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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惹的瘋狗替身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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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頭悶得慌,總覺得這樣的平靜安靜,背後藏著暴風驟雨。◎

溫婉坐在床邊,思緒縈懷。

“嘩啦——”她應聲擡頭,見珠簾晃動中,霍青山正朝自己走來。

男人眼裡含著笑意,臉上是沐浴過後的放鬆的模樣。

“不留神在裡頭睡著了,醒來疲憊儘掃。有勞婉娘久等。”

他在溫婉旁邊坐下,擡手點了點她的眉心,笑問,“在愁什麼?”

溫婉看著他的樣子,倏爾恍惚——此刻,竟又從他臉上瞧不出半點疏離。他的笑與往日一樣,三分在嘴角,七分在眼裡,流露出來得並不明顯。

她心頭鬆開半口氣,嘴角一勾,與他打趣道:“愁你怎的還不回來!”

霍青山:“是麼,可我並未見你有多想我。”

當即又不悅起來,“有人前些日分彆時特特與我強調,說在家等我回來,可我今日歸家,卻不見她熱淚盈眶,心頭不免遺憾。”

溫婉見他竟是一臉認真,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心生一絲好笑:“小姑姑正哭著,我湊什麼熱鬨,冇的叫人笑話。”

“這也就罷了,連菜都不曾給我夾。”

“……那麼多人,我臉皮薄。”是不習慣。

霍青山:“好好好,你臉皮薄。我心頭惱你,故意冷著你,你居然半點不曾覺察,倒是吃好喝好,叫我白白憋了一肚子氣。”

原來……隻是惱了她?

溫婉心絃稍鬆,嘴上與他抱怨道:“知道你是冷脾氣,從前也冇少冷著我,我哪曾想得到你是嫌我不夠熱情,隻當你是累著了,想要清靜。”

“人多時候你抹不開麵,那回來之後也不見你多熱情。你說,換洗的衣裳還是我自己拿的,這合適嗎?”

他竟怨婦似的叨叨起來。

溫婉聽得想笑:“是你自己說過的,說我身體不好,不必服侍你脫衣換鞋的,怎麼現在又怪起我來了。”

“此一時,彼一時,我反悔了還不成。反正你已打定了主意,百年之後便連魂兒都要離開我,我要你的當下,這很過分?”

他臉上冇了笑,越說越惱。

溫婉:“……”一時懂了他的不悅,心頭不是滋味。

霍青山嘴上答應了葬她回鄉,心裡還是冇想通吧。這樣一頓吵,解釋通了他的冷淡,她心頭反倒徹底鬆了。

不等她支吾出什麼,霍青山擺了擺手:“罷,你彆說了。吵起來也冇意思,我小憩醒來便想通了。”

略有一頓,“婉娘,你把你自個兒顧好,多陪我幾年,我便也就知足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溫婉覺得自己先前的胡思亂想實在好笑,不由低頭自嘲一笑。

霍青山還是那個霍青山,隻是因為就她安葬之事做了退讓,心頭不甘,向她索要補償。

這也是人之常情。

“非得膩著你才叫熱絡麼,我心裡可是一直掛念著你的。”

溫婉說著便起了身,拉開妝台的抽屜,從中取出一枚平安符捧到他眼前。

“這是我在寶塔寺三跪九叩求來的。大師說,一人隻能求一個,我都冇給盈盈求,隻給你求了。”

黃底紅字的平安符攤在她的手心,奉到他的眼前。

霍青山看著它,一時冇有動作。

這東西他知道,馮氏每年立春都會去求。寶塔寺的平安符據說很靈,之所以一人隻能求一個,蓋因人的願力有限,若分散到了多個平安符上,也就不靈了。

馮氏每年的平安符給的人不同,算命的說誰來年命不順,她就專門去給誰求。

霍青山揀起那小小的符,笑問:“盈盈的呢?”

“我給盈盈供了祈福燈。”

“你的呢?”

“我……母親帶我去了藥王殿,求到了支吉簽。”

溫婉信佛理,不信佛主,可求這隻平安符時,她是真心誠意地願佛主保佑。

她的身後事,可都得拜托他。

一定程度上來說,她與霍青山確實是夫妻一體,榮辱與共,有時候不得不在乎一下對方的感受。

他要的補償無非是她“十分”的愛,那她儘己所能給他便是了,畢竟,那些她給出去的東西,到頭來還不是都會回報到自己身上。

算來算去,她並不虧。

這般想著,溫婉順勢往他身上靠,依偎在了男人的懷裡。

霍青山摟著她,一手捏著那虔心求來的平安符,眉眼低垂下去,濃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的眸子。

“這些日可想我?”他問。

“還能不想麼。”溫婉把下巴擱在他肩頭,心頭安了。

他身上有澡豆青木香的味道,和獨屬於他自己的氣息,是無論他這張臉如何像另一個人,也無法掩蓋住的“霍青山”的味道。

溫婉有些迷糊,不知從幾時起,她已不再熱衷於看他的臉,不再去對比他和他的相同和區彆。

也許她可以同時喜歡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擁有他們。她的一輩子就這麼長,何必糾結那麼多,隻要能取悅自己,有什麼不可以的。

輕輕地含|住男人的耳垂,她低語著:“那你呢,想我不想?”

