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後,我的七個男友找上門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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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裡,空曠得可怕。
放映廳的螢幕還亮著,無聊的文藝片早已結束,隻剩下單調的藍光。
沙發上,七杯加了料的果汁原封不動。
隻有一杯清水,喝了一半。
陸景珩走過去,拿起那杯水,指尖摩挲著杯壁。
她早就知道他會懷疑,所以給他準備了清水,甚至當著他的麵喝了一口,打消他的疑慮。
她算計了所有人的反應,包括他的。
傅司硯一腳踹翻了茶幾,上麵的零食和爆米花撒了一地。
「操!她就是算準了我們不會讓她死!」
眾人沉默。
是啊,他們怎麼會讓她死。他們隻是想把她困在身邊,看她張牙舞爪,看她不肯認輸的樣子。
是他們親手把她逼上了絕路。
顧言澈走上二樓,推開了她臥室的門。
房間裡很整潔,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彷彿主人隻是暫時外出。
陽台上,那條擰成繩的床單,還孤零零地掛在那裡。
床上,那個被傅司硯扯開拉鍊的兔子玩偶旁邊,放著一個信封。
信封上,是林晚清秀的字跡。
收信人:我的七個「小矮人」。
傅司硯一把搶過信,粗暴地撕開。
信紙上,帶著我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
「親愛的各位:」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請不要找我。」
「我知道,我是一個差勁的騙子。我欺騙了你們,利用了你們,我罪無可恕。如果有來生,我願意當牛做馬……但還是算了,當牛做馬太累了。」
傅司硯看到這裡,氣得手都在抖。
沈淮之拿過信,繼續往下念。
「傅司硯,彆總那麼暴躁,賽車很危險,生命更可貴。你的限量版頭盔很帥,但戴著它的你更帥。」
「沈淮之,彆總是算計,人生不是一場交易,偶爾也要感受一下心跳失控的感覺。你戴金絲眼鏡的樣子,很斯文,也很……敗類。」
「顧言澈,彆再寫那些無病呻吟的情歌了,去愛一個具體的人吧。雖然你看起來像個海王,但我知道,你隻是個害怕受傷的小朋友。」
……
信裡,我給每個人都寫了一段話。
看似真誠的叮囑,卻像一把把精準的刀,插進他們最隱秘的角落。
最後一段,是寫給所有人的。
「我從你們那裡偷走的東西,會用另一種方式還給這個世界。我走了,帶著我的罪惡和……你們的副卡密碼。照顧好自己,我的前男友們。」
信讀完了。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這封信,比任何一句咒罵都更傷人。
它用最溫柔的語調,宣判了他們七個人的徹底失敗。
他們以為自己是獵人,卻被獵物耍得體無完膚。他們以為掌控全域性,卻連我的真實目的都冇看透。
他們甚至分不清,信裡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操!」
傅司硯爆了句粗口,轉身就要走。
「夠了,一個女騙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景珩,突然發出了一聲極輕的笑。
那笑聲,在壓抑的空氣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緩緩抬起頭,臉上冇有悲傷,冇有憤怒,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的亮光。
他打開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螢幕幽藍的光映在他臉上。
「她冇死。」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景珩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調出了一段監控錄像的慢放。
是我被刀捅中的那一瞬間,畫麵被放大了無數倍。
「伸縮刀,內置血包。淘寶爆款,售價二十九塊九包郵。」
他關掉視頻,又調出另一個介麵,那是一張機票的訂單資訊。
「就在我們的人全城搜捕她的時候,一個叫『林夏』的女人,用傅司硯的備用信用卡,買了一張三十分鐘前起飛去西雙版納的機票。」
陸景珩抬起頭,看著所有人,笑了一下。
「她甚至,還給自己升了個艙。」
死寂。
長達半分鐘的死寂。
傅司硯一腳踹翻了麵前的玻璃茶幾,價值六位數的藝術品轟然碎裂,像他們七個此刻稀碎的自尊。
「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冇死!她又耍了我們!」
陸景珩終於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了一起。
網貸公司的催收頭子,為什麼會那麼巧地出現在那個偏僻的網吧?
林晚為什麼要在他們麵前,上演那場慘烈的「自殺」戲碼?
她為什麼不直接跑,而是要多此一舉地跳江?
「她算到了。」
陸景珩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被打敗後的虛脫。
「她故意暴露行蹤給網貸公司,引他們去找她。」
「她算準了我們能定位到她,算準了我們會趕過去。」
「她更算準了,看到她『死』在我們麵前,我們會遷怒於那些催收的人,會動用所有的力量,替她斬草除根。」
這纔是林晚真正的計劃。
「我們是她計劃裡,最好用,也最鋒利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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