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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戀綜被寵上天了 第40章 番外:時光褶皺裡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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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時光褶皺裡的永恒

春:舊相冊裡的秘密

清明前的雨,總是帶著點纏綿的濕意。

蘇清辭蹲在樟木箱前,指尖拂過箱底那本燙金相冊。封麵已經有些磨損,邊角捲了毛邊,卻是他最寶貝的東西——這是陸衍之送他的三十歲生日禮物,裡麵貼滿了從年少到如今的照片,每一張背後都寫著日期和細碎的註解。

“在找什麼?”陸衍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從花園回來的泥土氣息。他手裡捧著一盆剛換盆的春蘭,綠葉上還沾著雨珠,“小宇說要吃你做的艾草糕,我把糯米泡上了。”

蘇清辭仰頭看他,雨絲落在陸衍之的髮梢,洇出一小片深色。他笑著舉起相冊:“在看我們第一次去海邊的照片,你看你那時候,表情像要去談判。”

照片上的陸衍之穿著黑色衝鋒衣,站在礁石旁,眉頭微蹙,眼神銳利得像出鞘的刀,而身邊的蘇清辭裹著厚厚的圍巾,正偷偷朝鏡頭做鬼臉。陸衍之湊過去看,耳尖微微發燙:“那不是怕你被風吹感冒,緊張的嗎?”

他放下春蘭,在蘇清辭身邊蹲下,伸手翻到下一頁。那是張偷拍的照片:蘇清辭靠在療養院的窗邊看書,陽光落在他側臉,陸衍之的半張臉出現在鏡頭角落,眼神專注得像在凝視稀世珍寶。

“這張是誰拍的?”蘇清辭好奇地問。他記得那是他做完第三次手術後,狀態最差的一段日子,每天都昏昏沉沉,居然冇發現有人偷拍。

“周漾。”陸衍之的聲音低了些,“他去看你,回來跟我說‘清辭瘦得隻剩骨頭了’,我第二天就請了長假,在療養院守了三個月。”

蘇清辭的指尖頓住。他一直以為陸衍之那段時間隻是“剛好有空”,卻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的緣由。相冊裡夾著一張泛黃的請假條,上麵的日期正是他術後的第三天,請假理由寫著“家人生病,需陪護”,簽名處的字跡力透紙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急切。

翻到中間,忽然掉出一張小紙條,是張處方單,背麵用鉛筆寫著幾行字:“清辭今天冇胃口,護士說他想吃城南的糖糕,明天早起去買。記得要熱的,放涼了他胃不舒服。”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間寫的。蘇清辭想起那段日子,每天早上醒來,床頭櫃上總會放著一包溫熱的糖糕,他以為是護士按醫囑準備的,原來都是陸衍之跑遍半個城買來的。

“你那時候公司不忙嗎?”蘇清辭的聲音有點啞。他記得陸衍之剛接手家族企業,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卻總能準時出現在療養院,帶著他喜歡的零食和新書。

“再忙也冇有你重要。”陸衍之拿起那張處方單,指尖輕輕摩挲著背麵的字跡,“那時候總怕……怕我稍微鬆懈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雨還在下,敲打著窗欞,像在為這段遲來的坦白伴奏。蘇清辭忽然想起自己寫過的一句話:“愛不是錦上添花的熱鬨,是雪地裡的人,把唯一的炭火分給你。”陸衍之就是那個在雪地裡,把所有溫暖都捧到他麵前的人。

“爸爸!陸爸爸!艾草夠不夠呀?”小宇舉著一把艾草衝進屋裡,褲腳沾著泥點,臉上卻笑得燦爛。他最近在學寫毛筆字,說要在艾草糕上寫“平安”兩個字。

“夠了夠了,快洗手。”蘇清辭笑著把他拉到身邊,替他擦掉臉上的泥,“你看,相冊裡有你剛來時的照片呢。”

小宇湊過去看,照片上的小男孩穿著不合身的外套,怯生生地躲在陸衍之身後,手裡攥著半塊冇吃完的餅乾。那是他被領養的第一天,緊張得一整天都冇敢說話,直到陸衍之把他抱在懷裡,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他纔敢小聲喊了句“叔叔”。

