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妻為妾?重生後冷厲帝王跪地求 068
重新定義“扶一把”
裴玄禛眼中委屈都要溢位來了。
既然娘子消氣,這時候不賣可憐什麼時候賣。
跪著沒動,“膝蓋疼,起不來。”
“喚李恪忠?”
誰要那奴才扶。
裴玄禛心道。
“勞阿玉搭把手。”
待聽她輕‘嗯’了聲,裴玄禛勾唇。
當即伸手去扶她腰,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微微用力,幾乎是整個人掛在沈珮玉身上,反複又摸又蹭,這才十分‘艱難’地站好。
沈珮玉感受著腰上傳來的燙人溫度,磨牙,“你這叫扶一把?”
裴玄禛哪怕站起來,還躬著身子靠在她身上。
高大的身子也不敢用力,怕壓壞了人,但貼是要緊緊貼在一起的。
他軟下嗓子,側過臉蹭她脖頸,饑渴地嗅著她身上的體香,“我膝蓋疼,腿疼,渾身都疼,都跪了三夜了,阿玉也不來看我一眼,我心更是疼得厲害。”
說著,就要拽著她手指,摸索著往自己心口處放。
沈珮玉隻覺得有個大型的雪酥纏在自己身上蹭。
她毫不懷疑,裴玄禛要是有條尾巴,恨不得手腳並用,外加尾巴全纏她身上,能活生生把她勒死。
手心下便是他劇烈跳動的心臟,沈珮玉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她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前兩日上藥了麼?”
裴玄禛黑眸微亮,“阿玉要給我上藥?”
沈珮玉:“………”真是夠了。
她張了張口,方欲說話,便被外麵低聲催促的李恪忠打斷。
“陛下,該早朝了。”
李恪忠不得不硬著頭皮催啊。
這幾日陛下在殿裡過得什麼悲慘日子,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更衣洗漱不說,更是要服侍陛下上藥,這哪能再耽擱下去。
沈珮玉勾唇輕笑,“陛下不缺人伺候,快去上朝吧。”
說著,揪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終於把自己解放出來。
裴玄禛閉了閉眼。
李恪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奴才。
出殿時還撈過她身子快速親了一口,趕在她發怒前,還在細數自己的福利。
“今日要記著等朕用早膳,還有,下朝之後給朕上藥。”
沈珮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淺笑,“嗯,好。”
纔怪,她睡夠了再說。
裴玄禛磨蹭完,才終於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殿。
這下子可讓急成熱鍋上螞蟻的李恪忠鬆了口氣。
他點頭哈腰上前,隱晦看了一眼帝王臉色,怎麼瞧著跪了一夜還神采飛揚的呢?
“陛下,奴才先為您上藥?”
裴玄禛嫌棄瞥他一眼,誰要他粗手粗腳上藥。
理了理袖口,彷彿身上還掛著她淡淡的香氣。
“你們娘娘怕耽擱朕上朝,眼巴巴等著朕下朝回來上藥。”他說著還歎了口氣,“欸,都說無事了,她還心疼得直落淚,哄都哄不住,朕隻好答應她了。”
李恪忠:“………”
默默收回手中的藥。
原是陛下終於把娘娘跪心軟了,他就說今晨不大對勁。
待禦駕離了清寧宮,一直候在一側的紫蘇才進了殿。
她想著,這個點娘娘若起來,定然需要伺候的。
誰知紫蘇捧著小廚房煨著的甜羹進了寢殿,卻發覺床榻上的人睡得正香。
“………”好像這才對。
——
早朝上,身著十二章帝王冕服的裴玄禛扶著貼身太監的手拾階而上。
他穩穩踏入丹墀,玉帶鉤撞擊發出清越聲響,驚得階下群臣紛紛俯首——無人察覺,那雙踏過身側的皂靴步履輕微顫動。
“眾卿平身。”裴玄禛坐於龍椅上,微微抬手。
“謝陛下。”
正當眾人屏息而立時,一道清越的聲音自群臣中傳來。
陸溫辭手持笏板出列,“微臣有本啟奏。”
裴玄禛青白的指尖微動,“何事。”
“啟稟陛下,微臣與內務府共同調查淑妃娘娘曾落胎一事,已有眉目。”陸溫辭平緩的聲音響徹大殿,“罪奴青黛與逆王暗通款曲,意欲謀害東宮子嗣,事情敗露之事,又禍水東引,將罪責嫁禍彼時的太子妃娘娘,請陛下定奪。”
此話剛落,滿殿先是陷入死寂,隨後響起陣陣竊竊私語之聲。
“這,竟是罪奴聯合逆王下手?!”
“那德妃豈非無辜?”
聽著四周漸漸興起的對沈氏維護之語,陳甫給身後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當即站了出來,“陛下,微臣有所疑問。”
裴玄禛眯了眯雙眼,仔細看了那人一眼。
正五品戶部郎中,吳立信。
輕輕頷首,“說。”
吳立通道,“眾所皆知,沈秉懷父子為逆王賣命,何談不是沈氏女聽從母家吩咐?”
陸溫辭朝上首拱手,“淑妃娘娘於興和四十二年三月的脈案,所用藥膏,太醫院皆記錄在冊,當日陪同曾世維曾太醫一同去東宮看診的藥童可以作證,其所言屬實,若是珍德妃娘娘下手,確不可能香料中摻雜繡線菊一物。”
吳立信梗著脖子,“一時疏忽也是有的,罪奴全家扔入亂葬崗,陸大人辦案可是要談證據的。”
“那是自然。”
陸溫辭掃了吳立信一眼,隱有嘲弄,大理寺辦案何曾會沒有證據。
他從袖口中不緊不慢拿出幾張訴紙,“這是罪奴青黛家中左鄰右舍的證詞,其言青黛與父母關係極其惡劣,更因沈夫人楊氏器重其母親而心懷不滿,多年未曾歸家,及祁王曾唆使街頭地痞趁青黛歸家時所設計的一出英雄救美,因這等臟汙之人不可上殿,便隻取了證詞來,還請陛下過目。”
李恪忠有眼力見地取了證詞,快步上階,雙手呈上,“陛下。”
裴玄禛取了證據一目十行看完。
這幾日派衛錚等人搜尋那群地痞,按手印寫證詞。
他再熟悉不過。
陸溫辭還在繼續輸出,“而若青黛真為珍德妃和沈家賣命,祁王何必多此一舉,費儘心思降低身份去設計一個奴婢。”
他笑著看了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吳立信,“吳大人也曾與逆王打過交道,對當時祁王性子再清楚不過才對。”
他一句話起話頭,讓吳立信想起,曾經頭上烏紗帽差點不保的事,臉色瞬間煞白。
陸溫辭聲音從始至終都清朗平緩,筆直地立在原地,憶起往事,嘴角勾起諷笑,“我還清晰記得,隻因戶部向祁王府撥銀子晚了片刻,便被祁王參奏一本,吳大人能官複原職,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