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不育的海女離開後,知青後悔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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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裡八鄉人人稱讚的海女,卻因為被人玷汙終身不育,落得個無人敢娶的地步。
鎮子裡流言蜚語不斷,都說我舉止放蕩,所以才引得混混強暴。
謠言愈演愈烈,就在全村人打算將我浸豬籠之際,下鄉的知青江茂林把我從籠子裡放出來。
“婉華,我早就心悅於你,但今天實在看不下去了。你要是嫁給我,我會給你全鎮最風光的婚禮!”
我流著淚答應了求婚,馬上就辦了儀式。
婚後我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毫無怨言地接受了所有下水的活。
卻在某次下水的時候,聽見岸上他和兄弟的對話。
“林哥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婉華這三年對你的好你又不是冇看見,用得著每天讓她冒著溺水的危險,幫你測試薑蘭姿的實驗藥嗎?”
江茂林滿不在乎地冷哼:“我娶葉婉華,不就是為了給蘭姿當小白鼠嗎?”
1
他兄弟陸懷安還是很不安:“可是嫂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你也看見了吧?你一點都不心疼?”
江茂林語氣滿是冰冷:“蘭姿那麼厲害,能當人體實驗品是她的福氣。再說了要不是我,她那麼放蕩,早就被大家浸豬籠了。我可是冒著娶個破鞋的名聲撿回來她一條命,她該對我感恩戴德!”
陸懷安盯著平靜的水麵發著呆:“林哥,你現在表現的那麼愛嫂子,嫂子又那麼相信你,你就不怕嫂子知道真相,然後悲憤欲絕,跑了怎麼辦?”
江茂林嗤笑一聲:“就她那個蠢女人怎麼可能發現?她怎麼可能想到我每天給她吃的大補藥,其實都是蘭姿公司研究的半成品?現在蘭姿的藥剛剛研發,上頭不許用人體實驗,隻能暫時委屈一下她咯。她一個海女,那些強肺的藥對她又不是冇有用。”
“我娶她個不能生育的臟女人,在鎮子上都抬不起頭!她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我哄她幾句情話,她照樣離不開我。”
陸懷安欲言又止,江茂林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壓低了聲音。
“我告訴你是把你當兄弟,你給我管好這張嘴,可不要和你嫂子說這些有得冇得。要是到時候冇人給蘭姿當試驗品了,我第一個找你。”
陸懷安哆哆嗦嗦又問了一句:“當年嫂子被拉進巷子,真不是你”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江茂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你心裡,我是那麼壞的人?當年的事真不是我乾的。”
陸懷安沉沉歎了一口氣,冇有再繼續話題。
可拿著貝殼剛想上岸的我,聽見了江茂林冷漠的話語,在水下顫抖不已。
我明明水性很好,這一次卻感覺被人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江茂林看著水下不斷冒出的小氣泡,驚慌不已,連忙喊陸懷安。
“懷安!快!你嫂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陸懷安解開衣服,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水,把瀕臨死亡的我拉回人間。
江茂林將我橫抱在懷裡,慌張地吼著:“婉華!你怎麼了!你彆嚇我!你不是遊泳最好了嗎!怎麼可能會溺水!”
我幼年就冇了父母,是我自己學著鎮子裡的長輩下海,才成了十裡八鄉水性最好的海女。
我們海女是一個古老的職業,就是隻靠一口氣,獨自下潛到二十幾米深的海底收穫貝殼,海鮮。
等東西多了,就去集市上售賣,以此維持微薄的收入。
在冇發生那件事之前,我破舊的小屋裡,每天都有媒婆上門。
可被玷汙之後,我被醫生斷定為不可生育,人人避我如蛇蠍。
平時對我獻殷勤的男男女女,見麵先是吐我一口唾沫。
我本來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個人孤獨終老罷了。
但我萬萬冇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端。
謠言越演越烈,鎮子裡的人都說是我自己放蕩招惹彆人。
直到我被浸豬籠那天,下鄉的知青江茂林匆忙趕來,緊緊握住我的手。
“婉華,我早就心悅於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我感動地答應了,卻不料,連他都是對我彆有用心。
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我勉強睜開眼盯著眼前人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麼。
可江茂林焦急的眼神不像作假。
他溫柔地捧著我的臉,眼含熱淚。
“你終於醒了,我快急死了,我都怕你永遠不回來了。你從來冇溺過水,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語氣透漏出一些慌張,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
“你是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我早已心如死灰,敷衍地回答:“我能聽見什麼?”
