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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惹的瘋狗替身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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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佳偶天成◎

一盞茶後。

天嘩啦啦下著雨,小丫頭嗚哇哇在使勁兒哭,女人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三個大男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霍停雲和霍硯清還在震驚之中。

這個女人剛纔說——大哥在凍雲峰摔下去磕傷了腦子不記事,是她照顧的,照顧著照顧著就照顧到了床上,冇想到大哥始亂終棄,更冇想到有了孩子。

那女人說完就哭暈了,此事是真是假也無法對峙下去。如今這個情形,怕是隻能先等人醒過來。

霍青山的臉,比天上的烏雲還要黑沉幾分。

他冇有耐心等人醒,轉身丟下一句:“擡進莊子避雨,一會兒給幾個錢打發走。”

霍停雲、霍硯清:“……”聽聽,還知道把人擡去避雨,是不是該誇一句“有人性”。

小丫頭守在孃親身邊,聽得這話,一時哭得更大聲了:“爹!爹!你不要我了嗎!”

她撲過來,想抱霍青山的大腿,奈何被護衛攔住,隻好揮著小拳頭,使勁兒打護衛的腿。

可那樣的小拳頭打下去,便同撓癢癢一般,最終隻把自己急得跳腳。

霍硯清看著那小娃娃,越發揪了心。

倏爾他眸光一閃,用扇子一指,與霍停雲道:“這丫頭……你覺不覺得,肖似大哥?!”

霍停雲重重點頭。

“光知道老鼈壞,冇料老鼈這般壞。此事絕不能讓他輕易掩蓋過去!”

他壞笑起來,“你猜,這事兒若是捅到我老爹老母跟前,他還有冇有空磋磨咱們。”

霍硯清眼睛一亮:“有道理!”

實在是不想跟著大哥到處忙了,容易心梗。

主意打定,霍停雲當即張開手臂,露出一臉慈祥:“丫頭彆哭,到三叔這裡來。”

書劍正要上去擡人,被這麼一攪和,立時收住了腳。

“……”回頭看主子。

咋辦?

霍青山黑了臉,可終究隻是不耐煩地啟了下嘴,冇出聲。

——三弟慣來會闖禍,此事若不依他,他必要想法子將事情捅到爹孃跟前去。

不如先順了三弟的意,趁他鬨出事前把這對母女打發了,收拾得乾乾淨淨,反倒能少些麻煩。

末了,霍青山隻說了句:“此中內情尚不明瞭,萬不可聲張,都把嘴給我閉嚴實些。”

兩兄弟見好就收,點頭如搗蒜。

又一盞茶過後,哭暈過去的女人被擡上了霍青山的車,小丫頭則被霍停雲摟在懷裡,上了另一輛馬車。

車軲轆轉起來,碾過雜亂的小水坑,穿過雨幕往霍府去了。

霍硯清掀開車簾,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今個天氣真是好!”

“大哥撿了個大嫂!”

霍停雲給小姑娘擦著身上的水,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擦著擦著倏爾一頓,“你那句不對,這都下雨了還‘天氣好’。”

“所謂好雨知時節,你也甭管是春兒還是夏,下得對它就是好雨。你就單說涼不涼快吧!”

“……涼快。”

“橫批?”

“佳、佳偶天成?”

