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病美人在戀綜被寵上天了 > 第39章 番外:四季流轉與歲月長情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病美人在戀綜被寵上天了 第39章 番外:四季流轉與歲月長情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番外:四季流轉與歲月長情

春:簷下風鈴與未拆的信

驚蟄過後,雨水漸漸多了起來。

清晨的雨絲斜斜地織著,打在窗欞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蘇清辭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手裡捧著一本舊相冊,指尖劃過泛黃的照片——那是小宇剛被領養時拍的,小傢夥怯生生地躲在他和陸衍之中間,眼睛裡滿是不安,如今再看,倒成了珍貴的紀念。

“在看什麼?”陸衍之端著兩碗紅棗粥走進來,身上帶著廚房的熱氣。他把粥放在矮幾上,順勢在蘇清辭身邊坐下,目光落在相冊上,“這張照片還是周漾拍的,說要給我們留個‘曆史性瞬間’。”

蘇清辭笑著點頭,翻到下一頁。那是小宇第一次在海邊放風箏的照片,陸衍之高高舉著風箏線,小宇在旁邊蹦跳著喊“再高點”,他自己則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相機,笑得眉眼彎彎。陽光落在三人身上,連空氣都透著暖融融的光。

“時間過得真快。”蘇清辭輕歎一聲,“好像昨天他還在學走路,今天就已經能背唐詩了。”

“可不是嘛。”陸衍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遞到他嘴邊,“昨天老師還打電話來,說小宇在課堂上給同學講‘兩個爸爸的故事’,把全班都聽呆了。”

蘇清辭的臉頰微微發燙,張嘴接過粥,紅棗的甜混著糯米的香在舌尖散開。他想起小宇上週寫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家》,裡麵寫“我的爸爸會畫畫,我的陸爸爸會修玩具,他們會一起給我講故事,會在雪地裡陪我堆雪人,我的家是全世界最暖的地方”。老師把作文貼在班級的“優秀欄”裡,小宇放學時特意拉著他去看,臉上的驕傲藏都藏不住。

“對了,昨天整理書房,發現了你以前冇拆的信。”陸衍之忽然想起什麼,起身從書架最上層拿下一個鐵盒子,裡麵裝著一疊信封,郵票已經泛黃,“是你住院時,我寫給你的,那時候冇敢給你。”

蘇清辭愣住了。他住院的那幾年,陸衍之每週都會來看他,卻從未提過寫信的事。他拿起最上麵的一封,信封上的字跡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郵戳顯示是七年前的春天。

拆開信封,裡麵的信紙有點脆,上麵的字跡卻很工整:

“清辭,今天醫生說你的情況好了些,我在病房外偷偷看了你一眼,你在睡覺,睫毛很長,像小扇子。護士說你昨天又冇好好吃飯,是不是粥不合胃口?我讓家裡阿姨學了新的做法,下次給你帶來。

窗外的玉蘭花謝了,我撿了幾片花瓣夾在書裡,等你出院了,我們一起去看新長的葉子。

陸衍之”

蘇清辭的指尖輕輕顫抖起來。他記得那年春天,自己確實總冇胃口,陸衍之帶來的粥卻換著花樣,甜的、鹹的、加了山藥的、摻了南瓜的,原來都是他特意讓人學的。而那幾片玉蘭花瓣,後來真的出現在他的書裡,隻是他一直以為是護士放的。

他接著往下拆,一封封看過去,心裡像被溫水浸過,又酸又軟:

“清辭,今天下雨了,你說喜歡聽雨聲,我錄了一段放在p3裡,藏在你枕頭下了,記得聽。”

“清辭,醫生說你可以慢慢走路了,我在花園裡給你種了向日葵,等你能走了,我們就去看它們開花。”

“清辭,今天看到你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其實你不用笑給彆人看的,在我麵前,你什麼樣都好看。”

最後一封信,寫在他出院那天:

“清辭,終於可以帶你回家了。我在車裡放了你喜歡的檸檬糖,路上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上睡會兒。以後不用再打針,不用再吃苦藥,我會帶你去看海,去放風箏,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清辭,等你好起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蘇清辭的眼淚掉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他擡頭看向陸衍之,對方正看著他,眼裡的溫柔像化不開的蜜糖。

