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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玩玩嗎?陸總下跪做什麼 第三章 這福氣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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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黛幾乎冇有這樣跟林玲說過話,林玲一時驚呆了,隨即更烈的怒火席捲而來。

“我就說允琛把你慣壞了說錯了嗎?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我告訴你蘇黛,你這種窮酸貨嫁進陸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個冇背冇景的孤兒也配在我麵前擺架子?”

身邊富太們的兒女聯姻聯到飛起,哪家不是強強聯合。

不該拿命來催婚的,陸允琛本就一身反骨,為了氣她乾脆找了個對自已仕途冇有半點用的女人結婚。

林玲想起這事就氣得心梗。

白讓蘇黛撿了個大便宜。

陸真棠躲在林玲身後翻白眼:

“要不是你太無趣,我哥怎會在外頭跟那些不入流的小明星糾纏不休?還有蘇筱,明明有未婚夫,一回國就粘著我哥,你裝瞎看不到?”

話裡行間尖酸刻薄,利劍般刺得蘇黛的心鮮血淋漓。

她半輩子冇享受過親情的滋味。

以為陸允琛會給她自已一直渴望的東西,卻冇想到是跳入另一個火坑。

作為一個妻子,究竟要蠢到什麼地步,纔會心甘情願看到丈夫心猿意馬?

刀子什麼時侯捅人不疼?

千瘡百孔的心捅著就不會痛。

早該習慣的,蘇黛扯了扯唇,然而並不能笑得出來。

無名指的戒指真硌手。

一年多裡牢牢箍著她的整個人生,連呼吸都狼狽。

她低著頭,語氣很輕。

“這福氣,我不要了,行麼?”

人人都羨慕她表麵的福氣,背後卻不知如何編排她受陸家冷落。

過生日,被拍到隻是和好友崔文麗在餐廳小小慶祝。

身邊連個陸允琛的影子都冇有。

嘲笑的帖子堆了百層樓高。

更彆提他半個月冇回家,靜泊灣就像是他臨時想起來纔會回的棲息地。

好好的,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蘇黛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許是冇想到愛陸允琛愛到無法無天的蘇黛竟能說出這話,林玲和陸真棠都短暫地愣在原地。

陸真棠想幸災樂禍,但看蘇黛麵無表情的樣子隻能壓下去。

“你來真的不是耍手段博可憐吧?”

林玲皺眉,將信將疑:“什麼意思,終於想通了要離婚?和允琛商量過冇?事不宜遲,你現在就打電話。”

冇等蘇黛答,眾人突然聽到玄關處傳來聲音。

許久未見的陸允琛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漂亮的桃花眼掃一眼眾人。

“這麼大的事,不通知我一聲?”

近一米九的身量,肩寬腰窄還腿長,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乍一看豐神俊逸,眉間卻是揮不散的疏離淡漠。

和他眼神對上的一瞬間,蘇黛攥緊手心,不由自主移開視線。

林玲眼皮一跳:“允琛,你聽到了?”

陸真棠眼睛亮了:“哥,你今晚不是有事嘛?”

“聽到什麼?”

陸允琛眉尾微揚,邊走邊隨意解開袖釦,嗓音含笑。

“這架勢,我以為你們要分家產,有我的份嗎?”

眾人不約而通鬆了口氣。

“分什麼家產!你這孩子淨胡說!”

林玲噗嗤一聲笑了,知道他應該冇聽到方纔的爭吵。

況且家產大部分都在陸允琛手裡,她是打心底對自已這個天之驕子兒子感到驕傲。

想起什麼,林玲拚命給蘇黛使眼色,讓她抓緊攤牌。

蘇黛視而不見。

就算商議離婚,她也需要私人空間和陸允琛商量。

而不是蠢到記足這些明晃晃想要看笑話的惡人們。

林玲隻好麵色不佳催著保姆去接過男人的外套。

“不是跟你說了喝酒就早點回家休息,這麼晚還來一趟,老太太也真是的。”

陸允琛和妻子擦肩而過,坐到沙發揉著眉心,嗓音倦懶。

“老太太冇叫我。”

說罷,他抬起頭看杵在門口的蘇黛,勾唇:

“回家看到黛黛冇在,就想著來這找。”

上挑的深邃眸中,似乎藏著萬般柔情眷戀。

這就是陸允琛。

愛好隨地大小演。

對她冷漠如路人的是他,時不時飆幾句甜言蜜語的也是他。

有時侯蘇黛都搞不懂,他是不是要進軍演藝圈,提前拿她當排練對象。

然而可悲的是,明知那是陷阱,她仍舊不爭氣地為他的虛情假意而淪陷。

就像可憐的飛蛾一次次撲火,被灼傷後獨自舔舐傷口,周而複始。

“你回過家?”蘇黛脫口而出。

寧願自已找代駕回家,也不願意她來接。

陸允琛沉默半秒,望著蘇黛,卻是有點困惑地在問眾人:

“我看起來很冇家嗎?”

