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44章 黃家禍 貴妃遭殃
趙擎喉頭滾動，大步走向沈晨夕：“愛妃這般好聞，用的是什麼香？”
沈晨夕道：“是蜜梨香。”
趙擎深吸一口氣，隻感覺這香氣比容妃宮中那濃烈的西域奇香舒服許多，聞著不膩，反而越聞越想聞。
有對比，纔有差距，如果不是這蜜梨香，他還真覺得那西域奇香是最好聞的了。
沈晨夕低聲說：“陛下多日不來，臣妾還以為……以為陛下已經忘了臣妾。”
趙擎心頭一軟，想起這些日子確實冷落了她，不由生出幾分愧疚：“是朕的不是。”
蜜梨香的芬芳縈繞不散，趙擎隻覺胸中的煩躁一掃而空，心神變得寧靜。
當夜，趙擎留在了含玉殿。殿內香氣清幽，令他沉醉其中，溫香軟玉在側，眼睛和鼻子都得到了最美好的享受，如何捨得離開。
他摟著沈晨夕，歎道：“愛妃又帶給朕新的驚喜了，這蜜梨香清新怡人，必能讓朕做一個好夢。”
次日，趙擎又來了含玉殿。之後的十來天，他都留宿在此，容妃連續受寵的時間被沈晨夕打破了。
白桃有些好奇，向沈晨夕詢問原因：“主子怎知皇上會喜歡這種香？”
沈晨夕道：“蜜梨香清甜，越聞越舒服，他已經嘗到滋味，再回去聞那濃香，隻會覺得刺鼻，吃久了過甜的東西，再吃甜味淺淡的，反而會感覺那甜味恰到好處。”
憑著蜜梨香，沈晨夕的寵愛日盛，而容妃那邊，西域奇香對趙擎失去了吸引力，寵愛自然大不如前。
十月，天氣漸寒。
朝堂上，金碧輝煌的殿宇內，文武百官分列兩側。
趙擎端坐龍椅，麵色沉靜，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群臣，沈晨夕用的蜜梨香讓他精神煥發，似乎多了幾分活力。
禦史林正天手持笏板，緩步出列：“陛下，臣有本啟奏。”
趙擎微微頷首：“講。”
林正天道：“臣要彈劾吏部尚書黃大人賣官鬻爵，貪贓枉法，敗壞朝綱。”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嘩然。
吏部尚書黃義豪是黃貴妃的父親，賣官鬻爵，乃禍及家族的重罪，隻要罪名坐實，黃家的女眷要充為奴籍。
黃貴妃也是黃家的一員，朝堂與後宮的利益牽扯，黃家倒台，無論如何，對黃貴妃總歸是不利的。
黃義豪臉色驟變，急忙出列：“陛下，臣冤枉，林大人此言純屬汙衊！”
趙擎眉頭緊鎖：“林愛卿，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證據？”
林正天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雙手呈上：“此乃黃大人賣官所得贓款的詳細記錄，請陛下過目。”
孟德福快步上前，接過賬冊，呈遞給趙擎。
趙擎翻開賬冊，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所賣官職的名稱、相應的價格和購買者的姓名，細節詳儘。
朝堂上的氣氛凝重，黃義豪麵如土色。他環顧四周，發現往日交好的同僚此刻都低垂著頭，無人為他說話。
林正天雖然是禦史，背地裡卻投靠容妃，大多數嬪妃都有家族背景，容妃想要對付哪個，就串通林正天彈劾她身在朝中的父親，把其家族整垮。
實際上，黃義豪早就被盯上了，隻是準備那些“證據”需要時間。
趙擎臉色一變：“黃愛卿，你可有話要說？”
黃義豪跪倒在地，大聲道：“陛下明鑒，臣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這些指控純屬構陷，定是有人要陷害微臣。”
趙擎沉思片刻，目光銳利地看向黃義豪：“既如此，朕就派玄衣衛去你府上搜一搜，是否陷害，很快就見分曉。”
黃義豪咬牙道：“臣願接受調查，以證清白！”
趙擎拍案而起：“好，曹愛卿，朕命你帶領玄衣衛徹查此事，若證據確鑿，立即將其收押。”
曹逸躬身行禮：“臣遵旨。”
退朝後，曹逸立刻行動起來，他帶著一隊玄衣衛直奔黃府搜查。