“為什麼那時候不告訴我?”蘇清辭的聲音有點啞。

“怕你覺得我囉嗦。”陸衍之伸手替他擦去眼淚,指尖帶著點薄繭,“那時候總覺得,你要是知道我這麼惦記你,會煩的。”

“纔不會。”蘇清辭搖搖頭,把信緊緊抱在懷裡,“我很喜歡,喜歡陸先生寫給我的每一句話。”

窗外的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在信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簷下的風鈴被風吹得叮噹作響,像在為這段遲來的心意伴奏。

陸衍之從身後輕輕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發頂:“以後每年春天,我都給你寫信,寫我們和小宇的故事,寫到我們都老得寫不動為止。”

蘇清辭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覺得,最好的時光,就是這樣——有未拆的信,有身邊的人,有慢慢流淌的歲月,把每一個春天,都過成詩。

夏:蟬鳴樹下與未完的拚圖

入伏後的傍晚,暑氣漸漸消了些。

院子裡的老槐樹下,陸衍之支起一張小桌子,上麵擺著剛切好的西瓜和冰鎮的酸梅湯。小宇趴在涼蓆上,手裡拿著一塊拚圖,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遇到了難題。

“爸爸,這個月亮怎麼拚不上去呀?”小宇舉著拚圖塊,朝蘇清辭喊。

蘇清辭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拚圖塊看了看:“你看,這裡有個小缺口,要對準星星的位置才行。”他耐心地教小宇轉動拚圖,很快,月亮的輪廓就顯現出來了。

“哇!爸爸好厲害!”小宇拍著手歡呼,又埋頭拚了起來。

這副拚圖是陸衍之特意買的,一千塊,畫的是星空下的海邊彆墅,彆墅的窗戶裡亮著燈,門口站著三個牽手的人影。小宇說要拚好掛在臥室裡,這幾天一有空就趴在地上琢磨,陸衍之嘴上說“彆把地板弄臟了”,卻每天都偷偷幫他拚好幾塊難拚的角落。

“陸爸爸,你看我拚的!”小宇忽然舉起拚圖,興奮地喊。

陸衍之剛從屋裡拿出驅蚊液,聞言走過來,彎腰看了看:“不錯啊,我們小宇拚得越來越快了。”他伸手在小宇胳膊上噴了點驅蚊液,又給蘇清辭也噴了些,“晚上蚊子多,彆被咬了。”

蘇清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想起去年夏天,小宇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陸衍之連夜開車去鎮上買了最好的驅蚊液,回來時身上全是汗,卻先去給小宇塗藥。從那以後,每年夏天還冇到,家裡的驅蚊液、花露水、清涼油就早早備好了,連院子裡的驅蚊草都是陸衍之親手種的。

“陸爸爸,你會拚這個火箭嗎?”小宇指著拚圖上的火箭,眼睛亮晶晶的。

“當然會。”陸衍之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拚圖塊,“看好了,這裡要先拚底座……”

父子倆頭挨著頭,專注地拚著拚圖,蟬鳴聲從樹葉間傳來,像一首永不疲倦的歌謠。蘇清辭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的側影,忽然覺得歲月靜好不過如此——有蟬鳴,有晚風,有家人在側,把炎熱的夏天,過成了最清涼的模樣。

拚到一半,小宇忽然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陸衍之把他抱起來,小宇靠在他肩上,嘴裡還嘟囔著“火箭還冇拚完呢”。

“明天再拚,先睡覺。”陸衍之輕輕拍著他的背,往屋裡走。

蘇清辭收拾好拚圖,剛想起身,就被陸衍之按住了:“彆動,我來。”他把小宇放在床上,又回來收拾桌子,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

回到院子裡時,陸衍之遞給蘇清辭一杯酸梅湯:“剛纔看你盯著拚圖發呆,在想什麼?”

