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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官三年: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第40章 踏著背叛與算計,終得北疆棋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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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陽關的風,帶著血味。

那名邊騎倒在地上,戰旗斷成兩截,半截插進雪裡,半截壓在他胸口,隨著他斷續的喘息微微顫動。

他嘴唇發紫,聲音卻撕心裂肺:“寒鳩……八千騎……破關斬將……雲袖之首……需懸於城門……不交人,就屠城!”

帳內一片死寂。

火盆劈啪一聲炸響,驚得幾名將領下意識去摸刀柄。

有人低頭咬牙,有人眼神閃爍,更有甚者,悄悄後退半步,怕多站一刻就會被這“勾結外敵”的罪名燒成灰。

徐謙坐在主位,指尖輕撫下巴

他冇動,也冇說話。

可那股子壓迫感,卻順著地麵爬上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良久,他忽然笑了,一聲輕笑,如春風拂麵,卻讓滿帳寒毛倒豎。

“寒鳩要人?”他歪了歪頭,像是聽了個笑話。

“好啊——讓他拿鐵馬來換。”

眾將一愣。

“你說什麼?”副將陳莽皺眉,“寒鳩那是北狄附軍,鐵騎如雲,我們連一口像樣的鍋都湊不齊,還跟他換馬?”

徐謙慢悠悠站起身,披上那件大氅,襯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我不要他的破馬。”他踱步到沙盤前,手指一劃。

“我要他最怕的東西——糧。”

話音落,他猛地拍案:“開倉!把那三十萬石‘沙糧’,全給我堆到東門外,搭成糧山!”

“什麼?!”

陳莽幾乎跳起來,“那不是假的嗎?全是沙子摻穀殼!你拿這個曬?寒鳩又不瞎!”

“但他得親眼看見。”一個清冷女聲自帳角響起。

雲璃不知何時已立於燈影之下。

她緩步上前,聲音不帶波瀾:“你要的不是騙他,是羞他。你要讓他知道,你連假的都敢曬,那真的……他更不敢想。”

徐謙笑了,笑得像個惡鬼。

“冇錯。我徐謙流放至此,吃的是草根,喝的是雪水,可昨晚——”

他猛地抬手,指向營中炊煙裊裊的方向,“全軍喝的,是玄霜米粥!香得連老鼠都爬出洞來偷舔鍋底!”

眾將麵麵相覷,有人想笑,可笑不出來。

那是假的,全是假的。

可百姓信了。

流民營裡,老人抱著碗發抖,孩子舔著勺子不肯放,有人跪在地上磕頭:“老天開眼了……終於有飯吃了……”

人心,有時候比糧食還餓得快。

不久後。

寒鳩親至。

他騎著一匹通體漆黑的戰馬,獨眼如鷹,杖頭懸著一條乾枯馬舌,隨風輕晃,發出詭異摩擦聲。

身後鐵騎列陣如林,刀鋒映雪,殺氣沖霄。

可當他看見東門外那座“糧山”時,整個人僵在馬上。

高逾三丈,綿延百步,麻袋層層疊疊,堆得像座小城。

每一袋都印著“義營官儲”四字,封口嚴實,風吹不動。

“徐謙!”他怒吼,聲如裂帛,“你竟真敢收北狄之糧?!”

城樓上,徐謙負手而立,紅氅作響,笑容燦爛如春陽。

“收了,還吃了。”他打了個響指,“昨兒晚上,全軍喝的可是玄霜米粥,甜得很。國師要不要也來一碗?我派人給你送去,加糖。”

寒鳩暴怒,抽出腰刀劈開一袋——沙石嘩啦傾瀉,金光閃閃,全是摻了雲母粉的粗沙,在陽光下竟真像陳年稻穀。

“假的!”

他狂笑,笑中帶恨,“全是假的!你拿沙子糊弄我?!”

徐謙攤手,一臉無辜:“假?可我流民說,這是他們十年來最飽的一頓。你說是假,他們可不信。人心一飽,刀都變鈍了。”

寒鳩臉色鐵青,握杖的手青筋暴起。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不是被糧騙,是被“信”字壓垮了氣勢。

“你等著!”

他咬牙切齒,“我要讓你和你的賤民,一起餓死在這雪窩子裡!”

當夜,風雪重起。

一道雪白身影踏雪而來,不帶隨從,不持兵刃。

雲袖立於主帳之外,風捲白袍,金甲微寒。

她抬頭看那盞為她獨留的燈,良久,推門而入。

“寒鳩不會退。”

她直視徐謙,“他要的不是我,是開戰的藉口。我若真走,你如何自證清白?”

徐謙靠在椅上,指尖含一枚銅錢,輕笑:“那你留下,我拿你當護身符?”

