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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蝴蝶 第3章 第3章 “放鬆,彆繃那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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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鬆,彆繃那麼緊”

喬殊看不見,隻聽得見聲音,憑借想象,她能想到他此刻的惡劣表情。

她火氣騰地躥起來,她很難解釋,為什麼在外她對所有人友好禮貌,偏偏在鬱則珩這一點即燃,她將問題歸結在鬱則珩身上,該找原因的是他。

隔著眼罩,喬殊剜他一眼,她抿唇,音調冰冷:“我為什麼要消氣,有什麼值得我生氣?”

鬱則珩聲音更淡:“你一直翻來覆去,很難讓人注意不到。”

喬殊不動,抿著唇的下頜清瘦漂亮,傲氣又霸道:“我說過,我習慣一個人,有人在身邊我睡不著,況且,你呼吸聲太重,我怎麼睡?”

當初婚禮結束,她搬進南灣婚房,在晚上就提過分房間睡,家裡主次臥都是套房,麵積大小跟格局並無區彆,唯一不同的是主臥床跟床墊都是用得最好的,她要求鬱則珩睡次臥很合理。

鬱則珩:“為什麼要分房,我們是假結婚?”

“當然不是,隻是我睡覺不太老實,怕吵到你睡覺。”她語氣更像是怕他會吵到自己,但要做出為他考慮的樣子。

鬱則珩坐在床頭,床墊的柔軟度令他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下:“說說看。”

喬殊:“嗯?”“打鼾還是磨牙?”

喬殊閉眼,眉心隱隱在跳動,這些詞為什麼會跟她產生聯係,她彷彿此生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咬牙:“我睡覺習慣開著燈,關燈我睡不著。”

“就這樣?”鬱則珩平靜望著她。

“我睡眠淺,有點動靜都會吵到我。”

她提出一堆有的沒的要求,一些的確是她習慣,一些是臨時編湊,她以為鬱則珩會嫌她嬌氣麻煩,但鬱則珩說行,隨她,按她的要求來,他睡覺安靜更不會吵到她,她沉默了下,不勝其煩。

結婚第一天就已經想離婚。

喬殊趿著拖鞋啪嗒啪嗒進浴室,再出來時,鬱則珩換上新婚的紅色睡衣,領口敞開一顆釦子,露出鎖骨下一寸麵板,冷白的色調纔有一點暖意,他好整以暇拿著一本雜誌在翻,聽見她推門聲,合上雜誌放在床頭,隨手拿過擱置的手錶看了眼時間。

高聳眉骨下,眼眸深邃烏黑,他聲調平平:“1個小時37分鐘,再過三分鐘你還不出來,我考慮要不要進去撈人。”

喬殊沒有為自己洗漱記時的癖好,她沒這麼變態,但這句話奠定他們之後的相處模式,好好的話不會說,越陰陽怪氣,越膈應纔好,最後紮上對方兩刀贏下一局纔算過癮。

新婚夜第一次,喬殊不知道多久,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過程有些小曲折地結束,她沒有經驗,隻從姐妹談話裡聽得一星半點,像鬱則珩這樣的,時間不算長。

可見再大也沒用,中看不中用。

事後沒有擁抱,沒有甜言蜜語,喬殊抱著手臂,跟鬱則珩隔著手掌的距離,她有些許恍惚,她結了婚,身邊躺了個不怎麼熟的男人。

靜默片刻,鬱則珩嗓音粗啞:“你怎麼樣?”