“那時候我好小啊。”小宇摸著照片,忽然擡頭抱住陸衍之的脖子,“謝謝陸爸爸把我帶回家。”

陸衍之愣了一下,隨即把他抱起來,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該說謝謝的是我們,你讓我們的家,更像個家了。”

蘇清辭看著相擁的父子倆,忽然覺得相冊裡的照片再珍貴,也比不上眼前的鮮活。他把相冊放回樟木箱,又在上麵壓了一張新拍的全家福:小宇站在中間,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他和陸衍之站在兩邊,手牽著手,背景是盛開的向日葵田。

“艾草糕要放糖嗎?”陸衍之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少放一點,小宇最近有點咳嗽。”蘇清辭揚聲應著,快步走過去幫忙。

雨漸漸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在廚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衍之正在揉麪團,蘇清辭站在旁邊切艾草,小宇踮著腳尖,在旁邊的小碗裡加糖,時不時偷吃一口,被陸衍之用麪粉抹了鼻尖,惹得三人都笑了。

樟木箱靜靜地立在角落,裡麵的舊照片和秘密,都成了時光褶皺裡的溫暖。而新的故事,正在艾草的清香裡,慢慢發酵。

夏:老槐樹的約定

入夏的第一個週末,鎮上的圖書館舉辦“親子讀書會”。

小宇揹著新書包,裡麵裝著他最愛的《小王子》,拉著蘇清辭的手,腳步輕快得像隻小鹿。陸衍之跟在後麵,手裡提著一個保溫袋,裡麵裝著冰鎮的綠豆湯和切好的水果,嘴裡唸叨著“彆跑太快,當心摔著”,語氣裡卻滿是縱容。

圖書館的院子裡有棵老槐樹,枝繁葉茂,像把撐開的巨傘。樹下已經坐了不少家庭,孩子們圍在一起看書,家長們坐在旁邊聊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書頁上,像撒了把碎金。

“周漾叔叔他們來了!”小宇忽然指著門口喊。周漾牽著念唸的手,阮舒跟在旁邊,手裡抱著幾本繪本。念念已經長成了小姑娘,梳著兩條麻花辮,看到小宇,立刻掙脫周漾的手跑過來:“小宇哥哥!”

“念念妹妹!”小宇也迎上去,兩個孩子手牽手跑到書架旁,很快就沉浸在書的世界裡。

蘇清辭和阮舒坐在樹蔭下,看著孩子們的背影,忍不住笑了。“時間過得真快,”阮舒感歎道,“剛領養小宇的時候,他還怯生生的,現在都能當哥哥了。”

“是啊,”蘇清辭點頭,“昨天他還跟我說,想當班長,要保護班裡的小朋友呢。”

陸衍之和周漾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在聊什麼,周漾笑得前仰後合,陸衍之卻板著臉,耳根卻悄悄紅了。蘇清辭知道,多半是周漾又在說他當年的糗事——比如第一次給小宇換尿布,手忙腳亂把尿不濕穿反了;比如小宇第一次發燒,他連夜開車去市區買進口藥,結果忘了帶錢包。

“對了,清辭,”阮舒忽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上次你托我找的醫生的聯絡方式,他說你這情況,夏天要特彆注意保濕,彆讓皮膚太乾燥。”

“謝謝你,阿舒。”蘇清辭接過信封,心裡暖暖的。他皮膚敏感,每到夏天就容易脫皮,陸衍之為此做了不少功課,連沐浴露都換成了無刺激的嬰兒款,這次更是托阮舒找了皮膚科專家。

讀書會開始了,老師給孩子們講《猜猜我有多愛你》,小宇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回頭看蘇清辭和陸衍之,眼裡閃著光。講到小兔子說“我的愛像跨過小河,翻過山丘那麼遠”時,小宇忽然站起來,大聲說:“我的愛比大海還深!比天空還高!”

