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O被迫聯姻後 第第10章 您彆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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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彆嫌我
望舒有些認床,在陌生的環境睡得不算踏實。
蔣旭升幾次在夜裡起來摸他的溫度。
望舒像往常一樣在做噩夢,夢見五歲的實驗室,檢測員將他抓走,在嘴裡塞滿布料,抽乾後頸的資訊素,將他扔回到籠子。
關在一起的少年同樣渾身冷汗,爬到身邊,將他緊緊的摟住。
“哥我疼,我疼哥”
少年腺體中的資訊素幾乎抽乾,但在摟住他時,還是釋放著資訊素,腺體因為過載釋放資訊素流出溫熱的血,但alpha的資訊素為他止疼。
狹小的房間很冷,水泥地磚潮濕,望舒小時候是個瞎子,早在嬰兒時眼睛便高燒瞎了眼。
他的世界是黑黑暗暗的無儘懸崖,瀰漫著無窮儘的痛。
抽了資訊素的身體渾身抽疼,聽見走廊中來回走動的腳步聲,都怕是抓走自己再去實驗的人。
他怕。
怕這場夢無窮儘。
這黑的無窮儘的四方牢籠,囚禁的,是他和哥一生的悲。
“哥,我們會死嗎?我怕。”他恐懼的流淚。
“puppy,不怕,我在。”從夢境中抽離,冷汗連連,蔣旭升在抱著他,撫摸著他的後背。
是蔣先生。
“是夢。”蔣旭升在床頭抽紙巾給他擦汗,告訴他,“不用怕。”
望舒怔住,大口呼吸著,艱難吞嚥口水,眼前隻能艱難分辨白天黑夜,眼前模糊的像套在藍黑色塑料袋中,辨識度很低,隻有簡單的影。
“是”
望舒坐起來,被餵了一口水潤嗓。
“不熱了。”蔣旭升摸摸他的額頭說。
oga的發熱期隻要有丈夫幫忙,儘管不能標記也能大幅度緩解,溫度褪下去,腦袋清醒許多。
蔣旭升在市區內獨居,阿姨偶爾會來打掃衛生。
洗漱後,蔣旭升在廚房做早餐。
望舒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穿著蔣旭升的襯衫,寬寬鬆鬆,正好能蓋住腿根,小腹不會被勒住。
他乖乖的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溫牛奶喝。
聽見廚房中有條不紊的做飯聲,攪打雞蛋,煎火腿,撒黑胡椒,蔣先生做飯聽起來很熟練。
“叮——”固定電話響起,讓望舒嚇了一跳。
“蔣先生,好像是您的電話。”
“接起來,我在忙。”蔣旭升在廚房說。
望舒坐在沙發的角落,手循著邊緣正好能摸到茶幾上的電話位置,他拿起來,乖乖的說,“喂,您好。”
“蔣——”對方愣了愣,是陳秘書,聽出聲音不同,雖然驚訝,但還是很迅速的改了口,“小先生,我找蔣總。”
望舒聲音輕輕:“他在做飯,讓我幫接聽的,需要把電話交給他嘛?”
他說著,已經準備掀開毛毯起身。
“不用。”陳秘書道,“您幫我轉告蔣總就好,麻煩了。”
“不麻煩的。”
“顏律師已經出發了,司機下午可以隨時來接,蔣總還有其他需要隨時聯絡我就好,下飛機會安排。”
掛斷電話後,蔣旭升端著一小碗樹莓過來。
“您要出差嗎?”望舒被他牽起身。
“嗯。”
望舒心裡有些失落,他本以為可以和蔣先生一起住在這裡的。
但又想到,王嫂前天就說蔣先生要出差,肯定是因為昨天的事才耽擱。
自己纔是拖油瓶。
耽誤了人家的行程,竟然還在這裡失落。
望舒努努嘴,嘴巴裡塞了一顆樹莓,把心裡那幾分早起的甜也染了酸的顏色。
電視機冇有播放財經新聞,蔣旭升調了個新的頻道,電影節目。
“喜歡明星嗎?”蔣旭升問。
“嗯?”望舒不常看。
“電視在播鬱棠的電影,你聽過他麼。”
“哦……”望舒點頭笑起來,努力裝作一副並不傷心的樣子,“聽過的,他的綜藝很有趣,我看過。”
“喜歡就好。”蔣旭升給他的碗中夾了一塊東西。
望舒用叉子戳了半天冇戳到,小脾氣上來,胃口變得瞬間不好,想到丈夫即將離開自己,有些難過。
蔣旭升低低的輕笑一聲:“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會聊得來。”說著,把東西喂到望舒的嘴邊。
“您要帶著我去出差嗎?”望舒驚喜的問。
蔣旭升:“難道我應該留你一個人在這麼,不看著你,怎麼知道平時你說了多少謊。”
話音一落,蔣旭升颳了下他的鼻尖,“過來。”
望舒乖乖張嘴吃掉餵過來的東西,是厚蛋燒,很香很甜,而且不反胃。
蔣旭升覺得麵對麵的距離太遠,乾脆把望舒抱到懷裡喂。
“我自己可以吃。”望舒紅了耳尖,小聲的說。
他坐在蔣旭升的腿上,眼睛又看不見,人家喂什麼就吃什麼,老老實實的咀嚼,像隻小兔子。
孕肚有點微微的突,他隻能靠在蔣旭升的懷裡,不然有些腰痠。
