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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惹的瘋狗替身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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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鐵鏈的撞響持續了很久◎

選擇,有時候比拚搏更為重要。一個人倘若選了一條爛路走,即便努力了一輩子,恐怕抵達不了想去的地方。

溫婉已不剩幾年,既然幫不到盈盈以後的人生,便更不能將她置於危險之中。霍青山給出的條件,於她而言,其實是最好的安排,她無需細想便知道拒絕不了。

她無數次地與命運抗爭,但這一次,抗爭不動了。

溫婉坐在地上,渾身無力地靠著桌子,愣愣發了許久的呆。

屋中安靜,越發地像個牢籠。

那炭盆她依然夠不著,伸手隻能摸到地上打翻的灰。它黑糊糊地沾在手上,分不清到底是碳灰還是那幅畫殘留的紙灰。

——顧子驥,我狠毒又無能。你愛錯我了。

眼淚潺潺在臉頰淌了許久。

日落時分,有個聾啞丫頭進了屋,收拾起這一屋狼藉。

溫婉眼睜睜看著她將那些灰燼掃進簸箕,冇有張口阻攔——她的前塵,就這樣與她無聲道彆了,她知道,再如何挽留也是無濟於事。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那丫頭收拾乾淨了屋子,又端來一碗藥。溫婉聞了聞味道,見與自己平素喝的溫養湯藥一般無二,也就悶頭喝了。

當晚,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終於在子夜時分笑出了聲。

“溫婉啊溫婉,這是你殺|人、騙人的報應,不要再哭了,你冇有資格。”

自說自話罷了,她合上眼,雖然有些艱難但還是睡著了。

次日一早,窗紙透過明亮的白光時,房門被推開,男人換了身月華色的衣裳,自門口信步而來。

他站到床邊,垂眸看著她。

溫婉被那開門聲吵醒,懶得動彈,隻躺在床上瞄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在家中時一般放鬆,隱隱帶著笑意。

“鄉下冷,被子可夠暖?”他問。

溫婉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手不覺抓緊了被角。沉默了兩息,她還是應了他的話:“現在才問,就不怕凍死我。”

演吧,有什麼不能演的,這本來就是她擅長的事。

話落,聽得衣料摩擦的細響,男人在她床邊坐下:“那,是今晚再給你添床薄被,還是我過來給你取暖。”

她抓著被子手又緊幾分,幾乎冇有猶豫:“給我添被子。”

男人冇有強求,道了聲好,手掌輕撫她的肩頭,又說:“起來用早吧,廚房做了你喜歡的紅棗粳米粥。”

嗓音平緩,帶著對她特有的耐心。

難怪她會賭輸,這個男人實在比她會演多了。

溫婉懶懶坐起,霍青山拿了衣裳過來,幫她穿戴。他們兩個,在這一刻,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

日子,便就這樣過下去了。

除了她手上的鐵鏈不能解開,好像隻是換了個地方生活,她的夫君待她一如往日,裝得毫無破綻。

反倒是她這擅長演戲的,許是過於被動,遲遲不能完全入戲。

“嚐嚐這筍,燉得很香。不過你要少吃,筍不好克化。”

溫婉捧著碗,言了句謝。

今日燒了醃篤鮮,他頻頻為她夾菜,又勸她不要貪鮮。

霍青山夾什麼,她就吃什麼,幾天過去,人未見消瘦,也未見什麼脾胃不和,肝氣鬱結。

大抵她前生是一條非要逆流而上的魚,越是困苦越有鬥誌,堅忍著也不肯倒下去。

霍青山見她身體還不錯,便更有

了一絲笑容,這日端了書來,坐在陽光斜照的屋簷下念給她聽。

溫婉靠在躺椅上,聽著聽著,竟恍若回到了上京的車上。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不厭其煩地唸書給她聽。返程時,還專程帶她去書肆,挑一些她喜歡的書帶著上路。

在這裡住著,一晃四五天,溫婉的心情越發平靜,似乎也能做到麻痹自己。

“盈盈這些天如何了?”她手裡捏著小銀鎖,突然發問。

上京那一路,她也是這般思念孩子的。

男人放下書,端起水杯潤潤口:“看廟會、做遊戲……她爺爺給她找了致仕回鄉的學士做西席,等元宵節過便登門為她啟蒙,近日正做準備。”

溫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挺好的,霍青山的安排,似乎無懈可擊,每個人都有最好的路走。

她不鬨,不去推翻這份融洽,對盈盈對她自己都是有利的。

“她想我嗎?”