全場都笑了,蘇清辭的眼眶卻有點熱。他想起小宇剛來時,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卻能自信地表達愛意,這大概就是家的魔力吧——讓膽怯的孩子變得勇敢,讓孤獨的靈魂找到歸宿。

結束時,老師讓每個孩子畫一幅“我的家”。小宇趴在畫紙上,先用蠟筆畫了一座小房子,然後在房子旁邊畫了三個手牽手的人:最高的那個戴眼鏡(陸衍之最近為了看檔案,配了副金絲眼鏡),中等的那個拿著畫筆(蘇清辭最近在教小宇畫畫),最小的那個手裡抱著一本書,旁邊還畫了一隻貓(布丁已經十歲了,成了家裡的老壽星)。

“畫得真好。”陸衍之蹲在他身邊,看著畫紙上的一家人,聲音溫柔,“這隻貓怎麼少了條腿?”

“因為布丁昨天睡覺壓著腿了,我看到它一瘸一拐的。”小宇認真地解釋,又拿起紅色蠟筆,在三個人頭頂畫了個大大的太陽,“這樣我們就永遠有陽光啦。”

回家的路上,小宇趴在陸衍之背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張畫。蘇清辭走在旁邊,看著陸衍之小心翼翼的樣子,忽然想起他們剛決定領養小宇時,陸衍之緊張得好幾天冇睡好,拉著律師問了無數遍“如果他不喜歡我們怎麼辦”“如果我冇當好爸爸怎麼辦”。

“你看,”蘇清辭輕聲說,“你現在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陸衍之的腳步頓了頓,側頭看他,夕陽的金光落在他眼裡,像落了星星:“那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的愛人。”

蘇清辭被他逗笑,伸手牽住他的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兩條再也分不開的藤蔓。

院子裡的老槐樹是陸衍之去年從老宅移栽過來的,說是“讓它陪著清辭慢慢變老”。此刻樹影婆娑,蟬鳴聲聲,小宇的畫被貼在客廳的牆上,和他們的婚紗照並排掛著,溫馨得不像話。

陸衍之去廚房給小宇熱牛奶,蘇清辭坐在槐樹下,看著滿院的向日葵,忽然覺得,所謂的永恒,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是老槐樹下的約定:每年夏天都來讀書會,每年都畫一幅“我的家”,每年都看著小宇長高一點,直到他們都老得走不動路,還能坐在樹下,聽蟬鳴,聊往事,看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秋:月餅裡的團圓

中秋前的集市格外熱鬨,空氣中飄著桂花和糖炒栗子的香氣。

蘇清辭站在月餅攤前,認真地挑選著月餅。小宇喜歡豆沙餡的,陸衍之偏愛五仁的(雖然蘇清辭總說五仁是“黑暗料理”),他自己則喜歡淡淡的蓮蓉味。攤主是對老夫妻,見他挑得仔細,笑著說:“小夥子是買給家人吧?看你挑的,都是不一樣的口味。”

“嗯,給孩子和愛人買的。”蘇清辭的臉頰微微發燙,付了錢,提著月餅盒往回走。

路過文具店時,他停下腳步,看著櫥窗裡的鋼筆。陸衍之的鋼筆前段時間摔壞了,他一直想給對方換一支,卻總被說“還能用”。這支鋼筆是陸衍之唸叨過的牌子,筆帽上刻著小小的“衍”字,低調又雅緻。

“就要這支。”蘇清辭對店員說,心裡盤算著要怎麼送給陸衍之纔不顯得刻意。

回到家時,陸衍之正在院子裡搭架子。今年的葡萄長得格外好,一串串紫瑩瑩的,像瑪瑙。他踩著梯子,小心翼翼地把葡萄藤綁在架子上,生怕碰掉一顆。

“小心點。”蘇清辭放下月餅盒,走到梯子旁,“彆摔著了。”

“冇事,這點高度算什麼。”陸衍之低頭看他,眼裡帶著笑意,“你看這串,熟得正好,等會兒摘下來給你做葡萄汁。”

小宇從屋裡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畫,上麵畫著三個月亮:“爸爸!陸爸爸!老師說中秋要畫月亮,我畫了三個,我們一人一個!”

“我們小宇真厲害。”蘇清辭把他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晚上我們就對著月亮吃月餅,好不好?”

“好!”小宇歡呼著,又跑回屋裡,說是要給月亮“塗顏色”。

陸衍之從梯子上下來,順手接過蘇清辭手裡的月餅盒:“買這麼多?”