喬殊隻聽清後三個字,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給了個敷衍回答:“還行吧。”

她想說一般,出於善良的底色改口,又想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有什麼好問她的。

“那繼續。”

喬殊怔愣一秒,木質氣息撲麵而來,她閃躲不及,他貼上她的唇,她才反應過來,那句“怎麼樣”不是讓她評價,而是問她的狀態。

後來那次,出乎意料的好。

更重要的是助眠,她睡得很熟,睜眼時天光大亮,婚禮連軸轉的勞累一掃而空,間接導致他們婚後做了七天,她也就顧不上適應身邊多出一個人。

現在,喬殊不想忍,最壞的結果,他們爭執一番,他黑著臉去隔壁睡,然後第二天一早搭飛機去摩洛哥也好,巴西也無所謂,再懂事銷聲匿跡個大半年,互相都清靜,這婚後的日子也沒那麼難熬。

喬殊嗓音裡似雨夾冰:“我不懂你堅持不分房的意義是什麼?除了故意跟我作對之外,我想不到你任何動機?”

她壓著噴薄的火氣,但凡他接茬,火焰必升騰數尺高。

“我沒有在跟你作對。”鬱則珩鬆開她的手,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聲音是難得溫和,“小殊,我們已經結婚。”

“是嗎?”喬殊嘲弄勾勾唇,“謝謝你告訴我,我差一點忘記這層身份。”

鬱則珩半晌沒說話,以至於喬殊以為他被自己毒啞了,幾個月不見,戰鬥力弱成這樣,她突然覺得索然無趣,有些話,跟他說不上。

過會兒,眼罩被推開至額頭,她畏光地眯起眼,適應光線的半分鐘裡,先看到鬱則珩麵部大致輪廓,然後是挺拔鼻梁,再之後五官越來越清晰,最後是一雙眼睛,他睫毛長且黑,他望著她,她才意識到他們隔得那樣近。

喬殊擰眉,不好相處地抿抿唇:“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鬱則珩注視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抱歉。”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喬殊不明所以,也覺得新鮮,她莫名笑了下:“你跟我道歉?”

鬱則珩撐著手臂,質地柔軟米灰色居家服以及暖色調燈光,讓他看起來更溫和,也更像是一位……丈夫?這種念頭突然閃出來,連喬殊都覺得有那麼點荒誕,他低著頭,長睫的淡淡陰影撲在眼瞼處。

“這次是我的問題,我離開太久,因為這一年對我們車隊至關重要,我沒有考慮到家庭,也沒有考慮到你,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說。”

喬殊怔愣。

她以為自己聽錯,下一秒又警惕起來,鬱則珩突然說人話,會是陷阱,等她放鬆她警惕,又冷嘲熱諷補上一句“他全聽公主安排”。

喬殊偏頭,烏黑長發鋪在身下,沒有化妝的臉乾乾淨淨,唇紅齒白,明豔張揚有所收斂,既拉開距離又重新審視他,她啟唇輕聲道:“你還真是拿自己當回事,你沒看出來,你不回來,我過得更好?”

她說的是實話。

他們之間並無牽絆,婚姻改變的是將他們的婚姻狀況從未婚改成已婚,婚前婚後的生活,區彆並不大。

鬱則珩不是來跟她爭論一些顯而易見的事實,他聲音放緩:“你們家老爺子壽誕是不是快到了?八十歲,至關重要的一年。”

喬殊眸光一滯,沉默片刻。

“我會一直待到那時候。”

這意味著他會繼續待上大半個月。

喬殊懷疑鬱則珩知道了些什麼,她都能聽到風聲,他不可能聽不到,無心也好,有意補償也好,對她都是有益的,更重要的是,鬱則珩此刻的低姿態,讓她很受用。

她垂眸思忖,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是老爺子怎麼想,她情緒沒出現在臉上,她掀起眼睫睨他一眼,興致缺缺,語調冰涼:“隨你便,這也是你家,你要住也沒人會趕你走。”

不等鬱則珩反應,喬殊慵懶地拉回眼罩,挺翹鼻尖有一顆極淡的褐色小痣,嫌他煩:“說完了沒有,我要睡了。”

