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21
用不著就扔，想起來就哄
“惡人哪會承認自己做下的惡事。”
沈珮玉輕飄飄一句話堵住許昭儀要喊冤的嘴。
她的雲淡風輕與許昭儀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許昭儀手心都浸出薄汗。
她從未讓春桃取過什麼苦杏仁入藥，這究竟是一時巧合，還是……
那個想法太過恐怖。
許昭儀不敢想下去了。
沈珮玉看向陳皇後，笑容刺眼，“皇後娘娘不是大公無私麼，如今怎麼沒對著許昭儀質問？不過一刻鐘的時辰，難不成又不想給可憐的姚美人討公道了？”
“這……”陳皇後語塞，狠狠瞪了一眼許昭儀，後者瑟縮垂下腦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搜宮這種事，到底還得龍椅上這位點頭。
於是，裴玄禛眼見著剛才還對他愛搭不理的人兒，此時又眼巴巴望著他。
沈珮玉笑得勾人，“陛下，您認為呢？”
裴玄禛輕’嗬’了一聲，他眸子陰沉沉的，就這麼凝著沈珮玉，陰著臉不語。
用著他了又想起來哄一鬨。
用不著了便冷言冷語刺他。
他欠她的？
還是說，他看起來很好說話？
沈珮玉見他久久未出聲，明擺著要趁人之危，心底冷哼。
她白讓他攥了這麼久的手？
欲要抽出，男人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敏銳察覺到她的舉動，指尖更深一步探入宮裝廣袖，牢牢壓在她腿側。
那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略帶薄繭的大掌撫上她細膩的小臂，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綾羅滲進來，燙得她指尖一縮。
兩人衣袖交纏在一起，遮得嚴嚴實實，其下如何旁人根本看不見。
然而沈珮玉白皙的臉頰浮現一絲粉，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她猛地轉頭瞪他，眼尾飛紅，像隻被惹惱的小獸。
可他偏裝作沒看見，指尖順著她的小臂、腕骨，來回摩挲，明明做儘這等羞於啟齒的事，偏偏這男人麵上冷漠矜貴，正經得彷彿在處理什麼朝政大事。
眼角餘光瞥見這原本得意洋洋的小姑娘吃癟，裴玄禛舒心了。
他終於開了金口，“李恪忠，你和小順子分彆帶人，去清寧宮和鐘粹宮搜查。”
說罷，又警告看了李恪忠一眼，補充，“清寧宮隻搜這宮女的住處。”
“陛下，隻搜奴才所居之地，未免太……”
裴玄禛如刀似的眼神掃過去，陳皇後霎時間噤聲。
他沉下聲音，“貴妃這幾月一直住在紫宸殿，去清寧宮不過五日半的光景，皇後疑心貴妃，不若也搜一搜紫宸殿？”
陳皇後心一抖，低下頭，“臣妾不敢，隻是怕日後有閒言碎語說嘴貴妃。”
裴玄禛彆過眼，聲音冷寒，“若後宮謠言四起，那便是你這個皇後無能。”
語氣霸道狂狷，明目張膽的袒護，殿內鴉雀無聲。
陳皇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如今統領後宮的人是陛下身邊那個狐媚子，和她有什麼關係！
權力輪不著她，出事了又要拿她問話！
李恪忠帶人去清寧宮，和小順子一行人在宮道分開時，他還不放心地拍了一把徒弟腦袋，“辦差時提著點兒神，聽明白了？”
小順子憨笑，拍著胸脯保證，“我辦事，您就放心吧。”
師傅擔心簡直就是多餘，他能落下鐘粹宮一寸地方，就是他小順子無能！
再轉身時，他正了正衣冠，眼中劃過一絲淩厲。
氣勢十足地帶著身後兩列太監，氣勢洶洶朝鐘粹宮方向而去。
鐘粹宮掌事太監眼見來者不善，忙上前賠笑，“順公公，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小順子理都未理他，隻將手中拂塵往臂彎裡一搭，抬了抬手，“奉陛下聖旨，搜查鐘粹宮，一寸都不能落下，尤其是春桃的住處。”
“是。”
身後的太監魚貫而入，如狼似虎地撲了進去，翻箱倒櫃的聲音傳出。
鐘粹宮的宮人被壓在牆角，動都不敢動彈。
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順子從春桃房中搜出一個盒子，端著便走了。
鎏金銅鶴香爐裡的炭快燃儘了，殿裡的熱氣透著股滯澀的悶。
一眾嬪妃從得了姚美人小產的訊息到現在，已然過了一個多時辰，站得腿痠腳麻，無一不是靠著身後的宮女扶著纔不至於跌到地上。
然而哪怕再累，也要繼續等。
青荷領著聽風閣內的宮人恭敬地為上首三位主子奉茶。
青荷奉茶到沈珮玉跟前時，身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鑽入她的鼻孔，味道極淡，不易察覺。
倒是沒聽說過姚美人禮佛。
沈珮玉眸子閃了閃，借著喝茶的功夫，抽出被裴玄禛攥著的手。
沒一會兒，李恪忠和小順子就回來了。
“啟稟陛下，這未用完的苦杏仁就是從春桃房中搜出來的，還有一星半點粉末，奴才找徐太醫看過了，正是苦杏仁磨成的粉。”
小順子稟報完，陳皇後和許昭儀兩人徹底呆愣在原地。
那盒子東西她們再熟悉不過。
這不應該是在采韻屋子裡搜出來的嗎！
“不，不可能，奴婢房中怎麼可能有這些東西！陛下，娘娘，這都是有人栽贓陷害！”春桃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大聲哭喊著冤枉。
她甚至想去找自己主子求救，然而許昭儀如今自己都自身難保。
許昭儀軟著腿，看向李恪忠，唯一一絲希冀，“清寧宮明明去禦膳房領過杏仁！”
沈珮玉儀態萬千地扶了扶鬢邊金鳳步搖，懶懶道，“李公公在本宮宮裡搜到什麼，直說便是。”
“娘娘言重了。”李恪忠恭恭敬敬地賠笑，“清寧宮中並無苦杏仁，隻找出些做杏仁酪剩下的甜杏仁，一應用量都有記錄對得上。”
聽了這話，許昭儀徹底癱軟在地，口中喃喃，“怎麼可能……”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彷彿失去了焦距，愣愣地重複。
陳皇後絕望地閉了閉眼。
事到如今又怎麼會反應不過來。
將計就計。
她和許氏全都被沈珮玉算計了。
“是你！”
殿下一聲尖叫，陳皇後驟然睜眼，看到眼前情景後她大驚失色。
許昭儀揚起手便甩了采韻一個巴掌，她那副模樣恨不得要將人拆之入腹。
“全都是你陷害本宮，是你這個賤婢吃裡扒外！”
采韻身為奴才，被主子打了也不敢還手，隻能悄悄向沈珮玉那邊挪著身子，邊爬邊躲，“奴婢是清寧宮的奴才，哪裡當得起昭儀娘娘這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