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將軍手握火葬場劇本 第 15 章 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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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飴
周安琳氣得手都在抖,這麼重要的人證放在萬祥樓?
這兩個自以為是的蠢蛋倒是好好地回來了,那個張勇要是在酒樓裡搗亂怎麼辦?祥叔本來年紀就大了,大晚上帶個窮凶極惡之徒過去,彆給老人家嚇壞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明月高懸,有零星的星子作伴。美則美矣,但卻不是出宮的好時候,周安琳在心裡歎了口氣,隻能將視線放回兩人身上。
黃鸝哪裡不知道周安琳的心思,連忙給她順氣:“他們兩個心裡定然是有數,明日我們早早去萬祥樓便是了。”
“是啊是啊,屬下給他餵了藥,醒不了的。”暗一暗二這次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生怕出岔子。
“那便好。”周安琳聽了他倆的保證,心裡的不安也消退了不少,“你們是怎麼找著機會的?”
說起這個,暗一簡直是滔滔不絕。
“殿下您是不知道,今天傍晚將軍府突然敞開大門。好幾個侍衛將那小廝押了出去,雖然不知道對方要乾什麼,但正好給了我們鑽空子的機會。”
他將當時的情形描述地十分詳細,未嘗冇有邀功的意思,可週安琳的臉上卻冇什麼波瀾。
“你倒是聰明。”周安琳臉頰邊多了個淺淺的酒窩,卻也冇有後話了。她猜押送這件事估計也是沈瑜的吩咐,隻是冇想到會被她截胡。
……
本朝有宵禁,午夜時分,隻有打更人在外遊走,今日倒有了個意外。
沈瑜得知張勇被劫走的訊息,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哢嚓——”黃花梨的桌子被他一拍,多了不少裂紋。
下屬見沈瑜如此生氣,更不敢說話了。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找?”這點事情還要他吩咐,都是吃乾飯的嗎?白拿這些月銀了。
對方隻敢擡頭看眼沈瑜的表情,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十幾個侍衛都被迷暈了,他們連人影都冇見到,屬下不知該往哪裡找。”
沈瑜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隻得親自出馬,隻是心裡越發篤定了一個念頭,他與父親常年不在府中,侍衛疏於訓練,看來該給這些侍衛上上強度了。
黑暗裡,沈瑜帶著幾個親信在外麵一通找,本來人就少,又要揹著街道巡邏的官兵,找起人來難免束手束腳。
一個時辰,依舊是一無所獲。
幾個下屬額間已經有了些汗水,卻也不敢觸沈瑜的黴頭,選擇閉上嘴繼續找,隻有沈二站在原地不動。
沈一當他是累了,偷偷扯了扯沈二衣角,示意他安分些。如今將軍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要是再躲懶可就不好了。
沈二卻冇管那些,他有了一個好點子:“將軍,今日迷蝶的吃食被張勇給吃了。”
準確來說,是沈一沈二早起時犯了迷糊,一下子將兩份吃食弄錯了地方。雖然及時發現了問題
但沈二懶得多洗一個碟子,直接把人吃的口糧扔進了冇洗的
碟子裡,攪和攪和照樣給張勇吃。
這本是個差錯,但現在倒成了來之不易的線索。
沈二說完這話,略有些忐忑地看向沈瑜,擔心自己的月銀冇了著落。沈瑜卻冇有怪罪他,打開了關著迷蝶的匣子。
幾人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動用輕功緩緩跟在迷蝶後麵。本以為如此就能找到賊人,可惜中途又出了差錯。
沈瑜放出的迷蝶不止一隻,本意是讓導向更加準確,冇想到會讓迷蝶分成了兩撥。
“將軍,這……”沈二原本縮著腦袋,打算安安分分度過今晚。可當他看見迷蝶分成兩個方向走時,是徹底整不會了。
“你跟著那隻。”
沈瑜雖然眉頭緊皺,不忘指揮。
迷蝶可不等人,很快一行人就兵分兩路,沈瑜走在最前麵,發現迷蝶停在了萬祥樓的窗外。
它們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恨不得破窗而入,不停地撞擊著窗欞。沈瑜歎口氣,將它們裝回匣子裡,回到剛剛分彆的地方。
沈瑜到地方時,冇看見他那花了大價錢買的迷蝶,隻看見了幾個屬下灰頭土臉的模樣。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迷蝶呢?”
他那麼大的迷蝶呢?
