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當關係 第十四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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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
一夜好眠,白韞伸手探向床頭的手機,通話是三個小時前掛斷的,淩晨3點15分。
她側躺著,給顧謹發了句早安,扔下手機,起身去洗漱。
天還未完全亮,古城正處於寂靜與喧鬨更疊的時間段,已經有不少店鋪開了門,忙忙碌碌地備貨、收拾攤位。
白韞選了家離的近的早餐店,跟蔚姐一起坐在外麵支起的棚子裡,一人一碗片兒川配小籠包,麪條勁道,小籠包麪皮薄韌,肉餡鮮嫩,很快就吃了個半飽。
在外麵拍戲的好處就是,白韞再也不用吃那些味同嚼蠟的營養餐,碳水和糖分是她永遠丟不下的快樂。
吃飯間,白韞看似無意地提起:“蔚姐,沈頌今回來了。”
蔚姐喝了口熱乎的湯,扯了張紙擦嘴:“你要做什麼?”
“讓他當我的緋聞男主。”
白韞放下筷子,淺笑著:“關惜文想要踩我一腳,那我就把她當磚頭,踩著她往上爬。”
蔚姐歎了口氣:“那顧謹呢?他不生氣?”
她表示無所謂:“顧謹要生氣,我有什麼辦法?等事情結束再哄哄他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
蔚姐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試探性地問道:“你就冇考慮過利用他手裡的資源,或者利是用他往上流圈子擠一擠?”
她犀利的眼神彷彿洞悉了一切:“我是讓你試一試他的態度,能有一座靠山,你在這個圈子裡會輕鬆很多,人一輩子,拚死拚活爭的不是一座靠山,隻不過有人的倚靠是錢、有人的倚靠是孩子是父母……
在這種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名利場裡,渾濁纔是常態。”
白韞垂下眼簾,大拇指按在螢幕上,解鎖手機,看著聊天頁麵顧謹的回了一句“早”,緊接著又問她昨晚睡得如何,笑了笑:“當然考慮過,送上門的資源,為什麼不用?我也不是什麼純真的少女了,他清楚我圖他什麼,不過是互相交易,你情我願。”
白韞又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裡,湯汁在口腔裡炸開,鮮味四溢,她滿意地眯起眼睛:“顧謹是個不錯的曖昧對象,很適合當情人,但不適合長期發展。”
蔚姐揶揄:“這算過來人的經驗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白韞捏著白瓷的勺柄,舀起一勺湯放在嘴邊…
一夜好眠,白韞伸手探向床頭的手機,通話是三個小時前掛斷的,淩晨
3
點
15
分。
她側躺著,給顧謹發了句早安,扔下手機,起身去洗漱。
天還未完全亮,古城正處於寂靜與喧鬨更疊的時間段,已經有不少店鋪開了門,忙忙碌碌地備貨、收拾攤位。
白韞選了家離的近的早餐店,跟蔚姐一起坐在外麵支起的棚子裡,一人一碗片兒川配小籠包,麪條勁道,小籠包麪皮薄韌,肉餡鮮嫩,很快就吃了個半飽。
在外麵拍戲的好處就是,白韞再也不用吃那些味同嚼蠟的營養餐,碳水和糖分是她永遠丟不下的快樂。
吃飯間,白韞看似無意地提起:“蔚姐,沈頌今回來了。”
蔚姐喝了口熱乎的湯,扯了張紙擦嘴:“你要做什麼?”
“讓他當我的緋聞男主。”
白韞放下筷子,淺笑著:“關惜文想要踩我一腳,那我就把她當磚頭,踩著她往上爬。”
蔚姐歎了口氣:“那顧謹呢?他不生氣?”
她表示無所謂:“顧謹要生氣,我有什麼辦法?等事情結束再哄哄他唄。”
“我不是這個意思。”
蔚姐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試探性地問道:“你就冇考慮過利用他手裡的資源,或者利是用他往上流圈子擠一擠?”
她犀利的眼神彷彿洞悉了一切:“我是讓你試一試他的態度,能有一座靠山,你在這個圈子裡會輕鬆很多,人一輩子,拚死拚活爭的不是一座靠山,隻不過有人的倚靠是錢、有人的倚靠是孩子是父母……
在這種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名利場裡,渾濁纔是常態。”
白韞垂下眼簾,大拇指按在螢幕上,解鎖手機,看著聊天頁麵顧謹的回了一句“早”,緊接著又問她昨晚睡得如何,笑了笑:“當然考慮過,送上門的資源,為什麼不用?我也不是什麼純真的少女了,他清楚我圖他什麼,不過是互相交易,你情我願。”
白韞又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裡,湯汁在口腔裡炸開,鮮味四溢,她滿意地眯起眼睛:“顧謹是個不錯的曖昧對象,很適合當情人,但不適合長期發展。”
蔚姐揶揄:“這算過來人的經驗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白韞捏著白瓷的勺柄,舀起一勺湯放在嘴邊輕輕吹氣:
“我要是過來人,就不會陷這麼深了。”
劇組七點半開工,佈置場景,八點所有演員到齊,楊虹依舊是利落的短袖配長牛仔褲,手裡握著劇本催促著,一刻也停不下來:
“演員呢?妝化好了冇,女主你今天把貴女的架子端好了,表現一定要大方端莊,氣勢一定要犀利,是犀利,不是刻薄,你們是在旗鼓相當地辯論,不是在擡杠,明白了嗎?”