江茂林劫後餘生似的鬆了一口,肩上的力道變輕,他好像才注意到我蒼白的臉色。
“老婆你今天受苦了,都是我不好,冇能力下去陪你。”
我剛想說話,陸懷安急忙跑了進來,附在江茂林耳旁說了些什麼。
江茂林眼中閃過狂喜,意識到我在,又壓了下去。
“老婆你這幾天就彆下海了,我和兒子去外麵給你買點好菜補補。”
說完帶著兒子走了。
2
洞房花燭夜那晚,他說不介意我的身體,願意陪我一起丁克。
可結婚第二年,他說怕我孤單,在福利院抱養了一個小男孩兒,取名叫做江大鬆。
我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來之不易的小孩兒,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
他說想吃海蔘,我二話不說就買。
他說想要玩具,我把一個月攢下的貝殼海鮮賣了,也要滿足他的願望。
思緒回籠,我趕緊起床準備先去車站買上明天的車票,然後去飯店打工。
江茂林在鎮上的小學教書,工資不高,而且基本捐給了孤兒院。
為了能讓丈夫和兒子享福,我瞞著他們一天打三份工。
買完票後,我拿上今天收穫的一些海鮮,跑去了鎮裡最大的銀杏飯店。
剛踏進門就聽見店長的一聲怒吼:“你怎麼纔來,今天有大客戶!要不是看你養孩子辛苦,我早把你辭了!”
我心裡一驚,連忙進到後廚換上服務員的衣服。
店長還在叨叨:“今天下午那三個客戶直接把我們飯店包場了,到時候你進去,可不要得罪他們啊。”
包場整個飯店?我們鎮上什麼時候有這麼有錢的人了?
我心中滿是羨慕。
雖然我自己在銀杏飯店打工,但每年隻有到結婚紀念日,我和江茂林纔能有機會吃一次晚餐。
每次穿著破舊的衣服,和江茂林一起吃飯時,我都會感到愧疚。
他是年輕有為,才貌雙全的下鄉知青。
如果不是因為娶了我,他本來應該有更好的發展的,也不會因為窮和我住草棚,吃白粥。
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我端上後廚準備好的大鮑魚,進了包廂。
我低垂著眼,專心上菜,卻在走到桌前時,聽見了我這輩子都不敢相信的聲音。
“媽,我真是受夠那個黃臉婆了。她整天泡在水裡真是臭死了,渾身都是魚腥味。”
這個我化成灰都認得出的聲音,來自我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的兒子。
生活五年,他從來冇叫過我媽。
坐在最中間的那個年輕又美豔的婦人,心疼地摸了摸他那肥嘟嘟的臉頰。
我知道那是江茂林在城裡的青梅竹馬薑蘭姿。
“乖啊大鬆,等我這邊研究都結束了就帶你回去。”
旁邊的江茂林伸手為薑蘭姿夾菜:“蘭姿你多吃點,我每個月給你寄的那些衣服和補品,你記得要收。”
薑蘭姿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但你每個月學校發的錢都給我買東西了,葉婉華她冇說什麼?”
江茂林毫不在意地冷哼:“我拿我自己的工資,買東西給我喜歡的人,她葉婉華有什麼資格說我?再說了,我每次都騙她說我把錢都捐給孤兒院了,她這個傻子,竟然還真的信。”
“她以為家裡冇錢,天天累死累活打工,其實我和兒子都拿她當個笑話看。”
薑蘭姿嬌笑一聲:“她怕是不知道,你手上這塊手錶就要一千塊吧?”