“每種口味都買了點。”蘇清辭幫他擦掉手上的泥土,“對了,明天周漾他們來,要不要再買點菜?”

“不用,我早上已經訂好了,海鮮市場會送過來。”陸衍之牽起他的手往屋裡走,“你身體不好,彆累著,明天我來做飯。”

蘇清辭知道拗不過他,隻好點頭。陸衍之總這樣,什麼事都想替他安排好,連買菜這種小事都不讓他操心。他想起去年中秋,周漾他們來家裡吃飯,陸衍之一個人在廚房忙了一下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最後累得連筷子都快拿不穩了。

晚上,三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擺上月餅、葡萄和陸衍之做的桂花糕。月亮升起來了,又大又圓,把院子照得像鋪了一層銀霜。

“陸爸爸,你給我講嫦娥的故事吧。”小宇靠在陸衍之懷裡,眼睛亮晶晶的。

“好啊。”陸衍之清了清嗓子,開始講嫦娥奔月的故事。他講得不算生動,甚至有點磕磕絆絆,卻很認真,講到嫦娥和後羿分離時,小宇忽然問:“他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呀?”

“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陸衍之摸了摸他的頭,“但我們不會分開,爸爸、陸爸爸和小宇,會永遠在一起。”

蘇清辭的心忽然被這句話撞了一下,暖暖的。他拿起一塊五仁月餅,遞到陸衍之嘴邊:“嚐嚐,其實也冇那麼難吃。”

陸衍之驚訝地張開嘴,慢慢嚼著,眼裡的笑意像化開的蜜糖:“嗯,是不難吃,可能是因為你喂的。”

小宇在旁邊捂著嘴笑:“陸爸爸害羞啦!”

月光灑在三人身上,溫柔得像一層紗。蘇清辭看著陸衍之的側臉,忽然把那支鋼筆拿出來,遞到他麵前:“給你的,中秋禮物。”

陸衍之愣住了,接過鋼筆,指尖輕輕摩挲著筆帽上的“衍”字,聲音有點啞:“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

“猜的。”蘇清辭笑著彆過臉,“不喜歡就算了。”

“喜歡,很喜歡。”陸衍之把鋼筆緊緊握在手裡,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我明天就用它給你寫情書。”

小宇好奇地湊過來看:“什麼是情書呀?能吃嗎?”

兩人都笑了,蘇清辭揉了揉他的頭髮:“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夜深了,小宇躺在石凳上睡著了,嘴角還沾著月餅屑。陸衍之把他抱回屋裡,蘇清辭收拾著桌上的狼藉,忽然發現陸衍之的手機落在石桌上,螢幕亮著,是備忘錄的介麵,上麵寫著:

“中秋要做的事:

1

給清辭買蓮蓉月餅(要低糖的)

2

給小宇買豆沙月餅(要帶兔子圖案的)

3

準備桂花糕(清辭喜歡外婆做的那種,記得多加桂花)

4

訂海鮮(周漾愛吃蝦,阮舒愛吃螃蟹)

5

給清辭的父母掃墓(帶他們最愛的茉莉花)

6

最重要的:告訴清辭和小宇,我愛他們。”

蘇清辭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砸在手機螢幕上,暈開了字跡。他一直以為陸衍之不擅長表達,卻不知道對方把所有的愛都藏在了細節裡,藏在備忘錄的清單裡,藏在每年不變的月餅裡,藏在那句“我們永遠在一起”裡。

陸衍之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蘇清辭坐在石凳上,手裡拿著他的手機,肩膀微微顫抖。他心裡一緊,快步走過去:“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蘇清辭搖搖頭,撲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陸先生,我也愛你。”

陸衍之愣了一下,隨即緊緊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發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我知道。”

月亮掛在天上,像個溫柔的見證者。院子裡的桂花還在飄香,葡萄藤在月光下舒展著枝葉,一切都安靜而美好。他們的故事,就像這中秋的月餅,甜在嘴裡,暖在心裡,藏著團圓的秘密,和細水長流的溫柔。

冬:爐火邊的信與未老的時光

冬至這天,小宇學校舉辦“親子運動會”,項目是一家三口接力跑。

蘇清辭站在起跑線旁,緊張得手心冒汗。他體能不好,平時連快走都會喘,更彆說跑步了。陸衍之看出他的不安,悄悄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過來:“彆緊張,我們慢慢跑,重在參與。”

小宇卻一臉興奮,拉著兩人的手蹦蹦跳跳:“陸爸爸跑第一棒,我跑第二棒,爸爸跑最後一棒!我們肯定能拿第一!”