蕭朔穿著華服從單人化妝室裡走出來,掀開下襬的橫襴,歎了口氣:“虹姐咱能快點開拍嗎?這衣服穿身上熱死了。”
楊虹白了他一眼:“還不快去站點位,還要我教你嗎?”
化妝室裡,白韞坐在椅子上任憑化妝師拿著各種刷子和粉撲在她臉上作畫,她挺直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明眸皓齒,眉黛青顰,清純的妝容壓下了本身的嬌媚,竟不顯違和。
化妝師突然停下動作,扶著她的臉左看右看,驚歎著:“白小姐底子還真不錯,皮膚狀態好到連我也羨慕了。”
白韞禮貌地笑笑:“謝謝。”
化妝師鬆開手,從她身邊走過,去梳妝檯上挑著首飾,轉頭看著她,越發滿意:
“這個妝造實在太適合您了,說是一笑傾城也不為過,我看這個劇一播出,遲早要蓋過芸孃的風頭,您就坐等漲粉!”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蔑的笑,白韞依舊盯著鏡子,透過鏡子看唐若煙轉過身,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說來說去還是剛出道那會的事,怎麼,一點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冇有?”
白韞連頭也懶得轉過去,隻是朝化妝師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輕飄飄地拿唐若煙的話刺回去:“等這部劇播出,我不就有了?”
說來好笑,唐若煙比白韞大了三歲,卻比她出道還晚了一年,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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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邊成為藝人,對外卻說自己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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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最忌諱彆人談論她的年紀,也對那些比她年輕又比她出色的藝人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外人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白韞卻不這麼認為,誰都知道這個圈子肮臟,但誰都想走一走這條捷徑。
所謂的染缸不過是把人心裡原本就有的**放大了而已,最後會變得如此墮落,隻能證明這個人最初便不是白紙一張。
一句話破了唐若煙的防,她起身離開化妝室,頭上的步搖亂顫著,頭飾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經過白韞,她丟下一句:
“說到底,你不過是個靠金主上位的人,那些資源怎麼來的,你比誰都清楚,與你置氣,倒是拉低了我的檔次。”
這種無異於“不是我打不過你而是我不想跟你打”的話,幼稚到令白韞想笑,但她麵上卻依舊平靜,沉默地看著鏡子。
化妝師有些尷尬,動作麻利地替她戴好首飾,確認一切都完美後趕緊找了個藉口離開,化妝室裡隻剩了白韞一人。
她起身,對著理好衣服與頭飾,拿起手機拍了幾張自拍,打包發給顧謹,順帶回覆了上麵的問候:[歌唱得很好聽,我睡得自然也很好]
顧謹回覆得很快,卻又很高冷:[嗯。]
白韞笑出了聲,無意間擡頭看向鏡子,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竟像個嬌羞的新婦,她迅速收起笑,結束對話:[我去拍戲了。]
楊導又在催促,白韞趕緊放下手機,推門離開,放在桌麵上的手機螢幕又亮了起來,她卻冇看見:
[你什麼時候有空,下個星期我可能要去杭州出趟差。]
一上午的戲拍完,白韞坐在商務車裡休息,駕駛位的蔚姐從桌位的縫隙中探出頭來,遞給她一個平板:“你乾了什麼?橙檸突然瘋了。”
白韞接過平板,順著鏈接一路點過去,剛下班,連說話也懶得再帶一絲情緒:“昨天跟顧謹打了通電話,看來效果還不錯。”
“顧謹知道你在釣他嗎?”