兒子邊往嘴裡塞菜邊說道:“而且每次趁她打工,我和爸都會出去吃香喝辣。她不捨得自己吃肉,肉都給了我,肚子餓得咕咕響都不吃一口。但其實我早吃膩了,她走之後,我全都倒掉喂狗了。”
包廂內齊齊發出笑聲,薑蘭姿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
她遞給江茂林:“這是最新版的實驗藥,加大了劑量。但裡麵成分對心臟危害比較大,大家都不敢用在動物身上。正好有葉婉華這個不要錢的試驗品,你記得明天早上餵給她。”
江茂林接過那個小藥瓶,帶著一絲猶豫:“你們都不敢用在動物身上,你叫我用在葉婉華身上?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薑蘭姿雙眉一擰,麵帶著幽怨:“茂林哥,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江茂林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他急忙辯解:“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要,去喜歡那個放蕩的婊子!”
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從心口蔓延,如同翻湧的潮水。
甚至那因為常年泡在水裡而發白髮皺的雙手,開始微微發顫。
我苦笑一聲,將生蠔放下,離開了包廂。
3
江茂林和兒子回家後,粗暴地將打包的剩飯放在桌上。
“將就吃吧。”
他走後,我直接將飯倒掉,然後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上了簍子,準備去海底撿海鮮貝殼,多少也攢點錢。
剛背上簍子,瞧見江茂林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老婆,我昨天給你去藥店拿了些新的補藥。”
我拍開他遞過來的藥瓶,搖搖頭:“我身體已經恢複了,不用吃藥了,藥吃多了不好。”
本以為他會強硬地灌進我嘴裡,卻冇想到他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將藥放下了。
“你說得對,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不吃了。”
知道真相的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冇說什麼,背上簍子走了。
到海邊後,我猛吸一口氣,紮進海地深處。
憑藉我高超的技巧,我手上抓滿了海鮮。
可是剛將戰利品放入揹簍,一雙嬌嫩的手直接掀翻了它。
一上午的收穫,全部付諸一炬。
我抬頭憤怒地盯著眼前的薑蘭姿。
她穿著格外難買到的絲綢,指尖塗著紅色指甲油,譏笑著開口:“你就是那個被混混強暴,然後生不孩子還舔著臉嫁給茂林哥的海女?”
我一聲不吭,沉默地撿起沙灘上散落的海鮮。
薑蘭姿看到我這幅態度,反而更加生氣了。
她一把拽住我的頭髮,扯到她臉前:“我給你臉了,你個被人輪過的婊子敢不聽我說話?”
我吃痛地叫了一聲,發現薑蘭姿把一個藥片強硬地塞進我嘴裡。
“江茂林心還是太軟了,連喂藥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要我說直接把藥塞進你嘴裡就好了。”
我死死抿住嘴,雙手用力的掙紮著。
忽然感覺抓我頭髮的力道一鬆,薑蘭姿被我推倒在地。
我以為逃過一劫,可身後響起了江茂林那冷酷的聲音。
江茂林急忙跑到薑蘭姿身邊抱住她。
薑蘭姿縮在我丈夫的懷裡,小聲的抽泣:“茂林哥都是我不好,我本來想來幫嫂子的,可是她說我手臟,直接把我推到了。你說我從小就營養不良,哪有力氣和嫂子比啊。”
江茂林臉色鐵青,雙眼赤紅看著我:“我不是和你說過嗎!蘭姿她在我餓得快死的時候,救過我的命!你就算是她嫂子,也不能侮辱她!你給我滾過來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望進江茂林的眼裡:“我冇推她!是她自己過來踹翻了我的揹簍!我不道歉!”
江茂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個賤人!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要汙衊她!你知不知道我剛下鄉那年,被村長關在小黑屋裡快餓死,是靠著蘭姿每晚偷偷給我送粥才活下來的!她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找你麻煩!”
我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你說送粥?可是那時候每晚給你送粥的是”
話還冇說完,薑蘭姿急急忙忙開口打斷了。
“茂林哥我知道嫂子不喜歡我,她是不會給我道歉的。這樣吧,你讓她幫我找到我掉在海裡的金鐲子,我就原諒她了。”
江茂林麵帶猶豫地看向那片一望無際的大海,遲疑地開口。
“這能找到嗎?”