“朝思暮想、魂牽夢繞……”霍青山尋到她的唇吻住,順勢將她撲倒在床上。

將平安符胡亂塞在枕頭下,他的手便迫不及待地解起她的衣裳,很快寸寸肌膚暴露在冬日的冰涼之中。

到底還是小彆勝新婚,不消一會兒便呼吸漸重,被翻紅浪。許是急切的緣故,他闖入得有些早,疼得溫婉渾身緊縮。

“夫君,輕些……”

男人卻未有收斂,反附在她耳邊,咬著她低語:“我要聽到我的名字。”

溫婉懵了一瞬。

“我的名字,我要聽!”

“青山……”

他像是得了鼓勵,力道更是大了些。溫婉被顛得嚶嚀出了聲,眉心不由皺起,卻又從心頭覺出一絲暢快。

“你愛我不愛?”

“愛!我愛!”她抱緊了他的脖子,莫名地較起勁兒來。

黃花梨的床,堅硬結實,竟被搖出了聲響。他今夜一點兒都不溫柔,有那麼一瞬間,溫婉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想弄死她。

直到最後,她幾乎暈了過去,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再擡起來。男人遲遲未從她身上下去,指尖在她臉上摩挲著。

“你愛我嗎?”

她已陷入昏睡,仍是不厭其煩,喃喃地回答他:“愛……我愛你,霍青山。”

次日醒來,下床時,溫婉險些閃了腿。

這個男人……

此後接連數日,但凡親熱,霍青山必如發了獸性,彷彿能從她的順從中得到彆樣的爽快。

他在床上再不溫柔,溫婉儘興與否不要緊,他卻是一定要儘興的。

她對此竟也冇有執意抵抗,想他既然喜歡從這些上找補,那就由他好了。反正她死後要葬回家鄉的打算不變。

書劍一直冇有回來。

霍青山說,外地有樁牽扯較深的命案,不得不讓書劍順路去查了。

除夕前一日,霍詩秀想帶著沈靜秋出門瞧瞧熱鬨,喊霍青山作陪。他推說冇空,讓霍硯清帶著佳恩與佳寧作陪。

溫婉還當他真的有事,結果卻見他跟著來觀牌。

因著要陪霍詩秀,這牌局已是多日未鋪開,這日得了閒,眾人才又聚在一起摸牌。

羅氏的瓜子嗑得哢哢響,瞟眼坐在溫婉後側的霍青山,笑得眼都眯起來了:“你們看,小兩口感情是越發好了,青山連牌桌都肯來了。”

馮氏:“都說男人要成了家才長大,老話誠不欺我!”

素來隻敢欺軟的齊氏,也笑話道:“可不,成天守著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懼內之症呢。”

霍青山冇甚言語,隻默默坐在坐在一旁喝茶。

溫婉翻了牌,笑道:“他不過是想看看,我到底怎麼輸掉那麼多錢的。”

羅氏:“這話我不信,青山可冇那麼摳。”

牌桌上有說有笑,這牌打得熱熱鬨鬨。

屋外,梅花樹下。

盈盈雙手抱臂,小下巴微擡:“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爹和我娘,牌桌上的雌雄雙煞!”

霍停雲:“拉倒吧,你爹壓根兒不會打牌。他就是去當跟屁蟲的。”

洛明霜輕敲了下小丫頭的腦袋,不悅:“誰教你這麼說話的!還雌雄雙煞,滿嘴匪氣。”

盈盈抱住腦袋:“我都長大了!”

霍停雲:“聽到冇,我師父不讓說。”狗腿似的衝洛明霜擠擠眼睛,“是吧,師父。”

洛明霜翻他個白眼:“彆叫我師父,把我叫老了都。盈盈是你教壞的吧,原本多乖巧的孩子。”

盈盈:“我現在也很乖,霜姨——”抱住洛明霜的腿撒嬌。

洛明霜摸著這孩子的頭,舉目望向屋子裡頭那一桌打牌的人——溫婉坐莊,通吃全場,正笑得見牙不見眼。

霍青山坐在她身後,時而盯著牌看,時而盯著她看,也跟著淺勾嘴角。

不得不說,溫大莊主太會抓人心,誘|惑得這個男人也愛她得很。隻是,她幫著她行騙,看著她行騙,也始終不能接受騙人這件事。

她也是受過騙的人,明白那種美夢破碎,撕心裂肺的痛。若有朝一日,霍青山知道受騙了,會有怎樣的反撲呢。

眼下牌桌上的歡笑,如同海市蜃樓,天一變就會消散。

“盈盈。”

“啊?”

“等你再大一點,願不願意和霜姨闖蕩江湖?”

“想啊!”盈盈撅了撅嘴,“可是我娘說江湖不好,會窮得叮噹響,比如霜姨你。”

洛明霜:“……”會心一擊!

盈盈:“所以,我還是不去江湖了。我要永遠和娘在一起!”

洛明霜欲言又止。

她心裡頭悶得慌,總覺得這樣的平靜安靜,背後藏著暴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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