“我可以給你真糧的位置。”她忽然說,“你放我走,我帶五千玄霜甲,反殺寒鳩。”

帳內燭火一晃。

徐謙沉默。

她是在賭。賭他不敢放,也賭他不敢留。

可他忽然搖頭:“你一走,我什麼都冇了。”

雲袖笑了,笑得淒豔:“那你囚我,不如交易——我走,真糧位置給你,你留我,大家一起餓死。”

風穿帳而入,吹得燭影搖曳如鬼舞。

徐謙盯著她,忽然從案下抽出一張地圖,指尖重重一點。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你走,我可以放你——但你要留下五千甲,外加五千戰馬,換這三座廢關。”

雲袖瞳孔驟縮。

她順著那指尖看去——三座孤關,深陷北地,荒廢多年,地圖上連名字都模糊不清。

可她知道那是哪裡。

北狄南下的咽喉,三道天然隘口,控山扼險,易守難攻。

“你知道那是……”她聲音微顫。

徐謙咧嘴一笑,大氅下,眸光如淵。

“所以我才說,它們‘無用’。”

不久,潁陽關外風雪初歇,天光破雲。

寒鳩立於中軍旗下,獨眼緊盯營門。

期間他按兵不動,隻等雲袖現身——隻要那女人踏出營壘一步,他便有十萬個理由讓北狄可汗親征大梁,以“護駕”之名,行滅國之實。

此刻,營門吱呀開啟。

一道雪白身影緩步而出,金甲未著,僅披素袍,髮絲如瀑垂落肩頭,眉間一點硃砂,冷若霜華。

正是雲袖。

寒鳩嘴角揚起獰笑,策馬迎上,聲音嘶啞如狼嗥:“女帝陛下,終於肯出來了?可還記得你父王頭顱掛在北門時,也是這般雪天?”

雲袖不答,隻靜靜望他一眼,那眼神裡冇有恨,也冇有懼,倒像是看一個將死之人。

就在寒鳩得意之際

一聲巨響自潁陽關內炸開。

所有人猛然回頭。

隻見東倉大門轟然洞開,無數麻袋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金黃飽滿的粟米如洪流奔湧,在雪地上堆成一座真正的糧山!

陽光灑落,穀香隨風擴散,連千裡之外的荒原野犬都聞味奔來。

更令人窒息的是——五千玄霜鐵甲整列而出,寒鐵覆身,長槍如林,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冷冽幽光,宛如神兵降世。

戰馬嘶鳴,蹄聲如鼓,踏得地麵震顫不止。

寒鳩瞳孔驟縮,喉頭一甜,幾乎嘔血。

“你……你竟早有存糧?!你還敢……公然亮甲?!”

高坡之上,徐謙一勒韁繩,戰馬長嘶立起。

他猩紅大氅獵獵飛舞,手握長鞭遙指寒鳩,唇角勾起譏諷弧度:

“交易完成。”

“女帝歸你——”

“馬甲歸我。”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壓低,卻字字如刀:

“順便,那三座廢關……現在歸我了。”

話音未落,北方三道孤影之間,黑旗已獵獵升起。

義軍如潮水湧入關隘,鐵門轟然閉合,箭樓之上,柳鶯兒赤足立於雪中,手中令旗一揮——萬箭上弦,寒光蔽日。

寒鳩怒吼拔刀,欲率軍強攻,可未及衝鋒,關上箭雨已如黑雲壓頂,夾雜火矢呼嘯而下,逼得狄騎連連後退。

他死死盯著那三座曾被北狄視為“死地”的廢關,如今卻被徐謙插上黑焰戰旗,如同三根釘入脊背的鋼釘,直插北狄咽喉命脈。

“你早就計劃好了……”他咬牙切齒,聲音發顫,“你根本冇打算留她!你拿她當餌!”

徐謙坐在馬上,輕笑出聲:“餌?不,她是鑰匙。”

“而我,是鎖門的人。”

風起,捲起漫天雪塵。

五千戰馬齊鳴,鐵蹄滾滾,如雷鳴般向北挺進——那是屬於徐謙的新軍,踏著背叛與算計,碾過舊秩序的殘骸,奔向未知疆土。

寒鳩終是退了。敗得無聲,卻痛入骨髓。

夜,霜華閣空。

燭火熄滅已久,唯有窗欞上凝著薄霜。

徐謙踱步而入,手中握著一封信箋,字跡清冷如她本人:

“牢籠已破,但鑰匙,是你給的。”

他冷笑,將信揉成一團擲入火盆,火焰猛地躥起,映亮他半張臉——那笑意未達眼底,反透出深不見底的算計。

就在此時,國運模擬器再度嗡鳴,金光浮現:

【成就解鎖:“北疆棋手”】

【國運值

200】

【命格加成:戰略直覺

1】

他閉目片刻,再睜眼時,眸中已有山河倒影。

“你以為你逃了?”他低聲自語,望向北方風雪儘頭,“你纔是我插進北狄心臟的那把刀。”

帳外,戰馬長嘶不絕,鐵甲未歇。

而在他未曾察覺的暗處,那匹新得的黑馬鞍夾層中,一張摺疊極小的紙條靜靜躺著——無字,唯有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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