喬殊一向吃軟不吃硬。

鬱則珩凝視著她數秒,無論什麼事,喬殊都接受得心安理得,傲嬌神態更像是她在讓步,彷彿本該如此,全世界不圍繞她轉簡直有罪,這種蠻橫在她身上,並不令他討厭。

他半闔著長睫,唇角似有似無地勾動下,他仰躺著,接受了公主的“恩惠”。



鬱則珩留了下來,他用完早餐,待在二樓書房。

書房是喬殊得意之作,一整麵牆做不規則書架,被書籍塞滿,另一麵牆,有單獨的大書櫃,因為她職業的緣故,裡麵收錄著一些絕版的典藏本,地板鋪著深色地毯,一張棕色原木辦公桌,桌麵上乾乾淨淨,並無雜物,隻有一支花瓶,插著一束盛開的洋桔梗。

窗戶大開,陽光傾入,照著半個書桌,富有生活氣息。

摩洛哥的賽事結束後,車隊已經飛去西班牙站點,加泰羅尼亞賽道酷似f1方向盤,是f1全年賽季的關鍵點,十六個彎道以及一公裡的直道,對所有車手而言,難度係數極高。

他人不到場,線上開起遠端會議。

鑒於摩洛哥成績不錯,隊內氣氛輕鬆。

車手柯明剛二十歲,從f4到f1的成績並不算亮眼,性格衝動好鬥,初生牛犢不怕虎,風格激進冒險,在沒人看好他的情況下,鬱則珩一眼看中他,簽他做二號車手,他也不辱使命,新賽季表現亮眼,風頭甚至蓋過一號車手布魯尼。

因為加泰羅尼亞賽道的直線道與長彎角,高速長距離與低速彎道,對於引擎跟空氣動力學設計要求都相當高。

工程師們在跟車手溝通,作出優化改動。

鬱則珩靠上椅背,他習慣這種氛圍,他從小對賽車感興趣,十歲時第一次現場看f1比賽,歡呼與賽車引擎聲點燃的不僅是賽場的氣氛,他14歲時參加福特方程式,之後拿到a級競賽執照,在f4到f2累計積分,在二十歲那年,正式開啟f1職業生涯。

拿過區段冠軍,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後來那場事故,他被迫結束職業生涯。

柯明撐著手臂桌麵,問:“boss,你什麼時候過來?”

“會晚一點,我這邊出現一點狀況。”鬱則珩淡淡道。

“什麼狀況,嚴重嗎?”柯明下意識問:“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嚴重嗎?

鬱則珩指腹輕點著木桌,因這個問題而出神,兩年裡喬殊第一次提到離婚算不算嚴重,但或多或少,說明他們的婚姻可能出現一些問題。

所有事跟車一樣,出現問題,需要及時修理,否則小到一個零件的遺落,也會引起一場後果慘重的車禍。

過了會兒,鬱則珩收回思緒,長睫下的眸底沒什麼情緒:“不用。”

“小問題。”



從畫廊出來時,秦叔的車已經停在路邊。

喬殊身邊,是成熟穩重的中年男性,金絲邊眼鏡,鏡片折射著冷光,他微笑:“今天很榮幸有機會跟喬小姐看展。”

宋悅在兩人身後,她回頭看了眼,兩個年輕男人已經將畫擡進一輛商務車裡,她雙手插在口袋裡,這次合作成本不便宜。

這幅《落子無悔》是近代畫師梁位晚年作品,兩位僧人於鬆林對弈,各執黑白子,全神貫注的神態與環境的靜謐肅殺相得益彰。

這幅畫能拿到手費很大功夫,轉眼,喬殊微笑恭維:“您比我更能體會這幅畫的意境,梁位老師若在世,隻怕要稱您為知己。”

她歎氣:“藝術無價,落在不懂行的手裡就是廢紙,但落在行家手上,就是千金不換的寶貝,魏總,您看,您能不能收下這幅畫,讓它的價值不至於在我手上埋沒。”

魏總笑:“太貴重,使不得。”

“我們兩家一直是合作關係,多年承您照顧,我們家老爺子總念著您的好,說改日有空請您上門吃頓便飯。”

“就算喬董不說,我也早就想登門拜訪。”

喬殊展唇,眉眼生動明豔:“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落子無悔》被摘下來,工作人員仔細打包,又輕手輕腳地送上專車。

魏總是大行物流公司董事高管,心滿意足地交握著手,說今年物流的價格還能談,公司那邊他去運作。

“那就太麻煩您了。”喬殊送他上車,她合上車門,擡起手再見:“魏總,一路順風。”

宋悅走過來,目視遠去的商務車,再看喬殊麵無表情地揉捏肩頸,問:“老爺子那,還去嗎?”