曹逸的心腹九墨高聲宣佈：“玄衣衛奉旨搜查黃府，所有人不得阻攔，若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黃府管家驚慌失措地開啟大門，玄衣衛迅速衝入府中，翻箱倒櫃，搜查每個角落。
不到半個時辰，九墨就在庫房中發現一箱金銀珠寶和幾封與買官者溝通的密信。這些東西，不知是什麼時候被府中的奸細放進去的。
“證據確鑿，帶走。”曹逸肅聲道。
黃夫人叫喊著阻攔：“不可能，不可能，我家老爺絕不會做這種事，這些定是有人栽贓，那個林禦史，向來就與我家老爺不合，定是他從中作梗。”
九墨道：“夫人慎言，汙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玄衣衛帶著證物撤離，黃義豪被押走，黃夫人癱坐在地：“黃家……完了。”
午後，曹逸帶著所有證據入宮麵聖。
趙擎看完密信和搜出的贓物，龍顏大怒：“好個黃義豪，朕如此信任於他，他竟敢做這種事！”
沉思良久，趙擎親自提筆寫下一道聖旨，叫道：“德福，去凝香宮宣旨吧，貴妃雖未參與其中，但她畢竟是黃家人，如若不罰，恐難以服眾。”
孟德福接過聖旨，恭敬道：“奴才這就去宣旨。”
凝香宮。
黃貴妃正在欣賞新得的幾件珠寶，忽然，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貼身宮女秋月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娘娘，大事不妙，老爺被玄衣衛抓走了。”
黃貴妃手中的玉簪“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兩截：“你說什麼，本宮的父親為何會被抓？”
還未等秋月回答，外麵又傳來尖細的聲音：“聖旨到，黃貴妃接旨。”
黃貴妃的臉色白了白，麵朝聖旨跪下。
孟德福徐徐展開聖旨，一字一句地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吏部尚書黃義豪，身為朝廷重臣，不思報效皇恩，反而賣官鬻爵，如今罪證確鑿，著革除官職，押入天牢候審，其女黃貴妃，著禁足三月，禁足期間，不得錦衣玉食，欽此。”
黃貴妃的身子矮了下去，幾乎癱瘓。
孟德福合上聖旨：“貴妃娘娘，請接旨吧，皇上已經是從輕發落了，沒有降您的位分，您還是貴妃。”
黃貴妃顫抖著雙手接過聖旨，眼淚奪眶而出：“臣妾……領旨謝恩……”
孟德福離開後，她徹底崩潰，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父親，父親……”
黃貴妃猛地站起身，想要衝出去，卻被宮女們死死拉住。
秋月急道：“娘娘不可，這是抗旨啊，您現在不能出去，皇上沒有降您位分，已經是念及往日情分了呀。”
黃貴妃掙紮著，頭上的珠釵散落一地：“本宮要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
“娘娘，您冷靜點，千萬彆失了理智，讓容妃有機可乘。”秋月使勁勸道。
黃貴妃聞言，稍微冷靜了些：“容妃？”
秋月道：“這後宮，經常與您作對的不就是她嘛，反正不是她就是皇後，她們都是一路人。”
就在這時，侍衛前來執行禁足令，封鎖凝香宮。
黃貴妃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因為禁足期間不得錦衣玉食，所以宮女們隻能收拾珠寶首飾和華麗的衣裙，暫時封存起來。
看著自己的心愛之物被一一收走，黃貴妃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厥過去。
往後的三個月，差不多每天都是吃素了。
黃家被問罪和黃貴妃被禁足的訊息很快傳遍後宮。
沈晨夕從烏梅口中得知這個訊息時，眉頭微皺：“黃貴妃禁足三月？”
烏梅點頭：“是啊，三個月呢，得過完年才能出來，而且禁足之時，不得錦衣玉食，貴妃娘娘也算是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