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碧霄劍魂 > 第40章 神秘的挑戰]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碧霄劍魂 第40章 神秘的挑戰]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一、鎮口驚帖

青羊鎮的晨霧還未散去,李雲歌蹲在客棧屋簷下,用樹枝撥弄著昨夜暴雨留下的水窪。他腰間掛著柄青竹短刀,刀柄纏著褪色的紅繩,那是三年前離開玄霄宗時,師姐清荷送他的防身之物。

「李小哥,又在發呆呢?」包子鋪王嬸掀開蒸籠,白汽氤氳中遞來個菜包,「你說你們玄霄宗的人,怎麼總愛往這窮鄉僻壤跑?昨兒個又來個戴鬥笠的,出手就是一錠十兩的銀子。」

李雲歌咬了口包子,指尖微頓——玄霄宗規矩森嚴,弟子在外需低調行事,怎會有人如此招搖?他擦了擦手,剛要起身,街角突然傳來紙張撕裂聲。個江湖客圍在告示欄前,正對著張黃紙指指點點。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玄霄宗眼皮子底下挑戰?」

「落款是『幽冥過客』難不成是幽冥教餘孽?」

李雲歌心中一凜,快步擠入人群。告示上字跡狂放,力透紙背:「戊申日酉時,鎮西破廟,幽冥過客領教玄霄宗『清風刀』高招。」右下角畫著個猙獰鬼麵,嘴角銜著枚透骨釘——正是幽冥教的標記。

「李兄弟,這說的是你吧?」說話的是赤霄堂弟子張虎,他拍了拍李雲歌肩膀,「聽說你當年在青羽閣學過『清風十三式』,連蘇閣主都誇你是百年難遇的刀術奇才。」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李雲歌盯著鬼麵圖案,掌心漸漸滲出汗來。他確實是玄霄宗外門弟子,三年前因擅自追查洛陽血案被逐出師門,如今雖掛著「玄霄舊部」的名號,卻始終沒查清當年滅門慘案的真相。

「張兄,勞煩幫我回稟宗主。」李雲歌撕下告示,竹刀在掌心敲出輕響,「既然對方點名道姓,李某若不應戰,豈不是丟了玄霄宗的臉麵?」

戌時三刻,破廟簷角掛著半輪殘月。李雲歌摸著斷牆上的青苔,忽然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是幽冥教「引魂香」,專門用來迷惑心智。他屏息後退三步,竹刀出鞘三寸,寒芒映出梁上倒掛的黑影。

「閣下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他故意將刀身敲得叮當響,餘光卻瞥見供桌上擺著的東西——七盞鬼引燈圍成圓圈,中間放著半塊染血的灰紋令。

黑影突然輕笑,如夜梟啼鳴。那人倒掛著翻下身來,落地時金鐸輕響,腰間九環隨動作撞擊出詭異節奏。他戴著青銅鬼麵,黑袍上繡著殘缺的幽冥圖騰,左手握著柄尺長的金刀,刀刃上流轉著幽藍光芒。

「玄霄宗的弟子,果然有點眼色。」鬼麵人金刀出鞘,刀身上「攝魂」二字隱約可見,「我還以為你們隻會龜縮在幽冥穀,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接我的挑戰。」

李雲歌瞳孔驟縮。攝魂金刀是幽冥教左使的信物,當年陳破風叛教時,這刀本該隨他一同沉入斷腸崖。他深吸口氣,竹刀劃出弧線,正是「清風十三式」的起手式:「閣下既知玄霄宗,就該知道挑釁的後果。」

二、鐸音詭蹤

鬼麵人不答,金鐸突然發出刺耳尖嘯。李雲歌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現出洛陽城那場大火——無數孩童的哭喊聲中,唐楓的裂魂爪正向他抓來。他猛地甩頭,竹刀劈向聲源,卻見鬼麵人已欺身近前,金刀帶起腥風,直取他咽喉。

「清風二式·穿林!」李雲歌旋身避開,竹刀在金刀上擦出火星。他這才發現,對方的步法竟與幽冥教的「鬼影迷蹤」略有不同,每一步都暗含北鬥方位,更像是玄霄宗的「踏雪無痕」?

