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淩雲見月明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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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城南濟世堂。
江楓眠與舒惠之早早便到了,沈淩雲因公務被急召入宮,臨走前緊緊握住我的手:“若有變故,立即差人報信。”
濟世堂內藥香嫋嫋,舒惠之忽然柔聲對江楓眠道:
“江哥哥,女子診脈,男子在場多有不便。”
“不如你去外間稍候?”
江楓眠遲疑地看了我一眼,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門簾剛落,舒惠之便對劉穩婆使了個眼色。
那穩婆會意,裝模作樣地診了片刻,忽然跪地高呼:
“恭喜夫人,確是江家血脈無疑!”
聽到這個荒謬的結論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舒惠之見此洋洋自得,出言挖苦道:
“姐姐不說話,是在想怎麼編謊話嗎?”
“你想嫁給江哥哥,我能理解,但是我和江哥哥就要成婚了,你搞出個孩子是想噁心誰呢?”
我很快便想明白了。
怪不得對結果這般篤定。
原來是早就串通好了。
或許是我這些年對她愛護有加,讓她覺得我好拿捏。
我冷眼看著這一幕,忽然輕笑:“舒惠之,你就這麼怕我?”
她臉上的得意神色一僵。
“你很清楚這孩子不是江楓眠的,“我緩緩起身,“卻偏要坐實它是,對不對?”
“你胡說些什麼!”她色厲內荏地反駁。
“你費儘心思,不就是想讓江楓眠親眼看到鐵證嗎?”
我步步逼近,“你想讓他堅信我是個死性不改、用野種糾纏他的女人。”
“好讓他對我最後那點情分,都變成厭惡。”
她麵色瞬間鐵青,聲音拔高:“你在胡說八道,我費什麼心機了!”
我唇角諷刺的弧度越擴越大,繼續揭穿她自以為隱蔽的心思:
“你想讓他親手把我推開,因為你比誰都明白,江楓眠有多看重血脈,所以,你給了他一個最無法原諒我的理由。舒惠之,你真的很怕我。”
她冷笑一聲:“怕你?嗬,我怕你什麼?他不過把你當個消遣的玩物而已。哦,對了,你當年不是還懷過江哥哥的孩子嗎?你看他要嗎?”
“而現在這個。”她猛地伸手,幾乎要戳到我的肚子,臉上是極致的惡意和嘲諷。
“你以為會有什麼不同?我告訴你,就算這真是江哥哥的種,生下來也是個見不得光的軍妓之子!會跟你一樣,一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是下賤貨色生的小野種!”
我的臉色終於徹底冷下去,霍然起身反手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
“這一掌,打你忘恩負義!”
“當年你母女流落街頭,是誰給你們衣食?是誰待你如親妹?”
“如今你卻恩將仇報,與你娘一般行那苟且之事!”
反手又是一記更狠的耳光:
“這一掌,是替我娘打的!”
“她待你孃親如姐妹,教她刺繡,為她撐腰。”
“可你們母女卻聯手奪她夫君,害她鬱鬱而終!”
舒惠之被我打得踉蹌倒地,臉頰瞬間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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