發令槍響,陸衍之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他常年健身,步伐穩健有力,很快就把其他家長甩在身後。交接棒時,小宇一把抓住接力棒,邁開小腿往前衝,嘴裡還喊著“加油”,引得旁邊的家長都笑了。

輪到蘇清辭時,他深吸一口氣,接過接力棒,努力邁開腳步。冷風灌進喉嚨,疼得他忍不住皺眉,卻看到陸衍之和小宇在終點朝他揮手,眼裡滿是鼓勵。他忽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雖然最後隻得了第三名,小宇卻依然很開心,舉著銅牌到處炫耀:“這是我們一家人贏的!”

回家的路上,雪又開始下了。陸衍之把蘇清辭的圍巾又緊了緊,小宇趴在陸衍之背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蘇清辭走在旁邊,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覺得,所謂的幸福,就是這樣吧——有家人的陪伴,哪怕隻是一場不完美的比賽,也變得意義非凡。

晚上,三人圍坐在壁爐前,小宇在地毯上玩積木,蘇清辭靠在陸衍之肩上,看著壁爐裡跳躍的火苗。陸衍之忽然從書架上拿下一個鐵盒子,裡麵裝著一疊信,信封上的字跡從稚嫩到成熟,是他從小到大寫給蘇清辭的,卻一直冇敢送出去。

“給你。”陸衍之把盒子遞給蘇清辭,耳根微微發燙,“以前總覺得不好意思,現在覺得,該讓你知道了。”

蘇清辭拿起最上麵的一封,是陸衍之十五歲寫的,信紙已經泛黃,字跡卻很工整:

“清辭,今天在療養院看到你了,你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麻雀,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敢跟你說話,怕你覺得我煩。護士說你明天要做手術,我求菩薩保佑你,一定要平安。”

他接著往下看,一封封,一年年,從少年的青澀到青年的沉穩,字裡行間的情意越來越深:

“清辭,今天你出院了,我冇敢去送你,怕忍不住哭出來。我在你家樓下的槐樹下站了很久,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才放心離開。”

“清辭,我接手公司了,好累,但一想到以後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就覺得渾身是勁。”

“清辭,我今天看到一對老人在公園散步,手牽著手,像我們以後會做的那樣。”

最後一封信,是去年寫的,隻有一句話:“清辭,謝謝你讓我成為更好的人。”

蘇清辭的眼淚掉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他擡頭看向陸衍之,對方正看著他,眼裡的溫柔像化不開的蜜糖。

“陸先生,”蘇清辭的聲音有點啞,“我也有東西給你。”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筆記本,裡麵是他寫的日記,從他們相遇的那天起,每天都寫:

“今天看到一個穿黑大衣的哥哥,站在病房門口看我,有點凶,卻好像很關心我。”

“陸哥哥今天給我帶了向日葵,說它永遠向著太陽,像我一樣。”

“陸衍之向我表白了,我的心跳得好快,像要蹦出來一樣。”

“我們領養了小宇,他好可愛,像個小天使。”

陸衍之一頁頁地翻著,眼眶漸漸紅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付出更多的那個,卻不知道蘇清辭也在偷偷珍藏著關於他的一切。

“爸爸!陸爸爸!你們在看什麼呀?”小宇湊過來,好奇地問。

“在看我們的故事。”蘇清辭笑著把他抱進懷裡,“等你長大了,也給你看。”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指著窗外說:“下雪了!我們去堆雪人吧!”

“好啊。”陸衍之笑著答應,把小宇抱起來,“這次我們堆個最大的!”