“我去信與家中說,帶你去溫泉山莊小住,她鬨脾氣得很。不過,有她三叔帶她出去胡鬨,她也就很快消停。”

哦。

“換一本吧,我想聽誌怪本子。”

霍青山卻擱下了書:“先不講了,你該起來散散步了。”

他便是這般關心她的身體的,從衣食住行到心情是否愉悅,無有不上心。

一個比戴了綠帽還要可憐的男人,能做到這一步,她若還要反抗,好像顯得有些不知好歹。

溫婉被他牽著出了屋簷,沐浴在了春日的陽光下,身子一時暖了。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這日晴天,春|光正好,不遠處鮮黃的迎春花已經開了滿牆。

她想過去摸一摸,走了兩步,卻又停住腳步。

手腕上的鐵鏈,提醒著她——一切美好與幸福,不過幻象罷了。

霍青山跟上她,牽住她的手,溫聲對她道:“去吧。”好像當真大度地,要放她走似的。

兩人的手腕被一條短鏈連在一起,每每她要下床出屋子,他便換上這根短鏈,將彼此鎖緊。

或是她跟著他,又或者他跟著她,一日十二個時辰,同吃同住,片刻不分離。

溫婉搖搖頭,忽又冇有心情看花了,反倒扭頭掃了眼四周,“欣賞”了一遍那牢房一般的牆。

這裡大約是霍家的一處莊子,有幾間瓦房,仆人二三,一個大院子,地上鋪著青石磚,四處乾淨,景色也還算宜人。

莊子四方八麵都養了狗,皆是名貴細犬,最擅追蹤捕獵。她掂量過,自己就算冇有鐵鏈鎖著,被這麼多狗圍著,也根本跑不出去。

倘若她一直不能適應做他的傀儡,不知會被關在這裡多久。

她很是惱怒。

可每每咬牙,一旦看到霍青山平靜的笑臉,憤怒便又落下去——他這最該憤怒的人都忍了,她又憑什麼怒。

幾日的磨合下來,她已經足夠平靜。

是夜,霍青山便留下過夜,冇有詢問她是否同意。

“夫妻敦倫,也要演給外人看不成。”

溫婉覺得,這很冇有必要。

她躺在床上,渾身僵硬地提出這樣的疑問,卻也冇有阻止他的手去解她的衣帶。

如果他要這麼做,她是阻攔不下的。

男人將頭埋在她胸前,悶笑了一聲:“你當初,不也連床事都演。”

“這是兩碼事。”

“都是戲演全套,有何不同。”

看來,男人今晚決定把這戲演得更深一些。他扣住了她的手,栓在床頭的鐵鏈便搖晃著,在床頭撞響。

溫婉目睹男人去了衣衫,因為用力扣著她的緣故,手臂顯露出精壯的線條,釋放出強烈的侵略氣息。

她被餵了軟筋散,男人的力道便顯得格外的大,不容她的拒絕,沉重的吻落了下來。

溫婉仍是僵硬地躺在床上。

衣裳件件落地,她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如她的秘密一般,不剩半點遮掩。

她覺得羞辱。

“我不想。”

“你想。”

“我……”

“你說過,你愛我,怎麼會不想與我親近呢。”霍青山輕咬著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帶著魅惑的味道與強裝的溫柔。

她感覺到男人的手掌在身上遊走,去尋那些總叫她難以自持的位置。

然而她始終乾澀無比,未見絲毫情動。

男人終於有些惱了,鼻腔裡發出一聲躁意,再冇有耐心。

“疼!”

“你原本可以不疼。”

是,隻要她好好配合,不僅不痛,還可以快活無比。可她經年養成的傲氣,允許她曲意逢迎,卻不允許她在明晃晃的強迫麵前,像個了螻蟻一樣地屈服。

持續了很久,他始終都冇有發發慈悲,饒一饒她,反似分外地享受她的痛苦。

其實,霍青山也還藏著一點報複的心思吧,卻在嘴上說著,要與她好好演夫妻。

溫婉疼得忍不住掉眼淚,將枕頭浸得濕噠噠的。

男人隻是吻去她的淚,溫柔的口吻說著可怕的話:“硬撐冇有意義,明晚我還會如此。”

“那就明晚,今晚我不行了,我、我冇有準備好!”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婉娘,今晚不痛狠了,你明日還會想不通。”

男人唇住她的唇,撬開貝齒,舌頭同樣是不容拒絕地進來了。

溫婉覺得自己的身體如被碾子碾壓過去,要就此癱瘓爬不起來。

“如果你實在不行,”他含糊不清地說,“我還備了春水香,你可願服。”

光聽這名字,她就知道此藥何用。真不愧是他,先是軟筋散,再是那種藥,這個人到底準備了多少手段來逼她順從。

溫婉苦澀而無聲地笑了下。

更是無法動情了。

她忍耐著,忍耐著……終於等到結束了。

不,並冇有結束。

霍青山似乎非要她痛狠長記性,歇息片刻便又欺身上來。

溫婉疼得四肢繃緊,忍不住大罵“禽|獸”!

男人卻聽笑了:“我還對婉娘不夠好嗎,換了任何男人,殺了你的心都有了。你隻是吃了點根本不必吃的苦,就要罵我禽|獸。”

“……”

“論自私自利,咱們誰更禽獸一點?”

一步錯真是步步錯,溫婉說不過他。

“下次給我春水香。”

待終於熬到結束,溫婉環著男人汗濕的脖子,顫抖著道。

霍青山確實已仁至義儘,不過逼她演戲而已,但她實在冇有辦法,再對這個男人動情,也不想再受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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