喬殊掀唇,語調平穩:“去。”

畢竟,邀功要趁早。

喬振凱參加老友的私人晚宴,喬殊施施然出現,挽著老爺子的手臂進場,她簡單說了結果。

“你這件事辦得漂亮。”

喬振凱麵上沒有波動,兩人穿梭人群間,不時跟熟人微笑打招呼,老爺子輩分高,又仍然占著位置,絲毫沒有服老的意思,身邊人都給幾分麵子,羨慕他子孫滿堂,又有個乖孫女,孝順乖巧,還願意陪老人家出入這些場合。

“我這孫女沒什麼大出息,也就能在我身邊待著,不像你兒子,年紀輕輕已經是主治醫生,聽說馬上要評副高?”

“不過是瞎折騰,平時連個人影見不著。”對方擺手,滿麵笑容。

“救死扶傷,我們這些人,還得仰仗他們醫生救治。”

諸如此類的對話,喬殊幾乎能倒背如流,誰也不是天生就會講漂亮話哄人開心,不過是跟著老爺子混跡久了,她有樣學樣,她記憶力不錯,又有美貌加持,嘴甜一點不是壞事。

今晚,老爺子明顯心情不錯。

閒下來時,喬振凱問:“你跟則珩怎麼樣?”

喬殊搖晃著酒液:“他想待到您生日那天,給您慶生。”

老爺子對她終於有了點笑容,他拍下喬殊手背道:“整個喬家,你最讓我省心。”

喬殊臉上掛著淺笑,視線落在幾步距離外朝著他們方向走來的黑色西服,略胖的男人身上,低聲提醒:“湖商支行長,宋祁。”

“喬老爺子,幸會。”

喬振凱微笑:“宋行長。”

晚宴持續到十點,整整兩個小時,喬殊踩著高跟鞋的腳後跟泛酸,也許新鞋的緣故,後跟有些磨腳,她貼過足貼,仍然被擠的不舒服,跟著老爺子左右應酬差不多,她拿一杯香檳,退出舞台,她走向露台,倚在石雕欄杆,緩解長久站立的不適。

她臉隱匿在黑暗裡,沒有精心揚起的笑容,氣質明豔冷漠,她凝視著遠處萬千燈火,眸底空洞,眼角眉梢綴著點倦意。

一襲粉白禮服,腰間收緊如蝶翼,吊帶貼著細鑽,閃閃發光,映襯一張臉更加明豔動人。

出神之際,喬殊看到一輛車破開夜色駛來,並未減速,她沒看清車牌,但車她認識,全國也找不出幾輛來。

車門推開,鬱則珩從車上下來。

怎麼哪都有他?

喬殊垂眸,冷眼瞧著他,不清楚他來的目的,像是有感覺,鬱則珩感受到她的視線,倏地擡起頭,撞進她凝視著他的視線。

她沒覺得心虛,反而更冷淡地望回去,陌生人都可能比他們夫妻間更友好,起碼在這種時候,出於禮貌,會點頭笑笑。

喬殊認為自己沒轉頭,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就已經給了他麵子。

鬱則珩穿衣服很有一套,再枯燥乏味的西服款式,在他身上也能穿出彆樣的感覺,一半得益於他的身材,一半是那張臉。

對視片刻,鬱則珩低頭擡腿往裡走,喬殊則收回視線,靜默片刻,她直起身,短暫回血過後,又恢複精力地彙入人群。

喬殊是在喬振凱身邊看見鬱則珩,他們在交談,喬振凱拍拍他的肩,賞識地淡笑。

她遠遠看著,直到老爺子看到她,她端起笑容,眉眼彎如明月,老爺子示意她過來,身側的鬱則珩平靜注視著她。

喬殊走過去,嗓音甜膩地問:“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當司機,秦叔今晚請假了,他女兒今晚有演出,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鬱則珩溫聲說。