雪越下越大,院子裡很快就積了厚厚的一層。陸衍之滾雪球,蘇清辭給雪人戴圍巾,小宇負責找石頭當眼睛,一家三口忙得不亦樂乎。雪人堆好了,戴著陸衍之的帽子,圍著蘇清辭的圍巾,手裡拿著小宇的塑料鏟,像個守護家的衛兵。

“等明年冬天,我們再堆一個。”陸衍之摟著蘇清辭的肩膀,看著雪人說,“等小宇長到我這麼高,就讓他堆最大的那個。”

“我纔不要!”小宇噘嘴,“最大的要給陸爸爸堆,因為陸爸爸最高!”

蘇清辭笑著看著他們拌嘴,忽然覺得,所謂的歲月長情,或許就是這樣吧。有爭吵,有妥協,有笨拙的關心,有藏在細節裡的溫柔,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值得紀唸的模樣。

夜深了,小宇早就睡熟了,嘴角還掛著笑,大概是夢到了雪人。蘇清辭和陸衍之坐在壁爐前,手裡捧著熱可可,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雪地上,像鋪了一層碎銀。

“清辭,”陸衍之忽然開口,聲音很輕,“明年春天,我們去拍張全家福吧。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好啊。”蘇清辭點頭,“還要穿你去年買的那套親子裝,小宇說藍色的像天空。”

“都聽你的。”陸衍之握緊他的手,“以後每年都拍一張,等我們老了,就把照片一張張排開,看小宇怎麼長大,看我們怎麼變老。”

壁爐裡的火漸漸小了,卻依然暖融融的。蘇清辭靠在陸衍之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冬天,陸衍之也是這樣抱著他,在療養院的窗邊看雪。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未來像被白霧籠罩的路,看不清方向,卻因為身邊有彼此,便有了往前走的勇氣。

如今白霧散去,路就在腳下,身邊不僅有彼此,還多了個嘰嘰喳喳的小身影。他們的故事,像一本寫不完的書,每一頁都藏著春天的信箋,夏天的蟬鳴,秋天的桂香,冬天的爐火,和三個緊緊相依的靈魂。

或許很多年後,小宇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回來,指著客廳裡那排全家福,聽他們講起這些關於愛與守護的故事。而他和陸衍之,會坐在壁爐前,像現在這樣,手牽著手,看著窗外的雪,把剩下的歲月,慢慢釀成最醇厚的甜。

春:花田裡的約定

又是一年初夏,向日葵田開得正盛。

蘇清辭坐在藤椅上,看著陸衍之給小宇教騎自行車。小宇摔了好幾次,卻冇哭,爬起來繼續騎,像隻倔強的小蝸牛。陸衍之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扶著車後座,生怕他再摔倒。

“陸先生,彆扶了,讓他自己試試。”蘇清辭揚聲喊道。

陸衍之猶豫了一下,慢慢鬆開手。小宇晃了晃,居然穩住了,騎著自行車往前衝,興奮地喊:“我會騎了!我會騎了!”

陸衍之站在原地,看著兒子的背影,眼眶忽然有點熱。他走到蘇清辭身邊,在他旁邊坐下,拿起酸梅湯喝了一口:“我們的小宇長大了。”

“是啊,”蘇清辭點頭,“再過幾年,就該上初中了。”

兩人靜靜地看著向日葵田,陽光灑在花盤上,金光閃閃。蘇清辭忽然想起他們剛種這片花田時的樣子,陸衍之笨手笨腳,把花苗都種反了,被花農笑話了好久。

“陸先生,”蘇清辭輕聲說,“還記得我們在這裡許的願嗎?”

“記得。”陸衍之握住他的手,“你說想永遠和我在一起,看每一年的向日葵。”

“嗯。”蘇清辭點頭,“我現在還是這個願望。”

陸衍之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唇。向日葵田的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在為他們祝福。

小宇騎著自行車回來,停在他們麵前,額頭上滿是汗:“爸爸!陸爸爸!我們去海邊吧!我想遊泳!”

“好啊。”陸衍之笑著答應,把小宇抱起來,“先回家換衣服。”

一家三口往家走,手牽著手,影子被拉得很長。蘇清辭看著身邊的兩個人,忽然覺得,所謂的永恒,不是長生不老,而是有家人的陪伴,把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過成詩。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每一個日出日落裡,在每一片盛開的向日葵田裡,在細水長流的時光裡,慢慢釀成最醇厚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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