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039
姚才人侍寢
覷著皇後的臉色,霜月吞吞吐吐,“娘娘,今兒下午,陛下又往清寧宮送了賞賜,聽說……番邦進貢的一整麵玉石朱雀屏風,也在其中。”
那麵玉石朱雀屏風雕刻精緻,展翅高飛的朱雀栩栩如生,玉石質地溫潤細膩,紅色的玉石中還夾雜著一些金黃色,陳皇後一眼便看中了。
誰知陛下賞了清寧宮。
陳皇後手指死死握著手裡的十八子手串,淡淡地嗯了聲,“不過一麵朱雀屏風,賞便賞了。”
說著,她又吩咐道,“本宮記得宮裡還有兩座送子觀音,分彆送去清寧宮和姚才人處,也好讓她們早日為陛下開枝散葉。”
兩座送子觀音,寓意可就大為不同了。
霜月瞭然,“是。”
——
清寧宮,霜月送來送子觀音後便臉上帶笑的走了。
紫蘇氣得恨不能把這礙眼的東西摔了。
這什麼意思?
今夜姚才人去乾元宮侍寢,皇後就這麼迫不及待各送了一座送子觀音。
沈珮玉心平氣和地翻著書,看都沒看那尊觀音一眼,“找薛太醫瞧瞧,沒問題便送進庫房吧。”
“是,奴婢這就去。”
紫蘇趕忙差宮人抱著這送子觀音下去,免得臟了眼。
沒多一會兒,采蘋便進了正殿,她端著一碗藥湯,回稟,“娘娘,薛太醫看過了,那送子觀音沒什麼不妥之處。”
看了一半的書折了角合起,被放在桌案上,沈珮玉端起藥碗便直接一飲而儘。
待含了顆去苦味的蜜餞後,她才斜了紫蘇一眼,“人心浮動之時最容易出亂子,這段時日看好宮裡人,有任何異動都要來報。”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盯好了。”
“對了,藥汁太苦,喝的本宮惡心,讓薛太醫把方子裡的吳茱萸去掉,換一味藥。”
“那奴婢明日就去告知薛太醫。”紫蘇笑著頷首。
乾元宮西配殿,曆代皇帝寵幸妃嬪的場所。
暮色漫過雕花槅扇,茜色紗帳垂落如晚霞凝成的霧。
姚才人早早便隻著一身淡粉色薄紗蟬衣,麵含羞意地跪坐在榻上,等著處理完政務的陛下駕臨。
寢衣半褪肩頭,露出月白抹胸上金線繡就的鴛鴦。
姚才人誌得意滿地撫上自己的小腹。
很快,很快她就會是寵冠六宮的娘娘了!
她正按捺不住激動之情時,一道道“奴才參見陛下”的請安聲如潮水般湧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自外間傳來。
姚才人心中一喜。
未等她直起身,就在這時,銅鶴爐中燃著的青煙驟然蜷曲,絲絲縷縷順著她口鼻而漫入。
姚才人忽覺後頸泛起細密的癢意,原本攥緊錦被的指尖漸漸鬆開,一雙眸子漸漸變得迷離,摻雜了幾分媚意。
朦朧間隻覺殿內燭火都暈染成綿軟的雲,將她整個人托浮在滾燙的霧靄裡。
姚才人半醉半醒間,仿若看到俊美無儔的陛下欺身而上,不由分說便撕碎她身上薄如蟬翼的寢衣,她又驚又喜。
“陛下……妾來服侍您……”
………
‘吱呀’一聲殿門推開,玄色龍袍裹挾著霜雪寒氣踏入西配殿,而床榻上正獨自紅浪翻滾的女子卻毫無意識。
層層疊疊的帳幔外隻聽得女子的嬌顫媚笑,實則榻上獨有一人,眼神迷離,臉上泛起潮紅,無有旁人。
裴玄禛披著外衫靠在外間的炕幾上閉目養神。
無視裡麵傳來的刺耳聲音,問,“今夜後宮可有事發生?”
李恪忠躬身,如實稟告,“回陛下的話,旁的倒是沒什麼,就是方纔皇後娘娘派人賞了兩座送子觀音到清寧宮和永安宮姚才人處。”
“送子觀音?”
裴玄禛一聽便知道皇後打的什麼心思。
陳氏也敢嘲諷阿玉身子。
他墨眸翻湧著不明的情緒。
時間逐漸流逝,裴玄禛看了一眼燃得差不多的香,“來人,服侍姚才人洗漱,送她回宮。”
“是。”
殿內十分詭異,捧著水盆巾帕的宮女們不敢斜視,隻默默上前撩開帳幔,把濕的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姚才人攙著下榻。
有太監跪到裴玄禛麵前等著指示。
裴玄禛慢條斯理攏上略顯淩亂的衣袍,淡淡道,“留。”
“是,陛下。”
太監心中震驚,這姚才人到底撞了什麼大運呐!
姚才人被服侍著擦洗乾淨身子後,逐漸清醒過來,她低眉看著肌膚上明顯的青痕,嘴角壓都壓不住。
坐在回宮的軟轎上,做著登至高位的美夢。
演完了這一出大戲,裴玄禛重新沐浴更衣,哪怕沒沾染上半分,也覺得渾身不適。
披上外衫,他沒立即回紫宸殿,反而是先去了勤政殿。
紫檀案上的鬆煙墨在燭火下泛著幽光,裴玄禛執起紫毫筆,掃過攤開的灑金宣紙,寫下龍飛鳳舞幾個大字後,吩咐李恪忠,“朕去早朝後,送到頤華宮和清寧宮。”
李恪忠悄悄瞥了一眼禦案上兩張不同賜字的宣紙,甚至耳邊已經聽到頤華宮碎盞的聲音了。
一張寫著“敬慎厥德”,另一張墨已乾透的寫著“椒房懿範”。
按理來說,一張給妃子,一張給皇後,界限分明。
但誰讓這位不是常理中的帝王呢!
“這……”李恪忠故作不懂地遲疑,他諂笑一聲,“陛下,請恕奴才愚鈍,不知哪張是送到頤華宮,又有哪張是送到清寧宮?”
裴玄禛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了這滑頭一眼,不予計較。
“朕盼望著皇後能保持自身德行,不可懈怠,如此方為大雍之福。”
“沈昭儀德才兼備,乃六宮表率,椒房懿範四字,恰如其分。”
話裡話外對皇後如此明顯的敲打不滿之意,李恪忠心中暗歎,陛下這是又要掀起後宮波瀾了。
“是,奴才明白。”
次日早朝後,李恪忠便帶著小太監們分彆前往頤華宮和清寧宮。
送去頤華宮時,眾妃剛好在給皇後請安。
陳皇後麵上掛著端莊的笑容,端坐於寶座之上,心情舒暢地受著姚才人的大禮。
姚才人跪伏在蒲團上,隨著宮人的高喊聲不停地直起身,再叩首。
她眉眼的媚意還未徹底散去,一看便是昨夜風情極盛。
“臣妾叩見皇後娘娘,蒙陛下垂憐,得以侍奉聖駕,此等天大的恩寵,全賴娘娘平日教誨六宮、寬仁厚德,方讓臣妾知曉規矩禮儀,往後定當恪守本分,以中宮為尊,不敢有半分僭越。”
口中說著恭敬的話,實則藏不住的自滿都要寫在臉上了。
陳皇後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飛揚跋扈之人,才最容易自掘墳墓。
她纔是皇後,無論哪個妃子,無論是否得寵,都要跪在她的腳下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