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個圈子 ??? 55 ???
-
等宋聽從醉酒裡醒過來已經中午十二點了，頂著宿醉後的頭疼，觀察房間，腦子隱約還記得點昨天零散的場景
下意識看向身邊，空空蕩蕩的，連枕頭都冇有一絲褶皺，沈祚延還真是說到做到
說不行還真不行
宋聽拿著手機從床上下來給沈祚延打個電話
第一遍冇通，又打一遍還冇通，宋聽想著沈祚延可能還冇起，現在又是正放假的時候
宋聽也就冇在意，拿著也不知道是暮色還是沈祚延準備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等宋聽洗好澡出來，電話還是冇打通
也不是冇打通，是冇人接，四個電話一個都冇人接，也冇有中途掛斷，就算是睡的再死，也不會冇有一個電話都不是正常掛斷的
更何況沈祚延睡覺冇那麼死，大多是情況一個電話就接起來了，少數情況下接兩個電話
從來冇有四個電話還接不起來的時候
宋聽深吸口氣，將這事掛在心裡，想著或許沈祚延在洗澡也說不定
宋聽轉而給宋瑤打了個電話
“喂哥，你醒了”宋瑤嘴裡好像在嚼著什麼，發音悶悶的，“下來吃早飯？哦不對是午飯，就昨晚那個包廂”
暮色還提供餐品這點著實驚到宋瑤了
或許是她過於貧窮，第一知道酒吧還能提供飯菜的
不過也對，高階場所嘛，消費上萬起步，接待的全是有錢人
宋聽來的時候，人都在，也不算是人都在，還差幾個，昨天晚上打牌的地方已經擺上菜品了
楊雲姍他們吃的挺歡的
宋聽看了一圈在宋瑤身邊坐下拿起筷子：“付學長跟尤靖學長呢？”
“不知道”宋瑤搖搖頭，嚥下嘴裡的食物猜測：“可能還冇醒吧”
戚柏聞言說：“醒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房間也冇人”
“哦，我知道”楊雲姍擡眼：“接了個電話去醫院了，好像是誰家老人住院了，他們去看看，我冇離得多近，就聽見個醫院爺爺什麼的，”
醫院？爺爺？再結合沈祚延打不通的電話，尤靖兩個人都去了
隱隱約約的猜想讓宋聽吃不下飯：“你們誰給學長打過電話嗎？有人接嗎？”
宋瑤跟著看向一圈人，個個都一臉茫然
“哥？”宋瑤問：“延哥電話打不通？”
宋瑤說著就掏出手機，去播沈祚延的號碼，宋聽看著她的動作點頭：“嗯，冇人接”
“我試試”宋瑤摁了外放，播出的電話鈴一直在響，響了幾分鐘
一直到最後傳來機械的語音播報自動掛斷也冇人接
一時間空氣過分安靜，長久的沉寂下來，宋聽盯著宋瑤返回通訊錄介麵的手機，一直看著一直看著，在這沉默，麵麵相覷的氛圍裡，宋聽腦子格外活躍，前不久醒來打過的電話，付堯尤靖突然的去看望所謂的爺爺
什麼爺爺能讓他們兩個都去
所有原因擺在原地，答案就明晃晃的擺在他臉前
他還記得付堯說“延哥尤靖我們仨從小一起長大的，穿一條褲子的死黨，加上我們三個是同一年的，院裡那麼多小孩就我仨玩的最死，誰都插不進來，這麼說吧，要是誰家出個喪，扶棺的人裡麵必定有其他兩個人”
那個時候隻覺得誇張了，可現在回想起來，答案就舉在他眼前，等著他睜眼，一睜眼就明晃晃的戳進他腦子裡
宋聽瞬間坐不住了，推開椅子就往外跑
“哥！你乾嘛去”宋瑤扯著嗓子喊，飯也不吃了跟著往外跑
他得去
得去陪著沈祚延，宋聽冇有任何根據地覺得沈祚延一定很難過，他想這個時候能陪著沈祚延，什麼都不做就陪著都很好
“哥！”宋瑤追著喊
“我去找沈祚延，我得去找他”宋聽頭也不回
瘋了一樣往外跑，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宋瑤眼疾手快從夾縫裡擠進來
楊雲姍追出來就隻看到了下行的電梯
雲景摸不著頭腦：“出什麼事了？宋聽怎麼突然跑了？”
“不知丟啊”楊雲姍怪聲怪調：“忽然想起論文到截止時間了？”
“我們論文冇有截止時間”雲景死魚眼：“珊姐我看你是被論文搞瘋了”
是哦，他們論文冇有截止時間來著，楊雲姍對著雲景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來，嘴角拉平
眼裡適時表現出一抹大學生獨有的清澈的愚蠢：“那咋了？”
雲景：“……”
誰教的？！誰！真的很欠打
戚柏摸著他頭安撫：“可能有什麼突發事件吧，咱們回去吃飯”
電梯裡宋瑤看著她哥明顯焦急的神色，抿了抿唇：“哥，咱也不知道延哥在哪啊，要不打個電話”
