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172
難成大器
一個铩羽而歸,另一個懷柔政策再頂上。
“霍相,不是我們危言聳聽,實在是陛下膝下沒有皇子,皇後娘娘如今也不在後宮,我們想以防萬一都沒有第二個打算啊!”
朝臣上前一步,急得紅頭白臉,“霍相倒不如把陛下連日來的密信拿出來給咱們看看,這不是一看便知麼!”
霍長策似笑非笑盯著他,“你想看就看?你監國還是本相監國?”
朝臣:“………”
冷冷掃過在場眾臣,嗤了聲,“本相看你們就是太過放肆!陛下出征幾月便勾出一個兩個的狼子野心!”
霍長策突然沉下臉發作,在場的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今日但凡聽信讒言以此僭越觀看陛下密信之人,待陛下班師回朝後本相將一一回稟其罪責!”
堂上一片寂靜。
霍長策又高聲追問,“可還有人敢冒大不韙看陛下密信?”
堂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誰也沒吭聲。
“本王來看!”
堂外驟然響起一道冷勁聲音。
所有人齊齊回頭望去。
隻見一身著蟒袍的男人闊步而入,身側跟著帶刀護衛,周身氣勢冷冽凜然,那雙與裴玄禛極像的眸子此刻陰森森與霍長策隔空對上。
兩道視線相撞,誰也不讓誰。
霍長策皮笑肉不笑,“本相當是誰,原是翊郡王。”
先帝手足兄弟的嫡長子,襲爵的翊王裴仰禕。
後被降爵為郡王。
當今聖上這一輩的皇子從玄字,但當今登基後,為避聖上名諱,將’玄’改為’仰’字,明晃晃告訴宗室所有人,他們日後要仰誰鼻息過活。
裴仰禕嘴角輕挑,旋即伸出手,“陛下密信,拿來。”
霍長策未動。
“翊郡王是以何種身份登堂?若本相沒記錯,興和四十二年,翊郡王您暗中襄助祁王謀反,早已被陛下降爵,革除一切職務反省!”
裴仰禕咬牙,這個霍長策是個硬骨頭,難怪他那位堂弟放心把京師交在其手中。
“本王是宗室皇家血脈,就比任何一個人有資格站在這!”裴仰禕絲毫不讓,“陛下膝下無子,皇後遠在護國寺祈福,又無親生手足兄弟,所以,本王理所應當是與天子血脈最近之人!”
霍長策喉嚨滾了滾,想吐臟話,又硬生生咽回去。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哪怕夫死妻繼他都聽過。
現在竟然有人跟他說堂弟’死了’堂兄’繼承?
跟他論血緣?
他這個表哥比這個堂哥遠在哪了!
皇後還’在’護國寺呢!
正兒八經皇子在皇後肚子裡呢!
此時霍長策又開始提起心,翊郡王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已經派人去護國寺了?
他不動聲色瞥了眼裴仰禕袖中握緊的拳頭。
不對,如果已經發現,現在就會直接發難,說皇後崩逝了。
霍長策穩住心神,抬了抬手,“李公公,勞煩你將陛下近些時日的密信呈上來,給翊郡王一觀。”
李恪忠躬身,“是。”
裴仰禕拿到密信的那一刻起,立即迫不及待展開,幾位朝臣一擁而上。
“這…這就是陛下親筆信呐!”鎮國公率先開口。
霍長策微擰的眉心倏然舒展。
“底下還有陛下隨身攜帶的私印落章,毋庸置疑!”
裴仰禕不死心地反複檢視,指尖一遍遍摩挲著信上的字跡與私印,連指腹都蹭得發燙。
他眼底翻湧著不甘。
明明前日還察覺邊關之人行事有異,怎麼這封密信竟半點破綻都尋不出?
信紙在他掌心微微發皺,他抬眼看向身側的鎮國公,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國公爺再瞧瞧,這字跡當真與陛下往日批複分毫不差?”
他已經幾年沒得過聖上批複了,自然陌生得很。
鎮國公接過信,眯眼端詳片刻,篤定點頭,“錯不了!陛下寫‘例’字時,右點總比左點稍重些,這裡分毫不差,私印的紋路也與我印象中一致,可以諸位同僚一齊檢視。”
霍長策見他仍在猶豫,眼中劃過一絲輕蔑。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迫不及待來發難,損了大好先機從而自投羅網。
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腕,低聲輕笑,“郡王殿下,我今日就送給你五個字。”
“謀定而後動。”
裴仰禕臉色難看至極。
霍長策抬手抽回密信,抬高聲音,略有一絲警告意味,“翊郡王,私印與字跡皆無問題,陛下安好的訊息千真萬確,你莫要再疑神疑鬼,僭越之罪上再添一霍亂超綱罪名。”
裴仰禕攥著信紙的手緩緩鬆開,指節的力道散去,隻餘下滿心的茫然。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望著失魂落魄轉身的背影,霍長策心中鬆了口氣。
隻是鬆了半口氣,隻要那位祖宗一日沒有訊息,他這個心就會一直提著!
今日堂上的事傳出去後,霍長青還好奇問,“大哥,說到底那也是宗室郡王,占著名位,你就不怕?”
霍長策整理摺子,淡淡掃他一眼,“你猜當年陛下殺了一群兄弟,卻留了這位好吃好喝供著從而彰顯賢德,是為什麼?”
——
崇嘉元年十二月,沈珮玉勞心費神多日,還沒得到裴玄禛脫險的訊息,肚子裡這個崽崽就迫不及待要出來了。
窗外的雨砸在青瓦上,劈啪聲混著產房裡沈珮玉壓抑的痛吟,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她攥著錦被的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被褥裡,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得黏在麵板上,每一次宮縮襲來,都像有把鈍刀在腹腔裡反複攪動。
“夫人,再用點力!看見孩子的頭了!”穩婆的聲音在雨聲裡忽近忽遠。
沈珮玉咬著牙,眼前陣陣發黑。
產房細碎的呻吟聲不斷傳出,衛錚去京城送信還沒回來,陸一帶人守在門外,心臟高高懸起。
求天求地求神佛求菩薩保佑,皇後娘娘可一定要平安生產啊!
忽然,外麵傳來幾道異響,哪怕在雨夜裡,陸一也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來人,護衛夫人!”
“是!”
小院外,一輛馬車緩緩停下,四周跟隨眾多家丁奴仆,裡麵傳來一道低沉女聲。
“石媽媽,你進去看一眼,若是生了孩子,那便…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