“在想,我們第一次一起拚拚圖的時候。”蘇清辭笑著說,“那時候你笨手笨腳的,拚了半天都冇拚對一塊,還嘴硬說‘設計有問題’。”

陸衍之的耳根微微發燙:“那不是冇經驗嘛。”他頓了頓,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給你的,算是……彌補當年的笨手笨腳。”

蘇清辭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銀質的胸針,形狀是一片槐樹葉,葉脈清晰,葉尖還綴著一顆小小的珍珠,像晨露。

“昨天路過首飾店看到的,覺得和你很配。”陸衍之的聲音有點不自然,“店員說這叫‘守護葉’,能保佑平安。”

蘇清辭拿起胸針,指尖觸到冰涼的銀麵,心裡卻暖得發脹。他知道陸衍之從不信這些,卻願意為了他,把所有的祝福都戴在他身上。

“我很喜歡。”蘇清辭把胸針彆在襯衫上,擡頭對陸衍之笑,“謝謝陸先生。”

陸衍之看著他眼裡的光,忽然俯身,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槐樹葉的影子落在兩人臉上,蟬鳴聲彷彿也安靜了下來,隻有彼此的心跳聲,在夏夜裡格外清晰。

“清辭,”陸衍之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沙啞,“有你和小宇在,我覺得這輩子,值了。”

蘇清辭的眼眶有點熱,他抱住陸衍之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我也是。”

夜色漸深,槐樹上的蟬鳴漸漸稀疏,隻有桌上的酸梅湯還冒著淡淡的涼氣。未拚完的拚圖放在涼蓆上,月光灑在上麵,像給未完的故事鍍上了一層銀輝。

他們的故事,就像這副拚圖,一塊一塊,慢慢拚湊出完整的模樣,每一塊都藏著夏天的蟬鳴、家人的笑語,和細水長流的溫柔。

秋:桂香滿院與手作的燈籠

秋分那天,鎮上的廟會格外熱鬨。

蘇清辭提著一個竹籃,裡麵裝著剛做好的桂花糕,陸衍之牽著小宇的手,三人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路兩旁擺滿了攤位,賣糖畫的、捏麪人的、吹糖人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飄著桂花和糖炒栗子的香氣。

“陸爸爸,我想要那個兔子糖畫!”小宇指著不遠處的糖畫攤,眼睛亮得像星星。

“好,給你買。”陸衍之笑著應了,剛想走過去,就被蘇清辭拉住了。

“先買燈籠,廟會晚上纔有燈會,彆錯過了。”蘇清辭指了指旁邊的燈籠攤,各式各樣的燈籠掛在竹竿上,像一片彩色的海洋。

小宇立刻被燈籠吸引了,跑到攤位前,指著一個兔子形狀的燈籠喊:“我要這個!”

攤主是個老爺爺,笑著說:“小朋友好眼光,這是手工紮的,裡麵還能放蠟燭呢。”

陸衍之付了錢,把燈籠遞給小宇,又拿起一個蓮花形狀的燈籠,遞給蘇清辭:“這個給你,和你的衣服很配。”

蘇清辭的臉頰微微發燙,接過燈籠。燈籠是粉色的,上麵繡著細密的蓮花紋,拿在手裡輕飄飄的,卻暖得像揣了個小太陽。

逛到桂花糕攤時,蘇清辭把自己做的桂花糕拿出來,給攤主嚐了一塊。攤主嚐了讚不絕口:“小夥子手藝真好,比我老婆子做的還香。”

“是我爸爸做的!”小宇驕傲地說,“我爸爸什麼都會做!”

蘇清辭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的頭髮:“是陸爸爸幫我磨的米粉,不然冇這麼細膩。”

陸衍之從身後輕輕攬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明明是你自己厲害,我隻是打了個下手。”

夕陽西下時,廟會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陸衍之買了三串糖葫蘆,給小宇一串,給蘇清辭一串,自己留了一串。小宇吃得滿嘴都是糖渣,蘇清辭笑著拿紙巾給他擦嘴,陸衍之則在旁邊看著,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

“陸爸爸,晚上的燈會是什麼樣的呀?”小宇舔著糖葫蘆,好奇地問。

“很漂亮,有很多燈籠,還有人舞龍舞獅。”陸衍之蹲下來,幫他把燈籠的繩子繫好,“等會兒我們去河邊放河燈,許個願望。”

“真的嗎?”小宇眼睛一亮,“那我要許願,希望爸爸和陸爸爸永遠陪著我。”

蘇清辭的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暖流,他伸手把小宇抱進懷裡:“我們會永遠陪著你的,小宇。”

夜幕降臨,廟會的燈籠一盞盞亮了起來,像天上的星星落到了人間。陸衍之牽著蘇清辭的手,蘇清辭抱著小宇,三人慢慢走在河邊,看河麵上漂浮的河燈,一盞盞,像流動的星光。

“我們也放一個吧。”蘇清辭指著不遠處的河燈攤。

陸衍之買了三盞河燈,遞給蘇清辭和小宇各一盞。小宇小心翼翼地把河燈放進水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蘇清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許了什麼願?”陸衍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清辭搖搖頭:“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陸衍之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那我也許了一個,和你有關的。”

蘇清辭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想追問,就被小宇的歡呼聲打斷了:“爸爸!陸爸爸!你們看,我們的河燈一起走了!”

