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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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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蹤

崇嘉元年十二月,崇嘉帝親率銳卒百人,撕開敵陣缺口,不顧兩翼夾擊,一路奔襲直指敵方腹壘,於易守難攻,地勢險要的漢穀關失去訊息,至今下落不明。

沈珮玉得到這個訊息時,手中針線驟然落地,“怎麼會?窮寇莫追,寡不敵眾的道理他不懂嗎!有沒有派人去尋!”

衛錚臉上也籠罩了一層冷霜,“岑將軍已經派遣多方人馬在漢穀關附近搜尋,可大霧漫山,北朔主帥營帳又在其中,實在是難如登天。”

“不、不行。”沈珮玉掐了掐掌心,尖銳的痛感順著神經竄上來,混沌的腦子頓時清明瞭幾分,看向衛錚,“有沒有封鎖訊息?”

“事關重大,隻有岑將軍和少數陛下心腹得知,屬下也是聯係不上衛驍才發覺的。”

沈珮玉當機立斷,“訊息絕對不能傳回京城。”

如今皇帝下落不明,宮中無後也無嗣,這就是個任人拿捏的大空子。

京城這個權力中心從不缺狼子野心之人。

“陛下出征後約莫隔上幾日會處理京中送去的加急奏摺?”

衛錚沉吟片刻,“屬下這次未曾跟隨陛下身邊,照陛下曾出征南詔時來看,約五日就會將加急奏摺彙總一張密信發回京城。”

五日,很快便會到,根本瞞不住。

沈珮玉冷著臉,周身氣場不容許人忽視,“采蘋,備筆墨。”

采蘋去準備筆墨紙硯,紫蘇扶著沈珮玉走到桌案前坐下。

提筆蘸墨,沈珮玉指尖捏著狼毫筆,懸在素箋上方片刻。

五年的朝夕相處,裴玄禛的字跡她能模仿**分,但她要的不僅是那筆遒勁舒展的字跡,更要抓準他那份藏在沉穩中的鋒芒。

墨汁在筆尖暈開一小團濃黑,她終於落筆。

衛錚看了一眼,字跡非女子慣常的簪花小楷,反而龍飛鳳舞,字力遒勁,是…主子的字。

寫到’京中諸事可依舊例,無需煩憂’時,沈珮玉頓了頓,想起在紫宸殿看見他回複奏摺時,總愛在此類安撫話語後添一個墨點,便也依著模樣補上。

通篇寫完,她將筆擱在筆山上,拎起紙角對著光細看。

字跡間的筋骨雖未及陛下十成,卻也有七八分相似,連語氣裡那份不慌不迫的沉穩,都順著字裡行間透了出來。

指尖拂過’朕已知悉’四字,她眼底最後一點猶疑褪去,隻餘冷定。

最後,拿出那枚璽印加蓋在末尾——想必裴玄禛給霍長策傳信時沒有印,以虎符為信,但旁人不會知曉他私印在何處。

將密信以他慣用手法仔細疊好放入。

衛錚在一旁目睹全程,感歎,“若非屬下是知情人,怕是也要以為這是主子寫下的。”

“應付幾日還可,久了不行。”沈珮玉親手交給衛錚,目光裡是不容置疑,“你親自帶著送回京城。”

衛錚和衛驍兩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斷斷沒有裴玄禛帶親信精卒闖入敵營而不帶衛錚的道理。

衛錚眸中劃過一絲猶豫,“可是屬下要保護夫人……”

“我身邊這麼多人,哪個護不住我?”沈珮玉直接將信放入衛錚手中,眸色沉得像淬了冰,字字鑿進人心,“隻有裴玄禛活著、京城穩定,我才會有安穩,他若不在了,我和孩子纔是真的站在了懸崖邊上,一步都退不得。”

什麼兒女情長,你恨我怨,在生死麵前都是虛妄。

沈珮玉可不想國破家亡,更不想自己和腹中孩子成了那’前朝皇後及皇子’。

衛錚單膝跪地,雙手捧著密信,臉色堅定,“屬下定不負皇後娘娘所托。”

沈珮玉托住他手臂,“本宮信你。”

衛錚迅速將信捲成細筒,塞進腰間特製的暗袋裡,又用布條緊緊纏了兩圈,確保萬無一失。

他垂首再施一禮,話音落下便轉身大步流星向外走。

院外早已備好駿馬,棕黑色的馬兒噴著響鼻,前蹄不安地刨著地麵。

衛錚翻身上馬的動作一氣嗬成,左手緊攥韁繩,右手在馬臀上狠狠一揚馬鞭。

“駕!”一聲低喝劃破暮色,駿馬揚蹄嘶鳴,載著他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便成了遠處官道上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隻餘下揚起的塵土在晚風中慢慢散開。

五日一送的密信按時抵達京城。

霍長策一見送信之人是衛錚,愣了一瞬,心墜到穀底。

指尖略慌張地拆開信件,熟悉的字跡口吻,字裡行間指點江山的霸氣撲麵而來。

然而,他視線在觸及最後那枚私印落款時,手指倏然收緊。

陛下出征後,私印在誰處,他再清楚不過。

霍長策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墨眸中儘是沉穩鬆弛,“陛下有手喻,召眾大人議事。”

裴玄禛一連半月音信全無,而京城卻風平浪靜。

每日送到邊境的密摺都會被岑將軍以特殊方式再送至青岩縣,沈珮玉強撐著日日批閱,反複斟酌,不敢有絲毫懈怠。

最終再讓衛錚送回京城。

她無數次氣得想罵人,又憋屈咽回去繼續埋首案牘。

做皇帝真不是件輕鬆事兒,這還是霍長策處理篩選之後的要緊事了,若是擱平常,摺子更要多三四倍不止。

沒過多久,不知是哪漸漸升起些流言蜚語,說什麼陛下實際杳無音信,人早就失蹤了!

最初還有人信誓旦旦反駁,“這每五日處理奏摺的密信都是衛副統領親自送回來的,哪來的無稽之談!”

但後來也有人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不可能?我嫂子表舅的侄子就在北朔戰場!都半個月沒有絲毫音信了!”

謠言愈演愈烈,霍長策再一次朝會時望著麵前黑壓壓的一群人,額角青筋突突。

故作納悶,“諸位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氣勢洶洶的?”

“霍相你有話直接跟我們說了吧!陛下究竟如何了!”

“陛下?”霍長策不緊不慢地理著衣袖,反問,“陛下不是在軍中打仗麼?難道打贏了要班師回朝了?”

“嘖。”他仰天長望,視線又落到說話之人的臉上,“那也不對啊,該我這個監國左相第一時間知道訊息,你一個主管禮部的侍郎哪來的虛假訊息?”

你怎麼比他這個監國左相提前知道的?

你想造反啊?

禮部侍郎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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