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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女人做狗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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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她的小名,翹翹

從燕策射出箭簇到虎賁營來人掃尾,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一番收整,等回府時,已是戌正。

衛臻下馬車踩上地麵就覺得腳腕有些發木,但走了兩步又不疼,便沒當回事。

待到回房解了|衣裳準備沐|浴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左邊腳腕腫起來了。

好像是先前被火嚇到時,崴的那一下導致的。

蘭懷瞧著衛臻紅腫的腳踝,心疼得不行,在一邊忍不住抹眼淚,燕策在屋內,她不敢亂說話,也不敢上手碰,生怕給衛臻弄疼了。

“崴腳擋大災呢,彆哭了。”

衛臻被擺|弄著躺在|榻上,小腿墊得很高,腳踝被燕策握在手上檢查,她正難受,說的話也不知是在寬慰蘭懷還是哄自己。

冰塊用棉帕包了兩層,冷不丁貼上去,依舊激得衛臻說話的音都打顫,“要這樣弄多久啊?好冰。”

“一日之內多次冷敷,明晚再熱敷。”燕策把目光從她腳踝挪到臉上,“你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怎麼能睡得著。”衛臻撇了撇嘴,伸長胳膊把枕頭邊的小毯子展開蓋在身上。

一股子陽光的味道,她把半張臉也埋進毯子裡,這才舒坦了點,自言自語咕噥著,“今個曬了嗎,真好聞。”

聞著毯子裡熟悉的味道,腳腕在冷敷作用下,還真漸漸沒那麼難受了,隻要不大幅度動,就察覺不到痛感。

衛臻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還在心底安慰自己:養個兩三日便好了,也不是很麻煩。

一直到半夜突然醒了的時候,才意識到,崴腳給起居帶來的不便,遠遠超出她的預想。

腳沒多疼,麻煩的是,她月信可能來了,在最不方便的時候。

但月信來了也意味著她確無身|孕,衛臻手在被子底|下|探了一把,急匆匆坐起來要下榻去收拾。

她腳不方便,睡前是躺在外側的,這會子不知道怎的又躺在床榻裡側,借著月光看了眼,燕策睡在最外側,那麼大的身量,側躺著隻占了很少一點位置。

衛臻在榻上往外爬,還沒來得及越過燕策,他人就醒了。

他嗓音很啞,還沒完全醒神:“怎麼了?”

“我要去淨房。”衛臻說話時半個身子還在他膝蓋上,燕策揉了揉眼眶,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撈起來,撥|開帳子抱著往外走。

衛臻:?

走了幾步,燕策又抱著她折返回去。

“你折騰什麼——”衛臻趴在他肩上,甕聲說到一半,就見他從裡間拿了個繡凳,擱在淨房裡。

原來是給她拿凳子。

等值夜的侍女進來幫她換了貼身衣物和月事帶,而後被攙著出了淨房,就見燕策還靠在門口。

那方纔她小解的動靜,豈不是也全被他聽見了。

衛臻心底生出些彆扭,故意假裝沒看見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他再次抱起來。

“你偷聽我。”

“沒偷聽。”

背上捱了她很輕的的一下,他又改口:

“我錯了,給你聽回來。”

“你...
...有你這麼認錯的嗎!”

燕策把衛臻擱在床榻外側,看她躺在枕上,一張臉沒什麼血色,他單膝抵在榻上,順著她的話道歉:

“我不該偷聽,彆生氣。”

語氣聽起來很誠懇,可他寢衣腰間的係帶晃|悠著懸|在那,半點都不老實,衛臻抬手|拽了|一把,“討厭。”

說完闔上眼沒再同他計較,注意力很快被小腹處的墜痛掠去。

往日裡來月信時隻會有輕微不適,這次遲了好久,痛意奔湧,

躺了一刻鐘,衛臻把臉埋在小毯子裡,難受到低|哼出聲。

蘭懷端著藥碗把她喚醒時,毯子一角已經被打濕,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疼出的汗。

止疼的湯藥濃黑,聞味道就苦得嗆人,但衛臻沒拒絕,問過是什麼藥就直接悶了,像她早上喝補藥時一樣利落。

燕策想起了燕敏,她喝湯藥時總是要對著母親撒嬌耍賴,非要旁人軟硬兼施才肯捏著鼻子喝完。

衛臻隻比燕敏大兩歲,但在喝藥這方麵出奇地爽快,她喝完藥漱過口,就用手捂著小腹,靠在軟枕上愣著緩神,秀氣的眉毛被苦得蹙起,也沒有使小性子抱怨。

喝藥她不會拒絕,那彆的呢。

衛臻不舒坦,整個人懨懨的,等到被燕策從後麵抱著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方纔答應了什麼——

他問她要不要幫她揉揉。

她該拒絕的。

可她應了。

衛臻僵了一瞬,怎麼這個時候犯糊塗了。

隻怪他問話時語氣太稀鬆平常了。

衛臻回頭望了一眼,燕策很淡定的樣子。

若她現在反應很大,倒像是心裡有什麼了。

罷了,旁的應當也被他|揉|過了,不差肚子了。

燕策把人輕輕攬到懷裡,手掌落在她小腹上輕|揉|著。

衛臻肩背添了重量,感覺被他牢牢鎖住了,她本來就不舒坦,被他這麼一壓,腰更泛著軟。

身量高的人就算瘦,整個人也很重,她像上次一樣哼唧不滿:“我肚子疼,你彆壓我了。”