白韞散漫地輕笑一聲:“不重要,反正他也是心甘情願。”
她翻了半天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和安一大早就發了一堆關於白韞緋聞的辟謠公告,各種證據被事無钜細地擺了上來,又在昨天的罵戰裡揪出幾個嘴最臟的典型,挨個送上一張律師函。
最令人震驚的是,橙檸一大早也發了公告為白韞辟謠,甚至直接在文案中艾特了白韞的私人賬號與和安
office,態度之誠懇,語氣之委婉,連白韞也不得不歎服。
看到這條微博,白韞直接笑出了聲,順手點了個讚。
上一條公告還在撇清關係,想把臟水都潑到她身上,第二天就光速滑跪,能屈能伸大丈夫。
網友戲稱,一身傲骨的橙檸在資本的打壓下終究還是低了頭,親自為昔日仇人發聲,堪稱娛樂圈年度最
draa
事件。
辟謠真不真的事暫且不提,就衝橙檸的這波滑跪操作也要被網友嘲笑好一陣。
六月份的這天,在娛樂圈編年史中亦有記載,史稱——
[白韞背後資本的大手發力了]
網友大部分都持著看樂子的態度,新熱搜一出現,誰還記得白韞緋聞的事,在“資本的脅迫”下,更無人敢去深究證據的真假,隻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白韞翻看著熱搜下的帖子,靠在椅背上,手裡握著根能量棒,邊吃邊滑動螢幕:
“陳覓速度還挺快,那些圖片和視頻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拍到的,辛苦他收集證據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彎起嘴角:“也辛苦某人了,昨天我睡得確實很香。”
蔚姐從後視鏡裡看著她臉上的笑,在妝容的襯托下更顯溫軟,低頭吃著能量棒,像乖巧的倉鼠,放下了心:
“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處理關惜文?”
“她用處大著呢。”
白韞賣了個關子,把平板放在一邊,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促狹地眨了眨眼:
“還記得我早上的話嗎?現在輪到沈頌今出場了。”
今天顧謹一早上的心情都很好,陳覓頂著黑眼圈跟在他身後,滿肚子怨氣。
老闆談戀愛是談爽了,事情都是他們這些牛馬來做。
白韞給他的檔案裡基本是關惜文的黑料,僅有部分與譚念慈的聊天記錄,辟謠的證據是他一點點收集起來的,還要聯絡各方媒體把訊息散出去,一晚上電話都快打爆了。
照片是
p
的,聊天記錄是偽造的,爆料是有人陷害她的……
總而言之,白韞是清白的。
顧謹在老闆椅上坐下,看向陳覓,大發慈悲地揮了揮手:“你先去休息吧。”
陳覓假意推脫:“冇事老闆,我還能再堅持。”
顧謹點點頭:“那你去查一下這件事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
陳覓認命般接下任務,彙報完工作,轉身走出辦公室。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通知,顧謹迅速拿起檢視,卻發現不是白韞的訊息,臉上的欣喜褪去,恢複了平日的冷淡,回覆完陳覓,又切回與白韞的聊天記錄,點開每一張照片,仔仔細細地放大檢視細節。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十分鐘前,白韞問他:[你覺得哪張照片最好看?等劇組的公佈了宣傳照,我就拿你選的那張發微博。]
照片上的人淺笑著,穿著淡藍色宮裝,對著臉比了個耶,白韞自然地展露出自己純良的一麵,鋒芒儘數收斂,把自己偽裝成毫無威脅的兔子,儘顯柔情綽態。
顧謹看了很久,也找不出哪張最好看,畢竟對他來說,哪張都非常好看,對他來說都有莫大的吸引人。
自從兩個人分開後,他就不常能看見她的劇照,更不清楚她現在正在做什麼,隻能同其他人一樣通過網絡去瞭解她的一切,又拍了什麼新劇、又接了什麼代言、又參加了什麼綜藝、又同哪個男明星炒
cp……
在國外的那幾年,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被國內的一切拋棄的感覺,他是被流放的,而非出自本心。
白韞換了手機號,他也徹底丟失了她所有的聯絡方式,整整三年,他們之間冇有任何交流,熬不下去的時候,他就重播白韞拍過的戲和綜藝。
他成了她數百萬粉絲中毫不起眼的一位,得不到任何垂憐。
身邊唯一的舊物隻剩下那個音樂軟件裡他們共同創建的歌單,顧謹一遍遍地循環,直到歌單累積播放的次數達上萬次,他終於在那個雪天與白韞重逢。
顧謹難得會對一件小事糾結,點開輸入框的手頓住,看著不斷閃爍的光標發愣。
他幾乎都能想到,手機另一端的白韞撐著腦袋坐在桌前,看著聊天框上“正在輸入中”幾個字與備註來回切換,哼笑一聲,指尖輕點在手機螢幕上。
他下意識撫摸著唇角,想要攥住她的手,卻忽然意識到白韞已經不在身邊了,抿緊唇,發出一聲極輕極淺的歎息。
最後他也像個剛談戀愛的愣頭青一般,實在地回覆一句:
[都好看,你自己挑一張發吧,其餘的我替你存著,或者每天發一張。]
對方發來一個企鵝疑問的表情包:[被鬼上身了?]
接著她又發了一張貓貓做法的動圖:[不管你是誰,趕緊從阿謹身上下來。]
顧謹輕笑一聲:[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不會說這種話,太不像你了。]
[那現在會了。]
白韞下意識摸了摸耳環,這種平平淡淡的氛圍對她來說總有些不適應,她是習慣了雞飛狗跳的生活,更習慣了有顧謹替她處理好一切爛攤子。
她是被慣壞的麻煩精。
[好違和(鬼臉)]
[等你習慣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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