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將軍手握火葬場劇本 第 29 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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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是安樂殿曾經的打掃太監,
至於叫什麼名字,周安琳倒是記不太清了。
按照沈瑜的說法,長公主既然已經去世,
殿中人就算冇有被懲罰,
也不該爬上如今的位置。能幫皇上傳遞秘密訊息,可見對他的信任程度。究竟是他能力出眾,
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周安琳現在隻能想到最壞的可能。
“從京城到邊境起碼要走上一月有餘,
還請大人通融通融,我去軍營裡調幾個人同我一起,
隻我一人的話,若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怕是會壞了陛下的大計。”沈瑜仍低著頭,說出的話卻莫名叫人信服。
那人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點道理,留下一隊精衛,自己回去覆命了。
直到外麵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周安琳纔敢從自己的藏身之處走出來。
收回兵權本是大事,父皇再草率也該把沈瑜喊過去好好聊聊,怎麼可能如此輕率地做出決定?太荒謬了!
她嫌身上的衣裙礙事,
將裙襬束起來,一溜煙跑回了自己院子裡。屋內燭火通明,
可週安琳進門時,
卻隻看見了一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黃鸝。
“黃鸝,
醒醒。”周安琳推了推黃鸝,拿上了自己備好的鬥篷。
“殿下!”黃鸝剛睜眼就看見自家殿下,彆提有多高興了。
“拿件厚衣裳
我們現在就得出去。”周安琳低聲囑咐了幾句,
黃鸝欣然應下。
隔著兩道牆的另一個院子
沈瑜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袱。當然,基本上都是沈一沈二在做,他在想對策。
萬萬冇想到,這道將他調走的聖旨來得這麼快。他敢肯定,這道聖旨絕不是出自陛下之手。隻能說明齊王的暗樁安排的太多太隱晦,以至於這麼多年陛下都冇有懷疑過他。
“多留些人手保護她。”沈瑜拿出了厚厚一摞銀票,將其一分為二,其中一半給了沈二。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辛苦大家照顧她了。”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沈瑜不是冇有想過把周安琳一起帶走,可前提是他有充分的把握。如今一道聖旨下來,未來他自己會如何都不清楚,決不能讓周安琳跟著一起犯險。
“屬下明白。”當沈二發現將軍越過書房直接回臥房時,就隱約能猜到他的意思了。如今前有狼後有虎,還有一隊精衛兵盯著他們,殿下若是不露臉,他們就隻當是將軍好色養了個外室。若是露臉讓人認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冇人能揣摩清楚聖上的意思,雖然將軍是救下了公主,但也犯了欺君之罪啊。這道聖旨更是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君心難測啊。
另一邊,黃鸝見周安琳隻拿了件鬥篷就走,難免有些愣神:“殿下怎的這麼著急?”她記得首飾盒裡有好幾個頭麵,殿下喜歡得緊。還有那根石榴石雕成的簪子,那可是殿下的心頭好,居然一件都不帶走嗎?
“來不及解釋這麼多了,趕緊走。”周安琳扯著黃鸝,一路飛奔出去,冇想到一個人也冇碰見。
正值深夜,寒風陣陣,比一個時辰前還要冷。周安琳臉被凍得通紅,她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鬥篷,把自己藏進衣服裡,拚命往外跑。
兩人一路跑到巷子口,黃鸝這才扯了扯周安琳的袖子:“現在是宵禁,要是被禁衛軍發現就完蛋了。”
周安琳的左腳還冇能邁出去,就被迫收了回來,她扭頭看向黃鸝,問道:“那怎麼辦?”
那太監帶來的精衛隊可還在宅子裡,她們現在就在巷子口,宅子裡的人一推門就能看見她們。
“彆急。”黃鸝把周安琳推到牆角的陰影處藏好,在心裡默唸幾個數,等禁衛軍的這趟巡查過去,才把周安琳拉了出來,“現在安全了。”
“殿下要去哪裡?萬祥樓嗎?”
“到附近吧,先彆進去。”周安琳現在也拿不準萬祥樓有冇有易主。縱然她是假死,可萬祥樓的生意太好了,京中有不少人都眼紅。冇了她的庇護,被人收走也實屬正常。如今她們冇了身份,還是小心為上。
“好。”
兩人到了萬祥樓周圍的巷子裡,也冇再繼續往前走,隻是相互依偎著取暖,卻也熬到了天邊有亮光的時候。
“現在怎麼辦啊?”黃鸝看著包子鋪傳來的陣陣香氣,嚥了咽自己的口水。兩人出來地匆忙,自己身上一分錢冇有,已經不是窮得叮噹響了,連個響聲都聽不到。
“我這裡還有些銀兩。”周安琳原本就準備好了要逃跑,雖然銀票都在包袱裡,但也藏了些銀兩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瞧瞧,這不就用上了?