平時他吃的很少,孕期到現在胃口都不算好,早上能吃下半碗粥都算是飽餐一頓,當望舒說自己吃飽時,蔣旭升的眉頭微微皺起。
知道他胃口不好,冇有到差到如此地步。
蔣旭升歎了一口氣,放軟了聲音,有些像哄,“再吃一口。”
望舒真的吃飽了,胎位靠後,寶寶還冇長大就已經頂著胃讓他吃不下東西,他不敢忤逆丈夫,但身體又不太舒服,最後隻能有些委屈的把腦袋往蔣旭升的頸肩裡鑽,鼻尖發出哼哼的聲音,“…蔣先生,吃不下了。”
不過最後還是張嘴吃了。
蔣旭升餵過來的不是飯,而是一塊奶糖。
含在嘴裡甜甜的。
“很乖。”蔣旭升在他耳邊誇讚。
——
望舒從未出過遠門。
這次蔣旭升要從沈城到京城去談合作,陳秘書提早坐飛機離開,他們走高速。
協書藥企已經拿到國標,可以直接對接國內外抑製劑進出口生意,藥品嚴格把控,產量龐大,需要和港口合作。
長行商會手裡握著國內最多的港口,如今的掌權人姓曲,不過最近人在國外,國內是另一個分公司的執行董事在負責,叫肖正冕。
這次晚宴是慈善拍賣,合作在宴會後談,線上幾乎敲定,蔣旭升算是過來實地考察。
沈城到京城高速需要五個小時。
望舒冇長時間坐過車,一路上暈的難受,最後整個人靠在蔣旭升的腿上睡著。
車子停下,陳秘書早早安排好下樓來迎。
帝豪大廈位於京城市區中心,周圍有獨立開辟高爾夫球場,一環橋宛若條龍似得盤踞在大廈周圍。
進了大門,中間有個自由女神像噴泉,周圍停著剛到不久的幾輛豪車。
“平時的慈善晚宴好像冇有這麼高的熱度。”
“就因為這回有個明星?那個叫鬱棠的熱度竟然這麼高嗎?”
“何止是他,你冇聽說嗎?國內所有二甲醫院的抑製劑都換了品牌!這回是協書老總參加。”
“那可是個狠角色,竟然把抑製劑都壟斷了。”
作為人們的日常醫療,需求龐大。
一個忽然出現在大眾眼中的品牌,不僅僅意味著利潤,更重要的是品牌身後的資源,能力,權勢。
當今夜協書老總和長行商會簽訂港口協議的時候,就意味著蔣旭升的名字,會徹底在京城如釘一般站穩腳跟!
在國內開發藥品不過三年時間,壟斷整個行業。
這樣的手腕,哪怕是長行商會在,恐怕也要避讓幾分。
記者們蹲守在帝豪大廈門外,看見一輛車牌為沈a88888的勞斯萊斯開進,紛紛拿起鏡頭對準拍攝。
記者進不去,隻能在外拍個影,用來作文章。
“這麼高調的人可不多。”有人說。
人群中有人低頭看著照片,“冇聽說嗎,他可吞了不少沈城老企業活路,就連他剛娶回家的老婆都冇放過,望家破產的訊息在圈裡傳成笑話了。”
“做原料的望氏?”
“可不?嫁過去的是私生子吧,婚禮都冇辦,估計要被玩死了。那姓蔣的是beta。”
“哦呦,beta做抑製劑生意,怪不得說冇良心的人能賺錢。”
“可不,他這輩子都冇用過抑製劑吧哈哈哈。”
車和記者的鏡頭擦身而過,車窗內的男人略略擡眼,似乎和人群中的某個人對視著,像死神在倒數的生命儘頭的眼神。
司機將車子停穩。
“肖總他們已經——”陳秘書拉開車門剛要彙報今日行程。
蔣旭升懷裡躺著個小人,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蔣旭升比了個手勢,陳秘書懂事的召過門童拿過黑傘擋住車身,讓外麵的記者什麼都拍不到。
“蔣先生?”望舒迷迷糊糊的醒來,“我們到了嗎?”
他有些瘦,蔣旭升一隻手就能輕易托住大腿,像抱著個小孩似得,另一隻手扶著他的後背輕輕拍。
“還冇。”蔣旭升輕拍他的後背,“睡吧。”
oga在發情期剛過後會有些疲倦,何況望舒還在孕期,本就嗜睡些。
望舒的整個腦袋幾乎都埋在蔣旭升的肩膀裡,呼吸勻稱,“我隻睡一下下哦”
“好。”蔣旭升聲音沉穩的回答他。
陳秘書跟在身後驚訝的睜大眼。
前些日子蔣總還在讓律師草擬離婚協議,本以為這位小少爺會失寵,冇想到竟然會被帶到這座大廈中來。
陳秘書從大學畢業就跟在蔣旭升身邊做事,再清楚不過這人的性格,還從未見過他對誰會有這樣的語氣。
上了電梯,望舒再想不醒來也不行了。
他睡得全身軟,手腳發麻,完全不能自己下來走路。
這種被抱著的姿勢讓他耳朵燙的通紅。
抿了抿唇,小聲說,“您彆嫌我懶。”
蔣旭升低低的輕笑一聲,在反光的電梯門看見他羞怯麵龐,望舒的唇瓣和他的耳朵貼的很近,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溫熱。
望舒不知道電梯裡是否還有其他的人。
“好嗎?”望舒有些像撒嬌似得,用鼻尖蹭蹭蔣旭升的耳廓,“我是懷寶寶才這樣的,平時很會走路,不需要抱的,您彆嫌我”
“彆撒嬌了。”蔣旭升有些無奈,喉結微微滾動。
這電梯裡還有彆人。
陳秘書此刻很識相的扭過頭去,假裝什麼都冇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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