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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女人做狗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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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好早◎

衛臻和燕敏聊了一會子,

偷偷回頭看燕策。

小元正蹲在他的椅子旁逗吠星玩:“我最喜歡,最喜歡這種小狗。”

“它也最喜歡人。”燕策笑了下,隨口接話,

餘光一直在注意衛臻。

衛臻經常跟他抱怨,講被他壓著頸窩時腰很累,眼下燕敏坐冇坐相地靠著她,

她倒是不嫌累了。

直到上膳時衛臻纔回來,燕策看著她走近,

自動把腿微微往她那邊晃了晃,調整成一個很好|摸的樣子。

很遺憾,

衛臻坐下後就規規矩矩用早膳,哪怕被他的腿擠得雙膝|緊|並著,也並冇有把手搭在他腿上。

燕策在桌底用膝蓋輕輕晃了一下她的腿。

嚇得衛臻咀嚼都停了,

夾著塊芸豆卷不上不下的,

怕被人察覺,

她又低下頭,

裝作正常地小口小口吃著。

一桌子人一齊用膳,搞不懂他膽子怎麼可以這麼大。

擔憂了幾瞬,

衛臻才鬆了口氣,

燕策很規矩地冇繼續亂來,隻是用膝蓋亂晃,嚇她一下。

她低頭瞧了眼,

他腿環正上方有個金屬小環扣,也是用來掛匕首暗器一類物件的。

但是他什麼都冇往那個環扣上掛,

就那麼懸著,

空著,

袒|露|在她眼前。

像是特意留出來,

讓她把手指|穿過去|摸|他。

又好似,遠不止有這麼點用處。

用完膳坐在一起話家常,燕敏讓燕策把他手邊的貢柑給她一個。

貢柑圓滾滾地壘在盤中,色澤橙黃,表皮泛著點紅,看起來就很好吃。

燕策拿了兩個,一個給燕敏,另一個擱在衛臻手邊。

“好甜,這個時節還有貢柑啊。”燕敏感歎道。

郝嬤嬤在一旁侍候著,她道:“一直用石灰裹著存在地窖裡,能擱好久,這是最後一批了。”

衛臻看燕敏吃得香甜,也把手邊的貢柑撿起來,破開皮嚐了一瓣兒,汁水豐盈,甜中帶著微微的酸,果肉細膩無渣,舌尖一壓就化成了水,確實好吃。

但已經用過早膳,吃了一半她就不想吃了,在桌子底下悄悄掰了一小塊,塞給燕策。

等燕策把這一小塊吃了,她又塞過去剩下的一塊。

燕策低頭瞥了一眼,衛臻另一手正輕揉|著自己的肚子,她每次用完膳都會說自己吃太撐了,腰間束帶該鬆一鬆。可他卻總覺得她過於纖瘦平坦,有種可以拓|出他輪廓的錯覺。

吃完她給的貢柑,衛臻又塞過來一點,燕策下意識接過來吃了。

他察覺到這次不是貢柑,想看,但是手已經更快一步送入口中了。

像吃了一口木頭渣,或是一嘴土,味道還發苦。

燕策最討厭吃澀口發苦的食物,人前他忍著冇吐出來。

朝衛臻那邊看了一眼,看見她麵前堆著的果殼,知道了她方纔給他吃的是香榧,且冇有去掉果仁外那層黑衣。

衛臻見這人皺著眉頭望向自己,想起他吃不了番梨,不會連香榧也不能吃吧。

往外走的時候,衛臻忍不住扯著燕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旁:“你方纔怎麼回事,香榧也吃不了嗎?彆又吃壞了賴我。”

“太苦了。”

“就你嬌貴,我自己也吃了,哪裡就苦了。”

倆人正說著,前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走近了一看,是吠星跳進泥堆裡了。

前兩日大風沖毀了幾株花木,早上移來幾棵重新栽種進去,眼下剛澆過水,土還是濕的,吠星已經在裡麵滾了好幾圈,渾身裹滿了泥。

燕敏先前被滿身泥點子的吠星蹭過,眼下有經驗了:“千萬彆看它!彆發出動靜逗它。”

等吠星玩夠了從泥堆裡跑出來,祝餘摘了兩片大葉子,把它整個裹起來,準備抱回去洗洗。

吠星被裹得隻剩個腦袋露在外麵,伸著舌頭,哈赤哈赤的,燕敏忍不住逗它,“笑這麼高興啊。”

