,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把它變成更好的時代。沒有微波爐,我可以改進炊具;沒有搜尋引擎,我就建立更完善的檔案製度)
人生在世,不就是無論在什麼境地,都要讓自己活得痛快嗎?
“陛下,”她拉起李治的手走到輿圖前,目光灼灼,“妾身有個新想法。我們可以在各州郡設立專門的檔案司,按年月、類彆整理文書”
李治看著她重新煥發光彩的側臉,溫柔地笑了:“好,都依你。”
這一刻,武媚娘真正地與這個時代和解了。
不便依然存在,但她已經找到了比現代便利更珍貴的東西——以及,改變這個時代的權力與決心。
——
【小劇場:朕的皇後有點怪】
(李治視角)
朕的皇後今天又在說怪話了。
早朝時她聽著戶部彙報,突然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