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43章 再奪寵 蜜梨香浴
回到含玉殿，沈晨夕讓青杏備下溫水，將自己浸泡在浴桶中。她閉目養神，感受著溫水驅除寒涼氣息的愜意。
“青杏，你去把我那件月白色紗衣拿來。”沈晨夕道。
“是，主子。”青杏立刻去準備。
浴畢，沈晨夕換上衣裙，對鏡梳妝。她特意選了淡雅的妝容，看起來顯得更加楚楚可憐，清純無害。
知道趙擎要來，沈晨夕準備了他最喜歡吃的八寶鴨。
涼風漸起，沈晨夕倚靠在窗邊，望著庭院裡飄落的葉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茶盞邊緣。白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將一碟精緻的八寶鴨放在案上。
沈晨夕將製作八寶鴨的方法告訴了白桃，自己並沒有動手。
最關鍵的一步，無非是新增香料，並不困難，白桃很快就學會了。
至於這個秘密，沈晨夕也不擔心泄露出去，她敏銳地感覺到，趙擎對八寶鴨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喜歡了，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吃膩，但興趣正在逐漸減弱。
趙擎過來後，見到八寶鴨，果然沒有強烈的興奮感。
他吃了一條鴨腿，兩隻鴨翅，還有腹部的幾塊嫩肉，便放下筷子，比剛開始的時候少吃近一半的量。
即使趙擎沒有明說以後不需要再準備之類的話，沈晨夕也能感覺出，這八寶鴨很難再讓他魂牽夢縈，念念不忘了。
用過晚膳，趙擎在含玉殿住下。
之後的幾天，他又寵幸了容妃，而且是一連七日。
這情況有些反常，自從沈晨夕奪寵上位以來，容妃接連受寵最長的時間也不超過五日，如今連著七日，實在令人驚訝，沈晨夕都沒有料到。
在沈晨夕禁足的半個月內，趙擎也沒有連寵容妃七日，黃貴妃和其他嬪妃也占了近十天的寵。
後宮中因此傳出了一些話，說容妃纔是有真本事的，能穩固寵愛，牢牢抓住皇帝的心。沈晨夕不過是一時得寵，能升到才人的位置，風光兩個月，已經是很幸運了，往後，大概也就是享受孤獨寂寞的命。
“主子，皇上已經七日未曾踏足含玉殿了。”白桃提醒說。
沈晨夕淡淡道：“是啊，七日了。”
烏梅急得跳腳：“皇上再不來，主子可要失寵啦，主子，您就不想想辦法嗎？”
“不來就不來吧，我又怎能強求。”沈晨夕表現得異常平靜。
在趙擎眼中，她可不是一個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不應該因為容妃接連受寵七日就鬨小脾氣。
至於容妃為何會接連受寵七日，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
沈晨夕在請安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
青杏和烏梅都去忙了，沈晨夕對白桃說：“走，我們去趟芳儀殿。”
白桃雖不知沈晨夕要去那裡乾什麼，但她明白，沈晨夕絕不會是因為皇帝好多天沒來，心中苦惱，去找許詩韻聊天解悶的。
兩人來到芳儀殿，沈晨夕果然另有打算，她讓許詩韻等李元琅來的時候，派人告訴她一聲，但說辭要用彆的。
許詩韻照做，等李元琅過來的時候，就讓念雪去通知沈晨夕，理由便是想吃她做的甜橘糕了。
“李太醫，你找個機會，去皇帝那裡轉轉，聞一聞他身上有什麼氣味。”沈晨夕對李元琅說。
李元琅有些匪夷所思：“聞氣味？”
沈晨夕點了點頭：“我在請安的時候，曾聞到容妃身上有一種從未聞過的香氣，皇帝與她接觸，也許會沾染。李太醫，你見多識廣，應該能判斷此香的來曆。”
李元琅猶豫片刻：“沈才人對我有恩，這個忙，我自然會幫。”
許詩韻吃著甜橘糕，笑道：“是啊，多虧了夕夕掩護，否則我們早就被發現了。”
沈晨夕道：“她們現在雖然沒有關注你，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出事，我可沒法保你們。”
許詩韻快速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嘻嘻。”