燕策沒有故意壓她,隻是本能地靠上去,知道她正難受著,他不敢說混話惹她,隻抱著她輕輕躺下。

不論哪種兵器,燕策一眼掠過就能掂量出斤兩,上手前就知道該用多重的力道。

可衛臻不是冷硬的兵器,她與他過往接觸的一切都不同。儘管它每次都把動作輕了再輕,可偶爾還是會弄|疼她。

在與她相處這件事上,他尚很不熟練,隻能通過她高興還是生氣來判斷自己是否正確。

躺下後,她沒哼唧,燕策知道,這次對了。

燕策的手熱,身上也熱,挨著他比抱著湯婆子舒坦,衛臻身上暖意漸濃。

隨著湯藥起效,痛意開始消退,衛臻往前蹭了蹭,臉頰貼上小毯子,碰到一片濡|濕,是剛才哭的眼淚,

她把毯子被眼淚打濕的一小片展開,晾在枕畔。

被打|濕|的布料顏色微微有些深,旁邊有有燕策看不懂的刺繡,“繡的什麼?”

衛臻手摸過上麵微微|凸|起的刺繡,“我阿孃是溧族人,這是她用溧語給我起的乳名。”

燕策手上動作未停,視線跟著她白嫩指尖遊移過上麵的紋樣。

“阿孃懷著我的時候,園子裡有一大叢花,滿枝金黃,開得熱鬨,她取了花名的最後一個字給我當乳名。”

衛臻說完吐出兩個疊字的音,很輕快,她現下沒多少勁兒,說話時嗓音也軟綿綿的。

燕策跟著重複了一遍,吐字發音學得不太像,語氣卻學了她九分。

“不準學我說話,”衛臻躺在他前麵笑了,毛茸茸的發頂|蹭|得他下頜有些癢,“家裡人也會用官話念這個名字,喊出來是翹翹,連翹的翹。”

“翹翹。”他微支起上身,靠近了喊她。

她沒應,他就又喊了兩遍。

“也不準一直叫。”

衛臻把毯子扯過來,半張臉都被軟茸茸的布料遮住,隻露出雙眼眼睛,而後在他懷裡轉過頭來,用視線回應他。

她眼神亮亮的,恢複了幾分生氣,肚子也已不像方纔那般發涼,摸上去軟軟熱熱。

隔著寢衣,燕策用指腹輕輕撫過她小|腹|中間。

她骨架小但肚子上軟|肉|多,肚臍是細細一條豎著的,摸上去像枚小柳葉。

衛臻的上半身連帶著燕策的手臂也被毯子蓋住了,隔著布料能隱約看見他的手在起|伏。

“不要戳我肚臍,會生病的。”

“沒戳。”

但她分明感覺到他的手指一直在那一片|流|連。

“肚臍有什麼好摸的,你沒見過彆人的肚臍嗎。”

“我去哪見。”

“那上回你沒看見嗎?”

上回...
...

燕策喉結緩慢滾動了下。

“又在想什麼,問你呢。”

他如實回答:“沒有。”

那日正處隆冬,怕她著涼,他都沒敢解她上身的衣裳。

小|腹上的軟|肉被他用很輕的力抓|握|了下,衛臻倏然意識到現在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好時機——

她隻穿著寢衣,幾乎是躺在他懷裡。

更漏聲慢,夜裡留的一盞燭影搖|紅,點點暖黃的光透過帳子漾開,如煙似霧,衛臻應了一聲沒再追問。

在力度適中的輕|揉中,呼吸漸漸綿緩。

再睜開眼,天已大亮,外邊院裡偶有一兩聲幼犬叫聲。

衛臻蹭了蹭麵前的毯子,渾身輕飄飄,像被泡在暖融融的熱水裡。

躺著伸了個懶腰,一陣熟悉的感覺突然襲來,

不太妙。

衛臻忙不迭起身,下意識想看看經血有沒有弄臟被褥和衣裳。

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床榻正中央,燕策被她擠到最裡邊了,緊貼著牆側睡。

怪不得昨晚半夜醒來時她在裡側,想來是燕策被她擠到裡邊後睡不開,挪到外麵去睡了。

一點點心虛讓衛臻把手上的動作放輕,但燕策還是醒了。

他下意識把被子往上扯,但沒撈到,錦被從他手底下滑走了。

衛臻正掀著被子,

“我看看有沒有弄臟被——”

掀開了,聲音戛然而止。

比血漬更顯眼的是...
...

有過一回,她當然知道是什麼。

新婚夜他不是說不想嗎?

可這,他睡意惺忪,顯然是剛醒。

入睡時也在惦記嗎?

太誇張了。

衛臻望向燕策的視線裡透出幾分不可置信。

燕策抬起隻手搭在額上,喘了口氣。

對她有妄念,很早的時候就意識到了。

年少慕艾,大抵並不可恥。

但可恥的是,他發現自己晨醒時的勢頭不受控。

清晨帳子裡灰濛濛,衛臻臉頰旁的頭發睡得有些亂,晦沉光線下,黑亮的瞳仁尤為明顯,這讓他負罪感更重了。

難受到有些疼,燕策聲線很低:

“翹翹,彆看了。”

他躺在那,有些自暴自棄地闔上眼,從下頜到脖頸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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