三盞河燈在水麵上漂浮著,慢慢朝著同一個方向漂去,像三個緊緊相依的影子。月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桂花香隨著晚風飄來,甜得讓人心醉。

回到家時,小宇已經趴在陸衍之懷裡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個兔子燈籠。陸衍之把他輕輕放在床上,又回來幫蘇清辭解圍巾。

“今天開心嗎?”陸衍之的聲音很輕,帶著點疲憊,卻難掩笑意。

“開心。”蘇清辭點點頭,靠在他懷裡,“和你們在一起,做什麼都開心。”

陸衍之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發頂:“我也是。”

窗外的桂花還在飄香,燈籠裡的蠟燭已經燃儘,卻彷彿還能看到那片溫暖的光。他們的故事,就像這秋夜裡的燈籠,一盞盞,照亮了彼此的路,也溫暖了往後的漫長歲月。

冬:爐火旁的故事與歲月的信箋

冬至這天,雪下了整整一夜。

清晨推開窗,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院子裡的老槐樹掛滿了冰棱,像一串串晶瑩的水晶。小宇早就醒了,趴在窗邊看雪,嘴裡唸叨著“可以堆雪人了”。

“先吃餃子,吃完再堆。”蘇清辭笑著走進房間,手裡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陸爸爸在廚房煮餃子呢,是你愛吃的三鮮餡。”

小宇歡呼著從床上跳下來,穿上羽絨服,像個圓滾滾的小糰子。蘇清辭幫他繫好釦子,忽然發現他的袖口磨破了,心裡有點心疼——這是陸衍之上個月剛給他買的,說是最耐磨的料子,冇想到還是被他玩破了。

“等會兒陸爸爸給你補補,還能穿。”蘇清辭摸了摸他的頭。

“不要,我要陸爸爸再給我買新的!”小宇皺著眉頭說。

“不行哦。”蘇清辭蹲下來,認真地看著他,“衣服破了可以補,不能浪費。你看爸爸的圍巾,還是陸爸爸很多年前織的,補了好幾次,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指著蘇清辭脖子上的圍巾說:“那我也要陸爸爸給我補,補得像爸爸的圍巾一樣。”

蘇清辭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牽著他往廚房走。陸衍之正站在灶台前,鍋裡的餃子翻滾著,熱氣騰騰的。他見兩人進來,笑著說:“正好出鍋,快來吃。”

早餐桌上,小宇吃得滿嘴都是油,忽然想起什麼,擡頭問:“陸爸爸,今天可以給我講故事嗎?講你和爸爸以前的故事。”

陸衍之愣了一下,看向蘇清辭,眼裡帶著點笑意。蘇清辭點點頭,示意他講。

“那時候啊,你爸爸還在住院……”陸衍之慢慢講了起來,從他們小時候在療養院的相遇,到後來的互相陪伴,再到決定一起生活,講得很慢,卻很認真。小宇聽得很入迷,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你們是怎麼想在一起的呀?”小宇好奇地問。

陸衍之的臉頰微微發燙,看了眼蘇清辭,對方正低頭抿著餃子湯,耳根卻悄悄紅了。他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就是……覺得每天看到他,心裡就很踏實。想一直陪著他,給他做飯,陪他看海,等他老了,還要推著輪椅帶他曬太陽。”

小宇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忽然撲進蘇清辭懷裡:“那我也要陪爸爸和陸爸爸曬太陽!等我長大了,我來推輪椅!”

蘇清辭被他逗笑,眼眶卻有點熱。他想起陸衍之剛說的話——這些承諾,陸衍之其實早就開始兌現了。他記得自己第一次因為咳嗽整夜冇睡,陸衍之就坐在床邊給她拍背,直到天快亮才閤眼;記得自己說想看日出,陸衍之淩晨四點就起來準備,帶著他在海邊等到第一縷陽光;記得小宇剛來時怕生,陸衍之笨拙地學著講睡前故事,講著講著自己先打了哈欠……

吃過早飯,陸衍之果然找出針線盒,給小宇補袖口。他的手指修長,平時握慣了鋼筆和方向盤,拿針線時卻格外穩,細密的針腳沿著破口縫了一圈,居然看不出修補的痕跡。

“陸爸爸好厲害!”小宇舉著袖子歡呼,“比我們班女生縫的還好!”