鬼麵人似乎察覺他的疑惑,金鐸再次搖動,破廟外突然傳來沙沙腳步聲。李雲歌轉頭,隻見二十餘個灰衣人從濃霧中走出,他們動作僵直,眼瞳泛白,正是被攝魂鈴控製的屍奴。

「三年前你從洛陽城逃走時,我就該殺了你。」鬼麵人金刀斜斬,劃破李雲歌衣袖,「玄霄宗的人都該死,尤其是你這種帶著唐楓血脈的雜種!」

李雲歌如遭雷擊。竹刀險些脫手,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鬼引燈。火焰濺在灰紋令上,露出內側刻著的小字:「林氏遺孤,唐楓之甥」。

「你胡說!」他嘶吼著揮刀,卻因心神大亂被金刀抵住心口。鬼麵人摘下麵具,露出左頰那道形如鬼爪的傷疤——赫然是本該死去的陳破風!

「當年唐楓屠你滿門,卻唯獨留下你這個外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陳破風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濺在李雲歌衣襟上,「用你的血,開啟幽冥地宮的鬼門!」

破廟外的屍奴突然集體爆喝,舉起手中鐮刀撲來。李雲歌本能地揮刀迎戰,竹刀卻在觸到屍奴的瞬間寸寸碎裂——這些屍奴的麵板下竟纏著金絲軟甲,正是玄霄宗秘傳的「金鐘罩」修煉手段。

「看清楚了嗎?」陳破風擦去嘴角血跡,金鐸搖動間屍奴列成戰陣,「玄霄宗與幽冥教本就是一體兩麵,當年洛陽城的血案不過是自家院子裡的狗咬狗罷了!」

三、刃影藏怨

李雲歌握著斷刀後退,後背貼上冰冷的石壁。他想起小時候在洛陽城的西街,總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野種」,想起清荷師姐第一次教他刀法時,掌心傳來的溫暖,想起莫千尋宗主說「玄霄宗必為洛陽城討回公道」時的堅定眼神。

「你以為莫千尋真的在乎你?」陳破風金刀橫斬,削落他一縷發絲,「他不過是利用你引出唐楓的血脈,好拿到斬冥劍的全部秘密!你以為那把劍為何叫『斬冥』?因為它本就是用幽冥教曆代教主的骨血鑄成!」

屍奴們越逼越近,李雲歌忽然摸到後腰上的羊皮卷——那是昨天莫千尋托人送來的密信,說是在幽冥地宮發現的神秘劍訣。他心一橫,猛地撕開卷軸,月光下,捲上浮現出用精血寫成的字跡:「斬冥現世,需以血親之魂祭之」。

陳破風瞳孔驟縮:「你竟敢私藏劍訣!唐楓若是知道」

「唐楓已經死了!」李雲歌突然暴起,卷軸化作利刃般的氣勁,直取對方咽喉,「而你,不過是個被仇恨困住的可憐蟲!」

氣勁擦著陳破風耳際劃過,在牆上留下寸深的痕跡。破廟外忽然傳來馬蹄聲,數十盞孔明燈升上夜空——是玄霄宗的支援到了。陳破風咬碎口中毒丸,揮手擲出三把透骨釘,趁李雲歌閃避時撞破後牆,消失在濃霧中。

「李雲歌!」張虎帶著赤霄堂弟子闖入,見狀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那賊子有沒有傷到你?」

李雲歌盯著地上的灰紋令,指尖撫過內側的刻字。他忽然想起清荷師姐臨終前說的話:「江湖上的是非,從來不是非黑即白。」他撿起半塊竹刀,在掌心刻下一道血痕——這一戰,他終於看清了玄霄宗與幽冥教之間盤根錯節的恩怨,也看清了自己血脈裡流淌的,除了唐楓的血,還有洛陽城百姓的淚。

「通知宗主,」他將灰紋令遞給張虎,「幽冥教的餘孽還沒死絕,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莫宗主本人。」

