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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女人做狗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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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喬娘◎

衛臻勾|著那根曾覆|在他眼眸上的髮帶,

把肩頭堆疊的烏髮鬆鬆挽起,手|捋|著頭髮一順,卻發現頭髮上全都是。

燕策緩了幾瞬,

坐起來抱她,用額頭|蹭|蹭|她臉頰,“可以主|動親你了嗎?”

“討厭,

”衛臻嗔他一眼,“怎麼這麼遠。”

捋|過頭髮,

她把掌心給他看。

“錯了。”燕策揉|揉|她手,摁在自己身上,

不停啄吻她臉頰和鼻尖。

二人就這麼抱在一處呆了一會兒。

衛臻其實不太懂這個行為的意義,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情緒一直在被他照顧著,所以不會主動產|生什麼情感上的需|求。

總之,

兩個人之間,

燕策是那個主|動|要求在結束後安安靜靜抱一會兒的人。

被他抱著搖搖晃,

偶爾一兩陣風,

若不是察覺到他故態複萌,衛臻都要睡著了,

在燕策得寸進尺前,

她先一步說去沐|浴。

許是她方纔的懲|戒起了效,他今日冇再繼續胡攪蠻纏,扯過外袍來披在她身上,

抱著人往淨房走。

進去後發現吠星正睡在角落裡,鼻子緊貼著牆角。

“它會不會把自己憋到啊,

你把它鼻子挪開點——洗個手再挪



衛臻的話音剛落,

下一瞬吠星就自己醒了,

擡起頭來看著二人,

眼睛都冇完全睜開,臉上的毛睡得扁扁的。

吠星趴|在地上,兩隻前爪往前拉伸,打了幾個哈欠。

又輪流擡|起後|腿,最後甩了甩身上的毛,就搖搖晃晃站起來要過來找衛臻,被燕策一手撈起送到門外去了。

衛臻坐在小杌子上看他往桶|內兌水,忍不住抱怨:“左邊不|舒|坦。”好像全都在外麵了。

他喉結上下|滑|動|幾|番,“提醒你換了,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狗咬的。”衛臻伸腿去踢他,冇踢著。

燕策笑著走近了主動給她踢,拖長調子用鼻音應了聲,“罵我是狗。”

見衛臻懶得再搭理他,就把她披著的外袍褪|去,低頭|咬|了一下她肩頭的小痣,而後把人抱進桶內。

燕策沐|浴遠比衛臻要|快,他把自己收拾妥帖後衛臻還在擦頭髮。

趁著這個空隙,他出去把蘭懷叫過來問話。

蘭懷卻也隻知道衛臻昨日見過哪些人,並不曉得她是因誰而哭,更不知其中緣由。

衛臻隱隱約約聽見二人在說話,走到外間就隻看見蘭懷離開的背影:“你們在說什麼?”

她頂著一塊白色厚棉帕,髮尾還在滴水,偶爾有水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

“無事,見你擦頭髮的花露油用冇了,讓人去取了一瓶。”

衛臻看著躺在燕策掌心的小瓷瓶,卻並不十分相信他隨口講的話。

有些怕他現在問東問西。

關於同父親爭執的根本緣由,衛臻心底隱隱有預感,戳|破了會是她很難麵對的。

她自己都還冇想好該用何種心情去迎接。

自然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同他講。

好在一直到躺|下,燕策都冇有問她下午的事,隻是用手輕輕|揉|著她後|腰,偶爾說一兩句不相乾的閒話。

白日裡耗神,晚上又折|騰得太累,衛臻很快在力|度適宜的揉|捏|中睡著。

翌日,金烏尚未從天儘頭躍起,天邊才泛起一抹青白魚肚色。

衛臻從睡夢中醒來,剛睜開眼,就察覺到枕邊人湊過來,用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頸窩處|蹭|了蹭,又輕輕親她的唇瓣,衛臻迷迷糊糊回|應著,

“你怎麼跟吠星一樣呀,我醒了冇發出動靜都能被你發現。”

燕策懸|在|上方輕輕笑了聲,他不是狗,當然冇法的談話。

這是他的慣|用伎|倆,用在衛臻身|上百|試百|靈:有了猜想不問對與否,直接順著講,而後通過她的反應,驗證猜想。

衛臻的注意力被憑|添的第二指掠|奪,下意識回答,“他說不能——”

很快察覺他在|套|話,她強撐著改口:

“什麼訓斥

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燕策心下瞭然,又猜對了。

繼續問她緣由:“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哭那麼傷心嗎?”

“因為你的手

”她又開始耍賴了,抱著他脖頸嗯嗯|唧|唧的。

燕策好笑道:“問的是昨日,翹翹。”

衛臻直搖|頭,咬|著他的手說什麼都不肯再同他多講一句話,直至最後才鬆|開|緊|咬的唇瓣,小聲喊著他的名字。

她以為,昨晚至少可以對燕策有點約束作用,哪怕隻有十天半個月。可冇想到,僅一晚過去他就又。

好像昨夜的懲|戒,於他是一種,特|殊意義上的獎勵。

“在想什麼?”燕策握著淨手的香塊,搓|出豐|盈的泡|沫後,裹|住她手,二人一同在銅盆前淨手。

她仰頭嗔他:“誰讓你這樣了。”

“這是投桃報李,”他給她把手洗得很仔細,雖然壓根冇必要,“報答翹翹昨日的辛勞。”

“真討厭。”衛臻用頭往後|撞|他。

待到洗漱完路過淨房,她忍不住再次糾正他:“這纔是小|解的地方!”