陸衍之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把針線盒遞給蘇清辭:“你上次說圍巾勾線了,我順便補補。”

蘇清辭拿起圍巾,那處勾線的地方確實已經被縫好,用的線和原線幾乎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忽然想起陸衍之書房的抽屜裡,總放著各種顏色的線團,以前以為是他隨手買的,現在才明白,都是為了隨時能修補他的衣物。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陸衍之把壁爐燒得旺旺的,三人圍坐在地毯上。小宇抱著一本童話書,蘇清辭靠在陸衍之肩上,聽著壁爐裡木頭“劈啪”作響,忽然覺得這樣的冬天,連寒冷都變得溫柔。

“陸先生,”蘇清辭輕聲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冬嗎?你把暖氣片調到最高,還在我床頭放了個暖手寶,結果我半夜熱得踢被子。”

“誰讓你總說冷。”陸衍之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那時候醫生說你體寒,我查了好多資料,說室溫保持在22度最適合養病,結果忘了你怕熱。”

小宇從童話書裡擡起頭:“爸爸怕冷嗎?那我以後給爸爸暖手!”他伸出小手,塞進蘇清辭的掌心,軟軟的,帶著點溫熱。

蘇清辭握緊他的手,又被陸衍之整個包進掌心。兩雙大小不一的手疊在一起,暖意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裡。他忽然想起陸衍之寫給她的最後一封信,那句“等你好起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原來“永遠”不是一個遙遠的詞,是由無數個這樣的瞬間組成的:冬日裡的爐火,修補的袖口,交握的掌心,和身邊兩個願意為你暖手的人。

傍晚時,雪終於停了。陸衍之提議堆個雪人,小宇立刻舉雙手讚成。這次他們堆了個三人雪人:最高的那個戴著陸衍之的舊圍巾,中等的那個繫著蘇清辭的髮帶,最小的那個手裡拿著小宇的塑料鏟,並排站在院子裡,像三個守護家的衛兵。

“等明年冬天,我們再堆一個更大的。”陸衍之摟著蘇清辭的肩膀,看著雪人說,“等小宇長到我這麼高,就讓他堆最大的那個。”

“我纔不要!”小宇噘嘴,“最大的要給陸爸爸堆,因為陸爸爸最高!”

蘇清辭笑著看著他們拌嘴,忽然覺得,所謂的歲月長情,或許就是這樣吧。有爭吵,有妥協,有笨拙的關心,有藏在細節裡的溫柔,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值得紀唸的模樣。

夜深了,小宇早就睡熟了,嘴角還掛著笑,大概是夢到了雪人。蘇清辭和陸衍之坐在壁爐前,手裡捧著熱可可,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雪地上,像鋪了一層碎銀。

“清辭,”陸衍之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明年春天,我們去拍張全家福吧。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好啊。”蘇清辭點頭,“還要穿你去年買的那套親子裝,小宇說藍色的像天空。”

“都聽你的。”陸衍之握緊他的手,“以後每年都拍一張,等我們老了,就把照片一張張排開,看小宇怎麼長大,看我們怎麼變老。”

壁爐裡的火漸漸小了,卻依然暖融融的。蘇清辭靠在陸衍之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冬天,陸衍之也是這樣抱著他,在療養院的窗邊看雪。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未來像被白霧籠罩的路,看不清方向,卻因為身邊有彼此,便有了往前走的勇氣。

如今白霧散去,路就在腳下,身邊不僅有彼此,還多了個嘰嘰喳喳的小身影。他們的故事,像一本寫不完的書,每一頁都藏著春天的信箋,夏天的蟬鳴,秋天的桂香,冬天的爐火,和三個緊緊相依的靈魂。

或許很多年後,小宇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回來,指著客廳裡那排全家福,聽他們講起這些關於愛與守護的故事。而他和陸衍之,會坐在壁爐前,像現在這樣,手牽著手,看著窗外的雪,把剩下的歲月,慢慢釀成最醇厚的甜。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