四、幽冥現形

子時,青羊鎮外的亂葬崗。李雲歌踩著枯骨前行,手中提著從陳破風身上扯下的半塊黑袍。他記得那布料上的暗紋,是幽冥教「血魂堂」的標記,而血魂堂的堂主本該是三年前就戰死的玄霄宗叛徒,劉三刀。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跟著。」他忽然停步,斷刀指向身後三丈的墓碑。月光下,一個身著玄霄宗服飾的男子緩步走出,腰間掛著的,正是陳破風的攝魂金鐸。

「想不到啊,當年的小崽子居然能活到現在。」劉三刀把玩著金鐸,眼中閃過陰狠,「你以為陳破風是真心投靠莫千尋?他不過是想借你們的手,毀掉唐楓的最後一道禁製罷了。」

李雲歌握緊斷刀:「什麼禁製?」

「斬冥劍的劍鞘啊。」劉三刀突然甩袖,無數透骨釘破空而來,「唐楓用自己的頭骨煉製劍鞘,隻有用他的血親之血才能開啟。而你就是最好的鑰匙。」

刀光劍影間,李雲歌忽然想起莫千尋手中的斬冥劍——那劍鞘確實透著詭異的慘白,像是人骨打磨而成。他險險避開致命一擊,斷刀劃破劉三刀的衣袖,露出裡麵纏著的幽冥教圖騰刺青。

「玄霄宗的人都以為我叛教投靠幽冥,卻不知」劉三刀突然掐住他脖子,金鐸抵住他眉心,「我們本就是同一棵毒樹上結的果!當年洛陽城的火是誰放的?玄霄宗的玉佩為何能觸發幽冥蠱?莫千尋他」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劉三刀手腕。李雲歌趁機掙脫,隻見清荷師姐扶著受傷的莫千尋走來,後者手中握著完整的斬冥劍,劍鞘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劉三刀,你果然還活著。」莫千尋揮劍劈出劍氣,斬落對方半隻耳朵,「當年你用『借屍還魂』之術假死,就是為了替唐楓看守血魂堂?」

劉三刀慘笑:「莫千尋,你以為自己多正義?你腰間的斬冥劍,每一道紋路都浸著無辜者的血!你可知當年洛陽城的三百童男童女,都是誰親自挑的?是你是你莫千尋!」

李雲歌隻覺天旋地轉。他望向莫千尋,卻見對方握劍的手在發抖,眼中閃過痛苦與掙紮。清荷師姐輕輕按住他肩膀,袖中滑落出半封燒焦的信件,上麵隱約可見「血祭」「唐楓」等字樣。

「當年我發現這封信時,也不敢相信。」清荷聲音哽咽,「但宗主為了毀掉幽冥教的根基,確實參與了唐楓的計劃可他後來反悔了,所以才會拚儘全力救你,才會建立玄霄宗」。

劉三刀趁亂丟擲煙霧彈,等煙霧散去時,他已背著金鐸逃入亂葬崗深處。莫千尋想要追趕,卻因舊傷複發單膝跪地,斬冥劍重重插入泥土,劍鞘上的頭骨紋路似乎更深了幾分。

「雲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他抬頭看向少年,眼中滿是愧疚,「但唐楓的陰謀還沒結束,斬冥劍的詛咒也還在蔓延。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跟我回幽冥穀,我們一起結束這一切。」

李雲歌望著手中的斷刀,又看看遠處泛著幽光的鬼引燈。夜風帶來晨露的氣息,遠處的青羊鎮已響起公雞打鳴聲。他彎腰撿起劉三刀遺落的金鐸,指尖撫過上麵的幽冥圖騰,忽然想起陳破風臨死前的眼神——那不是仇恨,而是解脫。

「好,我跟您回去。」他將金鐸收入懷中,斷刀指向東方漸白的天空,「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查清一件事——當年在洛陽城西街,那個總給我糖吃的神秘女子,是不是我的母親?」

莫千尋身形劇震,清荷師姐捂住嘴輕輕啜泣。遠處的亂葬崗傳來夜梟長鳴,像是對這個塵封多年的秘密發出最後的歎息。而新的黎明,正帶著血與火的氣息,悄然降臨在這片充滿恩怨的江湖之上。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