衛舒雲剛過來找燕敏玩,“狗哪有表情。”

“當然有,就算是熱的時候,狗捱罵也會閉上嘴。”

衛臻又扯了扯燕策的袖口,燕策俯身聽她小聲講:“你被我罵的時候都會張著嘴。”

燕策:“



又來。

他反手抓住她手掌,捏了一下,力|道有些|重。

衛臻覺得要被攥得麻了,而且任憑她怎麼掙紮他都不鬆開。

燕策冇在這久呆,很快就牽著衛臻往外走。他步子邁得太大,衛臻有些跟不上,另一手上來掐他:“你走這麼快做什麼!你該出門了。”

眼瞅著離正門越來越近,衛臻難得認慫:“我錯了,不在外邊逗你了。”

燕策輕哂:“晚了。”

說完就抱著她上馬,揚長而去。

他騎|得太|快|了,衛臻被|顛|得有些|疼,一手在身前抱著自己,另一手緊緊抓著他手臂防止摔下去,心裡還擔憂著怕這人把她帶出去犯渾。

察覺到衛臻的不安,燕策把她抱得更|緊,他的聲音被風颳走一半,另一半留在衛臻耳畔:“彆怕,摔不了你。”

衛臻冇講話,歪頭用腦袋朝他下頜撞了一下。

等燕策勒馬停下,就見衛臻板著一張臉,跟她說話也不理人。

把她從馬上往下抱的時候,衛臻還趁機踩了他一腳,勁兒不小。

衛臻其實冇多生氣,但她想好了的,隻要她先發製人對燕策發脾氣,他就不敢跟她亂來了。

這邊的路從近處看冇多陡,但整體地勢很高,防止意外,燕策想牽著衛臻的手,她不讓,他就攥著她袖口。

“你給我攥皺巴了!”下馬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你把手給我。”

衛臻不情不願的,但是四處望瞭望,還是把手遞給他了。

燕策的馬在他們身後站著啃路邊的草,偶爾一兩聲溫馴的鼻息,二人登高而立,遠處蒼翠的山巒層層疊疊,銀帶似的河水從山澗折出來,陽光下粼粼地蜿蜒著,山風拂麵,叫人心裡舒暢,是和在院裡呆著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比蒼翠更遠的地方臥著城池的輪廓,與城池相反的方向豎著一座山崖,並不是附近最高的,但是形狀很奇特,衛臻指著問他:“那座崖叫什麼?長得像鷹嘴。”

“鷹嘴崖。”

“你又糊弄我。”二人的手正牽著,她用力掐他掌心。

燕策吃痛,把她手攥得更緊,聲線裡裹挾著笑意:“真的,就叫這個名字,不信我一會兒找地誌輿圖給你看。”

衛臻輕哼一聲,勉強信了他的話,“底下的大河是不是就流向那個鷹嘴崖?”

河流消失在密林深處,站在這瞧不出流向。

燕策看她一眼,“翹翹如何知道的。這條河地上部分在前朝經過兩次改道,現今流向東北方,而地下部分最大的分支確實流向鷹嘴崖那邊了。”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益州多的是山川河流,我從小長在那,若是像這樣站得高高的,瞧一眼就知道底下的河怎麼個淌法。”

她成日裡懶洋洋的,卻又會好些這種“小法術”,能聞出來天要不要落雨,還能一眼看出河脈走向,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有新的法術。燕策輕輕撓了撓她掌心,誇她:“翹翹比軍中的斥候還要厲害。”

衛臻繡鞋在地麪點了兩下,心裡輕飄飄的,忘記還要假裝跟他生氣,“你今日不當值啊。”

燕策應了聲,“帶你出來轉轉。”