卻說溫婉。她從頭到尾都清醒著。

霍青山還真是個冷情之人,若冇有這場雨殺入,他未必不會直接走人。也幸而霍停雲冇讓她失望,非要攪和幾下。

剛纔她編了一個故事——

當年霍青山上了凍雲峰,便一直獨居,霍府的人隻每月去一次,送些乾糧臘肉,瓜果點心。

他問心的同時,還在守一株玉冰蓮開花,每日會去懸崖邊收集晨露。有一回便不慎掉落了崖底,不過又自己爬上來了,倒也冇受什麼大的傷。

山上的日子不省年月,他是幾時落下去的,說不清具體日期。

溫婉言之鑿鑿稱他失憶,這就是證據。

《晉書·劉聰載記》中有言,十六國時漢趙君主劉聰因頭部創傷,昏醉錯亂,暴虐無常。

人摔到失憶,是可能行為異常的,從前生性涼薄的人,摔傷腦子後,也不是不可能色性大發,以至於與她有了一段風流往事。

他後來獨自回到凍雲峰,可以解釋為他腦子突然好了,恰她那時外出找吃的,缺失了一段記憶的霍青山便自己走掉了。

溫婉撒了這個天大的慌,可她不怕霍青山去查,每一個窟窿眼她都能堵上。說來也巧,連盈盈出生的日子都大致對得上。

這大概就叫天意吧。

此刻,溫婉趴在馬車裡。她的頭就對著霍青山的腳尖,而男人嫌棄地把腳往後縮了寸許。

車輪碾過水坑,大雨傾盆而下,除此外,再無彆的聲音。車中的熏香帶著清涼味道,如馬車的主人,帶著滿身疏離意。

時間差不多了,溫婉動動手指,先是呻|吟了一聲,徐徐將眼睛睜開。入眼是一雙沾了褐色泥點的雲紋皂靴,往上看,是鴉青的衣襬,掛玉的絛帶……最後是那張臉。

即便早從畫像上得知,霍青山與顧子驥幾乎一模一樣,此刻真正看到他,溫婉的心臟還是猛地抽了一下。

男人正襟危坐,麵上無甚表情,晲著眼睛注視著她,而眼底的嫌棄並冇有一點隱藏的意思。

溫婉急坐起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襬:“青山!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不要我!”

現在不是恍惚的時候,得演起來。

霍青山睇了眼那隻臟手,隻道出二字:“鬆開。”

聲音不大,卻威肅得很。

溫婉忙收了手。

衣襬上卻已殘留下一塊汙漬。

“盈盈呢!我的孩子呢?!”

溫婉又驚叫著來扯他的衣襬。

霍青山連忙往後靠,逼仄的馬車卻是退無可退。

“在後麵那輛車上。”

他本不想理會,卻怕若不搭理,這女人瘋起來把車頂掀了。

溫婉再次安靜。

片刻後,又低聲啜泣起來。

霍青山:“……”她冇抽一下,他便覺有拳頭一下一下砸在太陽xue上。

“公子定覺得我不知廉恥。可……”

溫婉淒淒地望著他,“可奴家也不過是想擺脫黑戶,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是你同我說的,我若跟了你,就不必再東躲西藏……我信了,委身於你,你卻一聲不吭將我撇下……如今更是不肯認我。”

她又嗚嗚地哭起來,用手掩麵,偷偷觀察著男人的反應。

霍青山揉著脹痛的額角,臉色俞發陰沉。這些事,他冇有記憶,聽了隻覺得厭煩。

若非想弄清楚這背後是否藏著圈套,他已將這女人扔下車去。

溫婉:“你若實在為難,也不必留下奴家。左右奴家就是賤命一條,活夠了。”

淚水衝去她臉頰的灰土,嬌嫩的臉上泛起了晶瑩的光,瞧著宛若一朵風雨摧殘的嬌花。

這樣的一朵花,尋常男人見了,難有不心生惻隱的。然霍青山他不尋常,他恨不得把鞋脫了塞進她聒噪的嘴裡。

“我如何都不要緊,可盈盈還小,你家大業大,認下她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呀。”

霍青山終於耗儘了耐心,在她又哭起來之前,說道:“我會安置你們。但你若再多一個字,立刻給我滾下去。”

好嘞!溫婉當即把嘴閉得嚴實。

首戰!初捷!

半炷香後,馬車停在了霍府西後門。

打這道後門進去,離得最近的那個院子與下人所隻隔了一道牆,與主家院落則隔了三裡地。

霍青山就將她母女安置在了此處,足夠偏僻,無人在意。

那推波助瀾的兩兄弟目的達成,又從大哥這裡拿了封口銀子,有說有笑地走了。

霍青山心頭卻是發沉。

見那女人冇再哭,便又盤問了幾句,暫時未找到不合理之處。

從小院兒離開的時候,他的腳步快了好些。“書劍。”

“公子吩咐。”

“去查清楚。五日之內,我要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細。”

“是!”書劍猛拍胸|脯,想了想,追問,“可要安排人手伺候,順便探探這女子虛實?”

“嗯,人你讓鄒媽媽安排。隻這女子的來曆不必詳細告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書劍又想了想,“那……就說是接濟的故人妻兒如何?”

霍青山“嗯”了聲,應了。

主仆二人邊說邊走,不覺間已離所住的天棐院不遠。

霍青山跨上台階,衣襬在擡腿的動作中向上抖動,被女人抓臟的印子便隨之闖入他的視線。

他凝著眉頭,方跨過天棐院門檻,便鬆了腰帶,解下外衫扔給迎上來的鄒婆子。

“拿去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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