李元琅借著給趙擎診脈的機會，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香味，和沈晨夕所描述的香味特征一對比，確認其和容妃身上的香味是同一種。
三日後，李元琅為順嬪診完脈，借著稍有空閒的機會，將訊息告訴沈晨夕：“容妃身上的香味，出自西域，中原無此奇香，皇上近來夜夜留宿容妃宮中，應該也與此香有關，此香似有成癮之效。”
趙擎連續多日不離開容妃的原因，竟在於此。
容妃的手段看似精明，但說到底，也是跟沈晨夕學的。沈晨夕能自己製作香料，容妃卻隻能依靠從宮外送進來的貨色。
沈晨夕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李元琅：“李太醫，有勞你幫我準備這些東西。”
李元琅粗略地看了遍紙條上的內容，答應道：“請沈才人耐心等候，備齊之後，一並奉上。”
望著李元琅遠去的背影，沈晨夕吹了吹手指：“跟我玩香，那就看看，誰的香更能留住人吧。”
李元琅將沈晨夕需要的東西送到，沈晨夕便動手製作起來。
搗鼓半晌，沈晨夕將製作好的東西放進瓷瓶中。
“蜜梨香。”她輕聲自語。
這蜜梨香是沈晨夕改良的一種香，以梨花蜜為主調，加入少量龍腦，沉香等香料，氣味甜潤卻不膩人，清新中帶著一絲暖意，比一般的花香更加耐聞。
最重要的是，這種香能使人神清氣爽。容妃使用的西域奇香聞久了，會頭暈，迷迷糊糊的，蜜梨香可以消除西域奇香的不良作用。
聞了清甜的蜜梨香，再去聞那種濃鬱的香味，隻會感覺刺鼻，難受，無法適應。
用香來和沈晨夕爭，那是班門弄斧。
次日傍晚，沈晨夕命白桃準備了一大桶熱水。她將精心調配的蜜梨香滴入水中，頓時，一股清甜的香氣在殿內彌漫開來，不濃烈，卻沁人心脾。
“主子，這香氣真好聞，似乎有種甜味。”白桃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沈晨夕微笑：“蜜梨香耐聞，即便很久也不會覺得膩。”
白桃道：“主子這香清甜，真是越聞越舒服。”
沈晨夕算準趙擎從附近經過的時間，提前開始沐浴。她特意讓白桃將窗戶微微開啟，讓蜜梨香的香氣隨風飄散。
趙擎是被容妃身上的香氣所吸引，並非對她的寵愛更深，聞夠了，總要換地方。
沈晨夕將烏黑的長發浸入散發著香味的水中，發絲在水中舒展開來。氤氳的水汽升騰繚繞，將她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水麵上漂浮著幾片新鮮的花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蕩漾。她的脖頸微微後仰，露出一段潔白如玉的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蜜梨香的芬芳隨著水汽蒸騰而起，縈繞在她周身，與她本身的體香交融在一起，更添幾分韻味。
沈晨夕輕輕哼著小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出窗外，讓路過的人聽見。
趙擎走在禦花園的小徑上，眉頭微蹙。連日來，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隻有在容妃宮中聞著那股奇異的香味時，才稍感安寧。可今日，那香味似乎效果不佳。
就在這時，一縷清甜的香氣飄入趙擎的鼻子裡，這香氣不像容妃宮中的那般濃烈，卻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趙擎轉向香氣飄來的地方，那是含玉殿，他已經很久沒去了。
越靠近含玉殿，那香氣就越發清晰，不是濃烈的甜膩，而是清甜的，彷彿帶著暖意，如春風拂過梨花，讓人心神俱醉。
趙擎推開殿門，循著香氣而走，水汽氤氳中，隻見沈晨夕背對著自己，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聽到聲響，她驚慌回頭，見是趙擎，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陛下……”沈晨夕羞赧不已，把脖子浸入水中，低頭看著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