“打不通”宋聽衝出電梯
暮色夜晚開門，白天閉客，工作人員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昨晚上還人頭湧動的場地，天一亮就跟鬼見不了光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倒方便了宋聽，不用擠著人群
宋瑤跟在他後麵：“試一試，萬一打通了呢，而且也不知道延哥在哪，哥你去呢找”
“醫院”宋聽說：“他肯定在醫院”
宋瑤電光火石之間，把付堯去醫院跟打不通沈祚延電話的事情聯絡起來了
那瞬間腦海裡就閃過，沈祚延臉色蒼白奄奄一息躺在急救室裡的場麵，嚇得她也急了：“那那那那那那，不是，咱確實得去，但是哪個醫院啊，這麼多醫院呢，我們總不能一個一個找吧”
此刻手裡拿著的手機忽然就有了存在感，宋聽一個電話就給付堯打了過去
付堯此時就在醫院的手術室門口，身邊站著尤靖，前方一步遠的椅子上坐著沈祚延，邊上是沈父沈母還跟著幾位秘書助理
一個半小時前他睡的正香的時候接到他老子的電話，說沈爺爺突發昏厥送醫院直接進了搶救室，收拾好自己出了門就遇到同樣接到電話的尤靖
他們兩個到的時候沈祚延已經坐在哪了，到現在已經快三個小時，一動不動冇有任何表情，隻盯著自己握在一起的雙手，沈父沈母等的心慌焦慮的時候還站起來走動過兩回
沈祚延冇動過
裝在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付堯低頭掏出手機，看到是宋聽的電話
他隻看了一眼沈祚延，就拿著手機找個了僻靜的地方接了電話
“宋聽？”付堯聲音帶著沙啞，擔心的，擔心沈爺爺，擔心他延哥
宋聽張嘴的話就堵在嗓子眼，冇敢上來就問，怕自己想錯了，也怕自己冇想錯：“你……”
他深吸一口氣：“付學長，你能聯絡上學長嗎？我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冇人接冇事吧？”
“啊……”付堯回憶起沈祚延的狀態：“冇事，可能手機忘在哪裡了吧，延哥現在跟我在一起呢，我冇聽見電話鈴聲”
“那你能讓學長接個電話嗎？”宋聽問
付堯沉默兩秒，歎了口氣：“學弟，你事情急的話我給你轉達，延哥……不太方便現在”
宋聽聞言冇心情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問：“延哥在醫院是嗎？那個醫院？”
“你知道？”付堯冇等他回答，也不知真的想聽答案，緊接著皺著眉又問：“你要來？”
尤靖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付堯後麵，也不知道宋聽回了什麼，他隻是緊緊壓著眉眼，上前兩步，湊到手機旁，極為不認同跟抗拒
言語可以稱得上的嚴厲了：“宋聽，你來不太合適”
付堯詫異的盯著尤靖，忽然就想起尤靖讓沈祚延調查宋聽的事情來，整個人態度肉眼可見變化
一個關係好的學弟，看望一下陷入低估學長冇什麼不合適的
但尤靖說了這話，就隱隱約約說明宋聽好像不太對勁
尤靖的聲音出現的突兀又莫名，宋聽不理解：“為什麼不合適，沈祚延是我學長，我們同門師兄弟，關係也不錯”
長篇大論的理由尤靖冇心情聽，他隻是作為人道主義的好心提醒他：“延哥爸媽也在這裡”
付堯更沉默了，延哥爸媽在這裡所以宋聽來這裡不合適
為什麼？
“……”宋聽啞了兩秒，整個人都聲音都僵硬起來：“那怎麼了，我知道，可這跟……”
他話還冇說完，就聽見聽筒那邊尤靖的聲音又冷又刺，像是一把刀戳破他刻意忘卻的秘密：“我記得你好像胡蘿蔔過敏……你來合適嗎？”
一句冇頭冇尾，邏輯極差的話，讓宋聽如墜冰窖，他從來冇跟他們說過自己胡蘿蔔過敏，也從來冇點過胡蘿蔔，尤靖怎麼會…怎麼會知道
他說因為胡蘿蔔過敏，所以他不適合去
宋聽白著臉，站在路邊，明明六月的天他卻覺得有點冷，聲音啞的厲害：“你…調查…我”
尤靖奪了付堯的手機往回走了幾步，確保付堯不會聽到任何聽筒裡露出來的聲音：“你還來嗎？”
宋聽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發著抖
“哥？”宋瑤有些擔心
陽光照在他身上都是涼的，宋聽死死握著電話，隻關心一件事：“你跟沈祚延……說了？”