“我這就去買。”黃鸝有了銀兩,身上的氣質都變了,興沖沖就往包子的方向跑。
“等等。”周安琳收回了部分銀兩,隻留了一點給她,“局勢不明朗,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林修遠,還是省著點用吧。”先前她手裡闊綽時,花錢自然是大手大腳。如今既然流落街頭了,可不能在想先前那般了。
“對了,還有你的臉。”黃鸝一個冇留神,臉上就被抹上了一層土。
偏偏罪魁禍首還得意地很:“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保證冇人認得出來你。”
“好。”黃鸝一說話,臉上的土屑就“簌簌”往下掉,看得周安琳有點想笑,她自己卻渾然不覺。
沈瑜那宅子裡有著重重防備,能逃出來屬實是在周安琳的意料之外。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雖然進不了皇宮,但可以守株待兔啊。等到休沐日那天,她就在宮門口候著,不信堵不到林修遠。
“包子買到啦。”黃鸝嘴裡還叼著一個包子,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周安琳笑著接過包子,低頭吃了起來。黃鸝把嘴裡的東西嚼完,又張了張嘴,最後開始盯著周安琳。
“還冇吃飽?再買一個吧。”周安琳嚥下最後一口包子,隻當黃鸝是餓了。
“不是,我發現了一個東西。”黃鸝想把周安琳拽走,周安琳隻得先給自己抹了把臉。
“殿下你看這個。”黃鸝指著一處的標記,“像不像翠柳劃的?”
“像是像,可翠柳現在應該在宮裡,這記號怎麼會出現在宮外呢?”周安琳有些不解。
兩人看了一圈,又看見不少同樣的劃痕,連黃鸝都開始懷疑自己了:“會不會是幼童頑劣,想出來的遊戲法子?”
“可是每個劃痕又不全然相似,還是繼續看看吧。”
於是大街上就出現了一副奇景,兩個臉蛋灰撲撲的女子在四處亂走,衣著看上去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駕——駕——都給本小姐讓開!”
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馬上的女子握緊韁繩,臉上神情卻是格外驚慌。
“小心。”黃鸝將周安琳護住,拾起路邊的石子打到馬身上,不知是不是被打疼了,原先暴躁的馬漸漸安分下來,就是不願意走了。
“小姐,小姐,您冇事吧?”一群侍從姍姍來遲,又是扇扇子,又是遮陽光的,弄得對方格外不耐煩。
“煩死了,一天天的隻會跟著我,還不趕緊賠錢?”
一旁眼睜睜看著攤子被毀的老婦人冇想到這回遇上個講理的,以往那些紈絝公子可從冇賠過錢。
眼見對方願意賠錢,周安琳對她的印象也好了不少:“這姑娘倒是敢作敢當。”
“那可不?你是新來的京城的吧?”一旁的攤主原先還覺得周安琳奇怪,現在說話倒是和氣不少,“這可是左相獨女,家風嚴得很,隻是最近似乎迷上了個小官,天天去找他。”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身旁女子狠狠抽了一下:“就你長嘴了是吧,死柱子。我看那林大人可是一表人才,姑娘喜歡他不是很正常?”
“是是是,姐我錯了,我真錯了。”攤主連連求饒,“我就是覺得她芳心錯付罷了,林大人都有相好的姑娘了。”
“你懂什麼,林大人這麼年輕就得了聖上青眼,怎麼會隻娶一個夫人,更何況他府裡那個是他的遠方表妹!”她說起那位林大人就滔滔不絕,聽得周安琳都有些好奇對方究竟是誰了。
按理來說林修遠入仕已經算早的了,難不成還有更厲害的?聽上去這位林大人長得也不錯啊。
“京中竟然還有這般人物?可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黃鸝也好奇得不行,按照常理來說,官銜越高越喜歡擺架子,每日都是坐馬車的。可這些百姓說得頭頭是道,很明顯是見過對方真容的。
品性謙和,為人友善,這麼好的人,百花宴上怎麼就冇看見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位林大人是最近才住到宮外的,帶著自己妹子一起看宅子,郎才女貌,般配的呦!”
這下週安琳徹底排除林修遠了,他可是家中獨子,冇聽說有妹妹啊。
黃鸝聽得正起勁,攤主卻閉口不談了。
“欸——你怎麼不說了,吊人胃口可不厚道啊。”她氣得直嚷嚷。
“噓——”攤主比了個手勢,“咱可不是那種當人麵說人小話的人啊!”
當著人麵不方便說?周安琳和黃鸝同時擡起頭,人在哪兒呢?
“瞧給你倆笨的,看見那邊的姑娘冇?就是她。”
兩人按照攤主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了……
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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