薑蘭姿聲音開始哽咽:“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而且我這裡有強效藥,可以加強她肺部功能。”
瞧見江茂林欲言又止,薑蘭姿乾脆掐了自己一把,豆大的淚珠瞬間流下:“當初我一個弱女子,大半夜給你送粥看不清路,不知道跌了多少次”
我在旁邊冷眼看著薑蘭姿做戲,篤定江茂林不會那麼絕情,畢竟我可是和他在一起6年的妻子。
可是我好像想錯了。
江茂林心下一狠,拿起藥片走了過來。
4
“不要!我不吃!”
江茂林不顧我的掙紮,直接掰開我的嘴,將白色藥片塞了進來。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要怪就怪你惹了蘭姿!”
我被直接踹進了海裡,下海最後一刻,我看見薑蘭姿得意的笑。
蔚藍的海水灌進我的口鼻,窒息感瞬間襲來。
不行,我還不能死在這裡。
薑蘭姿給的藥好像確實起了作用,我一刻不停地趕往海底。
我的雙手在粗糙的岩石上到處尋找,可除了一些劃傷我手的鋒利貝殼之外,我什麼都冇找到。
肺裡的氧氣即將耗儘,我努力遊上岸。
卻不料左手剛觸碰到岸上沙灘,被布鞋狠狠踩在腳下。
江茂林生氣地吼著:“冇找到就不要上來!”
我還冇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直接被石頭砸回海底。
額頭被石頭劃出一個大口子,又泡在海裡,被鹽水刺激得更疼。
勉強忍住痛苦,我又一次潛入海底尋找。
頭部缺氧,快要昏迷之際,我摸到一個環形物品。
我心中大喜,剛想遊回岸上,卻感覺眼前一黑,徹底冇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醫生來到我的身邊。
“你終於醒了,幸好有人碰巧在海邊遇見你,把你送過來了。”
我認出他是我們鎮最年輕有才華的醫生謝明軒,於是出聲感謝。
“謝謝你明軒醫生。”
謝明軒掙紮半天後,沉重地看著我:“你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了嗎?你體內重金屬含量嚴重超標。”
其實在知道補藥真相的時候,我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可能是猜到一點了。”
謝明軒眼裡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你不能繼續下去了,現在開始治療你還有救。”
得知還有救,我緩了一口氣:“謝醫生,謝謝你。不過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謝明軒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當然可以。”
我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些被熟料袋包裹著的藥片:“你可以幫我做一下這些藥片的藥物檢測嗎?”
謝明軒接過我遞到手上的藥片,點點頭:“好,我馬上回來。”
冇過一會兒,謝明軒滿眼複雜地拿著報告過來了:“這些藥是誰給你的,裡麵全是有毒物質。”
我搖搖頭:“不重要了。”
拿著謝明軒給的報告,我直接回了家。
家裡江大鬆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你終於回來了,快去給我做飯。”
我將藥檢報告拍在木桌上,對江大鬆說:“給你爸帶句話,就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六年前救了一個白眼狼。”
此時此刻,江茂林還在醫院陪薑蘭姿
“茂林哥,我的頭還是好痛啊。都是我不好,讓嫂子討厭我了。”
江茂林寵溺地摸了摸她地頭:“蘭姿你情況不太好,還是在我家裡待幾天吧。”
“可是嫂子不喜歡我,她不會說我吧?”
江茂林雙眉一擰:“她敢?”
薑蘭姿喜笑顏開,和江茂林一起走回了家。
江茂林看著大開的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目光帶著一絲狐疑,對著家裡大吼一聲:“葉婉華你給我滾出來給蘭姿做飯!”
家裡冇有一絲聲音,安靜的可怕。
他試探性地走了進去:“你脾氣倒是變大了啊!你悄悄回來,還讓我和蘭姿白等了那麼久,我不罵你算是給你臉了。”
還是冇人回答他,江茂林隻能和薑蘭姿一起進家檢視情況。
下一秒,他看見了桌上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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