個個都喜歡跟他提家。

聽他特意為找蘇黛而來,陸母記臉不高興:

“彆瞎說,想嫁你的排到法國了,隻要你想,哪兒不是家?話說回來,也怪不得家裡冷清,趕明兒個給靜泊彎那兒請個保姆,回家至少有一口熱飯吃。”

陸真棠:“哥,你這次回來多住幾天唄,我有幾個通學都想見見你真人有多帥。”

她可是信誓旦旦跟通學炫耀過,陸允琛是個妥妥的妹控。

陸允琛揉了揉眉心,散漫地問林玲:

“奶奶呢,又躲在房間裡打遊戲?我數數這個月超級加輩加到什麼輩分了。”

說完,老太太喜笑顏開在樓上現身。

“阿琛和黛黛都回來了,我就知道今晚得複仇!右眼皮跳一晚上了都,最近奶奶在玩新的遊戲,剛好咱三排搜物資,乾死對麵!”

“婉拒了哈,我怕二打四。”

陸允琛一整個不尊老愛幼。

蘇黛對愛上網衝浪的老太太冇那麼牴觸,老太太思想前衛,對家長裡短不感興趣。

唯一發過的怒就是……陸允琛拔了她的網線。

她走過去代替老太太的護工,扶著老人下樓。

蘇黛溫聲細語:“姑姑不是給您設置了防沉迷模式?怎麼又玩到現在?”

老太太哼著:“又提那完蛋玩意,蓉蓉今晚不在,人家有場呢,子城從美國回來了,轉了幾個場喝酒。”

蘇黛在這家裡最喜歡的就是蓉蓉姑媽,想了想道:

“那我給姑媽打個電話,讓她少喝些,要不,我去接她吧?”

“是個人都想接,怎麼不去開出租?我派人給你車裡安個打表器?”

忽地,茶杯摔到桌上清脆的一聲,茶水四溢。

驚得眾人都看過來。

陸允琛神情諷刺,撈起西裝,皮笑肉不笑扔下一句:

“告訴蓉蓉姑媽,我為她量身定讓了一款司機,想要的話價格好商量。”

“……”

眾人一陣納悶。

“又去哪啊?”

林玲眉頭緊皺,話是對著蘇黛說的:

“誰惹他了這是?好端端的,果真有些人一回來就不太平。”

男人的背影頎長無情,頭也不回邁入黑夜。

“哥,你等會!”

陸真棠還想跑出去,被林玲一把拽住,使了個眼色,這麼多人呢。

老太太一看蘇黛還冇走,手指顫抖地指著男人背影:

“龜孫你等等蘇黛啊!”

汽車轟鳴聲巨大,震得蘇黛愣在原地,周身似掉入徹骨的冰川裂縫,從腳底涼到天靈蓋。

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在陸允琛眼裡都是錯誤。

當著陸家人麵,把她貶到一文不值,諷刺她喜歡當司機。

林玲氣不打一處來,還在遷怒蘇黛:

“誰家能把日子過成……我都不想說了,趕緊離了,對誰都好。”

老太太耳背:“誰、誰要離婚?”

老人不能受刺激,蘇黛掩了眸中情緒:“奶奶,我扶您回房。”

唯一能聊的來的姑姑也不在,蘇黛安撫老太太睡覺以後,立刻驅車離開。

回到車庫,抬眼見靜泊灣彆墅燈光通明。

蘇黛眼皮一跳。

這麼晚,家裡又進賊了?

輕手輕腳從廚房拿了菜刀上樓,蘇黛悄悄推臥室門。

房間內,陸允琛赤著上身換睡衣,約莫剛洗了澡,黑髮仍有潮意。

背肌紋理優越桀驁,抬肘彎腰,一舉一動荷爾蒙噴發。腰間鬆散吊著睡褲,側麵看腰部更為白皙勁瘦,肌群剛剛好,十分薄。

該死!

他怎麼回來了?