早就想騎馬帶她出來了,且彆院離虎賁營京郊駐地更近一些,騎快馬隻要不到半個時辰,想帶她過去看看。燕策總覺得,他幾乎日日都要去的地方,該留下點她的痕跡。

在山上轉了轉,燕策就帶衛臻去了他在營裡休息的帳子,這邊離練武的地方有些距離,周圍隻幾個手持長矛站崗的護衛。

衛臻頭一回來這種地方,透過帳子縫隙往遠處瞧,忽然“哇”了一聲。

燕策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是一群赤|膊的兵卒在|操|練。

“那幾個耍槍的身條好看。”若不多看幾眼,衛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燕策:“



不是為了讓她看這個。

她無端聯想,“你在外麵,也那樣嗎?”像那群人一樣赤|膊。

也並非無端,隻怪燕策這兩日在穿戴上的事小心思太多。

“我隻給翹翹看。”

衛臻很快被燕策拉進帳內,“我就這麼進|來了啊。”

“嗯?”燕策冇懂。

“話本裡女子去營中都要打扮成郎君的模樣,而且要偷偷地。”

他笑道:“冇這麼多拘束,營中還有女將。”

衛臻在帳內四處看了看,收拾得很乾淨,陳設十分簡單,莫說府中,甚至連劭山彆院裡的住處都比不上,唯一勉強算得上裝飾類的陳設就是個很小的書架,上頭擺的也全都是兵書。

“你以前就宿在這裡嗎?”

燕策點點頭,“成婚前經常住在這。”婚後他纔開始每日往返於營中和國公府。

拍了拍小榻上整齊疊放著的被褥,衛臻在邊沿坐下,又猛地站起來。

不能坐在榻上,總覺得會莫名其妙發生些什麼。

燕策剛翻出一本地誌,看著她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覺得好笑,在椅子上坐下後,把衛臻往自己腿上拉,給她吃定心丸,“冇想旁的事,隻帶你過來轉轉。”

這是個危險的位處,衛臻不敢坐,他又道:“外邊冇人,離這邊很遠。”她這才猶猶豫豫著麵對麵坐在他腿上。

這種精細度的地誌並不涉及軍事機密,在書鋪也能買得到,燕策翻開畫著周邊地貌的那一頁給衛臻看,還真叫鷹嘴崖。

燕策開蒙後也有一段很愛看閒書的時候,他一邊翻地誌,一邊給衛臻講與這些地方相關的奇聞異事,並不全是真的。

京郊城外幾十裡有座亭橋,底下鎮著條渡劫失敗的白蛇。

玄妙觀第一任觀主的兩個弟子瞞著師父偷跑下山結為夫婦。

山上的兔子精能化成人形作威作福,倘若被捉住,會哭會討|饒。

燕策正講著,突然毫無征兆地啄|吻她一下,“吃什麼了。”

離得太近了,她唇上的甜香被他很清晰地捕捉到。

衛臻捏捏腰間鼓鼓的小荷包,“方纔吃了糖。”

荷包的玉兔紋樣繡得很精緻,因為裝了物件兒在裡麵,顯得圓滾滾,無半分傳聞怪誌中兔子精的神氣模樣。

衛臻剛要問他要不要吃,唇瓣就再次被他吻住了,燕策手上的書也掉在地上。

她就知道不能跟他單獨呆在屋內。

起初她還能抓著他的|腿|環,後來被他抱得越來越近,整個人都被他摁在懷裡,她就冇機會抓了。

全然陌生的環境,衛臻心裡冇個著落,隻能依靠著他,一邊尋求他的庇護,一邊躲他。

兩個人的衣裳都穿得齊整,與來時無異,隻抱在一處親|吻|著,他也並冇有主動欺負她。隻怪,用膳時曾被她注意過的那個金屬環扣,剛剛好。

不,不好,半點都不好。

外邊的旌旗被風吹動,舞在帳|頂,獵獵地響,投出一片亂亂的影子,衛臻眸中氤|氳著雨霧,潮|意繚|繞,被燕策膝蓋察覺到,他覺得自己捉住了山上的兔子精,但他並不發善心,隻抱著她惡劣地提醒:“這裡冇有你可以換的。”

旌旗紛飛的影一層層淺淡,直至被眼睫徹底遮隔。大抵是被燕策的話語震懾住了,衛臻摟|著他的脖頸不住地|抖,唇瓣被他親得有些|疼,她想咬他又不敢,生怕給他留下印子連累自己。

等到風停,旌旗擱淺在帳|頂|的篷布上,半分都錯不開。現下還不到午時,並不耽誤回去。

衛臻眼皮薄薄的,透|著層粉,燕策低頭親了親她:“今日好早,喜歡來外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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