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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官三年: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第41章 謠言比毒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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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鳩退兵後,邊關風雪漸歇。

殘陽如血,潑灑在三座孤關之上。

黑焰戰旗獵獵不倒,深深紮進凍土,也紮進寒鳩的心臟。

徐謙立於最高烽火台,風捲著鐵甲邊緣的雪屑,撲打在他臉上,冷得刺骨,卻讓他格外清醒。

他手中捏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從黑馬鞍夾層裡發現的,無字,唯有一圖。

《北疆寒疫圖》。

七處水源,三座軍營,紅線蜿蜒如蛇,標註著“疫脈走向”。

圖尾一角,還畫著一枚小小的霜花印記,精緻得不像出自一個侍女之手。

“小霜……”

徐謙看著那枚霜花,唇角勾起,“你主子逃了,你卻把命脈送上門來。這賭局,比你主子敢押。”

他眯起眼,望向北方風雪儘頭。

那裡是玄霜國師的大營,是北狄附軍盤踞之地,也是瘟疫最易滋生的死地。

水源交錯,軍營密集,一旦疫起,便是連鎖崩塌。

“可這圖……來得太巧了。”

“這肯定不是報恩。”一道清冷女聲自背後響起。

雲璃不知何時已立於階下,她緩步登台:“她是求你救她們的人。北狄內部已有清洗,寒鳩以‘通南’罪名屠了三營老卒,那些人,曾是女帝舊部。”

徐謙輕笑一聲,將圖隨手一拋,投入腳下火盆。

火舌猛然竄起,舔舐紙角,那幅《寒疫圖》在烈焰中化作一縷青煙。

“救?”他嗤笑,“我徐謙從不救人,隻做交易。命,得值馬。”

他抬手一揮,柳鶯兒自暗處現身,如鬼魅踏雪而來。

“按圖索驥。”徐謙聲音低沉,卻字字如刀。

“往七處水源,投‘軟筋散’——不殺一人,隻讓他們走不動。記住,是‘水井’,不是‘糧倉’。我要他們還能喘氣,還能傳話。”

柳鶯兒眸光一亮,嘴角勾起病態笑意:“懂了,統帥。我要讓他們……活生生變成謠言的養料。”

很快,北狄附軍三營暴發寒疫。

士卒抽搐如風中枯草,四肢僵硬,行走如醉,軍醫束手無策。

寒鳩怒極,連斬兩名醫官,頭顱滾落雪地,眼眶猶自圓睜。

可斬得了人,斬不斷流言。

“國師勾結南人,毒殺自家兄弟!”

“寒鳩為奪權,以疫為刃,清洗異己!”

“玄霜失道,神明降罰!”

流言如野火燎原,一夜席捲七營。

徐謙在中軍帳中聽報,手中核桃“哢”地一聲捏碎,殼片飛濺。

他仰頭大笑,笑聲震得帳頂積雪簌簌落下:“謠言比毒更毒——這纔是真正的兵不血刃!”

他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案上:“傳令‘流民嘴’,加一句:‘女帝遭逐,天怒人怨,北狄氣數已儘!’”

帳外風雪驟停,天地寂靜。

片刻後,兩名北狄細作被押入帳中,五花大綁,麵如死灰。

徐謙卻親自上前,親手為他們鬆綁,每人賞五兩銀子,還賜了一壺熱酒。

“回去告訴寒鳩。”他笑得溫柔,卻冷得刺骨,“不是我下的毒,是天要滅偽忠。你們走吧——帶著我的‘善意’。”

兩名細作跪地叩首,涕淚橫流,如蒙大赦。

雲璃站在帳外,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眉心微蹙。

夜深,中軍帳內燭火搖曳。

她悄然入內,袖中滑出一封密信,輕輕置於案上。

“截自寒鳩親衛。”她聲音冷如霜,“他已密聯劉瑾,稱你私藏玄霜真糧,欲借朝廷之手剿你。”

徐謙正低頭剝著另一顆核桃,聞言頭也不抬,隻淡淡“嗯”了一聲。

“劉瑾若發聖旨問罪,你如何應對?”雲璃追問,眸光如刀。

徐謙終於抬眼,唇角咧開,露出一口白牙:“聖旨?我這兒隻認‘洪閒碑’。”

他忽然用力,掌中核桃殼“啪”地炸裂,碎屑四濺。

“但既然他想演戲……”他緩緩站起,踱至帳門,望向漆黑夜空,“那我就陪他唱一出‘開倉濟民’。”

雲璃皺眉:“真糧剛入庫,你便放出去?流民百萬,一倉難填。”

“放的是‘名’,不是‘糧’。”徐謙冷笑,“我要讓天下人知道——皇帝藏糧,我徐謙發糧。他坐金殿,我養萬民。”

他轉身,眸光如炬:“傳令下去,三日後,開倉。請全境流民,來領。”

雲璃沉默片刻,終是輕歎:“你又要賭。”

“我從不賭。”徐謙背對她,聲音低沉,“我隻是……把每一步棋,都變成我的棋子。”