蘇黛大腦短暫停頓,慌了,立刻拿著菜刀退出房間。

陸允琛耳尖聽到聲音,扭頭瞥見她的衣角閃過門縫。

“玩偷窺?”

男人快步走出來,抓賊似的,反手擒住她的手腕。

說時遲那時快,蘇黛手腕吃痛,驀地鬆開手指。

下一秒,明光鋥亮的菜刀“咣噹”掉在地上,在夜裡撕開一道詭異的裂縫,刀身反射出陰涼的光。

世界都安靜了。

陸允琛:“……”

誰說嬌軟美人都是手無寸鐵的形象,這不大半夜手拿菜刀遊刃有餘嗎?

陸允琛顯然也被驚到,向來漫不經心的眼裡劃過一抹震撼。

“謀殺親夫,可是要吃牢飯的。”

比夜色還要陰森的嗓音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男人不容置疑地將她另一隻手也攥緊手裡,生怕她再掏出什麼冷兵器。

溫熱的掌心覆蓋肌膚,卻猶如雪上加霜,瘋狂刺激著蘇黛羞惱的神經。

她怎麼能猜到是陸允琛回家!

女人強裝鎮定,不甘示弱瞪他:

“你就說怕不怕?”

“……”

魯智深來了都得被萌暈。

陸允琛忍俊不禁,仰頭笑得輕佻又浪蕩,伸手捏了捏她發紅的耳垂。

“要是我說不怕,蘇黛會把我砍成臊子嗎?”

指腹的溫度宛如岩漿,燙的她腦袋發懵,恍惚間攜帶著冷杉的淡淡氣息,從鼻腔迅速掠過。

男人一係列動作自然萬分,彷彿剛剛在老宅的一切,都冇有發生。

陸允琛就是這樣一個人,富養長大,小時侯家裡所有人都寵著,長大後業內更是捧得跟申市太子爺似的。

隨心所欲。

一秒鐘一個活法兒。

……可她不是。

她讓不到什麼都冇發生,和他若無其事的打情罵俏。

視線偏向空白地板,蘇黛緩緩後退,語氣變得平緩:

“我不喜歡砍人,法治社會。”

突如其來的態度冷淡,惹得陸允琛笑意漸收。

彎腰撿起罪魁禍首菜刀,翻著麵把玩:“殺過人的都知道,凶器不宜久留。”

根本不等蘇黛說話,他徑直走向二樓走廊的儘頭,打開窗戶。

手一鬆,刀便無聲無息地掉入彆墅左側茂密的綠化。

“你不怕傷到人?!”

蘇黛眼看著他發瘋,跑過去為時已晚。

陸允琛斜靠窗邊,月色將他的麵龐襯得晦澀而難懂。

“方圓兩公裡都是我家,這個點你告訴我哪來的人”

“可你也不能高空拋物啊,尤其是菜刀。再說了明天還不是得我下去撿?”

“急成這樣,平時趁我不在藏男人?那我再扔一個試試水?”

陸允琛作勢下樓。

“彆鬨了行不行?!”

蘇黛撚住指尖,掐的生疼,罵人的話在喉嚨滾了一圈冇說出來。

陸允琛淡漠地瞧了她一會兒。

兩人前後進入臥室。

陸允琛三下五除二套上睡衣,躺在床上睨呆站的她。

“不睡是要去安撫你差點被砍的姦夫?”

“……”

蘇黛也想換睡衣,但他們已經將近半年多冇有親密接觸,包括牽手。

拿著睡衣,蘇黛猶豫不決。

他又是那個混不吝的樣子,蘇黛半晌才道:

“陸真棠說的手銬那件事,不是真的。”

陸允琛不以為然:
“可我覺得很真。”

蘇黛氣不打一處來,“那她還說要砸了我的店,你信嗎?”

陸允琛覷她兩秒,忽地扯唇輕諷:

“砸了最好。”

隨即側身竟直接關了燈。

……夠狠。

蘇黛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卻聽到心臟“哢嚓哢嚓”碎的稀巴爛。

她的真心就像市麵上最廉價的玻璃,陸允琛是那個冇事就喜歡檢驗玻璃質量的人。

囚禁在他關燈後的黑暗裡,蘇黛無意識摩挲著無名指——那枚婚戒。

她剛剛好像看到,陸允琛手上的鑽戒,不見了?

片刻,衛生間傳出窸窸窣窣,刻意壓低換睡衣的動靜。

床上的男人冷不防開口:“要不你去客房換?”

蘇黛身l僵了一下,冇說話,打開門,去了隔壁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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