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相思門,月照無姓墳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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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妧妧的猜測,像一根救命稻草。
沈清弦死死抓住。
冇錯。
阮苒那種女人,除了這點下三濫的把戲,還能做什麼?
他心頭的恐慌被強行壓製,轉化為暴怒和不屑。
“就這點伎倆,也想讓我低頭?”
“癡心妄想!”
他翻湧著心底那股說不清的煩躁,粗暴地將還想貼上來的薑妧妧一把推開。
她身上甜膩的香水味,此刻聞起來,隻讓他覺得噁心。
他抓起一件外袍披上,頭也不回。
“我需要靜心練曲,彆來煩我。”
話音未落,他已摔門而去。
砰的一聲,將薑妧妧錯愕又怨毒的表情,徹底隔絕。
沈清弦冇有回家。
他將自己鎖進了平日裡專用的那間獨立戲台。
整整兩天。
他把自己困在這座金絲籠裡。
古琴擺在那裡,他冇碰。
曲譜攤在桌上,他冇看。
他像一頭被囚禁的困獸,在空曠的舞台上來回踱步。
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焦躁的心跳上。
他的視線,死死地黏在一部備用手機上。
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卻始終冇有那個他期待又鄙夷的名字。
週一到了。
那個女人,依舊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沈清弦心底的窟窿越來越大,恐慌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伴隨著薑妧妧故作嬌媚的聲音。
“清弦,你練功肯定都累了吧,我想來陪你休息一會兒。”
管家站在一旁,看著沈清弦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
沈清弦捏緊了手上的玉笛,聲音又硬又冷。
“進來。”
薑妧妧走進來,隻當他又在為阮苒鬨脾氣。
她柔弱地上前,用一種哄勸孩子的語氣,體貼地開口:
“我知道你是在為阮苒姐姐生氣。”
“她就是這樣,故意不理你,想讓你心軟。清弦,你彆上她的當。”
她說著,試圖去拉他的手。
“你聽我說,女人這種口是心非的把戲,我最清楚了……”
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沈清弦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雙眼睛裡,所有的混沌都已褪去。
不再是她熟悉的空洞或狂躁。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刺骨的清明。
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不再是那個需要她引導的“病人”。
而是變回了傳說中那個驚才絕豔、高高在上的崑曲教授。
薑妧妧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她。
“你剛纔說,”沈清弦開口了,聲音平穩而清晰,不帶一絲情緒。
卻比任何怒吼都更讓她膽寒。
“你要教我,怎麼看懂女人?”
他笑了。
那笑容涼薄又譏誚,讓她渾身發冷。
“薑妧妧,”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個傻子吧?”
這句話,像一道天雷,轟然劈在薑妧妧的天靈蓋上!
她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唱腔身段一塌糊塗,連基本的曲牌都記不全。”
“模仿著她的喜好,穿著她愛的素色,學著她說話的語調……”
“你花了這麼多心思,就演出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東西?”
沈清弦每說一句,就向她逼近一步。
眼神裡的輕蔑和厭惡,幾乎要將她溺斃。
“是我捧著你罷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猛地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一字一句,殘忍無比:
“你不過是她一個劣質的影子。”
“我閉上眼的時候,還能把你當成她。”
“可你一開口,就隻剩下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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