手機在手拿包裡,悄無聲息,她恍然說自己手機設定靜音,她輕噯一聲:“我坐爺爺車回去就好,這點小事哪敢麻煩你。”

“你的事哪有什麼小事。”

此時此刻,喬殊該佯怒嗔怪地睨他一眼,但隻是想想胃液翻滾,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她加深笑意,唇畔弧度高高揚起:“你就哄我吧。”

喬振凱手搭上鬱則珩的背道:“有心就好,等你們到我這年紀,就明白夫妻間是最親密的關係,需要用心經營。”

“爺爺說得是。”鬱則珩道。

“這邊沒什麼事了,則珩又好不容易回來,你們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爺爺。”

喬振凱交代完畢,自跟多年老友聊天去了,喬殊抱著手臂,她收住笑容,“彆以為我會領你的情。”

演這出戲,哄老爺子開心。

鬱則珩說:“老爺子看過來了,笑一下。”

喬殊條件反射地挺直背,沒看清楚狀況時就已經微笑,喬振凱跟老友交談熱絡,連一記眼風都未掃過來,她肩膀挨著他的手臂,往前走,她佯裝崴腳,撞上他又緊緊抓握住他的手臂。

她“哦”一聲,缺乏歉意道:“抱歉,不小心崴腳。”

鬱則珩餘光掃到她細長高跟,腳後跟的位置,有紅意,他扶上她手臂:“沒關係,自己能站穩嗎?”

喬殊如生吞蒼蠅般膈應,她板著臉:“你鬆開手,我會站得更穩。”

“不一定,你才崴了腳。”鬱則珩體貼地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

“……”

一直到車停的位置,沒有再演戲的必要,鬱則珩鬆開她,她拉開後座車門要上車時,座椅的位置放著隻盒子,她擰眉,鬱則珩單手撐著車門,低身拿過紙盒。

裡麵是一雙白色平底鞋。

“新的,是你的尺寸,換上會舒服一點。”

喬殊怔愣一秒,她抿抿唇點評:“直男審美,災難級彆,我長這麼大就沒穿過這麼難看的鞋。”

她抱著手臂神態抗拒,大有她就是崴斷腿也不會讓這雙鞋出現在她腳上。

鬱則珩仍保持著搭著車門的動作,襯衣扯出摺痕,第一顆紐扣沒有係上,領口微敞,能看見他突出鎖骨的線條,他低著頭,黑色碎發遮過額頭。

他注視著她,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需要我給你換?”

外麵雖然人少,但也有工作人員來回走動,更有其他離開的賓客。

喬殊:“你不覺得丟人?”

鬱則珩反問:“給自己老婆穿鞋為什麼丟人?”

跟著他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開啟副駕車門,讓她坐上去,喬殊稀裡糊塗地在他指使下伸出腿,一隻手扶著車身,她垂下眼睫,昏暗光線裡,鬱則珩單膝跪下。

他修長手指握住她的腳踝,觸感溫熱,寬大的手掌覆蓋她的腳背,貼著足貼的邊緣泛著紅,他脫下閃亮的高跟鞋,她下意識往回收了,又被他有些強硬地抓回來。

細白小腿繃得筆直,喬殊唇也隨之抿緊。

腳背,被懲罰性地拍了下,鬱則珩低聲道:“放鬆,彆繃那麼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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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但看到我這個字數再冷漠的人也會原諒我[菜狗]

隨機50個紅包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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