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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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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竹杠

身側同僚傳來隱隱嗤笑聲,氣得吳立信牙齒都在打顫,“是,陸大人好記性,逆王此人的確傲慢跋扈。”

心裡不免打退堂鼓。

這陸溫辭往日在朝上一貫言簡意賅,兩人又無間隙,今日喝了瘋藥了?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竟把話說的這麼絕!

沒等他心裡腹誹完,就聽上首傳來一聲巨響。

“砰”地一聲,裴玄禛將供詞狠狠拍在桌案上,他大怒,“逆王簡直膽大包天!”

天子一怒,眾臣慌忙跪地,“陛下息怒。”

跪在首列的霍長策率先表態,“沒曾想其中竟有如此醃臢之事,讓德妃娘娘蒙受不白之冤,”

上首帝王歎息一聲,“的確如此,是朕多有虧欠。”

一聽這話頭不對,陳甫一時顧不得讓旁人出頭,拱手道,“陛下,珍德妃娘娘雖未親自沾手,但那罪奴乃沈家家生子,沈家又做下大逆不道之事,終究是有失職之過。”

未等裴玄禛開口,陸溫辭便出聲反駁,“陳相此言差矣,珍德妃娘娘也是受害之人,陳相曾在多日前的朝堂上藉此事怒斥娘娘心思狠毒,實則娘娘心地善良,曾救淑妃娘娘於危難之中,臣原以為,陳相飽讀聖賢書,應當心中有愧的。”

誰知竟如此不知羞恥。

最後一句是眾大臣順著話在心中不約而同補齊的。

上首之人淡淡瞥了一眼侃侃而談、舌戰群臣的陸溫辭一眼。

陳甫一時之間竟被陸溫辭說得啞口無言。

他該說什麼。

陸溫辭說得一字不差啊!

張了張口,“這,微臣……”

“陳愛卿是最守法遵禮之人,朕都知曉。”裴玄禛淡淡出聲,戴了一頂高帽。

緊接著,話鋒一轉,“既然陳愛卿知自己言語有失,定然是心中愧疚如潮翻湧,徹夜難眠吧?”

“那、那是自然,陛下英明。”陳甫硬著頭皮開口,“微臣自知言語冒犯珍德妃娘娘,願為德妃娘娘奉上先帝曾賞賜微臣的澄心園,以作彌補。”

澄心園,先帝曾賞給陳甫的一處園子。

但想也知道,陳甫那時還是禮部尚書,差事辦的好得了先帝龍顏大悅,賞的園子裴玄禛還真不怎麼看得上。

改日挑挑手中園子,重新為阿玉建一座纔好。

“既然是先帝賞賜與你,朕怎好奪人所愛。”他指尖摩挲著青玉扳指,鎏金冕旒下的目光似笑非笑,“不過朕念你一片赤誠,也不忍眼睜睜看著愛卿寢食難安。”

這就是必放血,且放大血的意思了。

陳甫嘴角抽抽,其實陛下您可以忍心的。

“這樣吧。”裴玄禛開口,“清寧宮年久失修,修繕一事,便交由內務府與工部一道負責,陳愛卿也多費心,如何?”

多費心?

怕是多費銀子吧!

陳甫差點跪都跪不穩。

清寧宮為先帝皇後所居,當今未曾下旨廢後前,先帝皇後可是執掌六宮的國母——雖然先帝自元和皇後去世後再也沒進過後宮。

但國母所居宮殿,和年久失修四個字怎麼沾上邊的?!

他堂堂國丈,如今卻要為一妃子宮殿修繕出錢,如此荒唐之事,陛下竟也說的出口。

心中無數念頭劃過,陳甫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心平氣和地跪地叩首,“微臣多謝陛下隆恩,臣自是求之不得,如此才能稍稍消除微臣心中不安,臣定當儘心儘力,力求珍德妃娘娘滿意。”

這番能屈能伸的話讓其他人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怪道人家能在新帝登基後一躍成為百官之首,全是有原因的啊。

單單是這份定力,就非常人可及。

“如此甚好。”裴玄禛盯著跪地之人,眼中不辨喜怒。

他手中無聲敲著龍椅扶手,高聲道,“數月前珍德妃沈氏蒙此大冤,宮闈波瀾驟起,朕亦痛心疾首,今日大理寺卿陸愛卿領命徹查,終使沉冤昭雪。”

“逆王,犯下此等十惡不赦的大罪,著其戮屍三日,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此等狠厲極刑一出,引得跪地的每一個人心頭皆是一震,不寒而栗之感遍佈全身。

但仍口中連呼,“陛下英明。”

裴玄禛微微傾身,指尖輕叩著桌上供詞,眼底明明滅滅,“既已查明珍德妃乃遭奸人構陷,理所應當予其補償。”

補償。

眾人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寵冠後宮的珍德妃娘娘缺什麼珍稀罕見之物。

若非這些,後宮嬪妃的補償,那便是……

許是為了印證其想法,裴玄禛直接抬手,“擬旨,晉珍德妃為貴妃,封號照舊,命禮親王為正使,吏部尚書孫濟川為副使,於二月初二,行冊封禮。”

這,這就貴妃了?

底下大臣想,他們沒記錯的話,三個月前陛下初登基,早朝之上好像還在商議沈氏女命是否留的問題?

再一晃眼,已經是中宮之下,眾妃之上的貴妃娘娘了………

禮親王,先帝唯一的手足兄弟,如今宗室中最位高權重的親王,陛下竟以他為冊封貴妃的正使。

禮親王和吏部尚書齊齊起身出列,跪地叩首,“微臣謹遵聖意。”

剛下早朝,朝上的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了整個前朝後宮。

從前蕭淑妃失子之案,清寧宮那位身上的冤屈徹底洗清,非但如此,聖旨已下,晉珍德妃為貴妃,還要修繕清寧宮!

陳皇後比後宮眾人還要坐不住。

因為修繕清寧宮的銀子竟然是她母家捐贈,甚至她母親還傳了話進來,她父親要寫請罪疏!

沈珮玉她也配!

她帶著人急急忙忙就趕到了乾元宮,誰料撲了個空。

琴心畢恭畢敬地行禮,“皇後娘娘恕罪,陛下現下不在乾元宮,娘娘不若晚些再來。”

剛下朝就不在乾元宮,在哪根本不用問。

“本宮知道了。”

說罷,一甩衣袖便怒氣衝衝回了頤華宮。

而被唸叨的裴玄禛,剛散朝便直奔清寧宮,不出意料的,新晉貴妃娘娘還在夢周公。

他吩咐采蘋等人候在外間,獨自一人入內,坐下來時沒忍住揉了揉發疼僵直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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