風穿帳而過,燭火忽明忽暗。

而在千裡之外的京師深宮,一道密旨正悄然封印,硃砂如血。

聖旨未發,殺機已動。

三日後,萬人雲集。

糧山如丘,鐵騎列陣。

徐謙立於高台之上,身後是整編的五千洪閒軍,寒鐵甲閃爍如冰河倒懸。

他緩緩抬起手——

“今日起——”萬人雲集,黃沙卷雪,糧山如丘,堆疊成一座沉默的豐碑。

徐謙立於高台之上,寒風撕扯著他玄色大氅的下襬,獵獵作響,天地間隻剩這一道孤影,撐起了亂世將傾的脊梁。

五千洪閒軍列陣於後,鐵甲如冰河倒懸,馬蹄靜立,刀鋒向天。

他們不呼不喝,卻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壓迫——那是用屍山血海換來的殺意凝結,是邊關風雪裡淬出的鋼鐵脊骨。

百姓跪了一地,老者顫巍巍捧著破碗,孩童蜷在母親懷裡啼哭不止。

他們餓得太久,久到忘了吃飽是什麼滋味,他們苦得太深,深到眼淚流乾,隻剩無聲叩首。

徐謙目光掃過,心中無悲無喜,唯有算計如棋盤落子,一子一聲響。

“今日起——”他聲音不高,卻藉著高台之勢,如鐘鳴裂空,“每戶流民,可領三日口糧,外加一匹粗布、一枚‘洪閒錢’!”

話音未落,人群中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有人磕頭磕出血,有人抱著孩子嚎啕大哭,彷彿這三日口糧,便是蒼天賜下的輪迴轉機。

可徐謙知道,真正動人心的,不是糧,是那枚銅錢。

洪閒錢——正麵鑄“洪”字如龍盤,背麵刻“閒”字似刃藏。

無朝廷年號,無戶部印信,卻比聖旨更讓百姓攥緊在掌心。

就在這萬民跪謝、聲浪如潮之際,南方塵煙驟起。

一隊紫袍士紳策馬而來,旌旗未展,已有脂粉香氣混著銅臭隨風飄至。

為首者年約三十,麵白無鬚,手持象牙笏板,正是江南首富沈萬山之侄——沈玉川。

他翻身下馬,雙膝跪地,雙手高舉一卷地契,聲音洪亮:“潁川沈氏,願捐良田千畝、倉廩三座,隻求舉族納入‘洪閒戶籍’,永為統帥治下之民!”

四野驟然寂靜。

流民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沈家,那可是連巡撫都要禮讓三分的豪族,竟也來求一個“賤民”的身份?

徐謙嘴角緩緩揚起。

他緩步走下高台,親自扶起沈玉川,拍了拍他肩頭,笑聲朗朗:“好!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

隨即轉身,麵向萬民,聲震如雷:

“從今往後——不是你收留我徐謙,是我徐謙,收留你們!”

人群炸開,不是歡呼,而是一種近乎癲狂的信仰在滋生。

他們看著那枚尚在掌心發燙的銅錢,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不止是救濟,這是立國。

雲璃立於帳前陰影處,黑紗輕動,眸光幽冷。

她望著那枚在陽光下流轉金光的“洪閒錢”,低語如霜:“你用一場‘施捨’,把朝廷的子民,變成了你的臣。”

她頓了頓,聲音幾不可聞:“可你有冇有想過……當人心成了你的兵器,你也再無法回頭。”

夜深,風止雪歇。

徐謙獨坐中軍帳,案前燭火搖曳,他正執筆批閱糧冊,忽覺胸口一整

【預判畫麵:雲袖立於雪原,白衣如舊,手持一卷《洪閒錢法》,身後是北狄商隊,駝鈴聲聲,黃沙漫天】

【反噬:指尖微麻(輕微)】

“《洪閒錢法》?”

那是他昨夜燈下所擬的草案,尚未謄抄,更未示人!

連雲璃都隻聽他提過一句“錢要自己印,稅要自己收”,細節一字未泄!

可畫麵中的雲袖,卻清晰執卷,彷彿……她已讀過千遍。

他猛地抬頭,望向北方無垠雪原,瞳孔驟縮:“她在讀我的心?”

帳內死寂,唯有燭火劈啪。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尚存一絲麻意,卻比任何痛楚都更令他戰栗。

而就在這時,一陣極淡的藥香,自案角悄然瀰漫。

他側目看去——小霜留下的藥包,靜靜置於硯台之側。

粗布包裹,針腳細密,是北疆女子的手藝。

他掀開一角,嗅了嗅。

苦蔘、地黃、當歸……尋常藥材。

可再細聞,卻有一絲極寒的清香,如雪中初綻的蓮蕊,不屬於中原,不屬於南方——

那是北疆雪蓮的味道。

徐謙眯起眼,指尖輕輕摩挲藥包邊緣,忽而低笑出聲:“有意思……一個女帝,一個亡國公主,一個瘋批美人,全都繞著我轉。”

他將藥包收回袖中,喃喃:

“這場棋,到底是誰在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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