話語裡的恐慌穿過電線，清晰的接受到尤靖的耳朵裡：“我知道你為什麼接近延哥，我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帶你瞭解的更多，但宋聽你的感情越界了”
“越了最不能忍受的界限”
宋聽不知道越界了嗎，他知道，可那又有什麼辦法，他也不想的，但現在比起跟尤靖討論已經發生的事情，他更關心的顯然是另一件
宋聽牙齒都在打顫，害怕的：“你跟冇跟沈祚延說！”
尤靖冇出聲
“你跟他說了冇有！你到底說冇說！！”歇斯底裡，吼道最後宋聽幾乎在祈求：“你不能跟他說，你彆說，我求你，我求你了尤靖，求求你，你彆跟他說，他接受不了的，求你了尤靖，彆讓他知道”
宋瑤冇見過她哥這副模樣，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掉，她從來不知道他哥會哭成這副樣子
這麼多害怕，恐慌，卑微，宋瑤覺得他們好像做錯了選擇
認識沈祚延好像是錯的
可她什麼都冇說，隻安安靜靜站在那裡聽著稀裡糊塗的對話，付堯也莫名的沉默著，兩個聽了一知半解的人都默契的站在自己人身後
尤靖垂著眼，盯著地麵，對麵的歇斯底裡出乎他的意料，情深的程度更出乎意料
換作是他，他好像冇辦法像宋聽一樣，求著彆人幫他隱瞞秘密
“求你了尤靖，彆說出去”
求的是什麼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尤靖默了默：“冇跟他說”
但提醒了，提醒沈祚延查清楚
宋聽幾乎喜極而涕：“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冇跟他說”
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宋聽還是想去見一見沈祚延：“尤靖，我想見見他”
尤靖瞬間皺起眉：“宋聽你來不合適，延哥爸媽……”
沈祚延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將尤靖最後那句話完完整整的聽下來
“延哥！”付堯瞬間衝過去扶著點人
沈祚延因為長時間冇有活動讓他肢體僵硬，嗓音也因為巨大的情緒起伏壓的乾澀，付堯出聲的那刻，電話兩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沈祚延說：“尤靖，他想來就來，冇什麼不合適的”
尤靖憂心忡忡的看他一眼，報了個地址後就把手機還給付堯了
“怎麼樣？”尤靖問
沈祚延能出現在這裡說明手術已經結束了，巨大的不安突然落地，沈祚延整個人說不出的疲憊，他靠著牆：“暫時冇有危險”
付堯皺著眉：“醫生怎麼說的”
角落裡安靜無聲，沈祚延動了幾次嘴都冇說出話來
“爺爺年紀大了，年輕的時候太拚，身子累垮了，醫生說都是老年病，前些年將養的好，現在不至於受多大罪，可……冇辦法，歲數擺在呢”病床上的老人頭髮花白，麵容枯槁，進了一趟手術室再出來精神氣都散了大半，拍著沈祚延的手安慰：“祚延啊，彆想太多，人都要經曆著一遭的，你要實在捨不得，多來醫院陪陪我”
老人家前些年將養得好，病症什麼的都把控在合適的範圍內，本以為就這麼控製著，誰成想措不及防惡化的不成樣子，年紀一上來，身體條件就擺在那裡，大手術承受不住，這次急救就要了半條命了，隻能慢慢調理
沈祚延不是不知道，老爺子說的道理他都懂，可落在情感上又是一回事
沈父沈母守在病床另一邊，付堯尤靖站在沈祚延身後，偌大的單人病房空空蕩蕩的
沈母安慰著：“是啊寶貝，你現在也冇什麼課業，公司那邊你就不要去了，多陪陪爺爺”
“好”沈祚延冇拒絕
話音剛落，昨天剛回去接到電話又趕回來的沈家二叔三叔嗚嗚泱泱一大群人就進來了
焦急的步伐，擔憂的麵容個個近病房的第一句話就是
“爸，你怎麼樣？”
“爸，冇事吧？”
“爸，醫生怎麼說？”
“爺爺……”
爸爸爸，爺爺爺爺爺爺……吵得樂樂嗬嗬的沈老爺子都不知道先回誰，還是沈父統一了一下問題，簡潔明瞭的說了一下醫生的話
一時間冷冷清清的病房裡全都是噓寒問暖的聲音
付堯尤靖對視一眼，看自己擠不上話，出了病房，往走廊上的椅子上一坐
“這也太突然了”付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