“什麼?”燕策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總之,你以後不能再讓我

”她實在無法把這話說儘。

燕策好像明白了,對她解釋道:“那不是——”嘴被她捂|住了。

瞥見她通|紅的耳尖,燕策冇再繼續講,笑著放低了身量,讓她捂得更容易些。

用早膳的時候燕敏過來了,霸|占|了衛臻右手邊的位置,燕策隻得坐到她左手邊。

他還是更喜歡在她右邊用膳,因為坐在那個位置衛臻經常會給他|夾吃的。

換到左邊後,她不順手,一頓飯下來什麼都冇給他。

“怎麼突然來這用早膳。”燕策幽幽問燕敏。

燕敏正彎著腰給吠星扔蛋黃吃,聲音從桌底下傳來:“四嬸嬸過去了,好像是她孃家侄兒春闈時出了點岔子,大抵是又要央求母親辦事。”

她拍拍手,坐直了,拾起筷子繼續用膳,“我冇撈著聽幾句,猜的。”

衛臻冇說話,默默聽了一耳朵,她知道禦史台官員會參與春闈監考,父親也在其中。

上午繡莊的李娘子就把衛臻想見的人帶來了。

是一名約莫三十出頭的婦人,額髮梳得整齊利落,一身得體的靛青交領衫子,洗得有些舊,但很乾淨。

此人名喚蘇兆玉,昨日衛臻留下的繡樣,正是出自她之手。

衛臻問了她幾句話,見她都答得妥帖,就開始跟著她學刺繡。

蘇兆玉話不多,落針時嘴唇抿著,透出幾分利落勁兒,但是該講的細節一點冇落,全都告訴衛臻了。

衛臻本身就會點繡活,眼下上手很快,很快就有模有樣了。

歇手的間隙,她瞧見蘇兆玉帶來的繡筐裡擱著個指|套,做得好看,不似尋常指套那般笨拙。

“這個怎麼做的?”

蘇兆玉回話道:“是我姐姐做的,夫人若喜歡,我今晚就回去讓姐姐做幾個更好看的,明個給您送來。”

在這教這個好說話、還生得漂亮討喜的年輕夫人刺繡,

於蘇兆玉而言,是一份極為劃算的差事。

就這麼半天的功夫,頂|她|做好幾日的繡活,若是明日還能來一回,便能多賺些銀錢。

不是什麼大事,衛臻應了,又額外讓人包了份賞錢給她。

蘇兆玉領了錢,歡歡喜喜回去了,當天下午,趁著日頭還亮,同姐姐喬娘一同在窗前做指套。

衛臻做了一半的繡活混在蘇兆玉的繡樣裡,也無意間被帶回來了,喬娘看見後,拿起來摩挲著,不錯眼地看。

淺黃四瓣小花的紋樣,花瓣舒展,繡得圓鼓鼓,針腳並不十分完美,但是她就是覺得好,怎麼看都好。

蘇兆玉以為她是眼睛累了要歇一會兒,便繼續抽針引線冇說話。

“這是,誰繡的?”喬娘開口,聲音極小,有些低啞。

平日裡她要裝作有啞症,隻偶爾和蘇兆玉獨處時,纔會說一兩句話。

蘇兆玉講是今日跟著她學刺繡的夫人。

喬娘又問:“什麼樣的夫人?”

蘇兆玉忍不住擡頭看她一眼,有些意外她今日連著開口說話:“年歲小,瞧著不過十七八,模樣生得俊,跟你一樣。”

喬娘擡手掩麵笑著,輕輕拍她一下,意思是她哪裡俊了。

蘇兆玉歪著頭看了看喬娘,她正拿著衛臻那份繡活,往上麵添針腳,眉眼間神色很是溫柔恬淡。

同喬娘一起生活了十來年,蘇兆玉仍記得十年前頭一回見她時的情形。

彼時還是在益州,蘇兆玉的爹要把她賣給鄉裡的瘸子。

蘇兆玉逃了,她從小就|乾|力氣活,有的是勁兒,去哪裡都能活。

逃到城裡,晚上正發愁去哪裡落腳,蘇兆玉在街頭遇見了虛弱的喬娘。

她像是爬牆跑出來的,可能還摔了,頭上帶著傷,整個人極狼狽。

二人方對視幾眼,喬娘就暈了過去。

蘇兆玉救了她一命,後來倆人就成了姐妹,一同做零工討生活。

箇中艱辛,難以言說,她們還曾經一路搭乘北上的馬車去突厥。

喬娘並不姓蘇,喬大抵也不是她的本名。

這隻是防止外人問起,才取的名字。

當初喬娘暈過去後,蘇兆玉守著她,聽見她半夢半醒間不停喊著“喬”。

醒來後,喬娘發覺自己丟失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大夫講或許是因為她頭上的傷,也可能是她過去曾受過重大刺激,潛意識為了保護自己,選擇遺忘了。

喬娘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隻記得,要逃。

還有,“喬”這個音。

不確定是哪個字。

蘇兆玉識字不算多,自然更不知道,但她老家有姓喬的,於是乾脆就幫她選了“喬”字。

這個音對於曾經的喬娘,大抵是極為重要的,便成了她這十來年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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