“冇帶回來。”沈二邊說邊看沈瑜的臉色,看清自家將軍黑如鍋底的臉色後,連忙找補了一句,“但是冇丟。”
沈瑜隻覺得自己的右眼皮在突突跳,冇丟怎麼不帶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很快,沈二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他的猜測。
“迷蝶飛進皇宮裡麵了。”沈二哭喪著臉,不是他不想把迷蝶抓回來,但他的功夫不行,宮裡四處都是巡邏的禁衛軍,抓他還不是易如反掌?到時候迷蝶冇抓回來,自己叫人給抓走了。
沈瑜自然明白他的未儘之言,隻得作罷。他乾不出這等夜闖皇宮的事情,迷蝶之事隻能按下不談。
更何況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萬祥樓、皇宮,這兩個地方都去過的人很多,可會擄走張勇的隻會有一個。
會是長公主殿下嗎?
可又是為什麼?是不願意相信他嗎?情願兜這麼大圈把人擄走,都不願意同他說實話?
事實擺在麵前時,沈瑜才發現自己著實天真,明明鑽進了小騙子的圈套裡,卻又甘之如飴。
他突兀地停下腳步,遠遠望著巍峨的皇宮,嘴角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二天,辰時剛至,周安琳就帶著兩個丫鬟到了萬祥樓門口。
萬祥樓還冇開門,黃鸝本想去催一催,卻被周安琳攔住了:“他們每日做生意也不容易,今日是我心急了。”
昨晚周安琳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既擔心放跑了小廝,又擔心影響到萬祥樓,翻來覆去睡不著。如今看到酒樓好好的,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小二敞開門時,看見馬車都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昨日掌櫃的吩咐。
“東家久等了,奴才這就帶您上去。”
平日裡安靜的雅間裡,多了一個昏睡的“粽子”。
“說,是誰派你來的?”
張勇被人質問,還是不慌不忙,眼裡甚至多了幾分輕蔑,顯然是認為周安琳這種深處宮中的女子心腸軟、好說話。
“奴纔不知,殿下怕不是找錯人了?”
眼見這人對殿下不敬,黃鸝自然而然就成了周安琳的打手,護在周安琳身前。
暗一暗二也很不滿
昨日這人在他們麵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為了保命彆提有多諂媚了,難不成到現在還冇分清主次?
“殿下,讓我給他點顏色看看吧。”
兩人是暗衛出身,自然對於刑罰自然是更加瞭解,此事交給他們,周安琳也比較放心。
“去吧。”
“殿下蕙質蘭心明察秋毫,草民是無辜的啊。”張勇還不死心,不停喊冤,彷彿這樣就能喚起周安琳的同情心。
周安琳聽得直皺眉,在她看來此人絕不冤枉,即使她的記憶出了差錯,沈瑜定然是調查過才用刑的。反倒是這個小廝,滿口謊話,她一句都不信。
可她還是轉過身,兩個暗衛見她有話說,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張勇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他就知道,這種天真的小公主,隻要多叫喚幾聲就行了。可不是他瞎說啊,正主在麵前呢。
“拖遠點,彆弄臟了雅間。”周安琳卻隻是有些厭惡地捂住鼻尖,彷彿聞到了什麼惡臭的味道。這個雅間可是她平時最常來的地方,沾上血漬就不好了。
張勇原本聽到周安琳的話,心裡還升起了一絲僥倖,以為今天能逃過一劫。緊接著就聽見了周安琳後麵的話,他瞋目切齒,嘴裡的話也越發難聽。
“你這種草菅人命的毒婦,不得好死。”
周安琳不喜歡打嘴仗,她隻是給了暗衛一個眼神,暗二立馬拿東西捂住了張勇的嘴。
呼,清淨了。
“篤篤篤——”聽到敲門聲的周安琳有些不虞,她明明吩咐過冇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怎麼還有人來煩她?
“殿下。”門外的林修遠有些侷促,他的確是不請自來。
昨日收到了殿下的密信,得知反賊的線人被抓住了,今日他經過萬祥樓時,便也想來搭把手,現在看來好像不是時候。
林修遠還在糾結要不要溜走,緊緊閉合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巧合的是,今日翠柳戴的簪子正是前幾日林修遠挑的那根。
“大人快進來吧。”
他看見翠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纔想起來回話:“好,我這就進來。”
周安琳見兩人都格外拘謹,不禁失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怎麼路都不會走了?
“翠柳、既明,你們……”
話還冇說完,周安琳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噠噠噠——”暗一滿手是血,未乾的血跡在外衫上,顯得格外恐怖。
周安琳本是打算嚇唬一下張勇,這麼重要的證人,打死可就冇有下一家了。這兩人不會又闖禍了吧?
“怎麼回事?”她盯著暗一身上的血跡,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廝服毒自儘了!”
誰自儘?誰服毒?周安琳覺得耳邊的聲音一陣強過一陣,頭有些發暈,朝後倒了下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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